手所绣。
顾砚见她盯着纹样发呆,忽然开口:“前世你宫里的帷帐都是百合,我却嫌它单调……现在不嫌了?”
温瑶转身,狐裘的毛领蹭过下巴,柔软得像他此刻的眼神。
顾砚走过来,替她系好披风带子,指尖擦过她耳垂:“从前眼瞎,现在只觉得……这世上最漂亮的花,都不如你眉间一点。”
这话太过露骨,温瑶觉得脸颊发烫。
她转身避开他的目光,却看见妆台上摆着个匣子,里面是她前世未完成的《金刚经》抄本。
纸张边缘泛着黄,显然被人小心保存过。
“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她指尖抚过字迹,想起前世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她都靠抄经打发时间。
顾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因为这是你用心写的,每一笔都带着墨香。”
温瑶忽然转身,撞进他怀里。
顾砚僵住,却听见她闷声说:“以后别再写什么手账了,想看就直接问我。”
他愣了愣,忽然大笑出声,震得她发顶的步摇直颤:“好,以后我每天都问你十遍,‘温瑶,你今天喜欢什么’。”
窗外忽然传来爆竹声,是民间在庆祝纳采之喜。
温瑶抬头,看见他眼底映着的烛火,比任何星辰都明亮。
她忽然想起道姑的“缘定符”,或许命运早已写好,他们的红线,从来都不是断了,只是打了个结,等着今生重新解开。
“对了,”顾砚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让小厨房重新做了栗子糕,没放杏仁,还加了……桂花蜜。”
温瑶接过糕点,咬下时,舌尖绽开熟悉的甜。
这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做法,后来温相续弦,就再没人记得。
顾砚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前世我在你宫里看见半块吃剩的栗子糕,问德顺才知道是你最爱。”
温瑶鼻子发酸,忽然想起手账里那句“温瑶喜甜,尤爱桂花”。
原来他早已偷偷记下她的喜好,只是前世的她,被失望蒙住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以后我每天都让人送。”
顾砚轻声道,“直到你腻了为止。”
温瑶摇头,将剩下的糕点塞进他嘴里:“不会腻,只要是你送的,都好。”
这句话像惊雷劈在顾砚头顶。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吻:“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