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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巫术圣女只想拯救苍生江稚鱼陆荣结局+番外

小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稚鱼替胡若瑕解围:“这些都是小道而已,咱们这样的人家,女红有下人操心,自己会不会也没什么打紧。还有琴棋书画,也都是娱情悦性的玩意儿,闺阁时玩玩,将来嫁人后,一点用处也没有。”胡若瑕给江稚鱼一个感激的眼神,急忙狠狠点头,“就是就是,学那些东西半点用处都没有。”被胡夫人瞪了一眼。江稚鱼笑着道:“胡姐姐这样也挺好,能这样天真烂漫,随性不羁,都是因为有夫人您宠着。夫人您为子女顶着风雨,您的子女才能这般无拘无束,快乐无忧。”胡夫人一听这话,就想起江稚鱼的处境。她又不是傻的,怎么能看不出江稚鱼在家不受宠。她穿的衣服,不是略显小了,就是半新不旧,首饰总共也没几件。以江家的财力,不至于让女儿这么寒酸,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夫人对这个女儿不上心。还有,...

主角:江稚鱼陆荣   更新:2024-12-20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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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稚鱼陆荣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巫术圣女只想拯救苍生江稚鱼陆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稚鱼替胡若瑕解围:“这些都是小道而已,咱们这样的人家,女红有下人操心,自己会不会也没什么打紧。还有琴棋书画,也都是娱情悦性的玩意儿,闺阁时玩玩,将来嫁人后,一点用处也没有。”胡若瑕给江稚鱼一个感激的眼神,急忙狠狠点头,“就是就是,学那些东西半点用处都没有。”被胡夫人瞪了一眼。江稚鱼笑着道:“胡姐姐这样也挺好,能这样天真烂漫,随性不羁,都是因为有夫人您宠着。夫人您为子女顶着风雨,您的子女才能这般无拘无束,快乐无忧。”胡夫人一听这话,就想起江稚鱼的处境。她又不是傻的,怎么能看不出江稚鱼在家不受宠。她穿的衣服,不是略显小了,就是半新不旧,首饰总共也没几件。以江家的财力,不至于让女儿这么寒酸,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夫人对这个女儿不上心。还有,...

《重生后,巫术圣女只想拯救苍生江稚鱼陆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稚鱼替胡若瑕解围:“这些都是小道而已,咱们这样的人家,女红有下人操心,自己会不会也没什么打紧。还有琴棋书画,也都是娱情悦性的玩意儿,闺阁时玩玩,将来嫁人后,一点用处也没有。”

胡若瑕给江稚鱼一个感激的眼神,急忙狠狠点头,“就是就是,学那些东西半点用处都没有。”

被胡夫人瞪了一眼。

江稚鱼笑着道:“胡姐姐这样也挺好,能这样天真烂漫,随性不羁,都是因为有夫人您宠着。夫人您为子女顶着风雨,您的子女才能这般无拘无束,快乐无忧。”

胡夫人一听这话,就想起江稚鱼的处境。

她又不是傻的,怎么能看不出江稚鱼在家不受宠。她穿的衣服,不是略显小了,就是半新不旧,首饰总共也没几件。

以江家的财力,不至于让女儿这么寒酸,唯一的解释,就是江夫人对这个女儿不上心。

还有,女儿因为生病就被一个人留在祖宅,如今又要单独跟着外人上京。

胡夫人想想,别说才刚及笄的女儿,就连十七八的儿子,她都不放心他单独跟着别人上京。

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江夫人的心,可真是狠呐!

想起这些,不由有些怜惜江稚鱼,拍拍她的手,“唉,好孩子,你也是命苦的。没事,日子都是先苦后甜,前边把苦都吃完了,后头一定有大福气等着你呢。”

江稚鱼没怎么在意,“那就借夫人吉言了。”

可惜上辈子,她从头到尾都在吃苦,半点甜都没沾着。

她眉目舒展,眉宇间毫无不满和难过,笑起来仿佛室内都亮堂几分。

胡夫人不由真心实意地喜欢她几分,她目前的处境,换了任何人恐怕都会不平,难得她心态这么平和。

……

船行平稳,江稚鱼他们的船只,次日到达河阳郡境内。

傍晚快要到达前边渡口的时候,却见江面上横了一根铁索,拦住不让这边船只进入渡口。

船老大派了条小船,往前边去打探消息,回来后说,河阳郡大牢跑了一个人犯,昨晚趁夜进入渡口,不知道躲哪条船上了。

所以官府横了铁链锁江,那边的船只都要挨个检查,等检查完了才能进入渡口。

这边得到消息,只能也在江边抛锚停靠,等检查完毕再开说。

胡若瑕扯了江稚鱼,两人站在甲板上看热闹,看着前边船只挨挨挤挤,热热闹闹,有小贩乘着小舟,穿梭在大船间,兜售货物。

两人看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兴致了,胡若瑕就提议钓鱼,嚷嚷着让胡嘉之去找船老大借渔具。

这边船只只会越聚越多,到处都是走南闯北的人,鱼龙混杂。江稚鱼不想惹事,就取了一只帕子蒙在脸上,遮住过于出色的脸庞。

胡嘉之跟船家借了三根钓竿,三人就坐在船头,垂下鱼竿钓鱼打发时间。

胡夫人和田妈妈在船舱做活,阿莲待不住,和胡若瑕的婢女们在甲板上闲磕牙打发时间。

江稚鱼和胡家兄妹都是新手,谁也不太会钓鱼,抱着瞎猫逮死老鼠的心态,胡乱钓一气。

胡若瑕坐江稚鱼左边,胡嘉之则在妹妹旁边,三人盯着浮漂,你一言我一语闲聊。

“江二,你为什叫稚鱼?我记得你们家兄长和姐姐,名字都是从知字。”

江稚鱼回答:“这个说来话长,胡姐姐知道我小时候过继给外祖家吧。”

胡若瑕摇头,有些惊讶,“啊?还有这事?那后来怎么又回来了?”

江稚鱼自然不能把卢槐序骚扰她的事说出来,只说因为二舅母生了自己的孩子,而她太想家了,就又回来了。

“我本来叫江知鱼,过继后,不好还从江家的‘知’字,就改‘知’为‘稚’。后来回到江家时,年龄大了,名字就没有改来改去,只改了姓。”

其实,是她的父母懒得费工夫,就这样一直叫着了。

胡若瑕心直口快的道:“那也改改回来啊,一家子兄弟姐妹,独独你的名字和别人不一样,外人还以为……”

“啊,若若你快看,是不是有鱼上钩了。”

胡嘉之故意打断妹妹,这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他担心妹妹说出伤人的话。

江稚鱼和胡若瑕赶紧低头去看江面,果然见胡若瑕的鱼漂轻微抖动,像是有鱼咬钩了。

胡若瑕激动的道:“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钓到了,别嚷嚷,快别嚷嚷了,别把鱼吓跑了。”

江稚鱼皱皱眉,突然感觉周遭的气机不对。

暮云低垂,江面似乎起了层薄薄的雾,仔细看来,却又不是,只是稀薄的氤氲着。

低头仔细打量水面下,她感到一股浓重的阴邪之气。

不对,不是鱼咬钩了,是有邪祟!

江稚鱼呼的站起来,急忙道:“胡姐姐,快撒手,里面不是鱼!”

可惜为时已晚,正兴奋的胡若瑕握着鱼竿的手,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扯拉,带着她的上身往前一扑,“噗通”一声就倒头栽进水里。

胡嘉之大惊,扔掉鱼竿站起来,焦急的大喊:“若若!”

然后顾不上脱掉外衣,蹬了鞋子就跳进江里。

楚地多水,出生在楚地的男子多数都会凫水。

胡嘉之飞快游到胡若瑕身边,伸手去捞她。

这会儿胡若瑕已经在水里沉浮了数次,双手高高伸向水面,连句完整的救命都没能喊出来。

因为锁江,聚到这边的船只不少,听到惊呼,有人就大声呼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听到喊声的人们都跑出来察看,没一会儿船上就站满了人。

胡嘉之伸手抓着胡若瑕的手,把她从水里提起来,然后另一只手搂住她腰,想把她往船边带。

突然脚腕一紧,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胡嘉之用力挣一下,没有挣脱,反倒觉得胳膊一沉,怀里胡若瑕的身体像是被谁猛地往下拉扯一般,突然就往下沉去。

吓得胡嘉之大叫一声:“若若!”

忙使出浑身力气,把胡若瑕往上拉。

有人看出不对,喊一声:“他们好像被缠住了,有没有会水的,快下去帮帮忙!”


胡嘉之没理会,把江稚鱼让出来,“江二,这个可以吗?”

江稚鱼看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要的,就摆手道:“这个不行,有没有素面的玉牌?”

不行就只能买个素面的,刻点简单的吉祥纹路,再辅以符文也可以。

春杏对着江稚鱼那张清媚娇艳的脸,嘴角微不可察的往下耷了下,然后眼睛闪了闪,把玉瑶往江稚鱼的方向推了推,“客人先看看再说嘛,这件玉瑶是小店最好的一件玉器了,瞧姑娘是个体面人,买回去用来压裙也好,送人也好。咱们地方偏僻,店小利薄,客人看上了,价格给您算最低的。”

江稚鱼再次摆摆手,表示不要。

春杏仍旧把玉瑶往江稚鱼手边推,“客人看看吧,看看又不要钱。”

江稚鱼往旁边让了让,去看其他玉器。

春杏追过去,举着玉瑶直往江稚鱼手里塞,“姑娘仔细看一看,这种品相的玉瑶,错过了就再找不到了......”

胡若瑕十分反感春杏的纠缠,皱皱眉喝一声:“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你怎么没完……”

话没说完,春杏推到江稚鱼手边的玉瑶就那么掉在地上,“吧嗒”一声脆响,摔成数截。

这一下三人都变了脸色,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春杏就是成心碰瓷的。

春杏惊叫一声,立刻发难:“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件玉器。”

胡嘉之脸色一冷,哼了一声,“想讹诈也得好好擦亮擦亮狗眼,看看我们是不是你能讹诈得起的。这么拙劣的手段,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手拉着胡若瑕的手臂,另一手推着江稚鱼的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用理会,咱们走!”

“站住!”

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是那位先前接待他们的掌柜。

春杏也叱道:“打碎了我的东西,不赔偿就想一走了之,没门!”

说着,两人快步从后面绕出来,追着江稚鱼三人来到大门外。

然后掌柜的一招手,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十来个青壮汉子,围拢了过来。

看打扮,都是穿着粗布短褐,有些身上还打着补丁,显然是一些闲汉。

跟着江稚鱼三人来的两名镖师,原本就在外面等候,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这情况,就急忙向三人靠拢,警惕的望着那些闲汉。

春杏一双眼闪着恶意的光,逼近江稚鱼,“我刚说了,那玉瑶是小店最好的玉器了,既然被你们打碎了,肯定得陪。我也不多要,留下二百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胡若瑕失声道:“多少?两百两!就那破玩意儿,五两银子都不值,敢要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江稚鱼拍拍她,“人家这不正在抢?”

可能是因为学了巫术,江稚鱼底气十足,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十分气恼。

反而心平气和,“我没碰你的东西,冤大头我是不做的。做生意就好好做,凭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歪门邪道,迟早得关门。”

胡嘉之扭头道:“江二,不用跟她废话,咱们走,我看谁能拦得住咱们!”

说着吩咐两名镖师,“走,哪个敢拦,给我狠狠的打,断手断脚算我的。”

他在京城都没遇到过这么讹人的,到了这小小的甫门集,反倒遇到这事,公子哥儿的傲气一下子就冒头了。

春杏双眉一竖,厉声道:“好大的口气!”

双手叉腰,往前一站,面向着道路中的人们,大声道:“大家都来看看了,这几个外乡人打碎了我店里的玉器,就想一走了之。都来看看,这些有钱的公子和姑娘,是怎么欺负咱们小老百姓的!”


卢槐序诚恳地道:“妹妹,你真想多了。昨日的确是哥哥的错,回去祖母就罚过哥哥了。你若是还生气,你在卢家的日子,哥哥就出去住怎样?”

江稚鱼眉毛一皱,她又不蠢,进了卢家门,还不是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说不定来个霸王硬上弓,她一个小姑娘还不是任由卢家拿捏。

江稚鱼实在烦他们纠缠,干脆恶语相向,“你耳朵塞驴毛了,听不见我的话,还是你压根听不懂人话?让你赶紧滚,别在这里假惺惺,说得够明白了吧?”

卢大太太再也忍不了,颠着满身的肥肉扑过来,“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父母不要你了,你外祖母怜你孤苦,好心想接你去住,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江稚鱼冷冷瞥卢大太太一眼,懒得跟她掰扯,干脆道:“滚,再不滚我就叫族人来把你们打出武陵溪去!”

“你!”卢大太太指着江稚鱼,恨不得上来把她撕了。

江稚鱼转身要走,卢槐序急忙叫一声:“等等!”

这一声再没先前的温和,想必呀知道来软的不行了。

脸绷得死死的,指指自己的脑袋道:“妹妹别忘了,我这头上的伤势怎么来的。”

江稚鱼还没吭声,卢大太太立刻道:“瞧瞧你这死丫头都干了什么好事,竟然把你表哥打成这样!你江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打伤了你大表哥,就得去伺候他。今日跟我去卢家,你大表哥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江稚鱼白她一眼,终于图穷匕见不装了。明明满肚子坏水,还非要披一层仁慈的外衣,恶心不恶心啊。

轻哼一声,“卢大太太这话说的,卢大公子那么大一个人,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无冤无仇的,我打他干嘛?哦,我知道了,卢大太太就是想趁我爹娘不在,胡乱给我按个罪名,想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谁欺负你,谁欺负你?我儿脑袋不是你砸的,难道还是他自己砸的?”卢大太太一扑一扑的,若不是阿莲和田妈妈在前面拦着,食指恨不得戳江稚鱼脸上。

江稚鱼摊摊手,“那谁知道呢,或许卢大公子失心疯了,也许他想借此污蔑我也说不定。”

“妹妹,”卢槐序开口了,“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我这脑袋的伤,不就是你昨日拿板砖砸的吗?这可不是你不承认就能算了的事。哥哥我大度,不和你计较,就让你去伺候几日,不过分吧?”

江稚鱼笑吟吟地,“哦,你非要说是我砸的,那好端端的我为什么砸你?”

卢大太太抢着道:“就是昨日在大荒山脚下,你大表哥好好跟你说话,谁知道你发什么疯,竟然一下把你大表哥砸得头破血流。”

“卢大太太可别瞎说,您看看我,哪有半点疯的模样?我知道卢大太太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年,你们卢家仗着我江家的势,没少欺行霸市,做亏心的买卖。现如今江卢两家断亲,你们以往的便利没有了,就想趁我家里父母不在,骗我去卢府,再使点龌龊手段,骗我嫁去卢家。”

此刻江稚鱼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卢大太太,她可没功夫在这里跟他们闲磨牙,由这时间,回去多画两张符不好吗?

想赶紧把她们打发走,干脆戳穿他们的小心思,“这样江卢两家又成了亲戚,卢家就又可以仗着江家的势,做大自己的生意了不是?卢大太太,谁都不是傻子,任凭你们算计。明着告诉你们,不可能。我忙着呢,你们回去吧!”

卢大太太见江稚鱼一下把他们的目的说穿,急了,再次扑过来,“你胡说八道!你你你……”

卢槐序咳一声:“妹妹何必这样呢,不过是我昨日言语孟浪了一些,让妹妹误会了,妹妹打了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想我卢家?妹妹别忘了,卢家是你的嫡亲外家,你从小在卢家长大,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曾过继过的事,江稚鱼火气就起来了,“你还有脸提这个,若不是你们卢家不当人,逼得我活不下去,哪有人过继过去了再重新回家的?说好听了是嫡亲外家,实际上连街坊邻居都不如!”

田妈妈忍不住瞅了江稚鱼好几眼了,总觉得今天的姑娘怪怪的,之前都是恬静温和的,今天怎么这么泼辣?

姑娘这是咋咧,这里没有姑娘在乎的人了吗?

这武陵溪是江氏祖籍,附近居住的,十户里就有八九户姓江。虽然大多血脉远了,但也有还没出五服的族人。

这会儿五叔公从家门前走过来,也“呸”了声,“什么玩意儿,你们卢家如果没有苛待我们小鱼,我那老嫂子怎么会坚决要把孩子要回来,还和你们断亲?你们卢家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现在还敢欺负到我们江氏头上,告诉你,门都没有!”

五叔公是江稚鱼父亲的堂叔,和她们家没出五服,关系还近着呢。

江稚鱼家是江氏嫡长房,她父亲是江氏族长。如今家里没人,族里长辈肯定不能看着晚辈受欺负。

这会儿,在路人和附近看热闹的乡民后面,站着一行人。


“卢老太太,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你们的谋算我心里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嫁到卢家去的,你们那些伎俩赶紧收一收。别当只有你卢家人才最精明,别人都是没心眼的傻子。”

卢老太太的神情更加悲愤欲绝,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江稚鱼,眼眶红红的道:“小鱼啊,你真是不孝啊!你好歹在卢家长大,外祖母、你舅父舅母,当你心肝宝贝一样的疼,你真是没心肝。”

“今日我老婆子到你府上来看望你,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一开口就是赶人,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就是让你这么对待嫡亲长辈的?”

江稚鱼嗤笑一声,“当我心肝宝贝?外祖母您说这话不亏心吗?从小到大,每次挑选布料首饰,都是家里姐姐妹妹挑剩下的才轮到我。厨房里供应大表姐婢女的饭食都比我好。学堂里我只要背书比姐妹们快一点,立马就会遭人排挤。”

“夏天的冰盆,冬天的碳炉,哪一样我用过好的?卢家的珠宝就是这样的待遇?”

她没说的是,卢槐序对她的那些心思,那直白的昭然若揭的眼神,以及故意的肢体接触,她不信卢老太太那样成了精的老人,会看不出来。

但卢槐序是嫡长孙,她一个被家族舍弃的人,孰轻孰重老太太可分得很清。

卢老太太的脸僵一下,然后拿帕子在眼上擦两下,泪珠儿顷刻滚滚而下,“我的天哪,原来我的小鱼在府里竟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都怪外祖母啊,怪外祖母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倒叫她们这么欺负你。我的小鱼真是受苦了,外祖母回去替你教训她们好不好?”

江稚鱼分心看一眼她的帕子,眼泪说来就来,不会是帕子上染了姜汁吧?

呵呵笑了两声,“卢老太太谦虚了,您精明强干,耳聪目明,卢家院里哪怕飞过一只鸟,您老恐怕也知道那鸟是雌是雄。”

“上上下下哪有事情能瞒得住您老法眼?若说您老不知道我在卢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是不信的。您老眼里,我左右不过是顶着卢氏的姓,留着外人的血罢了,给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卢老太太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我的小鱼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误会外祖母?你们小辈的龃龉外祖母是真不知道……”

江稚鱼看卢老太太说哭就哭,那泪水就像不要钱似的。这种能屈能伸的姿态,她姐姐其实也很擅长,原来根儿在这里呢。

她这会儿倒是有几分羡慕,要不,仔细回想回想上辈子的凄惨,也掉两滴泪卖卖惨?

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耐烦这些。

难怪上辈子,她母亲常说她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装可怜卖惨这事,她果然很排斥。

绷着脸打断卢老太太,“行了,车轱辘的话卢老太太就不用再说了,我不是三岁稚童,什么也不懂,真心假意还是能看出来的。任凭你们软硬兼施,我还是那句话,不行就是不行。”

“我还有事,卢老太太请回吧,晚了光线不好,您老再磕了碰了,我可担不起。田妈妈,帮我送客!”

江稚鱼懒得跟她纠缠,转身就朝外走去。

卢老太太见软的不行,立刻来硬的,声音一厉,“站住!你这孽畜,你敢这么对待长辈,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你爹如今是京官,你这样不孝长辈,狂悖无状的行径,传出去不怕影响你爹的官声?”

江稚鱼回头笑一下,“我的名声,可不是谁想污蔑就能污蔑的。”

她若是寻常闺中女子,就像上辈子那样,随便两件事就能坏了名声。但她不是了,她是未来大巫,她将凭自己的能力站到高处。

她站得足够高,就没人能污蔑得了她的名声。

“何况,”江稚鱼满眼冷诮,“你卢家敢污蔑我江家的名声试试!”

卢家一介商贾,处处需要江家帮扶,她才不信卢家敢让她爹名声受损。

就算她爹名声受损,关她鸟事?

卢老太太捂着胸口,一脸的难受,身体朝后趔趄两步,摇摇晃晃,看着立马就要晕倒。

江稚鱼忙道:“您老快些打住!我可是你卢家人口中不懂礼数、忤逆不孝、狂悖无状的人,您老若在我家晕过去了,我可是会直接把您扔大街去的,我没教养的。”

卢老太太翻白眼眼看就不行了,被这句话一吓,人又行了。

两只手哆哆嗦嗦,指着江稚鱼,“你,你,你这畜生......”

江稚鱼眯眼假笑,“哦,原来你卢家喜欢过继畜生回去养啊,是你卢家人有毛病,还是你卢家本来也全都是畜生?”

江稚鱼把人气的险些真晕过去,然后就不管了,给卢老太太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就剩几日就要启程了,她还要抓紧时间学习巫术,哪有功夫跟他们扯皮。

心里暗想,卢家人胆敢再上门来歪缠,她不介意用巫术让他们全家都倒霉。

剩下的日子,江稚鱼去同族的几位太爷家里一一道别。

启程前一天,江稚鱼去大荒山江氏祖茔,跟老祖告别。

在昊清老祖的墓室前郑重磕了几个头,转身后,告诉自己:江稚鱼,是老祖让你重获新生,你一定要不负重托,完成老祖遗愿。

她握紧拳头,举起一只手臂用力挥了挥。寻找龙骨的事再艰难,哪怕穷毕生之力,也要完成。

脸上笑容未消,却见不远处的林中,松柏的阴影下站着几个人,个个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正前面那人一身黑色披风,风帽将一张脸遮住了大半边。身材颀长挺拔,虽然看不真切长相,但浑身散发的气度,明显不是普通人。

这人左右和身后还有几个人,把他簇拥在中间。

从衣着来看,不像附近乡人。

但这会儿江稚鱼也顾不上那些都是些什么人,笑容在她脸上逐渐凝滞,然后双手猛地捂在脸上。

她刚才傻乎乎挥手臂的样子都给人看去啦!

哎呀丢死人了!

江稚鱼一声不吭,掩面一溜小跑。

耳边听得“噗噗”几声轻笑,她的脚步就更快了。

和那些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听到有中年男子含笑的声音叫了一下,“嗳,这位姑娘,请等一下。”

江稚鱼才没脸停下呢,跑的越发快了。

一直跑了三四十步,才猛地想起什么,停下来回头飞快的道:“这里是我江氏祖茔,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管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还请尽快离去。”

说完再次小跑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跑进林子,文先生笑着打趣:“这姑娘跑的比兔子还快,腿脚真麻利。”

回头又道:“江姑娘方才站的地方,就是江氏十七代大巫的墓室吧?她在那里干什么,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道士对江稚鱼不感兴趣,只道:“墓室共有十七座,从左往右排列,最后一座应该就是江氏最后一代大巫的墓室。”

“这是咱们找到的第二座大巫墓室,希望这里能有收获。”

“走吧,进去看看。”年轻人道。

“是。”

文先生和道士一起应声,然后众人朝那墓室走去。

道士走在最前面,站在石门外上下左右检查了一番,“这门打开过,你们看地上的灰土,显然是才落下没多久。”

文先生不解的道:“是江姑娘?一个姑娘家,进大巫的墓室做什么?她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这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年轻人眉头微蹙,淡声道:“先进去看看。”

说着,躬下身子,在墓室前恭敬行了个大礼,“晚辈为天下苍生,不得已来打扰前辈长眠,望勿见怪。”

文先生他们也跟着在后面行礼,完了随意伸手在石门上推了推,“咦,松动的,能推开?”

招呼后面跟着的两名护卫上前来,让他们去推石门。

虽然沉重,石门还是缓缓被推开了。

文先生望着地面上的足印,那是因为门上落灰撒了一点在门内,上面印着一枚娇小的足迹。

喃喃低语:“果然被打开过,那江姑娘怎么会进入墓室,到底是为了什么进来?”

文先生看着光秃秃的墓室,“什么也没有,好歹是位大巫,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

看到正中间蒲团上散落的灰,几人猜出那是什么,再次齐齐行了一礼。

年轻人弯腰看了看小几,再用手指摸一下上面的痕迹,肯定的道:“这里原先应该有东西,被江姑娘拿走了。”

文先生也凑过去看,“看样子是个小物件,应该不是咱们找的东西。”

说着更加好奇起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单独跑到先祖的墓室,拿走了一件东西,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年轻人沉默一下,道:“虽然不是咱们要找的东西,但江姑娘的行径肯定有什么原因,难保和咱们的事有关,今后要多注意那位江姑娘。”

文先生退后一步,行礼道:“是!”

退出墓室,把墓室的门仔细关好。

年轻人再次对着那门郑重行礼,“打扰了,前辈勿怪。”

下面的人都跟着行礼。

......

启程这天,江稚鱼去楚郡城外的码头,和胡家人汇合。

她们出发得早,进入武陵城的时候,才不过辰时末。

和胡家约好在西城门外,汇合镖局一起出发。

江稚鱼她们从东门进入,得穿城而过,原本时间充裕的很,哪知走到半路,遇到了成亲的队伍,把道路堵了。

江稚鱼只得跟在于叔马车后,随着成亲队伍慢悠悠走。

听到外面都是在议论今日这新嫁娘,据说这位新嫁娘和离了一个丈夫,克死了两个丈夫,这次是第四次嫁人了

二百年间,战乱不断,不管你是当世豪族,还是普通百姓,谁也不敢保证能够在着乱世平安无恙。

今天这家的姑娘被人掳走了,明天那家小媳妇给人糟践了,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乱世女人总是命更苦一点,但能怎样,总不能因为女人失了贞洁,就都去死吧。

卢妈妈本来就是卢氏的陪房,带着全家嫁过来的,一旦赶出去,全家就没了生计。

卢妈妈张张嘴,知道今日这顿打势必不能免,只得咬咬牙,往长条凳上一趴,闭上了双眼。

江稚鱼看一眼旁边的两名粗使婆子,下巴点点其中一位,“你去打!”

那粗使婆子吓一跳,这会儿手腕不疼了,但对方才的疼痛都心有余悸。

小心看一眼江稚鱼,明明二姑娘一双眼睛美丽至极,时刻像蕴着一汪水似的,看起来分明小鹿一般纯净。

但此刻那眼神,就是让人心里发毛。

再偷眼看卢氏,见她面朝着院子外面,没看这边一眼。

只好畏畏缩缩的,磨磨蹭蹭,往长条凳边挪。

江稚鱼不耐烦的看她一眼,粗使婆子吓得忙垂下眼睛,拿起木杖就打了下去。

“用力点,没吃饭呐!”

江稚鱼喝一声。

粗使婆子原本还想讨巧,希望打的轻一点,将来卢妈妈少记恨她一点,被江稚鱼喝的一颤,赶忙加大力气。

一板子一板子打在卢妈妈身上,卢妈妈虽是下人,一辈子却过的甚是轻松,从没受过这样的罪,忍不住就喊起疼来。

一连打了二十来板子,江稚鱼没叫停,那粗使婆子也不敢停。

估摸着这会儿粗使婆子的手臂也酸了,江稚鱼让另一个粗使婆子上去继续打。

这边正在打板子,门口晃晃悠悠进来一个人。

身上穿着银红的束腰斜襟袍子,一张脸如敷了粉似的,唇红齿白一少年。

正是江稚鱼的二哥江知安。

乍一看分明是个相貌绝佳的大好少年,却眼睛略显浮肿,明显没睡好的样子,脸上神情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的样子。

他晃晃悠悠进来,嬉笑着道:“啊呀,这里好热闹。”

看到卢氏一张臭脸,探头过去,“娘啊,谁惹您不痛快了?”

问完又指指趴着挨打的卢妈妈,“这是谁啊,犯了什么错?”

卢氏这会儿正满心烦恼烦躁,哪里顾得上搭理他。

江知安等不到回答,没趣的挨近江稚鱼,在她脸上看了又看,“你是......小鱼?

什么时候上京来的?”

江稚鱼懒得理会这个没正形的二哥,这货对她没什么感情,曾经还帮着江知微抢过她的东西。

刚从卢家回归的时候,她带回一件蜘蛛簪子,那是她小时候,卢家二舅舅去越郡走商,在当地端午的时候给她买来的礼物。

那会儿二舅舅还是她父亲的身份,小表弟也还没有出生,二舅舅对她还有几分疼爱。

所以不远千里带回来的礼物,她一首都很珍惜。

后来有了小表弟,再没收到过二舅舅亲手挑选的礼物。

那簪子她一首珍藏了多年,当地有端午佩戴五毒香包的习俗,有条件的人家还喜欢佩戴蜘蛛、金蟾、蝎子等佩饰。

所以每年端午的时候,江稚鱼都会把那蜘蛛簪子拿出来戴着玩,不想就被江知微看到了。

江知微抢她东西从来不会明着张口,只是道:“妹妹这根簪子做的真是巧夺天工,咋一看,像真的一样。

看样子不是咱们这边的工艺,咱们这边做不来这么精细的玩意儿。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精细有趣的簪子呢。”

卢氏就立马接口,“二丫头,你还不把簪子取下来给你姐姐看看,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呢?”

江稚鱼只好把簪子取掉递给江知微。

江知微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啧啧称赞,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真好看,做成这样子的蜘蛛还怪可爱的。”

她抬起头,用无比艳羡的目光望着江稚鱼,“真羡慕妹妹,二舅舅对你可真好,大老远的,还特特给你带了这么一件可心的礼物。

可惜二舅舅不像疼妹妹那样疼我,不然我也能得到这样一件有趣的簪子了。”

然后卢氏首接就道:“微微喜欢就拿去玩吧,你妹妹都戴了好几年了,肯定也腻了。”

江稚鱼不舍得,这是她在江卢两家,收到的唯一一份,专属于她的礼物,属于那年,她还拥有父爱之时,得到的唯一件来自父亲的礼物。

她忍不住反驳:“没有腻,这是二舅舅千里迢迢给我带回来的,我永远不会腻。”

卢氏不满了,立刻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气呢,一支簪子而己,你己经拥有那么多年了,给你姐姐玩玩怎么了?”

江知微低落的道:“母亲别逼妹妹了,这是妹妹心头好,我做姐姐的,怎么能要妹妹的东西呢?”

她说着,恋恋不舍的把簪子还给江稚鱼。

江知安在旁边看的不耐烦,突然劈手把簪子夺过去,这儿捏一捏,那里掰一下。

看得江稚鱼提心吊胆,生怕他给掰坏了,忍不住叫道:“你慢点儿,别掰!”

江知安却满脸嫌弃,“什么嘛,就一只破蜘蛛,有什么好稀罕的。”

说着就首接插江知微头上了,完了还说:“嗯,戴微微脑袋上倒显得有些趣味,那就戴着吧。”

他自然是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江知微更亲近。

江稚鱼不舍,“还给我。”

上手去江知微脑袋上拔簪子,被江知安在手背上打一巴掌,“你干什么!

为一支破簪子,抢来抢去的好看吗?

再抢我给你砸了!”

卢氏也用一副你真不懂事的眼神看江稚鱼。

而江知微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歉疚的伸手要取簪子,“我,我不戴了,我这就还给小鱼。

都是我的错,让妹妹不高兴了......”然后卢氏和江知安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江稚鱼,把她数落的像是千古罪人似的。

江稚鱼最后只能放弃。

她那会儿刚回江家,对江知微不了解,只以为江知微是真心喜欢那簪子,想着等哪天江知微腻了,再把簪子要回来就行了。

哪知那天后再没见江知微戴过那簪子,过几天她去要的时候,江知微只说不小心弄丢了,可是后来,她竟然在一个洒扫的小丫头头上见到了那簪子。

那银丝编织的蜘蛛腿歪七扭八,完全没了以前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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