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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唐阮阮行至前厅,可还未见着秦修远,便听到女子的笑声。她呼吸滞了瞬,朝厅内望去。身着八宝夜明铠的秦修远如松而立,冷峻刚毅的眉目带着未褪尽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主角:唐阮阮秦修远 更新:2023-01-30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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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阮阮秦修远的其他类型小说《唐阮阮秦修远》,由网络作家“唐阮阮秦修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炷香后。唐阮阮行至前厅,可还未见着秦修远,便听到女子的笑声。她呼吸滞了瞬,朝厅内望去。身着八宝夜明铠的秦修远如松而立,冷峻刚毅的眉目带着未褪尽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京城,初冬。
日将暮,雨水从瓦檐滴落,枯叶飘零。
唐阮阮卧在榻上,连日的夜不能寐让她眉眼增添了抹憔悴。
“夫人!”
突然,丫鬟晓春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将军凯旋,已经回府了!”
唐阮阮目光一亮:“阿远……”
她站起身,可胸口的闷痛压的她踉跄几步,失手撞倒了桌上的药。
但唐阮阮也无暇顾及疼痛,只想快些见到久别一年的夫君秦修远。
“晓春,快替我梳妆。”
一年前,身为骠骑将军的秦修远奉旨领兵讨伐突厥,如今凯旋,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可晓春突然敛去喜意,面露难色:“可将军他……还带回来一女子。”
唐阮阮笑容霎时一僵。
半晌,她垂下眼帘:“无妨,先更衣。”
一炷香后。
唐阮阮行至前厅,可还未见着秦修远,便听到女子的笑声。
她呼吸滞了瞬,朝厅内望去。
身着八宝夜明铠的秦修远如松而立,冷峻刚毅的眉目带着未褪尽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而他身边站在个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女子眉如远黛,目含秋水,举手投足犹似风拂柳。
唐阮阮怔在原地,再也迈不开腿。
晓春一脸担忧:“夫人……”
这时,秦修远视线扫了过来:“阮阮。”
没等唐阮阮上前,就见他执起女子的手朝她走近:“这是烟儿,我的义妹。”
烟儿低眉行了个礼:“烟儿见过嫂子。”
唐阮阮错愕望着秦修远,心尖涌起股不安。
他在外征战,军营内都是男人,怎地突然带回来个义妹?
秦修远似是没察觉唐阮阮询问的目光,反而朝烟儿道:“赶了几天的路,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他唤来丫鬟:“带烟儿去梨香苑。”
闻言,唐阮阮眸色一紧。
梨香苑,那可是侍妾住的院子!
碍于烟儿还在,她也没有多问。
待所有人离开后,唐阮阮才哑声开口:“既是义妹,为何要住梨香苑?”
秦修远满不在乎:“不过随口说的,况且院子空着也是空着。”
说着,他抚上唐阮阮的脸颊,眉宇间闪过抹疼惜:“你清瘦多了。”
一股陌生幽香钻进唐阮阮鼻内,刺的她喉间发紧。
这味道,和烟儿身上的脂粉气一模一样。
若非两人有过更加亲昵的接触,秦修远怎么会连手都沾上了……
唐阮阮敛去眼底落寞,轻轻靠在他怀内:“阿远,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修远推开:“烟儿人生地不熟,我还是去看看她,免得拘束,你回房等我。”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阮阮愣住,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成婚七年,他从未推开过她。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而秦修远这一去,直至三更才回房。
黑暗中,唐阮阮只觉有双铁壁牢牢将自己揽入怀内。
听着枕边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她将之前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大夫说我内里虚耗,难以延年……”
唐阮阮顿了顿,想起秦修远身上的脂粉味,呼吸发窒:“若我去了,你另寻一女子做续弦吧。”
“傻瓜,早在成亲前我就起过誓,此生只要你一人……”
秦修远带着困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成了轻微的鼾声。
唐阮阮叹息一声,往他怀内靠拢。
就在她准备安睡时,秦修远低哑的呢喃在她耳畔乍响。
“烟儿,别走……”
秦母的话太过突然,让唐阮阮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木讷的人,秦母眼底路过丝不耐:“你觉得如何?”
唐阮阮眸光渐黯,她该如何?又能如何?
这时,秦修远跨了进来。
他看了眼唐阮阮苍白的脸,蹙起眉:“娘,您又说什么了?”
秦母念了声“阿弥陀佛”后回答:“她做的那些孽,还用我说?”
唐阮阮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不由想起三年前的事。
那年秦修远刚被封骠骑将军,带着她去看皇上赏赐的的卢马,却不想马因受惊将她撞倒,才三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因为这事,唐阮阮成了秦母嘴里的罪人。
随着母家的式微,在秦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秦修远一句淡然的劝解像把刀子,深深捅进唐阮阮心底。
明明以前他会护着她,会心疼地看着自己……
秦母站起身,冷漠的目光扫过唐阮阮:“话既已说开,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修远抿抿唇,执起唐阮阮的手:“娘就这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唐阮阮抽出手,怔怔望着他:“你要纳烟儿为妾?”
秦修远讪讪放下手:“娘和烟儿一见如故,她执意如此,我也劝不住。”
闻言,唐阮阮霎时红了眼。
到底是秦母执意,还是他自己动了心?
这来路不明义妹,终究成了丈夫的新欢。
许是自觉理亏,秦修远软下眉眼,将唐阮阮揽入怀内:“烟儿只是妾,你才是我妻子,你素来心善,就当给她一个遮风挡雨之地吧。”
唐阮阮的心逐渐碎裂。
她心善,就要理所应当的去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吗?
唐阮阮推开他,哑声道:“我有点累,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管秦修远是何表情,转身便走。
沿着屋檐滴落的雨水砸在青苔上,溅开一片寒凉。
廊下,唐阮阮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愁绪万千。
忽然,一道娇柔的“姐姐”让她一怔。
转身望去,只见一身穿花云锦袄的烟儿款款而来。
她行了个礼,又唤了声:“姐姐。”
听着烟儿对自己的称呼,唐阮阮只觉讽刺。
不久前还是嫂子,如今就成了姐姐。
“我只有一长兄,并无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烟儿面色一僵,视线忽的落在唐阮阮发间的桃花步摇上。
她莞尔笑道:“原来步摇被将军送给姐姐了。”
听了这话,唐阮阮愣住:“你说什么?”
“姐姐不知道,这支桃花步摇原是在陈州时,将军买来送我的,前几日突然就找不着了,还以为丢了。”
说到这儿,烟儿眼中多了几分嘲讽:“既然在姐姐这儿,那也算是妹妹借花献佛。”
几句话刮的唐阮阮胸口抽痛难忍。
秦修远居然把原本送给烟儿的东西,转赠给自己!
她拔下步摇,扔还给烟儿:“既然是将军送的,就请姑娘收好,我受不起!”
说完,唐阮阮转身离去。
这一夜,秦修远头一遭没有回房。
唐阮阮枯坐到天亮,眼下的乌青衬的脸色更加苍白。
晓春端着药,红着眼劝道:“夫人,您万不能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唐阮阮不言,撑着身子走了出去。
望着琉璃白雪世界,她费力地抬起手,接了片雪花。
不过瞬间,掌心的雪便化成了水,寒意刺进心口,痛的她喘不过气。
渐渐地,唐阮阮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模糊,咸腥味也涌上了喉咙。
“嘭”的一声,原本突然被推开,秦修远满脸怒意的跨进来。
而唐阮阮也再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洒在白雪上。
正默默陪伴着唐阮阮最后时间的唐父唐母、唐寒霄和慕丞相见他来了,皆是一惊。
又是那口黑棺,沉重得让秦修远再也抬不起腿。
满堂白绸,盆中被风卷起的纸钱灰烬四散飘零,在一片灯火下更显凄凉。
“阮阮……”
秦修远轻唤一声,似是怕惊醒棺内沉睡的人。
他正要上前,唐寒霄却拦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愠怒的声音让秦修远意识清醒了些,他扫了眼他人,平静回答:“我来带我妻回家。”
闻言,唐寒霄再也不遮掩自己的愤恨,他咬牙切齿,眼里似要迸出火来:“这里就是阮阮的家!”
“阮阮既然已入了秦家的门,生是我的妻,死了亦是我秦修远的人!”秦修远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厅堂。
唐寒霄攥紧了拳,恨不得用心里的怒火将眼前的人焚烧得一干二净!
二人剑拔弩张时,慕丞相沉声开口道:“秦将军,莫要扰了阮阮最后的清静。”
一句话像是冰水迎头浇在了秦修远身上,他的身子无力地颤了颤,一步步朝棺材走去。
唐寒霄正想阻住,却被慕丞相拦住:“让他看吧,只有看得越仔细,才明白自己对阮阮究竟有多少亏欠。”
秦修远站在棺旁,视线落在棺内面容安详的人脸上。
若非不想扰了唐阮阮的清静,哪怕自己敌不过秦修远,也想为死不瞑目的唐阮阮出口气。
周遭一片死寂,秦修远慢慢挪到碑前,失去了支撑般跪倒在地。
他颤抖地呼吸着,迷惘的视线不安地四处看着,怎么也无法停留在眼前冰冷的碑上。
似乎只要他看清楚了,自己就彻底承认了唐阮阮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可昔日的画面却不断地提醒着他,那个曾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女子已入了土。
而这世上也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唐阮阮的人在家等他征战归家。
“啊——!”
秦修远紧扣着墓碑,终是受不了这巨大的折磨,仰天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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