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市立殡仪馆地下三层的金属门在苏映雪身后缓缓闭合，金属铰链与滑槽摩擦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某种深海生物的吞咽声，将最后一点夜色彻底吞噬。
这是她今年第四次在凌晨三点接到出现场通知。
连环杀手似乎对“新娘”装扮情有独钟，每位死者都穿着纯白婚纱，佩戴单数珍珠耳饰，宛如某种扭曲的献祭仪式。
解剖台的冷光灯投下青白色的光晕，在苏映雪的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
她将“新娘”的胃内容物倒入离心管，一粒珍珠贴着304钢台滚向阴影。
死者右耳垂的撕裂伤渗着淡黄组织液，婚纱蕾丝领口处的暗红色蝴蝶结与前三次的尾花刺绣截然不同。
“创口为手术刀切口，呈17度倾斜角，作案手法与前三次存在明显差异。”
她对着录音笔陈述，声音冷静而清晰。
手术刀精准地划过第四具尸体的胸骨联合处，死者胃部的异物在离心管中旋转，分离出的珍珠滚落托盘。
苏映雪注意到，最新这枚珍珠表面有细微刮痕，这微小的痕迹与前三起案件中光滑如镜的珍珠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凶手在模仿犯罪时留下的破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异响——是金属刮擦声。
苏映雪的左手迅速摸向解剖台下的防爆喷雾。
当黑影笼罩时，她猛然转身按下喷雾。
来人侧身闪避，柑橘香混合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战术靴在瓷砖上刮出锐响。
“市局特案组江夏！”
马尾辫利落地甩在警徽上面，还沾着夜露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精瘦的腰线，领口若隐若现的蜈蚣状疤痕还渗着血珠，像是刚从某个现场撕开荆棘而来。
她甩了甩警用雨衣上的水珠，“听说你们在死者的胃里发现有趣的东西了？”
苏映雪认得她，市局特案组的江队长。
22岁从警校毕业后，因侦破连环杀人案而屡立奇功，28岁便破格升任刑警队长。
警龄虽不长，但破案经验丰富。
自“军令状”下达以来，每月一具的“珍珠新娘”让市局上下如临大敌，想来她这个队长也是夜不能寐。
此刻江夏眼底泛着青灰，颧骨处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
苏映雪盯着江夏那张休息不足又因警觉而时刻紧绷的脸，后退半步，背抵住冷藏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