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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国公府后,我成了香饽饽!沈青梨魏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稍顿,她黛眉轻蹙,“只是这次的事,牵扯到那位崔姑娘。我也不瞒你,昨日夫人将我叫过去,好一番敲打,说是她家父兄如今在朝堂上势头正盛,她来咱们府中又是客……若你此番无事,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姨娘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来,递给沈青梨:“这是夫人给的,说是你冬日落水定然受寒,拿着这些银钱买药吃。”
虽然昨日便猜到王氏将姨母叫过去的打算,现下亲耳听到,沈青梨仍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谁叫她不过一个小小孤女,对方却是尊贵骄纵的官家千金。
她的地上泥,崔玲珑是天上云,云泥之别,岂可一概而论。
“阿梨,阿梨?”
柳姨娘的唤声拉回沈青梨缥缈的思绪,她眼底透着关切:“阿梨,你别难过,也别生气,我……”
“姨母,别担心,我不难过,也不生气。”
顶多是感觉到可悲罢了。
“我原就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命如草芥,在他们那种权贵眼里,要了我的命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所以也不指望夫人能给我什么公道。”
沈青梨挤出一抹苦笑:“倒是没想到她出手还挺大方,这荷包挺沉的。”
柳姨娘闻言,也哂然一笑:“我昨天数过了,足足有二十两。你且存着,日后当嫁妆。”
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沈青梨颔首,轻轻应了声:“好。”
柳姨娘见她是个晓得审时度势的,一时心里既欣慰,又忍不住酸涩——
越是缺爱缺安全感的孩子,才会越发沉静懂事。
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意,柳姨娘忽的想到什么般,压低声音说道:“对了,阿梨,与你说件高兴的事。我听说那个崔姑娘回去后,脸上长了很多疹子,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沈青梨闻言一愣:“怎么会这样?”
柳姨娘轻哼道:“定是缺德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沈青梨却是沉默下来,只觉这事未免太巧合了,而且昨日夜里,她似乎做了个很真实的梦。
梦里她早逝的阿娘来到身边,还给她盖被子,安慰她好好养病,会替她讨回公道。
所以,那到的是梦,还是真的?
柳姨娘见沈青梨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担心,连忙说道:“阿梨,你别担心。以后见到崔玲珑,你就远着点。反正她是未来的四少奶奶,你也不用和她太亲近。”
沈青梨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姨母,以后我会小心的。”
柳姨娘点点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先行离去。
不一会儿,梧桐便端着汤药进屋。
沈青梨慢慢将一碗汤药饮尽,又想到昨夜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她试探性地问梧桐:“昨晚我睡下之后,你有没有进过我的房间?”
梧桐一脸茫然地否认:“没有,姑娘,奴婢整晚都没进去。”
沈青梨的眉头轻微地蹙起,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了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仿佛连风都吹不进来。
梧桐见状,不解地问道:“姑娘,是有何不妥吗?”
沈青梨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病得有些迷糊了。”
她转而对梧桐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我能这么快恢复,也多亏了你的照料。”
梧桐赧然,连忙摆手,“姑娘您太客气了,照顾您是奴婢应该做的。您身体好转,我比什么都开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青梨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被吻得发肿的唇,眼角也不禁沁出一滴泪来。疯子,这个疯子……
院墙外的阴影处,魏缜站在那里,看着她房间的灯光。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一丝不悦在心头蔓延,她的抗拒实在是让他烦躁。
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他微怔片刻,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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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青梨辗转难眠,直到天光微亮才醒。待到醒来,她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还有些恍惚。昨晚的事情像一场梦,可唇上残留的触感又是如此真实。
“姑娘,该梳洗了。”丫鬟梧桐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沈青梨点点头,任由梧桐为她梳洗。她的思绪却飘到了远处,魏缜那双幽深的眼睛,还有那句“你跟了我吧”,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姑娘,您怎么了?”梧桐关切地问道。
“没事。”沈青梨勉强一笑,“可能是有些着凉了。”
梳洗完毕,沈青梨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她必须想办法避开四郎君,那个男人太危险了,她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万一他真的强要了她,她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给他做妾吗?不,她绝不做妾。
正在她思索着是否要去找姨母想个对策时,梧桐寻了过来,说是后门又有人找。沈青梨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李翠兰。
果不其然,当她走到后门,便见李翠兰比前几日还要憔悴,整个人形同槁木。
沈青梨心里一沉,强作笑颜迎了上去:“翠兰姐姐,你这是……”
翠兰一脸愁容,拉着沈青梨的手说道:“青梨妹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沈青梨心中暗叫不好,却还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翠兰抹着眼泪道:“上次你给我的钱,我本来要带丫丫回老家。没想到我那婆婆,她把你借我的钱都抢了去,还把丫丫抢走了,骂我没良心,丈夫一出事就想着自己跑……呜呜呜,我没用,我实在太没用了。”
“我已经不想救刘斌了,我只想带着丫丫回苏州去。可我婆婆那边不放人,说我若想要丫丫,便叫我想办法救刘斌出来……青梨妹妹,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实在是走投无路,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沈青梨心里一阵为难。她知道翠兰的处境,可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上次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翠兰,哪里还有余力帮人?
见沈青梨沉默不语,翠兰急了:“青梨妹妹,你就帮帮我吧!你在国公府,一定有办法的!”
沈青梨轻轻摇头:“翠兰姐姐,我也只是个寄居在这里的人,哪里有什么办法?”
翠兰却道:“你姨母不是府中得宠的妾侍,还给国公爷生了个儿子吗?不然你去求求她?”
沈青梨咬唇:“我来府中投靠姨母,已经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翠兰一脸失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青梨妹妹,你真的不肯帮我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若不能带着丫丫一起走,那我也不想活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婆婆多阴毒,她向来重男轻女,丫丫出生时,她便骂我生了个赔钱货,不理不睬的……可如今,如今她就拿着丫丫要挟我,呜呜呜呜呜,我的命怎的这么苦。可怜我丫丫才三岁,跟了这样一个老妖婆,她日后该怎么办?”
魏缜没有回答,而是将护膝重重地扔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魏奚叫住他:“四弟,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魏缜脚步没停,头也不回:“没什么事了。二哥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院子,留下魏奚一人站在原地,神色复杂。
自家这个四弟真是越大越难以琢磨了。
目光再次扫过桌上那副护膝,他上前拿起,又唤来书童询问:“这东西从何而来?”
“回二郎君,这是沈家那位表姑娘差人送来的,说是您上次救了她,她很是感激,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谢礼,让您务必收下。”
没想到真是那位表姑娘送来的。
魏奚眼底闪过一抹诧色,再看那副护膝,见那绣工精致细腻,即便是与市集上那些以精细工艺闻名的护膝相比,也毫不逊色。
“二郎君,您即将下场春闱,有了这护膝,考场上定能舒舒坦坦,发挥出最佳状态。”书童笑道。
魏奚闻言,眉梢微挑,紧握着手中的柔软护膝,心中暗自思忖。
不知那位沈家表妹送来这副护膝,是否也抱有同样的期望?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抚摸着护膝上的绣纹,那一针一线似乎都蕴含着送礼人的心意。
魏奚心中也无端涌起一股暖流,将护膝递给书童:“放进行囊里,既然她送来了,那便用上,也不枉她一番心意。”
书童应下,很快将护膝妥善收好。
待再次折返书房,便见魏奚端坐在书桌旁,神色郑重,若有所思。
“郎君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书童好奇问。
“没什么。”魏奚回过神,淡淡的垂下眼皮。
他只是在想自家四弟与那位沈家表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四弟如何一看到那护膝,光凭着针法就能看出是沈表妹送的?
若他们俩真的有什么……
不妥不妥,那崔玲珑是个什么脾气,她若进门了,定能将那弱柳扶风的沈表妹磋磨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看来下回见到四弟,还是得敲打他一二,叫他莫要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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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魏缜离开魏奚的院子后,心中的郁闷如同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在院中来回踱步了好几趟,最后还是出了府,径直来到城中最繁华的酒楼,选了一个幽静的雅间坐下,一个人闷头喝起酒来。
酒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雅间内,精致的雕花窗棂透进淡淡的月光,与室内温馨的灯光交织,营造出一种既私密又宁静的氛围。
魏缜坐在这光影交错之中,独自品味着杯中的苦涩,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都随着酒水一并吞下。
不多时,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推开雅间的门。
看到魏缜独自一人饮酒,公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四郎君,今夜风清月朗,你怎么有此雅兴,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消愁?”
魏缜抬头看了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好友齐枫。他摆摆手,示意齐枫坐下:“无事,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齐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心情不好?莫非是为情所困?”
魏缜闻言,苦笑一声:“为情所困?倒也不至于。”
齐枫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是为何?四郎君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解惑。”
魏缜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齐兄,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总是梦到同一个女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齐枫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呗!”
得知魏茗早早就跑了,魏奚失笑,摇头:“这个六弟,还是这般调皮。”
他又看向沈青梨:“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轿子较小,于是俩人一起上马车。
沈青梨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魏奚却是神色如常,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景致与她说话。
经过一处热闹的小巷时,沈青梨的目光被路边的小摊吸引。那里摆着各色糕点,香气四溢。
魏奚察觉到她的视线,笑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啊?”沈青梨慌忙摇头,“不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无妨,”魏奚已经吩咐停车,“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去尝尝。”
沈青梨还想推辞,魏奚却已经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办法,她只好小心地跟着下了马车。
街上人来人往,沈青梨紧张地跟在魏奚身后。
魏奚走到那摆着各色小吃的食摊前,问她:“想吃什么?”
“我……随便……”沈青梨声若蚊蝇。
魏奚见她羞赧局促,也不勉强,自己挑了些桂花糕、蜜饯果脯,还有一包酥香四溢的炒栗子。
“尝尝看。”他将食物递给沈青梨。
沈青梨接过来,咬了一小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香气在口中化开,让她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魏奚看着她的笑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那神情,与记忆中的人竟有几分相似。
“好吃吗?”他轻声问道。
沈青梨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多谢二郎君。”
“不必客气,”魏奚笑道,“若喜欢,日后我再带你来。”
沈青梨低下头,不敢接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与二郎君走得太近。
两人沉默地上了马车,待到国公府大门前,马车缓缓停下。
沈青梨正欲下车,许是有心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只温暖修长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魏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青梨慌忙站稳,脸颊微红,“多谢二郎君。”
就在这时,府门口传来脚步声。
只见大郎君魏旻和四郎君魏缜正从外面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魏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二哥这是去哪儿了?”魏缜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去拜访恩师,”魏奚神色如常,“正巧遇到表妹去书院给六弟送东西,便顺道带她回府。”
魏缜冷笑一声,“这么巧啊。”
魏旻站在一旁,并未出声,目光在沈青梨和魏奚之间扫过,眼神深邃难测。
沈青梨感受到魏缜灼人的视线,不由挣开了魏奚的手,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步。
魏奚察觉到她的不安,微微侧身,挡在了她和魏缜之间。
“天色不早了,”魏奚淡淡道,“表妹该回去休息了。”
魏缜眯起眼睛,正要说什么,魏旻突然开口:“四弟,随我去书房一趟。”
魏缜不甘地看了沈青梨一眼,到底不敢违逆大哥的意思,面色沉沉地跟着大郎君离开。
沈青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留,连忙向魏奚福了福身,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想起四郎君方才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眼神里的占有欲和妒意,让她心惊。
她知道,自己不该和二郎君走得太近,可今日实在是巧合,她自己也没预料到。
唉,没准那蛮不讲理的男人又要觉得是她蓄意勾引了。
他对她偏见太重,她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似乎都解释不清,实在叫人头疼。
与她的羞窘相反,魏缜似乎很享受这种情况,手也再次开始不安分起来。
沈青梨想要阻止他,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得红着一双水眸忿忿地瞪着眼前这个无赖登徒子。
“小表妹。”魏缜低下头,薄唇轻轻拂过她的耳侧,仿若情人间的温柔耳语般,“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人性。食色性也,人之大欲,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圣人。”
“便是我大哥,难道你就真以为他是个不图回报,乐善好施的正人君子么?”
沈青梨咬着嘴唇,心道,大郎君可不像你这般,你别先诋毁大郎君。
她不出声,魏缜也猜出她的不服气。
这小娘子瞧着娇娇柔柔、不言不语的,实则这一身细皮子之下,却藏了一副极其倔强的骨头。
正好,他的特长便是制服犟种。
“阿梨,你怎么这么香。”
男人的薄唇擦过她的脖颈,沈青梨分明能感觉到四郎君的身体紧贴着她,且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绝非一个好的征兆。
沈青梨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奋力推开男人时,纤细手腕却是先一步被男人扼住。
假山洞里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男人俊朗清隽的面庞也显得模糊,唯独那双狭长的眸子却热意逼人,如山间野狼般灼灼地盯着她。
他抓住了手,嗓音喑哑,又好似带着一丝恳求:“乖阿梨,帮我。”
沈青梨愣住了,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毕竟那个的存在也不容忽视。
她的脸瞬间愈发通红,瞪着他,满是抗拒。
梧桐放下茶点,眨了眨眼:“二郎君那般博学多才,定然会一举高中的。”
说着,她顿了下:“只是不知上次他跳入水中救您,染了风寒,可有耽误备考的进度?”
魏奚为了救自己而染风寒的事,沈青梨也是知道的,只是前阵子她一直病着,也没办法亲自去感激他。
再加之二姑娘那番警告,沈青梨也决意以后尽量不与府中郎君们见面。
沉思片刻,沈青梨道,“梧桐,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绣线吧。”
梧桐微怔:“姑娘是要绣些什么吗?”
“嗯,二月里下场,贡院里还冷着,我想给二郎君绣一对护膝,算作对他救命之恩的答谢。”沈青梨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太贵重的礼物我也送不起,只能多费些功夫和心神了。”
梧桐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点头:“好的,奴婢这便去准备。”
小丫鬟很快退下,不久,便带着精致的绣线和柔软的布料回来了。
沈青梨挑选了块触手最为柔软温暖的布料和最鲜艳的绣线,开始细心地绣制。
看着沈青梨手指灵巧地在布料上穿梭,梧桐不禁感叹,“姑娘,您绣得真好,这护膝一定很温暖。”
沈青梨莞尔浅笑,只道:“你先下去忙吧,我自己慢慢绣。”
梧桐应声,先行下去忙了。
转眼三日过去,沈青梨也将这副用料扎实、针脚细密的护膝做好了,上面还绣着祥云纹样,寓意吉祥如意。
“梧桐,你看这样行吗?”沈青梨举起护膝,展示给梧桐看。
梧桐赞叹不已:“行,肯定行,二郎君一定会喜欢的。”
沈青梨看着手中的护膝,轻声说道:“若能叫他考场上舒服一点,那便最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护膝包好,托人送到了魏奚的院子。
做完这一切,沈青梨长舒一口气,心中莫名感到一丝轻松。
***
窗外,寒风呼啸,梅花含苞待放。
四郎君魏缜踱步来到二郎君魏奚的院子,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他本想找自家二哥商量些事情,却在书房里的桌上看到了一对精美的绣花护膝,看那花纹和针脚,不禁皱了皱眉。
怎的瞧着有些眼熟?
魏缜随意地打量了几眼,指了指其中几个:“你们几个留下,其余都下去。”
几个妓子顿时喜笑颜开,纷纷围了上来,有的给他倒酒,有的给他捶背,有的则轻声唱起了小曲。
魏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感。
翌日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沈青梨想到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想趁着小表弟在家,去向他借几本闲书打发后宅的时间。
转过一处假山,忽然听见一声压抑的呻吟。
她循声看去,便见一个小丫鬟蜷缩在假山边,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抱着肚子。
沈青梨快步走过去,蹲下身问:“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小丫鬟咬着嘴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沈青梨皱了皱眉,轻声问:“你之前有吃些什么吗?”
小丫鬟道:“就…就方才去厨房拿糕点时,我见厨娘要将一盘糯米糕倒了,便求她都给了我……”
“你都吃了?”
小丫鬟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平日里也吃不上那样的零嘴,若是留着,回头肯定叫我阿娘都分给弟弟吃了。”
沈青梨闻言,轻叹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糯米制的糕点,吃多了不容易克化,便会腹疼。这是我平日里备着的消食药丸,你含一粒在口中,慢慢化开就好。”
小丫鬟感激地接过药丸,“多谢表姑娘,您真好。”
“举手之劳罢了。”
沈青梨笑笑,又看见小丫鬟身旁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这是要送去哪里?”
“大……大郎君院里。”
小丫鬟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夫人特意吩咐送去的。”
沈青梨嗯了声,扶着那小丫鬟起来。
虽是吃了药,但见小丫鬟额头还泛着冷汗,身形也颤颤巍巍的,沈青梨想了想,问:“大郎君的院子在哪个方向,离这儿远吗?”
小丫鬟抬手指了指西边,道:“郎君们大都住在西苑那边。”
沈青梨顺着看去,她要去找小表弟,正好也要往那边去。
再看小丫鬟难受的模样,她迟疑片刻,道:“正好我要去书房那边,这点心,我替你送去吧。”
“啊?这……”小丫鬟惊讶道,“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没事,反正顺道,我送到门口就走。”
沈青梨拿起托盘,又叮嘱道,“你好生歇着。”
那小丫鬟登时感激涕零,连连朝她躬身:“多谢表姑娘。”
“客气了。”
沿着那条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沈青梨很快来到大郎君的院子。
院门紧闭,檐下挂着两盏青铜宫灯。
她正要让守门的小厮通报,忽然一阵风吹来,掀起她的裙角。
她连忙低头整理衣裳,将托盘交给守门的小厮:“这是夫人让送来的点心。”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她离开的瞬间,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国公府大郎君魏旻站在门口,正好看见一抹粉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他微微皱眉,问道:“方才是谁?”
“回大郎君的话,是大夫人让人给您送点心来了。”小厮恭敬地回答。
魏旻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已经空无一人的回廊,阳光下,一片花瓣随风飘落,悄无声息地落在青石板上。
他收回目光,转身走进院子,只当是哪个不起眼的小丫鬟。
沈青梨快步穿过花园,心跳还未平复,忽然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只见四郎君魏缜一身月白锦袍,腰间配着玉佩,风度翩翩。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避开。
可魏缜已经看见了她,刚要走上前,哪知沈青梨转身就跑。
少女的裙摆翻飞,发髻上的珠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顾不得什么女子的矜持,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魏缜站在原地,看着那抹仓皇逃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他向来习惯了别人对他趋之若鹜,唯独这个丫头,总是避他如蛇蝎,实在可恨!
“四弟。”不远处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魏缜收敛了眼中的阴郁,转身看向站在院门外的大郎君:“大哥,怎么有空回府?”
“军中有些事要禀报父亲。”魏旻负手而立,目光落在魏缜身上,“听说你这些日子常去二皇子府上?”
魏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过是陪二皇子饮酒赏花罢了。大哥难道还怕我惹出什么祸事不成?”
“你心里有数就好。”魏旻淡淡道,“对了,崔家那边……”
“大哥不必说了。”
魏缜打断他的话,“那崔小姐,我看不上。”
魏旻皱眉:“父亲已经应下了。”
“应下又如何?”魏缜冷笑一声,“难道还能把我绑去成亲不成?”
“你……”魏旻还想说什么,却被魏缜摆手打断。
“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魏缜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魏旻独自站在院门前。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魏旻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表面上风流倜傥,实则心机深沉。
这次如此坚决地拒绝崔家的亲事,怕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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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大夫人王氏的院内,茶香袅袅升腾。
刑部尚书府的崔夫人端坐在上首,一身绛紫色锦缎衣裙,发髻间珠翠晃动。她身旁的崔小姐穿着淡青色褙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
“这门亲事,我们崔家自是十分满意的。”崔夫人抿了一口茶,笑意盈盈地说道。
王氏正要答话,忽见柳姨娘领着沈青梨进来。
王氏皱了下眉,问:“有何事?”
柳姨娘低眉顺眼道:“不知崔夫人与崔小姐在,只是前几日夫人让青梨抄写的心经,青梨已经抄好了,我便带着她给夫人送来。”
且说这抄心经,便是那日万姨娘闹过后,王氏让沈青梨抄十遍心经静静心——
实则不是为了万姨娘,而是得知魏缜在花园给沈青梨送吃的。
王氏从前本就忌惮柳姨娘的美貌,如今见沈青梨生得如此美貌,怕这小妖精也步了她姨母的后尘,暗中勾搭府上的爷们,这才让她抄抄心经,别生出妄想。
现在看着那字迹整齐的十遍心经,王氏还算满意,点头:“不错。”
沈青梨身着素淡的衣裙,安静地立在一旁,“夫人满意便好。”
王氏刚想叫柳姨娘她们退下,崔小姐的目光却在沈青梨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故意提高声音:“听闻国公府最近收留了一个落魄的表姑娘,想必就是这位了?”
沈青梨听出话中嘲意,面色微变。
但看到对方锦衣华服,一看就是高门贵女,不是她能招惹的人物,便垂眸不语。
“我听说,这位表姑娘的父亲是个落魄的商人。”崔小姐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
柳姨娘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却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崔小姐对我府上的事倒是关心得紧。”
魏缜大步走进来,一身月白锦袍,眉宇间带着几分凌厉。
他的目光扫过崔小姐,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不过,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崔小姐脸色一白,慌忙低下头,“阿缜哥哥万福。”
崔夫人连忙打圆场:“四郎说笑了,小女不过是好奇问问。”
“青梨表妹的身份,不是崔小姐该过问的。”
魏缜冷笑一声,走到沈青梨身边,从她手中接过茶盏:“端茶倒水的活计让丫鬟们做便是,说到底,你是我们府上的客人。”
沈青梨的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洒出。
她快速退到一旁,不敢抬头。
崔小姐看着四郎君维护沈青梨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阿缜哥哥何时这般维护起外人来了?”
崔小姐强压着怒意,“莫不是被这小狐狸精迷了心智?”
沈青梨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她不愿成为两人之间的矛盾源头,可此刻进退两难。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魏缜挑眉:“我什么?”
小娘子的脸皮如何比得过男人的厚,何况沈青梨也不善于与人争辩,面对此等无赖,眼圈红了又红,很快便盈满了泪:“你…你怎能这般过分,这般欺人太甚!”
眼见着小兔子跳脚了,魏缜也意识到有点过火了。
诚然,她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风情。
但相较于将她惹哭,他更希望她能像面对大哥、二哥和六弟那样,笑眸弯弯,自在从容。
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娘子每次见到他都怕得厉害。
难道他长得像青面獠牙的恶鬼不成?
魏缜心里纳闷,再看她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终是叹口气“好了,爷逗你玩的,别哭了。”
他伸手要去替她擦泪,却被她偏脸躲过,“我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实在担不起四郎君的这番‘厚爱’,还请您日后莫要再为难我,让我在府中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两年。待我姨母替我寻好了亲事,我立即嫁出去,再不给府上添麻烦了。”
她本意是想撇开关系,可偏偏她越想撇开关系,魏缜心里越是不痛快。
待听到她还急着要嫁人,方才那点子温存霎时荡然无存,他冷笑一声,“嫁人?你的嘴都被爷吃过好几回,爷的身子也叫你摸过了,你还想出府嫁人?”
话落,沈青梨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咬牙道:
一辆马车在京城街头缓缓前行,车厢里,沈青梨将额头抵在窗框上,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寒风从窗缝中钻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斗篷。
这件斗篷是她在路上典当首饰换来的,虽然有些旧,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京城繁华无比,街道上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沈青梨却感受不到这份热闹。
五个月前,她还在苏州的宅子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失去了所有。
父亲沈明远在朝廷派遣剿匪的路上遭遇埋伏,与匪徒同归于尽。母亲郁郁而终。哥哥沈青山为报父仇,不顾母亲劝阻参了军,至今杳无音信。
马车停在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前。
沈青梨站在高大的朱红大门前,攥紧了手中那封皱巴巴的信件。
她抬头望着门楣上的金字匾额,府邸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姑娘是来找谁的?”看门的老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语气并不太友善。
“我……我是来找柳姨娘的。”沈青梨声音有些发抖,将那封信递了过去,“这是我娘留下的信……”
老仆接过信件,狐疑地看了几眼,转身进去通报。
沈青梨在门外等候,心跳如擂鼓。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姨妈不肯收留她,她在这偌大的京城便真的无处可去。
不多时,一个丫鬟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沈青梨几眼:“跟我来吧。”
进了府门,沈青梨小心翼翼地跟在丫鬟身后。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处处透着富贵气象。路过的下人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女。
“站住。”丫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她,“记住了,这里是魏国公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规矩要懂,分寸要守。”
沈青梨连连点头:“是,是。”
走到一处院落前,丫鬟示意她在外间等候。
沈青梨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秋菊随风摇曳,心中忐忑不安。
这座气派的府邸将会是她的容身之所,可是对于一个孤女来说,寄人篱下的日子究竟会是怎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青梨低着头,看着自己破旧的鞋子,那个丫鬟却迟迟不见了踪影。
秋风吹得院中的落叶沙沙作响,她不知该继续等待还是去寻人。
犹豫间,她听到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青梨循声望去,只见一片假山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一只手从暗处伸出,猛地将她拉了过去。
“唔——”
她还未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一双灼热的手掌捂住了嘴。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一张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那人的眼神迷离,呼吸灼热。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某种异样的气息。
“别出声。”男人沙哑地说着,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放开……”沈青梨拼命挣扎,却被他结实的长臂紧紧箍在怀中。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滚烫如火,呼吸越发粗重。
她呜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不认识你……”
“帮我。”
男子沙哑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中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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