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的其他类型小说《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傅嘉鱼傅昭昭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目光深深的看向坐在铜镜前的女子,大手越攥越紧。……傅嘉鱼很快便收拾停当,燕珩亦穿戴整齐。马车停在院子外头,莫雨坐在车辕上等他们,一边同张娘子说说笑笑。傅嘉鱼踏出院门,惊喜道,“张娘子,你怎么也在这儿?”张娘子仍旧是那一身喜庆的红衣,腰间悬着一枚欢喜结,眉开眼笑的摆着腰走过去,看一眼神清气爽的男人,又看一眼红光满面的小丫头,笑容越发深了,“我也得了崔家的帖子,这不正想着来你家蹭个马车,一道去崔家给老太君贺寿呢,不知徐公子和傅小娘子能不能行个方便。”燕珩没说话,一副我家由夫人做主的模样。傅嘉鱼嫣然笑道,“张娘子莫要客气,我和夫君自然是求之不得。”张娘子听到这一声温柔的夫君,视线落在男女牵在一起的手上,满意一笑,“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走...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傅嘉鱼傅昭昭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目光深深的看向坐在铜镜前的女子,大手越攥越紧。
……
傅嘉鱼很快便收拾停当,燕珩亦穿戴整齐。
马车停在院子外头,莫雨坐在车辕上等他们,一边同张娘子说说笑笑。
傅嘉鱼踏出院门,惊喜道,“张娘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张娘子仍旧是那一身喜庆的红衣,腰间悬着一枚欢喜结,眉开眼笑的摆着腰走过去,看一眼神清气爽的男人,又看一眼红光满面的小丫头,笑容越发深了,“我也得了崔家的帖子,这不正想着来你家蹭个马车,一道去崔家给老太君贺寿呢,不知徐公子和傅小娘子能不能行个方便。”
燕珩没说话,一副我家由夫人做主的模样。
傅嘉鱼嫣然笑道,“张娘子莫要客气,我和夫君自然是求之不得。”
张娘子听到这一声温柔的夫君,视线落在男女牵在一起的手上,满意一笑,“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走,上车吧。”
今日崔老太君六十大寿,崔府宾客众多,一大早崔家门前便停满了马车。
傅嘉鱼到时,大部分贵人家的夫人姑娘都已经先到了,卫国公府早早就到了崔家。
就连安王殿下和苏梦池的马车,也稳稳当当的停在崔府门口。
前头马车拥挤,崔家下人一直在疏通道路,傅嘉鱼的马车停在外间的空档,张娘子撩起帘子,扫了一眼门外琳琅的马车,感叹道,“今日可真是热闹啊。”
傅嘉鱼端坐在车厢里,往外看了一眼,她经年不出府,对这种场面其实有些发憷。
更何况,一会儿她要面对的,不止卫国公府家的姑娘,还有这东京其他权贵王孙家里的女子,她虽是个看了话本儿的人,知道寿宴上大概发生的事情,可她对东京各家府中的关系了解实在太少,有些人,她更是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叫出名字。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张娘子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热情的替她介绍起人来。
“傅小娘子,看到没,那辆马车上坐的,就是苏梦池的妹妹,苏梦因。苏梦池现在正得圣宠,也只有他能进入内宫面见天子,所以他现在在东京权势极大,就连安王殿下见了他也会礼让三分,因而他这个妹妹也就骄傲跋扈起来,你若见着她,一定要躲着走。”
傅嘉鱼点点头,苏梦因喜欢李祐,她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前去招惹。
苏梦池更是一个不将天下人性命放在眼里的大佞臣,当年就是他,亲手促成了长公主燕殊和亲北戎一事,大炎的长公主,那可是天之骄女,徐皇后嫡亲的第一个女儿,却被一个苏梦池伤得体无完肤,最终含泪选择去了北戎,换得大炎几年休养生息。
自那之后,苏梦池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以妖法魅惑帝王,把持朝政,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这两个人,她打定了主意要敬而远之。
“果然,她也来了。”张娘子突然意味深长的往外看了一眼。
燕珩静静抬眸,透过车帘,看到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马车行驶过来,停在他们马车旁边,一阵风过,风铃声晃晃悠悠,清脆悦耳,那马车里露出一片素白衣角,隐约还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眉目瞬间沉了沉,神情几分复杂。
傅嘉鱼没看见身侧男人的神色,好奇的问,“张娘子,她是谁?”
张娘子几不可察的打量了一眼自家殿下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她啊,是程家三姑娘,闺名唤作令仪。”
燕珩挑眉,“怎么了?”
傅嘉鱼不好意思的弯起双眸,“你刚刚脱口而出那些银钱数量,想是算学极好,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看账册?”
其实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话本里的傅嘉鱼愚昧无知,被宋氏和李祐教得如同傻子一般只知女则女戒女德。
即便后来成了公府主母,也只是一个被架空了中馈之权的废物,事事受人摆布,谁都能欺负她。
那时李祐已经得了她手里的钥匙,霸占了娘亲一半的财物,宋氏当家,用的皆是谢家的银子,江氏在外宅的吃穿用度,也都是谢氏供养着。
想到这些,她无声冷笑,只觉得心头发酸,又觉得李祐那样对她,好是恶心!
她再也不会这么蠢了,她要自己学着长大,像娘亲一样,撑起整个谢家。
因而学东西,多读书,对她来说是现下极重要的事。
又恰好徐公子便是附近学堂的夫子,求人不如求他,还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给他交束脩,真是极好的打算。
燕珩眼神晦暗不明,深深看她一眼,“当真要与我学?”
傅嘉鱼用力点点头,眉眼带笑,“那是自然,我刚刚想好了,我暂且也不搬了,也跟着你住在这里,日后我每月与夫子交十两银子当做学用,夫子教我读书识字看账目,如何?”
燕珩无奈蹙额。
若要学,那他必不可少会触及谢家账册。
这般紧要的东西,她就这样明晃晃的给他看?
难怪这丫头在国公府里被人欺负那么多年,又被李祐哄骗两年之久,原来,她的心性竟是如此难得的干净纯粹,单纯得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傅嘉鱼生怕他不答应,小心翼翼拉他衣袖试探,“徐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燕珩因着母后与谢迎那些年的情义,对眼前这个只及他肩膀高的小姑娘总多了几分耐心。
再加上这小姑娘他幼年还曾抱过,终归与别的女子不同,遂温声道,“也不是不可。”
傅嘉鱼嘴角含笑,神情欢喜起来,对着男人施然一礼,“学生傅昭昭,见过徐夫子。”
燕珩大手握住女子纤细手臂,将她扶起来,目光沉酽深邃,几不可见的笑了笑,“不必多礼。”
傅嘉鱼习惯性自卑,“你会嫌我笨么,我想我可能未必是个天赋异禀的好学生。”
男人声色清冽,曲起食指,轻敲了一下小姑娘瓷白的眉心,低眸轻笑,“不会,读书育人,奖掖后进,有教无类,有我在,你一定会学得很好。”
他那双眼实在生得绝艳,笑起来时如桃花潋滟。
傅嘉鱼怔愣一眼,便觉得眉心生热,这种被信任被鼓励的感觉真的很好,比国公府那压抑至极的打压要让人高兴得多,她想,她一定要做一个好学生。
燕珩亦顿了一会儿,意识到什么,才不自然的将手从她眉心移开。
燥热的空气里,不知名的暧昧默然流动。
两人有几息没说话,四目相对,彼此气息纠缠在一起。
偏偏小姑娘懵懂无知的眼神半点儿也不收敛,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往他脸上看。
幸而他是这副尊容,否则,还不知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燕珩自从被废之后,话少了许多。
见她将目光移开,才握了握碰过她的掌心,负在身后,“吃饭吧。”
傅嘉鱼回过神来,心跳微快,脸颊绯红,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一道用过早膳,男人便按照往常惯例准备出门去附近的学堂为孩子们讲课。
他堂堂一个皇子王爷,今日若拿不下傅家小娘子,输给这么一个丑男人,岂不是让人笑话。
燕珩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自嘲的勾了勾唇,目光淡漠的看着燕翎。
这么多年过去了,燕翎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红着眼举着剑吼着要杀了他的青涩少年,只是,如今的他身上满是骄矜之气,大概是被那位九五至尊宠得失了分寸,变得越发倨傲起来。
可惜了,现在还不是与燕翎对峙的时候。
燕珩只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乖顺的做他的挂名夫君。
在燕翎打量自家主上之际,张娘子便已经心悬一线,生怕安王将主上认出来。
没等她放松,下一刻,就听燕翎后退一步,沉声道,“来人,请傅姑娘的夫君到本王府上坐上一坐。”
张娘子手指一紧,顿时捏紧了帕子,眼看安王咄咄逼人,吩咐身边玄鹰卫将主上团团围住,大有主上不去,他便要动武的意思。
她冷汗都下来了,有些按奈不住,想冲上前去相助。
然而,不等她冒险。
就见傅嘉鱼怯生生道,“安王殿下……我想……我和夫君与殿下无亲无故……今日还是先不去殿下府上了……我们还有旁的事要忙。”
燕翎面色沉黑,“何事?”
傅嘉鱼无辜道,“夫妻之事,难道也要与殿下说么?”
张娘子差点儿扑哧笑出声来,夫妻之事……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何为夫妻之事?
众人哄笑,燕珩却侧过脸,看向身边早已瑟瑟发抖,却仍旧挺立脊背的小姑娘,有些意外。
她自己害怕成这样,却还想着保护他?
头一次被女子忤逆,燕翎脸色不太好看,声音越发冷酷,“怎么,连本王的盛情你们也要拒绝?”
他是久居上位之人,气势不比常人。
傅嘉鱼被他威严的语气吓得往自己夫君身后一躲,小手颤巍巍的揪着他的衣袖,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倔强道,“民女并不是忤逆殿下,只是殿下太过强势逼人,难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们夫妻就一定要去殿下府上么?这世上,断然没有这样强人所难的道理。”
燕翎难得被一个干净无害的小姑娘气得哭笑不得,他又再次看那丑男人一眼,眼尾含着几分阴森的浅笑,不动声色的递给侍从一个眼神。
那侍从会意,眉毛一横,“哪儿来的刺客,竟敢当众刺杀殿下!来人!把他拿下!”
说着,拔出手里的长刀,直直的向傅姑娘身前的男人砍去!
傅嘉鱼没想到外间世道如此险恶,安王殿下强权逼迫不成,竟一盆污水直接倒下来!
她吓得双眸发直,浑身冰冷,却也没忘挺身而出,挡在徐玄凌身前,保护他不受伤害。
刀锋凛冽,冷风呼啸,卷起无数雪花。
傅嘉鱼用力闭上眼,只感觉耳边安静了好一会儿。
那长刀刺入骨肉,扑哧作响,血气弥漫,疼痛却并未袭来。
她呆怔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直直对上一双漆黑潋滟的桃花眸。
那把长刀穿过他单薄的肩胛骨,鲜艳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落。
他却好似没有感到痛一般,破碎的弯了弯唇角,低声道,“你没事吧?”
傅嘉鱼瞳孔一缩,心跳几乎停跳,她用力抓住男人的双手,蓦的双眼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她嘴唇发颤,几乎口不能言,“我……没事……徐公子……你……你怎么样?”
男人抽了一口气,又云淡风轻的笑,“我还好,死不了。”
张娘子“害”了一声,眼眸晶亮的笑了起来,爽朗道,“倒是我小肚鸡肠了,姑娘且照看着徐公子。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那什么,我家就住在隔壁不远,姑娘若得闲,可以随时来找我说说话也行。”
傅嘉鱼感动的眨了眨眼中水雾,娴静起身,端庄温柔的行了礼,随后送张娘子出去。
她在大家族待得久,一身森严的礼仪规矩,比宫里的公主还要严格。
几日几夜的未曾好好休息,又兵荒马乱了一整日,现下紧绷的心神一松懈,风寒上脑,滚烫袭来。
她转身回屋,却是脚步虚浮,身子一软,就这么晕倒过去。
张娘子急急的伸手去接人。
却见那道颀长身影不知何时清醒过来下了床,长臂一伸,用力将小姑娘纤腰揽在怀里。
张娘子一怔,抬眸看见男人森冷凛冽的下颌,薄z唇抿成一线,还有那张惨白可怖的脸。
“殿下——”
“你先出去。”
张娘子欲言又止,想笑,“殿下,你的面具……”
男人抬手抚上右脸,眉峰锁紧。
“妾身先出去了!”
张娘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正屋。
回想起傅姑娘娇软的身子落在主上怀里那一幕,嘴角微扬,扭着纤细的腰z肢走到院门口,却瞧见莫雨顶着风雪提着几个药包傻不拉几的蹲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目光遥遥,不知在看什么。
张娘子屈了屈腰,“你在看什么呢?”
莫雨头也不回的说,“我在看卫国公府有没有来人,好替傅姑娘先挡着。”
张娘子仰头笑道,“你放心,国公府不会来人,至少今日不会。”
莫雨这才纳罕的回过头来,“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傅姑娘只是一时负气,因为一个外室,才故意同国公府使性子闹脾气?若国公府派人来接,又或是那位尊贵的世子爷亲自过来向她赔罪,只怕傅姑娘就会舍下我们公子,头也不回的回国公府去。”
张娘子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傅嘉鱼住在卫国公府养尊处优十多年。
就这么出来跟着主上过苦日子,她未必熬得住。
再加上还有谢家在,她迟早是要接管谢家财库的,谢家商号遍布整个大炎五湖四海,她若想回国公府,又或是舍弃了公子,去谢家,去承恩侯府傅家,哪个不比现在这个简陋得四面漏风的小院子强?
“可我总觉得——”张娘子抬眸看向半空中洋洋洒洒的雪粒,狡黠勾唇,微微一笑,“这一次,她不会。”
……
而此刻,灯火通明的卫国公府里。
送走了所有来客,宋氏又是赔笑又是道歉才平息了今日风波。
到了深夜,一大家子聚拢在濯缨阁,神态各异。
东京虽大,可傅嘉鱼离开国公府的消息还是如一阵风似的传了出去。
好在谢家那位吴掌事上个月出门理账去了,现今不在城里,不然,谢家也势必要上门来闹上一闹。
“你们办的都是什么狗屁之事!她一个姑娘家,养在深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得了门,还与外人成了婚?你这个做主母的,到底是怎么管教后宅子女的?!”
“还有你!男子冠礼,何其重要,你却跟你那个下贱的外室,在国公府里偷情苟且!”
“你丢的是我卫国公府的脸面!在你心里,到底是功名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李祐抿唇不语,神色冷酷。
卫国公李立良见他半晌打不出个闷屁来,就知他心底爱极了那个江氏,越发满身怒火,坐立难安,接连将宋氏与李祐骂了个狗血淋头。
噩梦里,李祐与江畔月互表心意后,鹣鲽情深,夫妻和睦,却没想着他还有个可怜死去的前妻不知所踪。
她身死之后,一身枯骨烂在李烨床上,李烨一死,更无人替她收尸。
那梦不知后续,也许腐烂了许多年,她的尸身也未能入土为安。
所有人都忘记了国公府曾还有一个傅嘉鱼存在,而谢家丰厚的财富却她死后被卫国公府占为己有,李氏成了天下第一首富,就连登上皇位的废太子燕珩都不得不仰仗李祐和江畔月。
傅嘉鱼累得松了口气,一想到那些可怕的场景,心里越发觉得愧对娘亲。
娘亲用命挣来的金银产业,最后却因为她痴傻呆笨,做了别人的嫁衣。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让她噩梦一场,幡然醒悟。
这一回,她不会再傻傻的把财富双手俸给不值得的人了。
……
傍晚。
九儿头一次主动往濯缨阁送了糕点和吃食过来。
虽未明说,可傅嘉鱼也明白,九儿没有这么大胆子,这是李祐吩咐她送来的。
她望着桌上自己往日里给他做的美食,自嘲一笑。
这些东西都是他爱吃的,她费尽了心思才打听出来,日复一日做出来端到他面前。
他不爱吃她做的点心,也从来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那时她总是很天真,被伤到了也不自知,只会难过的问,“祐哥哥,是昭昭哪儿做的不好吗?”
“祐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昭昭改一改。”
“祐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昭昭呀?”
“昭昭做的东西,祐哥哥吃一点儿好么?”
他从来心冷如铁,冷峻的脸颊霜雪一般,似乎从不会为任何女子动容。
可后来,他却为了一个江畔月,怒意冲天,将她置于死地绝境。
心底一阵苦涩蔓延,一颗心好仿佛被尖利的爪子狠狠抓住,傅嘉鱼闭了闭眼,回想起那个对李祐死缠烂打的自己,心累道,“疏星,端出去,倒了罢。”
平淡无波的语气,却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压抑的痛苦。
疏星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失魂落魄的小脸,叹了口气,“是。”
……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便到了李祐及冠这日。
卫国公府亭阁轩峻,各色建筑雕梁画栋,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清晨起了一层白雾,展眼望去,隐约只能看见屋宇朦胧的轮廓,还有那晨雾之中,安静行走来去的仆人婢女。
李氏一族并非东京人士,在大炎建国前,卫国公李立良带着李祐母子住在傅嘉鱼的老家宿州清江府。
李家乃七大望族之一,世代耕读,书香门第,也算是清流权贵,到李祐这一代便已经只剩下了两袖清风,和权贵二字基本上搭不上边了。
卫国公府将近落没,凭着一点儿小小功绩,在所有人都讨伐燕氏褫夺君权时站出来拥护了天子燕知安,才得以继续享受国公荣誉。
然而只有名,没有钱权,堂堂国公府也就只剩下个没用的空架子。
大炎立国后,卫国公带着大房二房一脉举家迁到东京,在谢氏的帮助下建造奢华府邸,重新振兴李氏门楣。
而这一切重担,都压在李祐这位嫡生世子身上。
去年,李祐秋闱中举,一举得了个经魁,让卫国公和宋氏夫妇两个高兴得在家中连摆了好几日筵席。
李祐天纵英才,在京里一试成名,又因生得俊美冷酷,得了不少春闺少女的喜欢。
若不是闻听他自小有一位养在府里的未婚妻,只怕说媒的人都要将卫国公府的门槛儿踏烂了。
因而,今日李祐这场冠礼是卫国公府最盛大热闹的事,为此,宋氏还早早下了帖子,邀请了各家豪族权贵前来观礼,卫国公则亲自占请了东京德高望重最有福气的宋老大人作为李祐及冠的筮宾。
李祐及冠之后,很快便会与傅嘉鱼完成两姓盟约。
所以,大炎第一女商谢迎之女傅嘉鱼也会在此次冠礼上现身出席。
被卫国公府藏了这么多年的小金疙瘩,可算要被送到众人眼前晃一晃了,谁家不想前来看一看那孩子被卫国公府养成了何种模样?
因而,这场盛会越发热闹。
就连多年隐居避世的崔老太君和范阳卢家的老太爷也破天荒接下了卫国公府的帖子。
窗外喧嚣声时不时传来。
傅嘉鱼连日来几乎都没怎么睡好,一闭眼,便是做噩梦。
梦见与李祐成婚后,他越发不待见她,终日冷眼相看,甚至在她与江畔月放生口角那夜,他面无表情的回了国公府,深更半夜坐在她床边一侧,大手将她推醒。
她睁开眼,猛地看见一把利剑悬在床上,吓得直接失声。
他转过头来,冷漠无情的看着浑身发抖的她,俊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笑,“傅昭昭,这就是你与阿月作对的下场,下次若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这把剑就不会只是悬在床上,而是插在你胸口上。”
男人眼角猩红渗人,阴冷的声音仿佛毒蛇一般。
随后便是他扬长离去的绝情背影。
傅嘉鱼蓦睁开眼,浑身僵硬的仰躺在锦衾里,周身冷汗淋漓,小脸苍白得仿佛一张透明的白纸。
梦里那把剑刃,泛着凛凛寒光,上头只缠着一圈细细的丝线,稍不注意便会落下来,一剑刺入她的心口。
天光刚投进房内,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溺水之人,良久才从巨大的恐惧中缓和过来。
床帏昏暗,她哑着嗓音,哭叫了一声,“疏星……月落姐姐……”
疏星擎着一只蜡烛走过来,打起帐幔,“月落姐姐还睡着,姑娘怎的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被外头忙碌的奴婢们吵醒的?”
傅嘉鱼闭了闭眼,抬手拭去额上汗珠,“没……国公府家风甚严,她们等闲不敢来吵我。”
看见自家姑娘眼尾的泪痕,疏星心疼极了,“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傅嘉鱼点了点头,眼眶还带着一抹湿意,浅浅一笑,“不碍事,我习惯了。”
疏星忙递上帕子,担忧的看她一眼,放下蜡烛便去取狐毛披风,轻声笑道,“时辰还早呢,今日是世子爷的好日子,夫人那边忙得不可开交。反正也不需要去请安,姑娘还可以再睡会儿,晚些时候再起来梳洗装扮也不迟。”
傅嘉鱼却是睡不着了,撑着单薄的身子坐在床边,怔怔的看向窗外。
还是同梦里那般,天上下着毛毛细雪。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