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抓住一根青铜链,链子的那头拴着一具泡得腐烂的尸首。
我定睛一看,尸身的右手缺了无名指,怀里还揣着半卷《非攻》篇。
竹简浸血的地方,隐隐显出隐藏的字迹:“墨守非守城,守的是九州活人桩……”第十一章:血鼎咒起,风云谲变云梦泽的汹涌浪头,如同一记重锤,将我狠狠地拍在芦苇滩上。
嘴里满是腥甜的铁锈味,难受至极。
我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半截《非攻》篇早已被泡得如纸糊一般,唯有“活人桩”这三个用朱砂写就的字,红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远处隐隐传来祭鼓的声音,沉闷而诡异。
我极目远眺,只见九艘楼船在茫茫雾气中排成北斗之阵,船头皆立着三丈高的青铜人俑,在雾气的笼罩下,显得愈发神秘而阴森。
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钻进渔村。
只见家家门口都挂着人面灯笼,昏黄的光线透着丝丝诡异。
一个老渔夫正坐在门口补网,网眼里卡着一块青铜甲片。
我好奇地凑近想看个究竟,老头却突然哼起了俚曲:“七月半,地龙翻,墨家郎君把血蘸……”说着,他用枯瘦的手翻过甲片,背面赫然刻着师父的钜子印!
“客官买鱼么?”
这时,船舱里钻出一个疤脸妇人,手里提着一条七鳃鳗。
那鱼的头竟裂成八瓣,满嘴铜牙咬得“咔咔”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妇人却突然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钜子在蜃楼等您。”
说罢,她撩起围裙,腰间别着的一把机关弩露了出来——那弩机的样式,竟和当年在地道里遇见的姑娘手中的一模一样。
子夜时分,我摸到废弃的码头。
只见雾气中,隐隐浮着一艘鬼船。
甲板上堆满了青铜鼎,鼎耳拴着铁链,直通海底,仿佛在牵引着某种巨大而神秘的力量。
一个戴着高冠的背影正站在那里撒纸钱,纸钱落地瞬间化成灰烬,灰烬里竟蹦出一只只铜蝎子。
“墨家三百年基业,如今就只剩这些阴兵了。”
那人缓缓转身,我惊得瞪大了眼睛,差点撞翻身旁的铜鼎——竟是本该死在骊山的独眼老妪!
她摘掉眼罩,眼眶的窟窿里钻出一条青铜蛇,嘶嘶作响。
“秦王吞了六国仍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