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南方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凤璃墨尘素婉什么小说

凤璃墨尘素婉什么小说

凤璃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乌云重累,在太渊殿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凤熙惊恐回身,‘天罚’一词猛地浮现脑中。下一刻,“轰”一声,圆柱粗的紫雷连续朝太渊殿劈下。凤熙想也没想便往回赶。

主角:凤璃墨尘素婉   更新:2023-01-29 15:3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凤璃墨尘素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凤璃墨尘素婉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凤璃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乌云重累,在太渊殿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凤熙惊恐回身,‘天罚’一词猛地浮现脑中。下一刻,“轰”一声,圆柱粗的紫雷连续朝太渊殿劈下。凤熙想也没想便往回赶。

《凤璃墨尘素婉什么小说》精彩片段

殿中,只见正中央的璃墨正撑起一片结界挡在素婉身前,嘴边溢出一丝血迹,苦苦支撑。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第八十道劈散结界,劈中璃墨。


最后一道,直冲着素婉而去。


凤熙便见璃墨不顾自身,以身牢牢护住素婉。


心口猛揪,她想也没想,化作凤凰真身,上前拼尽全力挡住那道刺眼到看不清的天雷!


‘轰一声’,太渊殿直接倒塌。


天雷平息,璃墨下意识查看身下之人:“素婉,你怎么样?”


“陛下!”完好无损的素婉惊魂未定的流着泪抱紧了璃墨。


他们身前,一只半身焦黑的凤凰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


劫后重生的两人紧紧相拥,竟没人想起看一眼身受重伤的凤熙。


只有司命随后冲进殿内,目眦欲裂。


……


凤栖宫。


天医正在殿内为凤熙疗伤。


殿外,司命目光冰寒的看着璃墨和躲在他身后的素婉。


“璃墨,天罚降下,天道不容,你准备怎么交代?”


璃墨没答。


素婉一颤,拉着璃墨的袖子哀声道:“陛下,还是让我回凡间吧……”


璃墨这才回神,他收回盯着殿门的视线,满心烦躁的开口:“天罚已过,何须交代。”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司命再崩不住脸色,咬牙切齿道。


“悔?”璃墨目光幽暗,“我看后悔的是你吧?”


“毕竟,当初只差一点,你就能成为她的天帝了不是?”


冰冷带刺的讥讽,让司命脸色突变。


这时,殿门一响。


天医涂瑜垂下头才能掩饰住自己哀愤的神色:“陛下,娘娘醒了,但目前不能打扰她养伤。”


璃墨眉一皱,最终道:“我之后再来看她。”


凤熙虚弱的靠在床沿,本来如瀑的黑发被烧焦到只剩半截。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殿门,只余一片哀凉。


涂瑜那句“您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受伤,如此一遭,只怕性命堪忧。”荡在耳边。


浑身都疼的凤熙无暇再想,苦涩的闭上了眼。


半月后。


凤熙在涂瑜的治疗下,愈合了皮外伤。


她正坐在院中吸取月华,一个熟悉的脚步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了捧着一壶帝流浆的璃墨。



璃墨将帝流浆放在她面前,这是月亮精华的凝结,但十分难以收集。


凤熙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他淡淡开口:“多谢你挡下那一击,否则我也无法完全护素婉周全。”


“……不用。”说完这句再无言以对。


只有心尖汩汩流着血。


凤熙突然明白了凡间的一句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像极了那含义:你虽近在我眼前,却原来我们的心早已远隔天涯。


凤熙垂下眸,压抑着上涌的泪意问。


“璃墨,娶我这三千年,你爱过我哪怕一点吗?”


璃墨一怔,心中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转过身看向太渊殿方向:“我曾以为我喜欢你,但是……遇见素婉后才知道什么是爱。”


风吹动院中梨树叶,哗哗作响。


璃墨说完那句,又有些烦躁的加了一句:“你放心,你是天后这一点永不会变。”


凤熙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悲切。


“你走吧。”她闭上眼,哑声道,“不用再来看我。”


这句话说得古怪,璃墨却没放在心上。


他只以为凤熙还是生气了。


但他也知道,凤熙从来不会生他的气很久。


璃墨回头看凤熙,她苍白的脸色似乎比月色还白。


只一眼,他收回目光,径直回了太渊宫。


他走后,凤熙拿起那瓶帝流浆。


她起身忍着疼走到院中最大的那颗树下。


那树没有一片树叶,似乎早就死去许久。


凤熙打开瓶子,将那帝流浆‘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树根上。


冷风吹来,她咳了两声,又强自忍耐住喉间腥甜。


凤熙丢开瓶子,蹲下身去刨树根处的土,最终刨出来一坛酒。


酒不知好坏,坛子上写着“龙凤”两字,是璃墨的字迹。


凤熙就地坐下,掀开了坛口。


酒水清冽,但凤熙闻不到酒香,只因她自雷劫后便失去了嗅觉。


她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


酒入肺腑,她又咳了起来,血腥混着酒香。



“好酒。”凤熙赞叹。


她想起好多年前,和璃墨埋完这酒的第二天,司命替她批命。


司命说:兰因絮果,情深不寿,你嫁给他定是错事。


自己回答他:沧海既无心,化去不复悔。


如今想来,她还是不后悔,只是好像真的错了。


就着月亮,凤熙一口接一口,眼泪也淌了满面。


天明了,凤熙悠悠转醒,忽的一惊。


她的身上,周围落满了厚厚一层花瓣,她抬头,树还是光秃秃的。


竟是不知何时花开又落尽了。


……


天医涂瑜照例前来凤栖宫治疗。


但这一次,他格外高兴。


凤熙忍不住问:“怎么了?”


“娘娘,有救了!我找到了一张万年前的丹方,只要能找到天机草,便能练成神丹,续命万年!”涂瑜激动的说。


凤熙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会不想活呢?


她对死亡的坦然,只是因为她从失去凤凰元丹那一刻便不停告诉自己,要接受死亡。


“这草可难寻?”她问。


“每任天帝继位之时,都会有天机草重现,陛下那里肯定有!”


凤熙心一沉,在涂瑜期盼的视线下点了点头:“我会去寻他要。”


涂瑜离去后,凤熙正准备去太渊宫,司命前来拜访。


随之送来的还有满满一房的灵药,那数量恐怕是他所有的库存。


凤熙想要推辞:“多谢星君好意,我恐怕受之有愧。”


司命看着眼前端庄优雅,和记忆中那个活泼快乐的小姑娘几乎判若两人的凤熙,抿了抿唇。


“我推演星象,你只需离开天宫,还有一线生机。”


凤熙一愣,司命掌命星,却不能干涉他人命运。


如今却几次为她破例……


凤熙心情复杂的摇头:“我……暂时不能离开。”


凤族还没有选定继承人,她不能随心离开。


司命苍眸更黯,没问缘由,点头转身要走。


凤熙莫名有些难过,张口喊道:“玄庚,谢谢你。”


司命背脊一僵。


成为司命,便要丢弃前尘,玄庚这个名字,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用尽所有力气,他才没有回头。


太渊宫。


凤熙有些局促的问:“陛下,你是不是有株叫天机草的灵药?”


璃墨眼神骤暗:“是,又如何?”


凤熙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从头开始讲述。



“你还记得千年前和魔尊梵天那一战吗?你重伤垂死,后来又起死回生。”


“是我,用我的凤凰元丹救了你。”


凤熙一口气说完才抬起头,却在看清璃墨神色时一愣。


璃墨毫无惊异,淡淡开口:“你说这个,是想用救命之恩来换天机草?”


璃墨的平静如一只大手缓缓的攥紧了凤熙的心。


她张了张嘴,声音低微几乎宛若哀求。


“没有凤凰元丹,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有用天机草练成神丹,才能续命。”


璃墨皱紧眉,似在考虑。


这一刻,凤熙恍惚觉得自己像个贪婪的无耻之徒。


可实际上,她要的不过是璃墨本就欠她的……


忽然,殿内门传来一道惊慌的呼声。


“陛下!你在哪儿?”


凤熙还未回神,便见璃墨猛地站起,朝门口走去。


她看见璃墨将一身白衣清瘦许多的素婉小心搂在怀中问:“怎么了?”


“醒来后你就不见了,我好怕。”


素婉颤着声说,那婉转声音足以让钢铁化作绕指柔。


璃墨温柔得像变了个人:“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凤熙移开视线,墙上两人相拥的影子凝然不动。


她眨了眨眼,一股酸涩涌上眼眶。


安慰了好一阵,璃墨正要带素婉回后殿,似乎才想起凤熙的存在。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之后再说。”扔下这句话,他便干脆走了。


凤熙默然许久,才慢慢地走出太渊殿。


许多情绪纠缠,表面反倒平静了。


回到凤栖宫,她一下栽倒在地,明鸾大惊失色的去找天医涂瑜。


凤熙迷迷糊糊的不知昏迷了多少日才醒来。


榻前却只有明鸾和涂瑜的药童侍奉。


“娘娘,你怎么样?”明鸾担忧至极。


凤熙摇了摇头,望向药童问:“涂瑜哪儿去了?”



可是,有杜若跟着,又不能再让卿儿冒充了,不然他一把脉,就能分辨出她是个女子了。

想到这里,尘章心中惴惴。

有心想派人去府中通风报信,奈何又跟皇帝及杜若同乘一辆马车,寻不到时机。

马车很快便到了尘府,下了车,尘章垂手在一侧,等着凤璃墨下来。

“老爷。”门口的下人见了尘章,恭敬地行礼。

“嗯。”尘章随意地摆了摆手,心思混乱。

“皇上,”他站在凤璃墨斜上方引路,同时陪笑道:“臣带您去前厅稍候,然后让犬子来与您请安。”

“不妥,”凤璃墨摇摇头,笑道:“既然他病着,怎还有让他起来的缘故,爱卿尽管前头带路,直去欺程院中便可,切不可兴师动众。”

“是。”闻言,尘章只好放弃了原本的想法,忐忑不安地领着他往澜苑行去。

几人一道进了门,还没绕过屏风,尘章就朝内喊道:“程儿,今天可好些了?皇上亲自入府来看你了。”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已经足够叫里边的人听清了。

而此刻,房内仅尘欺程和薛紫苏两人。

听见外头的话,尘欺程面色一变,马上看向薛氏。

两个人俱是震惊无比,没有料到皇帝会此时此刻过来。

但是现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薛紫苏忙搀扶尘欺程起来,两人下地跪好。

“微臣/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磕头行礼。

终于见到了思念了数日的人,尽管只是跪在地上的一道身影,却已经足够让凤璃墨激动了。

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他也不便于太过热情。

于是径自走到房内上首的椅上落了座,方道:“平身吧。”

“尘皇上。”

得了他的批准,薛紫苏这才忙扶着尘欺程起来。

这不是尘欺程第一次见凤璃墨了,幼年宫中有宴会时,他也曾远远地见过一面,彼时对方还是太子,周边围了层层宫人,说是万众簇拥都不为过。

但除此之外,也并无别的面圣机会了。

然而此刻,他须得表现出两人已经认识了三年的样子。

于是他躬身先开口道:“微臣卑贱之躯,得皇上亲自探望,实乃诚惶诚恐。”

他话落,凤璃墨却未答话,而是手撑着下颌,淡淡地瞧着他。

几日不见,他似乎变了一些。

胡须长了出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还有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清亮了,微微有些低沉。

看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

只是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跟他之间的动作委实亲密了些。

凤璃墨扫一眼薛紫苏,问尘章道:“这位是?”

“回禀皇上,这是犬子的主治大夫薛姑娘,这些日子犬子病重,多亏有薛姑娘高超医术,这才日渐好转。”

“薛姓?可是江湖上的神医世家薛家?”凤璃墨问。

“皇上广博,薛姑娘正是薛家这一代传人。”尘章道。

“唔。”

既是大夫,那便不可以普通的女子视之了。

于是他跟一直侍在一侧的杜若道:“杜卿,虽说有神医世家的传人,但是你既已来了,不妨依旧给尘大人瞧上一瞧。”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尘章问道。

尘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尘素婉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尘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尘素婉假扮的尘欺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

尘章话落,尘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宛如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尘欺程这句话一说完,尘章和尘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卿儿,”尘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惊慌中眸中已经带了泪,她颤声道:“皇上……皇上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

“娘,不是的。”

没想到她苦苦藏着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家人知晓了。

尘素婉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尘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凤璃墨对尘素婉有特殊情感一事被众人知道的最终结果就是:尘学士和尘夫人准备尽快把女儿的婚事定下。

现在的情况是,皇上对她有心,但是碍于她男子的身份而苦苦压抑。

万一将来某日皇上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届时尘氏的罪责就难逃了。

欺君之罪上再加一罪,下场可想可知。

只有让她出嫁,让尘欺程重回翰林院述职,让皇上确定自己喜欢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男子,这才有可能真如他所言的逐渐断了念想。

那样,尘素婉和尘府众人才能真正的平安。

对于爹娘的决定,尘欺程也是赞同的。

他是男人,让他面对皇上,他并不害怕。

可是妹妹是女子,还是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爱着长大的,怎么能进入皇宫那种地方?

他不愿意她卷入深宫的争斗,去与那么多女人抢同一个男子。

凭尘氏的家世,给她许一个品性好的世家公子不是难事。

爹娘和哥哥都是一样的决定,尘素婉拗不过,便只得随他们去了。

于是,尘府便开始四处张罗了。

每日里,都有京中的红娘们上门,她们拿了尘素婉的生辰八字,又见了她的相貌,一番夸赞后,便又去了别府,相适龄的世家公子。

这种感觉让尘素婉极为不舒服,她感觉自己如同市集里的货物般任人挑拣。

又忍了几日,她实在是在家中待不住了,便如同往常一般,偷偷穿了男装溜出门。

到了常去的酒楼,尘素婉听了一出话本子,是往日听过无数遍的《长恨歌》,讲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只觉得甚是无聊。

待那说书的快要讲完,尘素婉招手喊来店伙计,扔了锭银子过去,“让那先生下个故事讲些本朝的,最好讲些我朝将士们的威武事迹。”

伙计拿了银子,自然将事情办得妥帖漂亮。

很快,说书先生便开始讲起北地的事了。



他讲到威武将军带领北地军民齐心抗敌,重挫胡人时,酒楼上下霍地爆发起连串的掌声。

尘素婉也听得激情澎湃,伸出手大力鼓掌。

拍了一阵,刚把手松开,忽地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道:“这威武将军当真是少年英才!”

“不错,我大离有此良将,何愁胡虏不灭?”

尘素婉下意识地接口,满口赞叹。

然而,刚刚话落,她忽然感觉这声音甚为熟悉,似乎就在哪里听过一般。

她于是收回投递在楼下戏台上的视线,转过身来。

这一看,她正在剥松子的动作立时便顿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皇上!

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大离的君主穿着一身袭暗蓝色的袍衫,通体素雅,上面没有常见的团云和蝙蝠图案,只在襟边和袖口锈了金丝暗纹,配上腰间的赭色腰带,晶莹剔透的白玉蟠龙玉佩,整个人低调又贵气。

尘素婉乍然见到他,下意识便是想逃。

可是脚还没动作,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此刻穿的是男装。

这也意味着,此刻在皇帝眼中,她不是尘素婉,而是哥哥尘欺程。

看来,是逃不成了。

尘素婉哀哀地在心底无声叹气。

她正要站起身来行礼,却被凤璃墨抬手止住了。

他闲适地落了座,马上,跟在一旁同样身着便服的李茂全便上前来给他洗了一遍杯子,而后沏了茶。

“尘大人喜欢听说书?”凤璃墨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问她。

“回皇……回黄公子,在下的确喜欢。”尘素婉硬着头皮作答。

“旁的人来听说书,都是爱点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尘大人的喜好倒是特别。”

凤璃墨边说着,边把目光投向楼下。

这……

尘素婉见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忐忑,实在不知他此刻是什么意思。

略微沉吟了片刻,她方回道:“我在翰林院中时,常看到一些关于北地战事的奏折。窃以为,虽大离的太平盛世得益于当今皇上的励精图治,但亦有边疆将士们冒着风霜戍守的一份功劳,让说书先生多讲一些将士们的英雄事迹,是希望可藉此让百姓们知道太平日子的来之不易,更加忠君爱国。”

她这些话是心底话,虽然没忘顺道拍下凤璃墨的马屁,但到底是她僭越了,不知皇上听了是否会责罚于她?

正忐忑不安间,却见凤璃墨原本淡然的双眸忽然变得黯沉,深邃难懂。

他直盯盯地看着她,过了片刻,薄唇淡淡掀起,道:“尘卿之见识,远超朝中众人矣。”

尘素婉这才松了口气,看起来是没生气了,于是忙道:“不过是愚见罢了,让黄公子见笑了。”

“行了,别拘着了,好好听故事吧。”

“是。”

于是二人便不再讲话,只专心听着。

尘素婉圆睁着凤眸看着楼下,凤璃墨却微微眯眼瞧着她。

其实,这些时日他心情甚为不好。

对于“尘欺程”的心思,连他自己都快捉摸不透了。

当初他察觉自己动情之时,为了不令天下万民诟病,自己先选择远离。

之后,又是他控制不住,差点便在御书房内殿要了“他”。

然而,随着尘欺程再次回朝,他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出口成章,仪态从容。

但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对方变得十分陌生。

总归是与先前不一样了。

可是眼下看来,这个人还是老样子。

眼神澄澈、忠心为国。

面对他,有着常人面圣时的本能惧怕,但是更多时候,又是无畏的。

这样的她,让凤璃墨龙心甚悦。



尘素婉刚一回府,家中的下人就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到房中换下了朝服,着一身翠竹边的白色长袍,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家中的管家尘康就把书房的大门阖上,自觉地走到门外看守。

“卿儿。”

穿着雍容的尘夫人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然后仔细地打量。

“听说皇上召见你了?”尘夫人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的身后,翰林院大学士、尘素婉的父亲尘章亦是脸色不豫地看着她。

经过午后的事,她其实也是害怕已极。

但是当着父母的面,她又不想让他们担忧。

“嗯,”她点点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皇上不过是问了几句话,然后让女儿陪他用膳。”

“用膳?”尘章闻言,眉峰紧皱,“好端端的,为何要让你侍奉?”

“这……”尘素婉想到午后在龙榻上的那一番荒唐,到底是难以启齿,只好打着掩饰道:“女儿也不知。”

看她那样子,尘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罢了,只要不是皇上发现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其它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道:“今天薛大夫看过了,说再过几日你哥哥就可以出门了,我看明天起你就告假在家,先别去上朝了。隔个几日,即便你跟程儿之间有些微小的不同,也可以借生病的借口来掩饰过去了。”

尘素婉闻言,不禁大喜。

本来她还在担忧明日的事,这下总算是放下心了。

当下也没有心思跟双亲说话了,笑道:“爹、娘,我先去看看哥哥。”

“去吧。”尘夫人摸摸她的头,慈爱地笑道。

尘府占地面积不大,尘欺程的澜苑位于府中的正北角,坐北朝南,采光好,四周又安静,适合病人休养。

尘素婉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便传来“请进”的声音。

“哥哥。”她走进门,绕过前厅和屏风,走到尘欺程的榻前,脆生生地唤道。

在朝堂时,她是低调、谨小慎微的尘大人,在父母跟前时,她是听话懂事的好女儿。

只有在尘欺程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和尘欺程是同胞的龙凤胎,虽然同岁,但是尘欺程自来比她成熟稳重不少,从小到大,总是事事想着她,好吃的好玩的让着她,因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好。

“卿儿。”尘欺程背靠在枕头上,笑着看她。

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脸却十分肖似。

不管是脸型,还是眼睛、鼻子、嘴,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此刻尘素婉还是一身男子的装扮,眉形都是照着尘欺程的画的,因此两人间更是像了十成十。

若是不仔细分辨,绝难看出差别来。

这也是当初尘素婉胆敢冒名顶替哥哥去参加科举的原因。

她年幼时想要出门玩的时候,哥哥就经常替她做男装打扮,好几次回府时,都被府中下人错认成尘欺程。

看着扮成自己的妹妹,尘欺程心中满是柔情和歉疚。

“怎地今日回府那么晚?不是休假吗?”

“哦,临时有些事。”尘素婉道。

她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再多提,忙转了话题,笑道:“哥哥,爹说你的病要大好了?”

“是,”尘欺程颔首,微微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哥哥不好,不仅没能护佑你,还让你成日担惊受怕。”

“哥哥怎地又说这些话了?我早就说过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着妹妹娇笑着撒娇的样子,尘欺程不由一阵感慨。

“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七了,别的姑娘如同你这般年纪,都已经做了娘亲了,是哥哥耽误了你。”

尘素婉闻言,略有些脸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哥哥别说我了,你也快早些娶个嫂嫂进门吧,我看薛姐姐就很不错。”

她一说起薛紫苏,便换成尘欺程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在地轻斥道:“你小姑娘家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了?薛姐姐长得美,又是出自神医世家,性子也好,我是极喜欢的,爹和娘也十分敬重她,哥哥你若是能娶她进来,那是我们尘府的福气。”

尘素婉话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兄妹两人回头,只见是薛紫苏端着一碗药进来。

许是听到了尘素婉刚才的话,她的脸相校平日有些红,眼神都不敢与尘欺程相接触。

“薛姐姐,”尘素婉跟她点头致意,笑问:“到哥哥服药的时间了?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完,不等尘欺程出声,便笑着出去了,还不忘给他们两人把门掩上。

没多久便入了夜,因今日是中秋,尘府的一家四口俱是准时来到了饭厅。

考虑到尘欺程的身子,今日的饮食都极为清淡,不过众人都兴致不错,吃完了饭,又在院中赏了会儿月,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一天回到自己的清苑,贴身丫环兰馨早已经贴心地给尘素婉备好了热水,供她沐浴。

和旁的官家小姐不同,尘素婉自懂事时起,就不喜欢将自己的身子暴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沐浴时,兰馨都是在外边伺候,将空间留给她。

褪去了全身衣服,尘素婉抬起玉足,步入洒满了花瓣的热水里。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一想到凤璃墨灼灼的双眸,还有他势在必得的语气,忽然间,尘素婉在热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二日,尘素婉便告了假。

因尘章同在翰林院任职,又是她的上上级,于是请假的折子便由他带了去。

习惯了每日天未亮就起床上朝,陡然间闲下来,一瞬间倒有些无所事事了。

她不敢溜出门,因为害怕遇见熟人。

可是待在家里又实在无聊透了。

想来想去,她干脆去了书房。

尘府书房的藏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她虽从小看到大,但也许有遗漏的。

因为父亲上朝去了,哥哥尘欺程又在房中,故而偌大的书房里一个人也无。

尘素婉在一排排书架中翻着,四书、五经、大离历朝历代的正史、野史,几乎每一本她都看过了。

翻了一阵,她正有些失望之际,却忽然看到书架最高的一层有个黑色的匣子。

因为位置高,颜色又深,先前她倒是从未注意过。

一时她搬了椅子垫脚,折腾了半响,总算是把那个匣子拿下来了。

出乎她的意料,匣子外边十分干净,一丝灰尘也无,看来是常有人擦拭的缘故。

她好奇地搬到一旁的书案上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一迭藏书来。

“爹怎么把它放得这么高?”她暗暗埋怨道。

里面的册子有数十本,看外表跟平日里读的一些野史的册子也没有区别。

她随手翻开一本名唤《春梅传》的,兴致勃勃地读着。

这本是讲一个官家小姐春梅,爱上了自家的小厮铁柱,前面几页还算是正常,可是翻着翻着,尘素婉就发现这书跟自己平日里看的那些话本子不同之处了。

只见书上写道:

那一日,家中众人均外出,那春梅因为思念铁柱,便令丫环去将之唤来。

待铁柱来之后,春梅屏退众人,将房门紧闭。

“冤家,想死奴家了。”春梅一把抓住铁柱的臂膀,媚眼含春。

“小宝贝。”铁柱扑到春梅身上,对着她香甜的小嘴儿便亲了起来。

一时春梅的香闺内便响起了啧啧的亲嘴声。

……

看到这里,尘素婉已经羞得面色绯红,又惊讶得睁大了清眸。

原来不是野史,而是一本艳情小说。

整本书不仅通篇都是春梅和铁柱的情事,每隔几页甚至还配了香艳的图。

书房中寂静无人,可是尘素婉却看得脸红心跳。

她又翻开另一本。

这本更加不得了,直接就是一本春宫图册,上面画着男女欢好的各种姿势。

而画中的背景,既有在闺房内的,也有在书房的、花园的、草地的、甚至还有水中……

看着看着,忽然间门外传来兰馨的敲门声。

“小姐,该用午膳了。”

“哦,你让他们端去我房中吧。”尘素婉忙道。

待兰馨离开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而后将几本册子都包好,又将匣子放回原处。

回到清苑,尘素婉吃完了午膳,便跟兰馨道:“我乏了,想躺一会儿,你去外头守着吧,别放人进来了。”

“是,小姐。”

兰馨于是命小丫环将碗筷撤了,又服侍她漱了口,到床上躺下。

等到门被关上,尘素婉忙起身将门反锁了,这才走到枕下拿出那一堆小册子来。

初初看了两本,她都是有些好奇的心思。

毕竟每次看话本子或是听戏,总是到了新人洞房花烛,便宣告结局了。

又或者是说洞房花烛之后生了一个麟子,高中状元云云。

但是洞房花烛当天发生了什么,总是一语带过。

尘素婉看着看着,总算是慢慢明白过来了。

原来,男女间巫山云雨的事是这样的。

她一边看着,一边忍不住摸索起来。

几日匆匆而过。

这几天来,尘素婉每日都清闲在家,早上去尘夫人房中问安,然后陪着一道用早膳。



之后再去尘欺程房中,陪他说着话。

尤其是重点讲朝中一些打过交道的同僚情况,虽然这些三年来她日日都会跟兄长讲,但是眼看着他距离入朝一日近似一日,尘素婉还是有些微的担忧。

上午讲完话,尘欺程便要休息了,而尘素婉便回到房中用午膳。

再之后,她便以睡午觉为名,将自己锁在房中看那些小册子。

几日来,她已经将那些都翻光了,甚至是倒背如流。

在看的过程中,她不仅明白了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甚至还知晓了男人间是如何欢好的。

每看到男春宫,尘素婉眼前总会浮现出凤璃墨的脸,于是便霎时从情欲中清醒而来。

却说这一日,她去到兄长房中,见尘欺程精神甚好的起了床,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一个包袱,跟她笑道:“这是我托薛大夫在京中的静雅轩给你制的新裙,回去换上试试,看喜不喜欢。”

再过两日就是他该上朝的日子了,也意味着他心爱的妹妹可以恢复女装示人了。

他希望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与这大离最好的男儿。

尘素婉没想到兄长这般细心,顿时双眸弯弯,笑得如同月牙儿一般。

“尘尘哥哥,我这便去试试。”

说着,她便拿了衣物,匆匆回清苑。

*

另一边,尘章在御书房参与议事毕,正要跟众臣一起告退回府,却被皇帝唤住了。

“尘爱卿。”

“皇上,”尘章忙垂手:“不知您还有何事吩咐?”

尘章入朝为官已有几十载,是两朝老臣了,对着他,凤璃墨素来是极为客气的。

他含笑道:“不知府上公子病情如何了?”

听到圣上问询尘欺程,尘章心里打了个突,忙回道:“尘皇上关爱,犬子已经大好了,再过几日便可上朝复职了。”

“唔。”凤璃墨微微颔首,眸中若有所思。

自那日中秋之后,至今已经九日了,这九日来每天早朝上尘素婉的位置都空在那里,虽是在队伍的最末,但他却偏偏能一眼便瞧见。

最初,他是震怒的,想着是不是因为他那日的话,尘素婉害怕了,故意躲着他。

可是时日一久,他又开始担忧起来。

难道,是真的病了?

这几年来从未见她因病告过假,怎地这次如此严重?

想到这里,他真的是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朝政没那么忙了,他便亟不可待地想跟尘章问一下情况。

可是,瞧着尘章那面上担忧的样子,他反倒是更担心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淡淡道:“尘爱卿在此稍候片刻。”

说着,便进了内殿。

过了半刻钟,凤璃墨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极为寻常的便服了。

“朕今日随爱卿去府上瞧瞧尘欺程去。”

他说着,又问道:“李茂全,人到了吗?”

“回皇上,杜大人已经侯在外头了。”

“好,这便走吧。”

直到凤璃墨抬步往外走,尘章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走到殿外,他看一眼等在那里的太医院的院首杜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着要去他府上了?

这可怎么办?

万一看到程儿,穿帮了怎么办?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