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咽喉。
青铜化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溅而出,溅落在龙睛上,妖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
与此同时,地脉中的青铜根系开始迅速枯萎,那些嵌在龙鳞中的程氏女魂纷纷解脱,化作一只只青鸟,朝着祠堂屋檐的螭吻兽撞去。
“表哥看屋檐!”
王妃的虚影突然凝实,她焦急地呼喊着。
程拓下意识地抬头,只见最后一只青鸟狠狠撞碎了螭吻的左目。
石雕兽瞳坠落在地,露出内藏的青铜密匣。
匣面上的赤凰纹在接触到龙血后,瞬间化作玄鸟,那正是宁王妃生前最擅长的双面绣纹样。
此时,宁王的剑锋已经刺入龙心。
程拓心急如焚,他不假思索地掷出陌刀,精准地击偏了宁王的剑势,随后自己纵身扑向青铜匣。
在指尖触及匣面的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十二岁那日的画面。
王妃躲在祠堂梁上,用染了凤仙花汁的指尖在匣底描画,那时他以为那只是孩童的涂鸦,如今才明白,那根本是破契的殄文!
“轰”的一声,匣盖弹开的轰鸣震碎了雨幕。
程拓的手掌被匣中物刺穿,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用程氏女童乳牙熔铸的青铜钥,匙身刻满了《女诫》。
但在鲜血的浸润下,真正的殄文显现出来:“以仇雠之血,断锁龙之契。”
宁王恼羞成怒,他挥舞着赤凰剑,从背后贯穿了程拓的胸膛。
程拓却忍着剧痛,反手将青铜钥刺入自己的伤口,任由钥尖沾染两人混合的血:“程宁两族三百年仇怨,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祠堂屋檐轰然坍塌。
螭吻兽残存的右目滚落在地,瞳孔中映出惊人的异象:妖龙在血雨中开始蜕皮,一片片青铜鳞片剥落,露出的竟是由三百位程氏女尸身拼合而成的龙形。
王妃的冰棺,正在龙首的位置缓缓开启。
“原来所谓化龙……不过是先祖造的孽……”程拓无力地跪倒在龙尸前,心中满是悲凉。
宁王手中的赤凰剑寸寸断裂,剑柄上的程锦书耳坠也化作齑粉。
“不可能……赤凰军明明……”宁王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但他的嘶吼很快被龙吟淹没。
蜕下的青铜龙皮自动卷成诏书,悬浮在程拓面前。
血字在雨中渐渐显现:“程氏第三十七代守龙人程拓,弑国师、斩妖龙、破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