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不在里面。
应该是被沈漪拿走了。
这些估摸着是她觉得没那么好看,所以留给徐溟的。
只是没想到过了十几年,经历几次搬家,这些相纸仍保管完好。
我安慰自己,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时间会冲淡过往的。
年底的时候,我们挑了他仅有的休息日抽空领了证。
收拾书房发生的插曲,我默不作声,掩进了心里。
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我在社交媒体刷到了大理的冬樱开得茂密温暖,我们准备去大理度蜜月。
(八)落地凤仪机场后,入住了洱海边的民宿。
我们计划在大理待三天,这是徐溟能凑出来的最长假期。
我以为这趟旅程是甜蜜、喜悦的。
然而,在大理古城,分别多年的沈漪出现了。
她就坐在热闹的街头,随意地搭了块牌子,上面写着人物素描,60一张。
徐溟顿时就魂不守舍,他踌躇回看了我几眼。
我顿时醒悟了,有些人一旦走进过心里,就会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号,时间是冲不淡的。
“去吧。”
我留下这句话,没有看他,离开了。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
我愤愤地坐在床上,恨命运为什么要捉弄我。
为什么沈漪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跟徐溟只有咫尺的时候闯入。
我阴暗地发疯地在想他们在干什么,是旧情复燃了,还是在做恨。
十几年没有见,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说吧。
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想了,大脑不受控制地在抽搐,冷静的面具被击碎,只留下一个担心失去丈夫的疯女人。
白月光文学诚不欺我,那我就是小说里面的恶毒女配了。
徐溟什么时候回来,我并不清楚。
在长时间的煎熬与猜疑中,我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他端坐在沙发上,垂下的黑发遮盖住了眼睛。
他跟我的物理距离不远,我却触摸不到他,看不透我的丈夫在想什么。
倏忽,我们俩的眼神对视上了,他有些惊慌失措。
徐溟朝我走了过来,眼前人陌生得想让我逃跑。
“小濛。”
他欲言又止。
“孙漪,她,这些年过的都不太好。”
我清楚地可以窥见他的惋惜,他的痛心,他的脆弱。
“他们家在她去美国的第一年破产了...断供后,她不得不回国,靠着给人上课代笔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