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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澜祝清欢写的小说白马入芦花全文阅读

阿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祝清欢被土匪劫走时,本该守护她的暗卫萧云澜却不知所踪。她在匪窝里遭受了三天三夜的折磨,鞭打、冷水、饥饿,却始终拼死护住了清白。当她满身伤痕回到将军府,却看见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幕——她的暗卫萧云澜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贵的太子朝服,面前跪着整整齐齐的黑甲侍卫。“太子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为首的侍卫抱拳禀报,“按您的吩咐,那些人把祝大小姐折磨得够呛。除了最后一步,该用的手段都用遍了。”萧云澜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启:“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祝清欢如坠冰窟。太子?萧云澜是太子?那些土匪……也是他安排的?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为什么?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侍卫又问:“殿下,您若是喜欢二小...

主角:萧云澜祝清欢   更新:2025-07-15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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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云澜祝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萧云澜祝清欢写的小说白马入芦花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阿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清欢被土匪劫走时,本该守护她的暗卫萧云澜却不知所踪。她在匪窝里遭受了三天三夜的折磨,鞭打、冷水、饥饿,却始终拼死护住了清白。当她满身伤痕回到将军府,却看见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幕——她的暗卫萧云澜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贵的太子朝服,面前跪着整整齐齐的黑甲侍卫。“太子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为首的侍卫抱拳禀报,“按您的吩咐,那些人把祝大小姐折磨得够呛。除了最后一步,该用的手段都用遍了。”萧云澜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启:“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祝清欢如坠冰窟。太子?萧云澜是太子?那些土匪……也是他安排的?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为什么?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侍卫又问:“殿下,您若是喜欢二小...

《萧云澜祝清欢写的小说白马入芦花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祝清欢被土匪劫走时,本该守护她的暗卫萧云澜却不知所踪。

她在匪窝里遭受了三天三夜的折磨,鞭打、冷水、饥饿,却始终拼死护住了清白。

当她满身伤痕回到将军府,却看见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幕——

她的暗卫萧云澜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贵的太子朝服,面前跪着整整齐齐的黑甲侍卫。

“太子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为首的侍卫抱拳禀报,“按您的吩咐,那些人把祝大小姐折磨得够呛。除了最后一步,该用的手段都用遍了。”

萧云澜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启:“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祝清欢如坠冰窟。

太子?

萧云澜是太子?

那些土匪……也是他安排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为什么?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侍卫又问:“殿下,您若是喜欢二小姐,直接求娶为妃就是了,何苦要扮作暗卫待在大小姐身边,还……还这样折磨她呢?”

萧云澜眸光微动,语气平静:“明月是庶出,心思敏感,若知我身份,必定不敢嫁入东宫,与我相处也会唯唯诺诺。”

“我不想那样。”

“我只想她自在。”

“听闻祝清欢常欺负明月,我留在祝清欢身边,既能护着明月,也能……多同她培养培养感情。”

轰!

祝清欢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凝固。

她欺负祝明月?

她何时欺负过祝明月?!

分明是祝明月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母亲是将军府正妻,与父亲并称京城双战神。

父亲当年用尽手段才娶到母亲,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哄得母亲放下长枪,洗手作羹汤。

可七岁那年,父亲带回了外室,还带回了与她同岁的祝明月。

母亲心如死灰,提剑上了战场,最终死在了边关。

自此,祝清欢恨透了父亲和祝明月。

她虽仍住在将军府,却闭门不出,直到那日——

她在雪地里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家在哪?”她问他。

“没了。”他答得简短,声音沙哑。

于是,她收留了他,让他做了自己的暗卫。

这些年,他拼死护她,她也渐渐动了心,甚至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多次示好。

可他总是冷漠拒绝,不近女色,只说:“大小姐,你我身份有别。”

如今她才明白,哪是什么身份有别?是他心里装着别人。

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祝明月?偏偏是祝明月?

祝清欢跌坐在墙角,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起那年冬夜,萧云澜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院前,她将他拖进屋内,亲手为他包扎伤口,他醒来时,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说:“救命之恩,当以命相报。”

她想起他第一次为她挡箭,箭矢穿透他的肩膀,血染红了她整片衣袖。

她想起上元灯会,人潮拥挤中他始终护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虚环在她腰间。

可现在,那些土匪的狞笑犹在耳边,他们撕扯她的衣裳,用刀尖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原来这一切,都是萧云澜的安排。

护她的是他,伤她的,也是他!

祝清欢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

“谁?”

萧云澜冷厉的目光扫过来,祝清欢转身就跑。

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他发现她听到了这一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一路狂奔,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扶着墙大口喘息。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能哭。

祝清欢,你不能哭。

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抬手狠狠擦掉眼泪,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

母亲战死那日,皇帝曾允她一个心愿。

如今,是时候用这个心愿了。

……

祝清欢跪在御书房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陛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母亲战死那日,您曾允臣女一个心愿,如今臣女想用这个心愿,换去北狄和亲。”

“胡闹!”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摆带翻了案上的茶盏,“北狄乃蛮荒之地,苦寒至极。那些蛮子凶残成性,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对待和亲女子的?”

祝清欢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臣女知道。”

“你母亲就剩你这一条血脉了!她若在天有灵,岂会愿意看你……”

“陛下,”祝清欢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母亲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如今北狄有意求和,只求娶一位贵女。臣女愿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是母亲的愿望,也是臣女的心愿。”

皇帝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你当真想好了?”

“是。”

御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终于,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月后,朕会以公主之礼送你出嫁。”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绝不会让北狄轻看了你去。”

祝清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陛下恩典。”

祝清欢攥着圣旨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暗。

府中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她眼底的寒意。

“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祝明月突然从廊柱后转出来,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不等祝清欢回答,她已伸手去抢。

“还我!”

祝清欢一把夺回,祝明月顺势往后倒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稳稳接住了祝明月。

是萧云澜。

“萧云澜,你是我的暗卫,”祝清欢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被土匪绑走三日不见你,她不过踉跄一下,你却能及时出现,这是为何?”

萧云澜神色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属下这三日受了伤,故而未能护在大小姐身后,等护送二小姐回去后,再来向大小姐请罪。”

说完,他打横抱起祝明月,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祝清欢。

祝清欢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尽的嘲讽与悲凉。

……

祝清欢回到房中,颤抖着手指解开染血的衣衫。

铜镜里映出她满身的伤痕,青紫的淤痕、结痂的伤口,还有被绳索勒出的红印。

她咬着唇,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在伤处,每碰一下都疼得倒吸冷气。

上完药,她开始收拾行装。

她从箱底取出一个檀木匣,匣中珍藏着萧云澜赠的白玉簪,他亲笔写的字笺,他系在她腕上的红绳……

一件件,投入火盆。

烈焰吞噬过往,也焚尽了她的一腔痴心。

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祝清欢刚启门闩,后颈便袭来一阵剧痛——

刺骨的寒意让祝清欢渐渐苏醒。

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竟被泡在冰湖中,湖水已经漫到胸口。

寒气如千万根钢针,刺入她的骨髓,冻得她浑身发抖。

岸上,暗卫的声音隐隐传来:

“太子殿下对二小姐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是啊,就因为大小姐害二小姐崴了脚,就要我们掳了她在这冰湖里泡一天一夜。”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祝清欢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冰水里。




“祝明月!”祝清欢冲上前去,声音都在发抖,“住手!”

祝明月却将最后一块完整的衣料也剪断,歪着头笑得天真:“还没许人家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嫁衣拿出来,真是不知羞。”

她眨着眼睛,语气轻快,“姐姐不会是想嫁给萧大哥吧?一个低贱的暗卫也值得你这般饥不择食?可惜啊,就连他,喜欢的也是我呢。”

祝清欢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她浑身发抖,一把掐住祝明月的脖子:“你赔我的嫁衣!”

“萧大哥!救命!”

祝明月没想到她会如此动怒,顿时慌了神,哭喊着挣扎起来。

房门被猛地踹开,萧云澜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一把将祝清欢甩开。

祝清欢的头重重磕在桌角,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

“二小姐,可有受伤?”

萧云澜紧张地查看着祝明月的脖颈,而后抱着她快步离去,看都没看满脸是血的祝清欢一眼。

她颤抖着跪坐在地上,将那些被剪碎的嫁衣碎片一片片拾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清欢,等娘回来,看你穿上这身嫁衣。”

可如今,嫁衣碎了,母亲也永远回不来了。

祝清欢将那些碎片紧紧抱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才强撑着给自己上药包扎。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丫鬟红着眼眶进来通报。

祝清欢拖着伤痛的身子来到前厅,还未站稳,一个茶盏就砸碎在她脚边。

“跪下!”祝父怒不可遏。

“女儿何错之有?”祝清欢挺直脊背,声音嘶哑。

“你还敢装糊涂?就因为明月不小心弄坏你一件衣服,你就把她所有的衣裳都烧了?”祝父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将军府嫡女的样子!”

祝清欢冷笑:“我一直在房中上药,从未去过她的院子。”

“还敢狡辩!”祝父根本不信,“来人,罚军棍三十!以儆效尤!”

庭院里很快围满了人。家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也太狠了,大小姐头上的伤还在流血呢。……

“几件衣裳罢了,至于动这么重的刑吗?”

“嘘——”旁边的婆子连忙制止,“老爷素来偏心,这话可不敢乱说。”

祝清欢被按在刑凳上,军棍重重落下。

“啪!”

第一棍砸在后背上,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啪!”

第二棍下去,鲜血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浅色的衣料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她死死攥着凳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紧咬牙关,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打到第十八棍时,祝父神色依旧淡漠,萧云澜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修长的手指淡淡的摩挲着剑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刑凳上的人。

“父亲!”祝明月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在祝清欢身上,“别打了!姐姐快被打死了!”

“啪!”

最后一棍重重落在祝明月背上。

“明月!”一贯冷淡的祝父和萧云澜同时惊呼出声。

祝父一个箭步上前,将小女儿打横抱起。

萧云澜紧随其后,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离开,竟无一人回头看一眼刑凳上奄奄一息的祝清欢。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

祝清欢的血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小姐……”她的贴身丫鬟哭着跑来,瘦弱的身子费力地将她背起,“奴婢带您回去……”

回到房中,丫鬟一边哭一边为她上药。

“您为什么不解释啊……”

“解释……”祝清欢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带着说不出的苍凉,“有用吗?”

往后,她再也不会对不值得的人,解释任何了。




看啊,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为了祝明月,他能将她扔进土匪窝,也能将她推入冰湖!

祝清欢在冰湖里强撑了一天一夜,直到浑身冻得失去知觉,才被暗卫拖上岸。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着走回府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刚踏入府门,祝明月便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眼中闪着虚伪的关切:“姐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快披上,别着凉了。”

祝清欢冷得说不出话,任由她将披风搭在自己肩上。

然而下一刻,尖锐的疼痛骤然袭来——

那披风里竟藏了无数细针,扎进她尚未愈合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

“啊!”她痛得一把推开祝明月,将披风狠狠扔在地上,“滚开!”

她从小养大的白犬“雪团”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更是立刻冲了出来,护在她身前,对着祝明月龇牙低吼。

祝明月吓得后退两步,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姐姐,我只是为你好,你为什么要放狗吼我……”

话音未落,萧云澜已飞身而至,一把将祝明月护在身后,冷眼看向祝清欢:“大小姐,你做什么?”

祝清欢懒得再争辩,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雪团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踏入房门,她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

祝清欢昏昏沉沉地烧了一整夜。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雪团在门外挠爪子的声音,可当她挣扎着睁开眼,屋内却空荡荡的,只有烛火在风中摇曳。

“雪团?”她哑着嗓子唤道,却无人应答。

她强撑着起身,唤来贴身丫鬟:“雪团去哪了?”

丫鬟支支吾吾:“小姐……昨夜雪团突然发狂,萧侍卫怕它伤人,已经……已经处置了。”

“处置?”祝清欢猛地抓住床沿,指节泛白,“什么叫处置?”

“就是……打死了……”

祝清欢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强忍着眩晕,冲出去找到萧云澜。

“萧云澜!”祝清欢声音发抖,“雪团从小养在我身边,最是温顺,它怎么可能突然发疯?你凭什么打死它!”

萧云澜收剑入鞘,神色淡漠:“昨夜它狂吠不止,险些咬伤二小姐。为了府中安危,属下不得不除。”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若小姐觉得属下做错,属下甘愿领刑。”

祝清欢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着,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领刑?以他太子的身份,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她此生拥有本就不多,母亲死了,父亲厌弃她,现在居然连雪团也要夺走,是不是非要逼死她,他们才甘心?

“它的尸首在哪?”她哑声问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雨滂沱。

祝清欢跪在树下,亲手将雪团埋进土里。

它最爱在这棵树下打盹,如今却要长眠于此。

她烧了它最爱吃的肉干,还有它小时候玩的布球,火焰在雨中明明灭灭,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一把油纸伞突然撑在她头顶。

“不过是一条狗,大小姐何必如此。”萧云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清欢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他的伞:“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祝明月重要?”

萧云澜沉默片刻:“和二小姐无关,它确实发了疯。”

“是不是发疯,你心里清楚。”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来的,“你在想什么,你也清楚。”

萧云澜眸光一沉,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刚要开口,可祝清欢已经踉跄着转身离去,再没看他一眼。

雪团的墓碑在雨中渐渐模糊,就像她曾经对他的感情,也被这场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一刻,祝清欢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作响。

祝清欢踉跄着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

原来心死之人,也是会痛的。

“来人!”皇后的怒喝声在耳边炸开,“谋杀本宫,鞭刑一百!”

祝清欢站在原地,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

她只是看着萧云澜,看着这个曾经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如今亲手将她送上刑台。

原来最痛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自己竟然还会为他的背叛而痛。

鞭子破空的声音在御花园中回荡。

“啪!”

第一鞭落下,祝清欢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啪!”

第二鞭接踵而至,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认不认错?”执刑的侍卫喝问。

“我没错!”祝清欢咬牙道。

“啪!啪!啪!”

一鞭又一鞭,祝清欢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鞭子的呼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三十鞭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只能隐约听见周围贵女们的惊呼。

“天啊,流了这么多血……”

“她怎么还不认错……”

五十鞭过后,她的膝盖已经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

“认错!”侍卫再次喝道。

祝清欢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没错……”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萧云澜身上。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七十鞭时,祝清欢的意识开始涣散,她仿佛看见了母亲,看见了雪团,他们都站在远处,温柔地望着她。

“母亲……”她哽咽着呢喃,“女儿……好疼啊……”

最后一鞭落下,祝清欢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摇晃的马车里。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下颠簸都像是要将她撕裂。

她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萧云澜正小心翼翼地扶着祝明月,为她擦拭额角的汗珠。

“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祝清欢的声音嘶哑破碎,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萧云澜动作一顿,头也不回:“二小姐身娇体弱,受不得这样的惩罚。大小姐是将门之女,身体强健。更何况,祝父说过要好好照顾二小姐。”

祝清欢红了眼眶,颤抖着撑起身子:“萧云澜……别忘了你是谁家的暗卫!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将你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

萧云澜沉默了一瞬:“都是属下的错。大小姐要责怪,我可以自请受罚。”

“你分明知道我罚不了你!!!”

祝清欢绝望地流泪,声音支离破碎。

萧云澜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祝清欢哭。

为什么罚不了他?

是因为……她竟爱他到如此地步,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吗?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莫名一颤。

“都是我不好!”祝明月突然啜泣着开口,“都是我害了姐姐,该受伤去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祝清欢刚要说话,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

“小心!”萧云澜脸色骤变,一把抱起祝明月,纵身跃出马车。

祝清欢浑身是伤,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眼睁睁看着萧云澜抱着祝明月稳稳落地,连头都没回。

马车冲向悬崖的瞬间,祝清欢忽然笑了。

这样也好。

母亲,女儿终于能来陪您了……




祝清欢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还活着。

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过。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动就钻心地疼。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床边传来,祝清欢这才注意到萧云澜竟守在这里。

他手里端着一碗药,见她醒了,立刻俯身过来,动作轻柔地扶她坐起。

“喝药。”他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祝清欢怔住了。

从前的萧云澜对她冷淡疏离,哪怕她主动靠近,他也总是以“身份有别”为由退避三舍,如今这般温柔体贴,反倒让她觉得陌生又诡异。

她偏头避开药碗,声音嘶哑:“为什么……守着我?”

萧云澜动作一顿,垂眸道:“那日是属下失职,没能救下马车上的大小姐,才让你在山崖下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找到,是属下之错。”

祝清欢冷笑:“所以,你在赎罪?”

萧云澜没有回答,只是将药碗又递近了些:“喝药。”

祝清欢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夜半时分,祝清欢被腕间尖锐的疼痛惊醒。

迷蒙中,她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划过手腕,温热的血液正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

她被下了迷药?!

“二小姐被蛊虫咬了,昏迷多日。”太医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如今有了血亲之人的新鲜血液,定能很快好转。”

“继续割。”萧云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要停。”

“可是殿下……”太医犹豫道,“大小姐本就重伤未愈,再这样失血下去,恐怕……”

“我说继续!”萧云澜厉声打断,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祝清欢心上,“明月不能有事。”

祝清欢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

她终于明白这几日萧云澜突如其来的“温柔”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让她快点恢复,好取她的血去救祝明月!

她想挣扎,想大喊,可迷药的效力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失。

恍惚中,她听见萧云澜温柔地对祝明月说:“别怕,很快就好了。”

那样温柔的语气,他从未给过她。

……

再次恢复意识时,祝清欢听见丫鬟在床边啜泣。

“小姐病得越来越重了……可老爷把大夫都叫去照顾二小姐,一个都不肯分给小姐……”丫鬟哭着说,“小姐可是嫡女啊,他们怎么能这样……”

“还有那个萧侍卫,明明是小姐的暗卫,现在却寸步不离地守着二小姐。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大小姐,您那么喜欢他,他却根本不值得啊……”

祝清欢闭着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是啊,她这一生,就是不值得。

父亲视她如草芥,心上人拿她当药引,就连这条命,都只是别人续命的工具。

她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几天,高烧反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每一次醒来,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但最终,她还是熬过来了。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她又一次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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