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我送你,这个点也不好打车。还有那个塔底定律,请舒小姐不为难。”
舒忆笑容甜甜:“那我付给您车费。”
“舒小姐,请上车。”
车子里有淡淡的酒香弥漫,融合着好闻的青松男香。
贺君衍坐在后车座,仰靠在椅背上,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睛闭着。
舒忆像个蹑手蹑脚的猫儿,小心坐下,身子紧贴着车门。
她用唇语和驾驶座的韩晋说:“回京舞,谢谢您。”
车子启动时,却听那闭眼的男人开了口:“回京御府。”
“回京御府。”
贺君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睁眼。
或许因为车子启动略有颠簸,他胃里有翻涌的灼热感,偏头疼的不适,让他惯性抬起了胳膊,手指在眉心按揉着。
手腕上表带精光一闪,亮光射进舒忆柔如小鹿的湿漉漉的眼眸里。
她想起来爸爸喝醉酒时候的样子。
“很不舒服吗?”软糯的声音响起来,轻柔如水。
侧颜立体的男人,高耸着的喉结滑滚了几下,鼻腔里溢出来一声有些沙哑“嗯”字。
舒忆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她承认,有种怦然心动带着致命吸引力。
明知隔着千重山万丈渊,却总会让人生了飞蛾扑火的反骨来,去舔舐刀尖上的蜜糖。
那一刻,她也明白了,她堵着气想要的一次“不乖”,是要和车上这个清风霁月的男人共同完成的。
男人在叫她“舒忆”,迷迷糊糊的,像在呓语。
舒忆唇角翘起来:“我在呢。您闭着眼休息会,到了我叫您。”
他低笑:“不怕吗?”
舒忆眨了眨眼:“我记下您车牌号了,还和朋友实时共享定位。再说了,我还有那位崔小姐电话呢。”
“别提她。”
贺君衍突然不说话了。
舒忆只觉面前什么东西一闪,车窗打开,窜进来的春风让她忍不住去躲。
就一会的功夫,车外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啪”。
手机被贺君衍从车窗扔出去了。
“你干嘛呀?”她小手趴着车窗眼巴巴的往后看。
男人唇角勾着坏笑,薄唇轻抿着,闭目养神不说话。
舒忆捏紧拳头,对身旁沉稳如松的男人,虚晃着拳打脚踢。
像个自导自演皮影戏的小傻子。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拳头:“别闹,给你换款好点的。”
舒忆呵呵:“您又不是我爸。”
贺君衍一笑置之,再不说话。
有些原因,他不需要解释,也懒得。
贺君衍从小就是个人狠话少行动力强的,被赞美和恭维起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手握规则制定的话语权,冷漠却强悍。
舒忆一句“共享定位”提醒了他。
他的私人住宅具有隐秘性,被人定位是大忌。
何况他是一时兴起带回来舒忆,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带舒忆到京御府,也是男人考虑了的。
这套房子位于海淀区,是套四室两厅五卫的二百多平的平层。
属于贺君衍投资的物业之一,平时几乎不住。
他平时住在贺家老宅御林苑,自己还有套四进四出的四合院璟园,距离堂哥贺沧澜的清园车程不足十分钟。
考虑到离舒忆的大学近,方便她往返。
主要考虑的,还是远离贺氏家族大本营,避免生出些麻烦来。
直到下车,贺君衍才睁开眼。
一米八九的高个子男人在前面带路,和舒忆保持着安全却不疏远的距离。
小姑娘步子很轻,只默不作声的跟着走。
实话说,贺君衍很佩服她的定力。
被男人带回家,一般女孩子会有的懵懂紧张或不知所措的样子,舒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