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巧地走过去。
顾林依旧是一身低调的中山装,静静与他父亲对峙。
他的身量还没有顾昀那么高,一身凌厉的气势却表明了态度。
“顾先生,顾氏多名股东持续减持股份,您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顾昀神色复杂。
他深深地看向我和顾林。
眼里有爱,有恨,有悔,也有颓然。
然后一言不发,转身从另一头离开,甚至没有管温馨。
他的背影萧瑟,仿佛失去了一切。
却与小时候牵着我去上学的竹马小哥哥渐渐重合。
我想起念书时读过的一句诗:此后人间多宽敞,南来北往不遇卿。
如果三岁那年我离家出走,他没有跑过来牵住我的手,该有多好。
保镖将崩溃的温馨带走。
顾林走到墓碑前,缓缓扯出一抹笑。
“妹妹,哥哥来看你了。”
他静静站了会儿,才转头朝我伸出手:“妈妈,我们回家。”
我鼻子突然一酸。
女儿在肚子里三个月时,顾林有一次贴在我的肚子上傻笑。
我哥哥逗他:“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顾林却小脸严肃,郑重地说:“我要妈妈。”
被娇养的菟丝花有了属于自己的铠甲。
从此不再惧怕任何风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