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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

苏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胖丫没骗你,她真的成亲了,我们全给了份子钱的!”“是啊!给了三份儿呢!”“人家还带着仨拖油瓶呢!”“就是一直没见过,胖丫,不会是你相公丑得没法儿见人吧?”“哈哈哈……”乡亲们再次哄笑。苏小小算是明白了,这伙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帮黄氏也不偏袒她。可她还真不能把卫廷叫出来,不是嫌他丑得不能见人,而是卫廷绝不会帮她应付黄氏与乡亲。“出了什么事?”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后方传来。是卫廷的声音。苏小小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能下床了?第二反应是,完了,要是卫廷不配合,说他不是她相公,她就无法收场了。这很像卫廷能做出来的事。她捏紧拳头,迅速在脑海里思索着应对之计,浑然没察觉到黄氏与乡亲们的反应。卫廷来到她身侧,轻声问道:“家里怎么这么吵?”习惯了...

主角: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更新:2024-11-30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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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胖丫没骗你,她真的成亲了,我们全给了份子钱的!”“是啊!给了三份儿呢!”“人家还带着仨拖油瓶呢!”“就是一直没见过,胖丫,不会是你相公丑得没法儿见人吧?”“哈哈哈……”乡亲们再次哄笑。苏小小算是明白了,这伙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帮黄氏也不偏袒她。可她还真不能把卫廷叫出来,不是嫌他丑得不能见人,而是卫廷绝不会帮她应付黄氏与乡亲。“出了什么事?”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后方传来。是卫廷的声音。苏小小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能下床了?第二反应是,完了,要是卫廷不配合,说他不是她相公,她就无法收场了。这很像卫廷能做出来的事。她捏紧拳头,迅速在脑海里思索着应对之计,浑然没察觉到黄氏与乡亲们的反应。卫廷来到她身侧,轻声问道:“家里怎么这么吵?”习惯了...

《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苏胖丫没骗你,她真的成亲了,我们全给了份子钱的!”

“是啊!给了三份儿呢!”

“人家还带着仨拖油瓶呢!”

“就是一直没见过,胖丫,不会是你相公丑得没法儿见人吧?”

“哈哈哈……”

乡亲们再次哄笑。

苏小小算是明白了,这伙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帮黄氏也不偏袒她。

可她还真不能把卫廷叫出来,不是嫌他丑得不能见人,而是卫廷绝不会帮她应付黄氏与乡亲。

“出了什么事?”

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后方传来。

是卫廷的声音。

苏小小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能下床了?

第二反应是,完了,要是卫廷不配合,说他不是她相公,她就无法收场了。

这很像卫廷能做出来的事。

她捏紧拳头,迅速在脑海里思索着应对之计,浑然没察觉到黄氏与乡亲们的反应。

卫廷来到她身侧,轻声问道:“家里怎么这么吵?”

习惯了卫廷的冷嘲热讽,冷不丁他说话语气如此温柔,还不夹枪带棒的,苏小小不由地懵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一旁的卫廷。

这下她更懵了。

卫廷的脸消了肿,露出了原原本本的容貌,面如冠玉,浓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一双深邃如泊的眼睛,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里,映着她呆呆愣愣的小胖脸。

他躺着的时候就很显长,站起来却好像更高,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粗布麻衣也挡不住一身清贵之气。

苏老爹没骗她啊……这真的是个比何童生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苏小小看呆了。

这是一个足以令所有女人脸红心跳的男人,适才笑话他丑得见不得人的,这会子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了。

卫廷微微一笑,拿出手中的棉衣披在苏小小的身上:“穿堂风大,当心着凉。”

苏小小不是花痴,可这副身体是,不然当初也不至于看见何童生就走不动路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卫廷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

卫廷的目光扫过黄氏与被惊得站起身的陈丰,转头问苏二狗:“二狗,他们是——”

苏二狗答道:“舅舅、舅母!”

卫廷客气地说道:“原来是舅舅和舅母,快请坐。”

陈丰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

苏二狗上前一步道:“我姐夫!”

好奇怪的感觉啊,明明他很怕舅舅、舅母的,可姐夫一出来,他顿时感觉自己有底气了!

陈丰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氏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比天上下了刀子更令人震惊。

卫廷问道:“舅舅、舅母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苏小小:呵,你在屋里没听见吗?

“我……”黄氏张了张嘴,哑巴了。

方才还口口声声骂这丫头没人要,转头就冒出个如此俊俏的相公,这可把她的脸打的。

“相公。”确定某人不是来拆自己台的,苏小小的恶趣味上来了。

她眨巴着不见半滴眼泪的眸子,委屈巴巴地说,“舅舅、舅母是来拆散我们两个的。”

黄氏一惊:“我几时来拆散你们了?”

苏小小继续小脸委屈:“舅母方才不是还在给我说亲吗?说天底下除了二表哥,没有别的男人会真心对我好,我又胖又蠢没人要。”

卫廷含笑看着她:“谁说的?你一点儿也不胖。”

苏小小用比小鹿斑比更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那我蠢吗?”

卫廷深吸一口气,笑容不变:“不蠢,很聪明。”

苏小小握住他修长如玉的手,哽咽问道:“相公你会不要我吗?”

你适可而止!

卫廷微笑:“我是你相公,当然不会不要你。”

苏小小嘤嘤嘤扑进他怀里:“相公你最好了!”

苏二狗浑身一抖,我姐的作劲儿又上来了——

被强行塞了把狗粮的乡亲们:……麻蛋!饱了!

陈家两口子的打脸打得啪啪的,想到自己大言不惭地讲了那么多,结果苏家早有了上门女婿。

苏小小抽出帕子,夹子音哭泣:“相公,舅母说大表哥是秀才,我配不上大表哥,改天你也去考个秀才回来!光耀我们苏家的门楣!”

“人已经走了。”

卫廷一秒变回冰山男。

呃……

这么快。

没演够呢。

苏小小意犹未尽地推着他的胸膛,借力让自己从他怀中起来,顺带摸了把他的胸肌。

卫廷:“……”

“全走啦?噫?二狗呢?”

“去灶屋倒水了。”

卫廷回了自己屋。

苏小小迈着小胖腿儿跟上。

卫廷冷着脸在床边坐下:“你又来做什么?”

苏小小的一双小胖手背在背后,挑眉说道:“当然是给你检查伤势啦……相公!”

卫廷冷声道:“别乱叫。”

还是温柔起来的卫廷可爱,虽然是装的。

苏小小拍了拍手:“好啦,不逗你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卫廷警惕地看着那双朝自己伸过来的小胖手,沉声道:“我自己来。”

苏小小直起身子,比了个手势:“你来。”

卫廷解了半天解不开。

他尴尬地放下手,撇过脸。

苏小小好笑地走上前解了他衣衫,拆开腹部与左小腿的纱布。

她上次从基地药房拿的全是最新研发的特效药,不得不说,药效是真的好,伤口已结痂,没有丝毫红肿。

只不过,他伤得肉可见骨,还是要多卧床修养才是。

“小腿肿了。”

他平日里偶尔也会下床,但都有苏二狗扶着,并且他是用的右腿的力。

刚刚为了给她撑场面,他愣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来的。

苏小小没了逗弄他的心思,正色道:“我给你上点药,疼你就说。”

卫廷淡道:“这点小伤,不至于。”

是啊,他身上的旧伤痕老多了,不知道是与人拼过多少命。

处理完卫廷的伤势,苏小小去了后院。

三小只呲溜呲溜地走进来,萌萌哒地看着他。

“满意了?”卫廷懒得理三个小崽子。

三小只伸出小拳拳。

爹爹辛苦了,给爹爹捶腿腿。

卫廷还算满意地哼了一声:“只此一次,下次我可不会再帮她了……咝——捶到伤口了!!!”


三个小豆丁特别乖地蹦下地,眼神萌萌哒,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孩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苏小小问。

三个小豆丁唰的绕到苏二狗身后,害羞地藏起小脑袋,像极了三株小小含羞草。

这副害羞的小样子,可把苏小小的心萌坏了。

“他们哭吗?”苏小小问。

苏二狗道:“不哭,乖着呢!”

苏小小看向苏二狗身后,三个小豆丁正在偷瞄她,被她抓个正着,立马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就是不爱说话。”苏二狗说。

苏承把去镇上买的东西一一从篓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三个小豆丁呲溜呲溜地走过来,踮起小脚尖,扒拉住他的篓子,伸长小脖子往里看。

“找这个呢?”苏承拿起桌上的一个竹叶包打开,里面是三串在路上啃了一半的糖葫芦。

糖葫芦老贵了,苏承只对女儿大方,对别人都抠抠搜搜的,他原本不想买,谁料他一转头的功夫,三个小豆丁直接咬上去了——

苏承肉痛了一路。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去屋子里找他们爹。

谁知他们刚进屋没多久,便举着糖葫芦大惊失色地跑了出来。

——卫廷摔得太惨,连亲儿子都不认识他了。

苏承与苏二狗进屋一瞧,也是齐齐傻了眼。

绑回来的帅女婿(姐夫)呢?

一日不见的功夫,怎么就成猪头了?!

苏小小双手抱怀,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地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比何童生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苏承清了清嗓子:“闺女,你相信爹,他真好看的。”

苏二狗脑回路清奇:“姐,你揍他了?”

苏小小:“……”

“他自己摔的!”

她没事揍他干嘛,你可真是我亲弟!

既然是摔的,那等痊愈了就没事了,苏承放下心来,让二狗子去哄三个吓得激灵灵发抖的小豆丁,他自己则是拉着女儿来到堂屋。

指着桌上的一盒点心道:“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锦记的!”

锦记的点心可不便宜,这小小一盒就得一两银子,而粮食才三、五文钱一斤。

“咱们家的银子不是花光了吗?”

如果她记的没错,苏老爹把自己的棺材本儿都搭进去给何童生下聘了。

苏承笑道:“份子钱!”

苏小小喃喃道:“什么份子钱那么多?”

她自然不知苏承是打劫了三份份子钱。

盒子里一共六块桂花糕,一看就没有苏承与苏二狗的份。

“还没吃饭吧?”她问。

苏承这才想起来自己出去一整天了:“你饿坏了吧,爹去做饭!”

“不用,我做了。”苏小小转身去了灶屋,把红薯汤与韭菜盒子端了出来,对在门口陪几个小豆丁疯玩的苏二狗道,“二狗,吃饭了!”

“诶!来了!”

苏二狗将三个小豆丁领进屋,坐下吃饭。

他看着桌上卖相极好的韭菜盒子与红薯汤,惊讶道:“爹,你做的?”

苏承道:“你姐做的。”

苏二狗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不是吧?我姐她……”

话未说完,苏小小把一盒子桂花糕打开:“这个你们也吃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就不吃这些甜食了。”

说罢,仿佛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屋。

苏二狗许久才回过神来,怔怔问道:“爹,姐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苏承一巴掌拍上儿子的脑门:“你脑子才坏掉了!”

苏二狗摸着被拍麻的脑袋,嘀咕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嘛?”

女儿今日的反应实属反常,不过苏承并未往深处想,只觉得女儿是被何童生悔婚,刺激太大,这才有了性情上的转变。

苏二狗怀疑地夹了一个韭菜盒子:“姐做的东西能吃吗?”

下一秒,他被啪啪打脸了。

他姐做的东西太太太、太好吃啦!

……

苏家一共四间屋,两间东屋、两间西屋,南面的东屋最大、采光最好,给苏小小做了婚房。

卫廷在另一间东屋养伤。

苏承与苏二狗分别住在两间西屋,三个小豆丁歇在苏二狗的屋。

入夜后,一家人进入梦乡。

苏小小悄悄地起了。

她从被子里拿出急救包,打开后清点了一下,是她装进去的医疗药品,一样不差。

怎么会这样?

急救包也一起穿过来了?

她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科学还是神学?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苏小小拿上急救包与油灯去了卫廷的屋。

她关上房门,将灯芯调到最亮,光线仍是不够,她又把另外几屋的油灯也拿了过来。

如她所料,卫廷的伤势恶化了,情况十分危急。

苏小小不再耽搁,解开他的衣衫。

尽管已经看过一次,可再看仍是忍不住感慨——这个男人的身材太极品了。

腹肌块块分明,线条流畅,手臂与胸肌饱满紧实,但又并不夸张,就连那些斑驳交错的伤痕都仿佛散发着战损的力量。

苏小小用生理盐水为他清洗了伤口,腹部与小腿的刀伤需要缝合。

这时,床铺上的卫廷微微睁开了肿胀的眼眸。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苏小小小声问他。

卫廷的意识一片模糊。

苏小小接着道:“我要给你缝合伤口了,你别乱动。”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左不过他如今的状态也动不了了。

苏小小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缝合完伤口,缠上纱布,整个过程她能感觉到卫廷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意识。

她拿了两粒消炎药让卫廷吃下。

至此,卫廷再也撑不住,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他是睡了,苏小小还有的忙。

苏小小把他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一并上了药,又再三仔细把了脉,观察了他受伤的位置,排除了内脏大出血的可能,是比较轻微的血肿。

这种情况只要不恶化,可以药物治疗。

……

翌日,苏小小努力起了个大早。

她昨晚说要减肥的话是真的,并且已经在心里把减肥计划制定好了。

第一步是戒掉好吃懒做的习惯,让自己动起来。

以她而今的体重不宜在地面上剧烈运动,会伤到膝盖,可以先从简单的家务开始。

她去灶屋升了火。

昨晚做了红薯汤,今天她改做红薯饼。

先和玉米面,将红薯切丁,红薯本身自带甜味,玉米面中撒入适量食盐即可。

红薯裹上拌了葱花的玉米面浆,往油锅里一炸,半个村子都飘香了。

她也蒸了几个。

她和卫廷吃蒸的。


“不许得寸进尺!”

苏小小黑着脸,给三小只拉了拉被子。

蹭亲亲计划宣告失败。

三小只遗憾地闭上眼,乖乖地不再说话。

小孩子玩得欢也睡得快,不多时床铺上便传来了几人均匀的小呼噜声。

苏小小托腮看着睡得香甜的三小只,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娘陪伴是什么滋味呢,就莫名其妙给别人当了临时的娘。

有的人淋过雨,就想为别人撑伞。

但也有人会遗传父母凉薄的基因。

……

一直夜深了,父子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灰头土脸地回来。

到家后,苏老爹一头扎进自己屋,晚饭都没吃。

苏小小盛了一碗肉汤泡饭递给苏二狗:“你们今天上哪儿了?爹怎么了?”

苏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闺女闺女的叫,今晚明显很反常。

苏二狗接过汤泡饭喝了一口,低声道:“程叔没了,五天前没的,爹今日才得到消息,赶过去人都下葬了。”

“程叔是谁?”苏小小问。

苏二狗叹道:“爹的一个兄弟,从前跟着爹走过几趟镖,他腿脚不大利索,后来就没干了,这些年一直在镇上给人做短工,日子挺艰难的。爹当年风光的时候,不少人来巴结爹,爹不干了,就只剩程叔还愿意与爹来往。你不记得了吧?你小时候有一回生了大病,没钱去医馆,是程叔把家里的老牛卖了,你才有钱治病的。”

那是苏大丫七岁时的事,苏二狗五岁,她病得太重,烧迷糊了,是以只有苏二狗记得一家人的绝望,以及程叔雪中送炭带来的新生。

同样是一起走过镖的,张刀就是头白眼狼,程叔却是个重情重义的。

难怪苏老爹那么难过。

苏二狗其实也很难过:“这几年程家为了给程叔治病,借了不少外债。程叔一走,留下孤儿寡母和一个年迈的老娘,别说还债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

屋内没有掌灯,苏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忽然,门被敲响:“爹,是我,你睡了吗?我进来了。”

说着,不给苏老爹拒绝的机会,苏小小端着一碗汤泡饭来到苏承面前。

她没点灯,堂屋有昏黄的烛光照进来,不太亮,苏承的颓然得以掩藏。

苏承不想在女儿面前太狼狈,语气如常地说:“爹不饿。”

苏小小递给他一张纸条:“拿着。”

苏承问道:“什么?”

“借条。”苏小小说。

苏承没明白。

苏小小拉过他的手,把借条放在了他的掌心:“何童生还欠十五两,等他还了银子,拿去给程家吧。”

苏承蓦然抬头,惊愕不已地望着自己的大胖闺女。

苏小小松开他的手,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四两。”

“够、够了……”苏承的喉头被哽住。

“我们家三口人都可以做事,银子挣挣总会有的。”苏小小不大会安慰人,也不知这么说能不能让苏老爹心里好受一点。

“我以后不买那些胭脂水粉了,也不吃锦记的点心了,开销不大的。我记得咱家有地吧,等卫廷痊愈了,让他去种地,咱家的粮食就有了,又能省一笔。”

“你看,还挺够用的吧?”

她精打细算地说。

苏承的喉头胀痛到说不出话来。

为好兄弟的辞世,也为女儿的懂事。

苏小小趁热打铁:“爹,咱们以后都做正经营生,不讹乡亲们的钱了好不好?”

--

翌日,苏小小使出了全部的意志力,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抠出来。

昨晚她说的容易,事实上哪儿有那么乐观?

一下子没了十五两,简直是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雪上加霜。

家里是有三个人做事不假,但也有七张嘴等着吃饭呢,还个个都是饭桶……除了重伤的卫廷。

这家伙痊愈了指不定也是个饭桶,毕竟三小只辣么能吃,他们亲爹的饭量应当也不差吧。

“还好昨天买了食材,本就打算今天去做生意的,倒也不用那么慌。”

苏小小拉开碗柜,抱出一个装着面团的大钵钵。

古代没有酵母,都是用老面或酒曲发酵的,她用的是老面。

老面发酵的时长因活性与气温而异,一般来说,老面活性越好,环境温度越高,便越容易发酵。

夏天一般是两个时辰,冬天则需四个时辰。

她一般在临睡前将面团揉好,第二日早上醒来,就发酵得差不多了。

等着醒面团的功夫,苏小小分别将红豆与绿豆煮进两口锅里,又把梅干菜泡开,卤五花肉拿了出来。

她想做酥皮饼,因此还需要一层油酥。

油酥的做法并不难,新鲜蛋黄液里加入猪油与白面粉,醒好后擀出来的就是油酥了。

一层面皮裹一层油酥,这样做出来的酥皮口感才更油润松软。

她一共做了三种馅料:红豆、绿豆、梅干菜。

最后馅料用完了,还剩一点面皮,她突发奇想,做了几个肥肠酥饼与红糖酥饼。

“姐……你又做啥好吃的了?”

苏二狗被尿憋醒,上了趟茅房,就被香味儿勾引来了厨房。

他还没睡醒,但并不影响他吃东西,他随手拿了一个饼,张口就咬下去——

苏小小:“烫!”

“嗷呜——”苏二狗的嘴里被烫出了一个泡。

这下瞌睡是醒了,舌头也肿了。

不过并不影响他吃他姐做的饼。

“姐,你做的饼比锦记的桂花糕还好吃!”

他吃的是红糖味儿的,糖完全化掉了,甜丝丝的,混着一点猪油的酥香,好吃到上天啊。

苏小小每种口味都让他试吃了一个。

“吃饱了吗?”

“唔,差不多。”

“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干活了。”

苏二狗一愣:“干什么活?”

……

一刻钟后,姐弟二人背着篓子去了镇上。

“姐,咱们上哪儿卖?集市吗?”苏二狗问。

一般人第一次出门做生意,可能会有点儿放不开。

苏二狗天赋异禀,脸皮厚得能当鞋底,放不开?不存在的!

“不去集市。”苏小小说。

苏二狗好奇地问道:“那去哪儿?”


沈院长见到门口的锦衣少年,也着实吃了一惊。

混小子不干人事,这下真遇上了景公子。

景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看着年轻,做起事来毫不留情。

好在这小子没真的逃出去,希望景公子能够看在自己的份儿上,饶恕臭小子一回!

“景公子——你回来得正好——公子他与人无冤无仇,偏偏有人要害公子啊——”

长平又开始号丧了。

锦衣少年的目光迅速扫过现场,在昏迷不醒的表哥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头望向出现在房中的陌生人。

“还不给我撒手!”

沈院长低声呵斥。

沈川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已经忘了自己还拽着苏小小的胖手腕。

倒是苏小小淡定地把他的手拿开。

沈院长忙道:“景公子,你听我解释,犬子他并非有意——”

话未说完,被长平哭喊着打断:“她给公子下药,快把公子药死了……是你儿子放她进来的……还说不是有意……”

“这……”沈院长头皮一阵发麻。

误会大了,该怎么保全儿子啊?

恰在此刻,荣恩堂的掌柜带着另一名姓杨的大夫满头大汗地跟了过来。

他俩原是与锦衣少年一道的,可锦衣少年突然加快了步子,他俩追不上,这才落后了几步。

不过,方才那个下人说什么?

有人给贵人下药?

荣恩堂的掌柜跨过门槛,一眼认出了屋子里的小胖村姑。

“是你!”

“曹掌柜,你认识她?”沈院长问。

曹掌柜看向沈院长:“她是个小骗子,上次到荣恩堂行骗,被我及时发现,轰出去了!沈院长,她怎么会在这儿啊?方才说的……给贵人下药的……不会就是她吧?”

沈院长的表情给了曹掌柜答案。

曹掌柜大拳一握,指着苏小小的鼻子道:“我知道了!难怪贵人的病总是毫无起色,敢情一直是你在暗中捣鬼!”

沈院长听了这话不乐意了。

董大夫为公子治病是前几日的事,曹掌柜此话岂不是在说这丫头来了好几次了?他们书院有这么疏忽防范吗?

又或者,是他儿子天天放这丫头过来陷害公子的吗?

沈川呵呵道:“姓曹的,你别含血喷人!你们自己医术不精,怪到苏姑娘头上作甚?苏姑娘今日才刚来!”

这一波,沈院长站自己儿子。

锦衣少年动了动步子。

他没开口,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竟然就威慑住了所有人。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沈川壮胆瞧了他一眼,就见他朝着自己走来,沈川呼吸一滞,心提到了嗓子眼。

少年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紧张到无法呼吸。

“你怎么会在这里?”锦衣少年问。

“我我我……”沈川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我来找人。”苏小小说。

沈川一怔,这才发现锦衣少年是在与他身边的苏姑娘说话。

“你给我表哥吃了什么?”锦衣少年继续开口。

“药。”苏小小回答。

“你懂医术?”

“略懂一二。”

“我表哥是得了何症?”

“肺疾。”

“你可能治?”

“能。”

“几成把握?”

“若患者无隐疾,把握极大。”

“好,你来治。”

众人大惊!

苏小小接着道:“我治病时不希望有人从旁打扰。”

尤其那个叫长平的,太聒噪了。

锦衣少年:“可。”

“不许围观。”

“可。”

“诊金很贵。”

“亦可。”

曹掌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景公子!你不要让人骗了!她是个骗子呀!”

沈川呵呵道:“你才是骗子呢!收了景公子那么多诊金,结果把人治得半死不活!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骗子!”

“你!”曹掌柜被噎得面红脖子粗。

他转身望向锦衣少年,“景公子,杨大夫可是我从府城请过来的名医,你确定要让一个乡下的小丫头代替他给贵人治病吗?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丫头将贵人治坏了,我们荣恩堂是不会给她善后的!届时再来找我们荣恩堂也晚了!”

锦衣少年面无表情道:“白泽,送客。”

“是!”

被叫做白泽的护卫冷冷地看向曹掌柜二人,“请。”

“哼!”曹掌柜甩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沈院长张了张嘴:“景公子,此事非同小可,还望三思而后行。”

锦衣少年没接他的话,而是道:“表哥如今的状况,恐怕还要多叨扰沈院长几日。”

沈院长明白他心意已决,拱手道:“荣幸之至。”

出了屋子,沈院长皱眉看向沈川,“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景公子好像认识那个村姑。”

沈川想了想:“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景公子那日也在锦记!他应当是见过苏姑娘的!”

那天的情景说起来有些惋惜,他其实并未亲眼见证苏小小救人的过程,他去对面找人了,只看到一个胖村姑从锦记出来,不多会儿景公子也出来了。

大家都在议论,说那个锦衣少年撞倒了疯马,胖村姑救了噎食的孩子。

屋内,锦衣少年对长平道:“你下去吧。”

长平不敢忤逆锦衣少年,乖乖地退下了。

锦衣少年看向苏小小:“苏姑娘?”

他听见沈川这般称呼她了。

苏小小嗯了一声,偏头看向他:“景公子?”

她也听见别人如此称呼他了。

“景弈。”他说。

“苏大丫。”她道。

有些事是阴差阳错,想避开却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犹豫不决的事情,老天爷给他做了决定。

“上次的诊金我会一并结算给你。”说的是她为他接上脱臼的胳膊一事。

苏小小没拒绝。

虽然她没放在心上,可对这些大人物来说,人情是最难还的,不如给一笔诊金,银货两讫。

“我表哥的病,就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的。”

苏小小与景弈约定了明日再来,她背着篓子离开后,景弈叫来白泽。

“查一下她的身份。”

“是。”


“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

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

“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

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

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

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

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

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

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

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

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只是终究闹不过一大家子,才勉强把孩子留下了。

苏小小一副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儿:“原来是给那个私生子说亲,我还当是让我嫁给大表哥呢!”

“你大表哥可是秀才!”黄氏脱口而出。

苏小小无辜地问道:“舅母的意思是……我高攀不上大表哥呗!”

黄氏:“……”

一个臭名昭著的胖丫头当然配不上她儿子了,可你不要说出来呀!

黄氏讪讪一笑:“你大表哥是个书呆子,不懂疼人,你二表哥与你年纪相仿,他与我提过几次了,很是中意你。再说了,你爹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吗?谁家让长子去给人入赘的?”

苏小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入赘。”

黄氏笑容满面:“你放心,咱们一家亲戚,我们绝不会拿了彩礼银子又做出悔婚的事!”

重点来了。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问道:“舅母想要多少彩礼银子?”

黄氏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你成过一次亲,是个二嫁的妇人,可陈家不会嫌弃你的,舅母更不会乱要彩礼银子的,你爹给何家多少,到时候也给陈家多少就是了。”

听听,这是什么施舍的大语气?

活像是自己当了活菩萨,吃了多少亏似的。

黄氏真以为自己听不出她打的如意算盘么?

既能摆脱一个碍眼的私生子,又能顺道捞二十两彩礼银子,简直就是一桩一举两得的美事。

可黄氏早不上门,晚不上门,为何偏偏这时才上门?

苏小小记起那日与苏二狗坐了杨柳村的牛车,还扬言让何童生把银子还回来的事了。

想必是那车夫回村后与陈家人说起了这一茬儿,陈家人见有利可图,于是赶紧找上门了。

黄氏继续说道:“你被何童生当众悔婚,十里八乡怕没人敢娶你了,更别说给你们家做上门女婿,也就是你舅舅顾念和你娘的兄妹之情,才同意了你和二表哥的这桩亲事。你外祖父原是不答应的,我和你舅舅劝了整整两宿。”

两宿,时间对上了。

苏小小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一针见血地说道:“何童生好歹是个童生,二表哥凭什么也要二十两彩礼?”

不是她瞧不起陈家二郎,而是黄氏既然要卖儿子,总得允许人沽个价不是?

黄氏的脸子有些挂不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二表哥!”

苏小小淡淡一笑:“我还是你亲外甥女儿呢,二十两彩礼银子,除非让大表哥来,否则免谈!”

“你……”

黄氏气坏了。

一个又丑又胖的蠢丫头,竟敢肖想她的秀才儿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呸!

苏小小道:“舅母舍不得吗?二狗,送客。”

“诶!”

躲在后院儿偷听的苏二狗二话不说跑了出来,走到一半又折回他姐身旁,小声道:“姐,咋送?”

苏小小:“……”

女人翻起脸来总是格外快,尤其黄氏本就瞧不上苏家,见苏胖丫是来真的,她也懒得再装好脾气!

她站起身来,指着苏小小的鼻子道:“我让二郎娶你是可怜你!又胖又蠢!好吃懒做!名声又差!大婚当日新郎撇下你就跑了!几个村的乡亲全在看你笑话!你真以为自己还有人要吗!”

陈丰皱眉。

苏小小看向一旁的陈丰:“舅舅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陈丰的眉头皱得更紧:“大丫,你舅母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你们家要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少些也可。”

黄氏几乎是下意识地尖叫道:“不许少!少了大郎的亲事怎么办!”

苏小小笑了:“原来,舅母已经在为大表哥说亲了呀。舅舅、舅母是打算卖了私生子,用挣来的彩礼银子给大儿子娶媳妇儿?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了,这个冤大头,我苏大丫不做!”

苏家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乡亲们在门口观望。

隔壁刘山家的二儿媳何氏来得最早,听得最全。

“陈家来给儿子说亲的。”

她担当起场外讲解,“要二十两彩礼呢。”

“上门做女婿。”

“是。”

“不是秀才儿子,是老二!外头的姘头生的!对!右眼有点儿瘸的那个!”

陈家那些破事儿,十里八乡早传遍了。

按说,苏胖丫的行情差成这样,嫁个瘸眼的私生子也算破锅配烂灶,彼此合适。

可陈家竟然狮子大开口找要二十两彩礼银子,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孙二瓜嚷道:“胖丫!我儿子给你做上门女婿!你给二两就够!”

何氏瞪他道:“去去去!你哪儿来的儿子!”

众人哄笑。

黄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能不知道一个私生子值不了二十两银子?

只不过苏家三口一贯对陈家有求必应,这丫头甭管在外如何蛮横,到了她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上了。

今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也怪她原先不知他们手里竟攒了二十两!知道的话,早来把银子拿走了!

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她也不好再撒泼,强忍着挤出一副笑:“大丫啊,舅母是为了你好,你只有嫁给你二表哥,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苏小小道:“舅母,我有相公了。”

黄氏呵呵道:“我不信!有本事你叫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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