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穗宁夜湛的其他类型小说《灵魂互换:我在战场替王爷夺江山江穗宁夜湛全文》,由网络作家“清风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苏看着场上这一幕,目瞪口呆的同时,只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拍手叫好。她看向首位上的江穗宁,正好对上江穗宁的目光向夜湛看过来。等她的视线挪开,流苏才悄悄的对夜湛低声道:“小姐,可是认识七皇子殿下?”夜湛摇了摇头。流苏看自家小姐兴致缺缺,也没有再问。想来自家小姐也是惊叹于二小姐的这种行为。她知道二小姐和小侯爷不清不楚,但万万没想到二人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她心中庆幸自家小姐没有嫁去侯府,若嫁去侯府,还不知道以后要遭什么罪呢,这样的人家谁爱去谁去,她家小姐不去。流苏想到这里,对首位上的江穗宁投去浓浓的感激,今日若不是这位七皇子,她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现在好了,洗刷了冤屈,得了清白不说,还让恶人遭了报应,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情了。场上众人...
《灵魂互换:我在战场替王爷夺江山江穗宁夜湛全文》精彩片段
流苏看着场上这一幕,目瞪口呆的同时,只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拍手叫好。
她看向首位上的江穗宁,正好对上江穗宁的目光向夜湛看过来。
等她的视线挪开,流苏才悄悄的对夜湛低声道:“小姐,可是认识七皇子殿下?”
夜湛摇了摇头。
流苏看自家小姐兴致缺缺,也没有再问。想来自家小姐也是惊叹于二小姐的这种行为。
她知道二小姐和小侯爷不清不楚,但万万没想到二人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她心中庆幸自家小姐没有嫁去侯府,若嫁去侯府,还不知道以后要遭什么罪呢,这样的人家谁爱去谁去,她家小姐不去。
流苏想到这里,对首位上的江穗宁投去浓浓的感激,今日若不是这位七皇子,她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现在好了,洗刷了冤屈,得了清白不说,还让恶人遭了报应,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情了。
场上众人见着这出闹剧,低声窃窃私语。
“原来孩子是盛小侯爷的。”
“怪不得,怪不得江二小姐一开始的时候就想要做平妻,原来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
“是啊,敢如此残害自己的同胞姐姐,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有恃无恐,这江二小姐好毒的心肠。”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今日的事,江二小姐只说看到了什么,但具体实施的还有让孔家夫人配合的,可是广平侯府。”
众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对于广平侯府的印象跌到谷底。
首位上,江穗宁看向庞氏:
“既然是侯府的孩子,那自然不能流落在外的。”
庞氏整个人像吃了一堆苍蝇一样难受。
很想维持一下表面的礼貌,都做不到露出一个笑容,她已经气到脑袋发疼。
盛元麒已经承认,她不可能把人拒之门外。
只能开口应道:“是,年轻人年轻气盛,我们做大人的不能。
既然江二小姐有了麒儿的骨肉,那便挑个日子,纳进府吧。”
庞氏说得咬牙切齿。
一个纳字便说明的是妾。
哪怕是纳妾,庞氏也觉得这是对江雨薇莫大的赏赐。
若不是在场那么多人,闹得这么难堪,别说妾,就是个洗脚婢,她都不会让这样的人进侯府的门。
江雨薇听到庞氏的话,再没有什么说的,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好歹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后生下一儿半女,这一辈子也算有了依靠,虽然跟之前的想法大相径庭,但是眼下来说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了孩子,侯府的人也不得不对她好,其它的自己想要的东西,慢慢图谋就是。
江雨薇如此想着,心宽了许多。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一侧。
却不知头顶上的庞氏看她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目光。
江穗宁开口道:
“既然今日的事,江大小姐是冤枉的,那侯府和孔府应该给江大小姐赔礼道歉才是。”
“是是是,应该的。”
孔夫人先站出来表态。
今天的事情她有大错,但眼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侯府这些烂事吸引,她巴不得眼前的事快点过去。
孔夫人说完,当即上前,走到夜湛面前,一脸的愧疚,言辞恳切的向他道歉:
“江大小姐,今日是我的错,也是我们孔府的错。是我们给江大小姐造成了伤害,我深表歉意。
为了补偿江大小姐,以后孔府的大门随时为江大小姐敞开,江大小姐来便是我孔府的座上宾。
除此之外,孔府送上三万两白银,作为对江大小姐的赔偿。
我们确实做错了,我们认。
还请江大小姐看在我们知错就改的份上,能够和孔府化干戈为玉帛。
这三万两白银,今日就会送到府上,还请江大小姐一定要收下,若不收我心不安。无论如何,只希望江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还有,孔府会在城南贫民区,以江大小姐的名义施粥半月,以维护江大小姐的名声。
除此之外,今日之事一旦发现有人乱说诋毁江大小姐,我孔府必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江大小姐澄清。
以示我孔府的诚意。”
孔夫人说的诚恳,这个补偿亦是非常诚心了。
除开今天的事孔府确实有错,又闹得太大以外,孔夫人能如此下血本,还有一点是她约莫看出来,七皇子是向着江大小姐的。
这个结论很匪夷所思,但是她不敢赌。
此举,算是花钱买平安。
做错了事,多花钱,总是没错。
不得不说,孔夫人的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好,但她如此一来,就给了后面的庞氏压力。
孔夫人的错只是管下不严,加上听信谗言尚且如此,那她作为始作俑者,自然不能落下。
那边夜湛接受了孔夫人的歉意,孔夫人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今日这场危机,对孔府的影响肯定很大,但有了这一出,好歹能减缓,只是近期孔府就要低调些,等过了几年这件事淡化了,江府又不追究,这件事才算真正过去。
孔夫人心里阿弥陀佛,心里再如何后悔也只是憋着。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孔夫人退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庞氏身上,庞氏就是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前:
话术和孔夫人差不多,承认错误,祈求原谅,不过在赔偿上高出了孔府好几倍。
直接给了黄金两万两,除此之外,还有收益十分可观的铺子两间。
因为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孔府都赔这么多,她不可能赔少了,没得让人笑话。
只是一想到赔那么多,她心里便在滴血,一阵肉疼。
夜湛尽数应下。
还有婚事,庞氏不得不提起。
虽然她不满意这门婚事,眼下怕是对方也不同意,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得有个结果。
庞氏踌躇着开口:“关于婚事……”
说到这个,夜湛看向首位上的江穗宁,看江穗宁没说话,他开口道,“婚事便作罢。”
说完他又看了江穗宁一眼,江穗宁轻轻对他点了点头,夜湛对着众人开口:
“今日,趁着大家都在,还请各位替我做个见证。
关于侯府和我的婚事,我正式宣布:
我要退婚。”
次日早朝。
照例禀报后,工部的速度飞快,已经草拟出了修缮堤坝的章程。
户部那边也非常快,已经把士兵人员名单都整理好了,只等着核对便可以派发军饷。
礼部已经拟出了对于伤残士兵的补贴告示,只要通过便可以盖上官印分发下去。
各部行动的高效,让皇帝十分满意,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众爱卿辛苦了。”
人群中只有夜凛心不在焉。
江穗宁瞥了他一眼,眼圈黑得还特地盖了一层薄粉,想来是为钱的事心力交瘁。
二十万两不但是也不少,夜凛自己拿不出来,他底下有的是人拿出来。
但是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每家出多少?怎么出?根据个人的财政状况出?还是大家公平出?有人穷有人富,无论怎么出都会有人有怨言。
有了这一回事,夜凛底下投靠的那些人,以后策反起来也会相对容易。
一旁的夜昊也发现了夜凛心情不好,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从前他不知道在夜凛手上吃了多少亏,虽然有丞相在一旁护着,但是在突发事件上,也没办法帮忙,只能靠他自由发挥。
但夜昊这个人,本来脑子就不够用,每次自由发挥都会不知不觉被夜凛带到坑里,踩得一身泥。
现在好了,一雪前耻,普天同庆。
夜昊越想越觉得高兴,嘴角的笑容都已经咧到了耳朵根,看江穗宁也顺眼了好几分。
在安排完这些事之后,有御史提起了近期的科考之事。
听到这话,夜凛一下竖起了耳朵,一脸严阵以待的表情。
江南那边出现了替考的事,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江南知府是他的人,他有许多的秘密资产都在江南,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放在江南。
江南知府不能倒,无论如何要保住,这件事也花费了他许多的精力和所有手头上能用的银子。
只能被压下去,不能被爆出来。
听完御史的禀报,夜凛松了一口气,御史只是照例禀报,和江南之事无关。
一旁,江穗宁嘴角微微勾起。
江南科举替考的事,肯定是要爆出来的。只不过眼下时机不对,她要先把卫家调回京城,需要借由夜凛的手。
若是现在出了科考的事,夜凛就没有精力管卫家了。
早朝最后,皇帝提了一两句今夜宫宴的事情,特地多说了一句:
“众位爱卿都来参加,热闹热闹的,把家眷也携带上,如今边境安宁天下太平,是该好好庆贺一番的。”
“是,多谢陛下。”
江府。
影三把宫宴要穿的衣裳给夜湛送了过去。
流苏打开检查看过,直呼太美。
轻盈又不失规矩,庄重却不显繁复,衣裳料子好,颜色规规矩矩也不打眼,实在是太合适了。
“不愧是玲珑坊出品,也太美了吧。
小姐,这七殿下也太好了,连衣裳都给小姐送过来。”
流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之前接到宫宴帖子的时候,她还想拉着夜湛一起去逛一逛成衣铺子,没想到夜湛直接就拒绝了,交代影卫送了一套过来。
此时,暗处的影三,趴在屋顶上嘀嘀咕咕:
“这江大小姐,究竟和主子是什么关系啊。
主子藏得严严实实的玲珑坊,就这么让江大小姐知道了。
玲珑房珍藏的衣裳,连夜改出来的尺寸,说送来就送来。主子居然一挥手就准了。
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家主子和这位江大小姐的关系,突飞猛进到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种不分彼此的地步了吗?”
影三想不通,但深以为震撼。
他总觉得自家主子和江大小姐的发展太快了,快到简直匪夷所思,快到他感觉就算是明日二人成亲,似乎这件事也很合情合理。
这江大小姐,美确实是美的,京城怕是都没有人能越过去,但是这性子也太冷了一些,冷冷淡淡。他家主子的性子本来就冷,再来一个,以后的七皇子府怕是都得结成冰窖。
影三想到那个场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一旁影二悄悄的摸过来: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影三撇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有想,今天天好蓝,云好白,我心情很舒畅。”
影二没有察觉到对方不想和他聊天,并对他关闭了表情的神情,看向影三,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是不是太失职了一些。”
影三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门牙上,狗尾巴草上下扫着瓦片:
“嘛意思。”
影二挠了挠头:
“昨晚我回府上送信,说江大小姐要玲珑坊送一套入宫穿的衣裳过去,咱们主子二话不说,便写了江大小姐的尺寸。
你说……”
听到这里,影三顿住,狗尾巴草翘到了天上:“咱们主子,嘛时候知道了这个?”
影二摇头:“不知道。”
影三艰难的猜测:“我头一回发现咱们主子还有这个特异技能,难道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女子的尺寸?”
影二:“不知道啊,似乎除了这个解释,也没得别的解释了。”
主要有别的猜测,他不敢说。
会被打。
二人相视一眼,不敢再讨论下去。
只觉得自家主子似乎瞒了他们好多事情。
宫宴安排在晚上。
到傍晚的时候,就有马车陆陆续续的进宫。
这些大都是宫中娘娘的娘家人,去得早些能有机会多说说话。
夜湛没有太早也没有太晚,挑了个中规中矩的时间进了宫。
他没有去跟那些小姐凑热闹,直接让宫人带到了宴会的地方。
一路上,小姐们看到他都沉默不语,等她离开后,忍不住低声讨论起来。
“那就是江大小姐?”
“长得真好看,衣裳也好看,真真是个大美人。”
“前几日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吗?这江大小姐倒是令人佩服,在那样的情况下据理力争,丝毫不畏。”
“对,我也听说了。”
“我也是,来之前听说了江大小姐会来,我还想着结交一番,但看她这般冷冷淡淡的样子,我都不好上前。”
夜湛挑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
没有要跟大家说话交好的意思,并不是他有心摆出这番高冷姿态,而是对于跟女子打交道,他是真的不会。
与其说的不好,坏了江穗宁的名声,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
低调一点,也清静自在。
大理寺高大人没有半点要遮掩的意思。查到什么说什么。
他继续对着七皇子禀报:
“那些所谓的人证,其实都是受了指使才这么说的。
下官刚刚一问说,那外男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每个人说的都不同,又问了一些别的细节,答案都不对,很容易便辨别出来这些人说的都是假话。
下官又用了大理寺的法子重新审,这些人全部都招得干干净净……”
话说到这里,孔夫人的头已经埋进了脖颈里像个鹌鹑似的。所有的侥幸荡然无存。早知道高大人铁面无私查案厉害,她现在终于身有体会。
后悔的同时已经在开始琢磨该如何处理了。
七皇子在听高大人说完之后,看向一旁的孔老爷。
孔老爷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七殿下,此事下官也是才知道,必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孔老爷不知道具体,孔府的事情都是孔夫人做主,眼下看来,怕是出了大漏子。
听刚刚底下那些人说的,他大约能猜出来,大概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大难临头,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然是先保住自己再说。
他不停的对着孔夫人使眼色,孔夫人一咬牙,对着七皇子跪下:
“殿下息怒,这件事臣妇不知缘由。
因为臣妇和广平侯府盛夫人交好,盛夫人说她有一些事要问这些丫鬟,臣妇没想太多,直接给她了。
后来听这些丫鬟言之凿凿,臣妇也以为她们说的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她们是受人蛊惑说了假话。
对此,臣妇一概不知。但是此事臣妇也有管下不严之责,臣妇认罚。”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高大人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她狡辩没有多大的意义。
而且,这件事是刚刚来花园之前,庞氏才把事情告诉她,就说明他们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做多少准备,有漏洞是必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孔夫人选择了和庞氏撇清关系,把庞氏卖了,来保全孔府。
要不然,有七皇子和高大人在,她一个不好,怕是就要吃官司。
若她因为这种事下狱,孔府以后在京城都抬不起头来做人,而她也再无可能坐稳这当家主母的位置。
但现在她把一切罪责归咎于庞氏,对外也只说自己也被蒙骗,那么孔府处境便好得多。
两害相权取其轻,孔夫人做了决定。
“此事臣妇不知情,还请殿下明察。”
庞氏在一旁听孔夫人二话不说就把她卖了,气得头顶冒烟。
平时有事的时候姐姐长姐姐短,夫人前夫人后的,如今一到事上立马就把她卖了,庞氏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眼下解决危机才最要紧。
她咬牙切齿,掩藏自己的情绪,心中飞快想着对策。
她也很想把锅甩给孔夫人,但是这件事起因是由盛元麒,而那些丫鬟也确实是她的人亲口教导,还有她的最终目的是要跟江家退婚,现在把一切归咎到孔家,说出去都没人信。
庞氏好恨,恨孔夫人临时把她卖了,又恨七皇子这个时候来,让她进退两难。
她飞快的扫了场上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今天这件事是失误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
庞氏对着七皇子跪下。
“殿下,此事侯府绝对有错。
只是,臣妇会如此做,也是听江家二小姐来报,说江大小姐私会外男,她是江大小姐的妹妹,臣妇自然就信了。一时气昏了头才做错了事。
臣妇万万没想到,江二小姐居然如此恶毒,空口白牙的诬赖自己的亲姐姐,这种行径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之前臣妇想不到,同样是江家的小姐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姐姐,现在真相大白,回过头来一想,其中确实有猫腻。
臣妇听到外头传言说,江家庶二小姐对麒儿有意,但是麒儿又和江大小姐有婚约,一定是江二小姐嫉妒自家姐姐,所以才出此下策。
江二小姐其心可诛,臣妇也有罪,被江二小姐所蒙蔽,相信了她说的鬼话,才会做出这种错事,臣妇实在对不住江大小姐,改日必定亲自登门致歉,还请江大小姐能原谅一个母亲的心焦。
臣妇有罪,任凭殿下责罚。”
庞氏这话说得十分漂亮,首先承认自己确实有错,然后把其他的事情全部推给江雨薇,如此,无论如何她所能承受到的暴击又会少一些。
还有就是,把事情推给江雨薇,可以很好的转移话题,毕竟庶女觊觎嫡女姐姐的婚事陷害姐姐这种事,最被外人所津津乐道。
众人听着这话,想到刚刚江雨薇站出来指证江大小姐,可是说得言之凿凿,对比起庞氏,江雨薇才是最可恨的那一个。
外人如何陷害诋毁都好,但自己的亲人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这种最为人所不耻。
一时,众人看江雨薇的眼神都不同,那种嫌恶溢于言表。
江雨薇所站的地方,也一下就被人腾了出来,大家自觉远离她,此时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处,感受着四面八方鄙夷的目光和唾弃声。
江雨薇第一次感受到了千夫所指的滋味,小脸一下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委屈极了。明明一切都是盛元麒的手笔,最后却要她来承担后果,凭什么。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看向盛元麒。
现在若说有人能救她于水火,就只有盛元麒了。
但是盛元麒对上她的目光,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中警告意味明显,让她不要乱说话。
江雨薇在那一刻,全身笼罩着无助和恐惧,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后悔无用。
她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庞氏把这些罪过推给了她,而刚刚她言之凿凿说了是她亲眼看到的。
她不能像那些丫鬟一样说是有人指使,她作为江家的庶女,谁能指使?
哪怕有人指使,她也应该维护自己的家人才对,而不是落井下石。
而且在庞氏的嘴里,还把她说成了一个出卖姐姐的恶毒庶妹,她百口莫辩。
她看向自己的姐姐,心中愤愤不平。
为什么?明明一切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为什么到最后一刻出了这样的岔子?她这个大姐姐真该死。
江雨薇没办法了。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今日的阳光都十分的刺目,而后她腿一软往后一倒,整个人晕了下去。
眼下这个状况她面对不了,那便让外人去说,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局面吗?
江雨薇一倒下,现场一阵骚动。
众人起身往这边看过来。
江穗宁几不可见的冷冷一笑,让副将去叫了瞿大夫过来。
“瞿大夫给这位江二小姐瞧瞧,务必让她好好的才是。若不然外人会说本王欺负弱女子,本王可不背这样的骂名。”
“是。”
瞿大夫站出来,江穗宁对着副将耳语了几句,副将点点头,跟了上去。
流苏这回急了:
“小姐,小侯爷今日是做得不对,但他总归是小姐的未婚夫,以后不止要见面的,今日这一出,能解开疙瘩过去是最好。
今日的事,说到底是二小姐从中作梗添油加醋,现在,既然小侯爷有心要和好,干脆便把事情说开,以后也免得为了二小姐生出争执。”
夜湛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如何向流苏解释自己不去的真正缘由。
就听得流苏又说道:
“小姐,刚刚来传话的丫鬟说了,小侯爷已经把小姐明日要去的消息都宣扬了出去,若是小姐不去,怕是拂了小侯爷的面子。
到时候等小姐嫁过去,若侯府有心人挑事,这种事最容易做成筏子,人在屋檐下,小姐的日子该多难过。”
夜湛向流苏看过来:“只不过一个宴会,不去有这么严重吗?”
流苏点头:
“若是正常来讲,小姐不去只是有些失礼。
但是小姐和小侯爷本身便有些矛盾,再加上明日小侯爷是向小姐赔罪的,又放出了话去。若小姐不去,就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嫌疑。
说出去,对小姐的名声有碍。以后也不会得侯府喜欢,女子的名声总是顶顶重要的。”
说到女子的名声,夜湛有些蔫了。
“行吧,那就去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若盛元麒真赔罪,那他替江穗宁走一趟。
但若盛元麒要整什么幺蛾子?那他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江穗宁。
夜湛想着这些事,按了按眉心,心中暗道:
这女子的事,竟比上战场打仗还麻烦。
次日,是个大晴天。
三月刚过,四月初一,春日正盛。
一早,宁心院的下人们,便各自忙碌着。
一个个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夜湛刚一起来,流苏就发现了,赶忙过来伺候他起床更衣。
夜湛浑身僵硬的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用早膳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流苏看着桌上装衣裳的盒子,语气惋惜:
“小姐为何不穿小侯爷送过来的衣裳?很好看呢,比之前罗姨娘送来的那些好看多了。”
夜湛看了一眼那粉粉嫩嫩的颜色,别开了眼。
随意道:“我不相信他。”
流苏叹了口气:“以前,小侯爷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以后能改过自新,对小姐好,那就很好了。”
夜湛向流苏看过来:
“你这小词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儿学的。”
知道的,说流苏是个丫鬟,不知道的,听她说话词语成语俗语一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流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小姐教的。”
夜湛有些错愕:“她……我平日里都教你这些?”
流苏点点头,“嗯,小姐教奴婢的可多了呢。小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通情达理,又良善温柔。”
奴婢就说,小姐这么好,一定会有良人珍惜,如今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小侯爷知道小姐的好了,以后小姐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听着这话,夜湛不免有些担忧。这丫鬟能说出这些话,这江穗宁也太单纯了些。
怕是不懂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也是了,一个闺阁小姐,母亲外祖家都不在,家里主要她能听话守礼,要贤良淑德,谁会告诉她人心险恶呢。
他很担心,她能不能应付边境那些事。
吃完早膳,夜湛让流苏挑了一套比较素净的衣裳,不招摇却也不失礼。
流苏又帮他梳了一个精巧的流云髻,整个人看起来淡雅出尘,只是一开口,语气跟气质多少有些违和。
“今日府上就我去吗?”
流苏回答:“原本是府上的小姐都去的,不过三小姐受了罚,还在祠堂里跪着,便只二小姐和小姐一块去。”
说到江雨薇,夜湛问道:“她昨夜没跪祠堂?”
流苏脸上露出幸灾乐祸,压低声音才回答道,“跪了跪了,昨儿老爷发那么大的火,二小姐哪敢不跪。
罗姨娘应该也是想到今日的赏花宴,所以才替二小姐受了那二十大板。
今日的赏花宴是孔家举办的,孔家附庸着侯府,向来和侯府交好,小侯爷肯定会去,二小姐自然不会缺席。
不过,依奴婢看,二小姐今日必定失望,小侯爷如今心思都在小姐身上,也该让二小姐失望一回了。”
夜湛眉头轻挑:“在我身上?其实也不好说。”
流苏是半点都不怀疑,一心将盛元麒当未来姑爷看。笑道:
“反正说不说的,看就是了,看小侯爷如今的表现,可是样样都为小姐打算。”
夜湛摇了摇头,他也希望这丫头不会失望,以后江穗宁嫁过去也能有好日子过。
但是他觉得这个希望十分的渺小。
一应收拾好,夜湛准备出门。
刚刚出了宁心院,就见江雨薇站在外头等着,一见着他赶忙上前行礼:
“薇儿见过大姐姐。”
流苏看到她,一下就警惕起来。
这二小姐惯常会做样子,但背地里却全是歪心思,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家小姐跟她打交道。
夜湛撇了她一眼:“走吧。”
“是。”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江雨薇不敢直接上手去挽夜湛的胳膊,跟在夜湛后头,低眉顺眼的态度,瞅准机会,对着夜湛开口:
“姐姐,昨夜小侯爷给我送了信,说今日想要当面向姐姐赔罪。昨儿是他不对,还希望姐姐给他这个机会。”
江雨薇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却是要把手帕都绞碎了。
盛元麒传了信给她,说只要她按照他吩咐的做,便绝对不会亏待她。
经过昨夜一事,她清楚的知道平妻之位无望。而她现在又已经是盛元麒的人,只能赌一把。赌盛元麒信守承诺,不会亏待她。
她隐约能猜到盛元麒想要做什么,他那般骄傲的人,昨日被江穗宁落了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算是看出来了,盛元麒是铁了心要退这个婚,不过是条件不够,今日一行,应该就是要让这个婚退得名正言顺。
这件事,盛元麒找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除开她没有退路,还有一点就是,她也想看江穗宁出丑。
她不愿意见着江穗宁好过。
为此,眼下伏小做低一番又如何?
她已经半截身体掉进了淤泥里,凭什么江穗宁还高高在上,清清白白?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配合盛元麒,她希望,江穗宁能被人踩到泥底下去才好。
想到这里,江雨薇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对于自己讨好江穗宁这件事,再没有任何不适。
夜湛嗯了一声,没有和她多话的意思。
盛元麒和江雨薇传了信他信,但是说的话他却是不信的。
之前他还有几分怀疑盛元麒或许是真的来道歉的,但现在看着江雨薇这般姿态,他有七分确定盛元麒别有用心。
他向来是抱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
今日,得万分警惕着才是。
此时,金銮殿上。
众位大臣因为要不要修城外风凌湖的堤坝而吵得不可开交。
这个工程是五皇子夜昊提出来的。
利国利民的事,是丞相为了给夜昊的名声镀金而量身定做的工程,是必要实行的。
眼下争吵不过是个过程,以突显这件事的难处,等到后面做成,才能大肆宣传夜昊的不易,以争得民心。
一部分人反对,理由是以前都没有修,雨季直接开渠道引流就行,没必要劳民伤财。
一部分人支持,是因为开渠引流,费时费力,每年都要开,每年都要填,而且到了雨季还得人守着,一个不好就要淹没了良田,而且年年都有地被毁,修建堤坝可以一劳永逸,造福一方百姓。
两方人吵得不可开交。
龙椅上,皇帝老神在在,看着底下两队人吵来吵去,经过一番激烈的口舌斗争,反对的那一方被说服,大部分人倒戈到支持这一方。
夜昊这边形势大好。
丞相眼神示意,他立马站出来,对着皇帝说道:
“父皇,此事利国利民,是造福百姓的好事,还请父皇准许。”
皇帝看了底下一眼,正准备说话,这时候兵部尚书站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有本奏。”
“说。”
“是,皇上。微臣以为,既然堤坝要修,那么七皇子打了胜仗,彻底平定了西北之患,士兵们也该奖赏。
除了士兵们的双倍军饷,还有伤残士兵发放抚恤金,免除赋税,给予一定的人道照顾。彰显皇恩浩荡。”
皇帝:“嗯,准了。”
战士们为国卖命,留下一条命,很是难得,更别说有的缺胳膊少腿,做农活都成问题,给予一定的照顾,给一些补贴,合情合理。
但是这话一出,户部却是即刻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十分体恤将士们的付出,不过如今国库紧缺,许多银两都有固定的去向开支,剩余下来的并不多,如果照顾了战士们,那么兴修堤坝的钱就拨不出来了。”
言外之意,修堤坝和抚恤战士,只是选一样。
这就是搞事情了。
户部尚书几乎要把头低到地上去。
一个五皇子,一个七皇子,哪个他都不能得罪。
修堤坝这件事,已经讨论好几日了,今日好不容易定了下来,居然又出了这种事。五皇子绝对不会让步。
但是,战士们出生入死,七皇子又最是爱惜将士,应该也不会让步。
还有一点,就是去年年底,夜昊克扣了夜湛军队的军饷,差点酿成大祸。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夜昊都应该让一让夜湛才公平。
但是,哪有那么多公平。
五皇子夜昊一听就不乐意了:
“这堤坝定是要修的,城外万亩良田,百姓们都靠着这个生活,要不然年年治水患,这也是一大笔的开支,且费时费力不讨好……”
这些话是之前许丞相帮他准备好的,他只要照着说就是。
不得不说,丞相为了让夜昊在皇帝面前表现,也是煞费苦心。
但是,让夜昊说这些话勉勉强强,但若有突发事件,他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江穗宁安安静静的站着,没有要出来说话的意思。
夜凛看着这一幕,面露疑惑。见她不说话,对着底下人示意,立马有人出来发言,明里暗里的挑起事端。
“皇上,去年因为军饷之事就已经让战士们寒了心,如果这一回打了那么大的胜仗,都不能妥善安置,那也太让人寒心了。”
说到去年的军饷之事,众人一下回忆起来当初五皇子夜昊克扣军饷用来吃喝玩乐一事。为这事,夜湛还和他结下了梁子。
夜湛说他草菅人命,他说不就是钱吗,小题大做。
夜昊听到有人旧事重提,脸上明显露出不爽的表情。也就是皇帝在,他能收敛一二,要不然早爆发了,但到底语气不善: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而且后面也把军饷补上了,不能因为那件事,就把眼前的提案给否定了。”
他好不容易提个案,这是面子问题,他绝对不能让它黄了。
“再说了,战都已经打完了,那些士兵不给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下次征兵的时候多给一些,现在给不是浪费钱吗?”
皇帝听到这话,眉头皱起,丞相不停的向夜昊使眼色,夜昊才噤了声。
夜凛听到夜昊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露出笑容。他就知道夜昊经不起激,他的人都还没说什么,只开了个头,夜昊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看向夜湛。
夜湛最是看重他的士兵,而夜昊说的这些话明显就是踩了他的禁区,他就不信,话都说到这里了,夜湛还能忍得住。
他几乎已经能看到二人吵起来的场景。
众人也下意识的看向七皇子,只见七皇子站得笔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仿佛对夜昊说的话没有半点意见。
夜凛看她依旧冷静,微微皱眉,面色不好:这状况,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搭起来的场子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夜凛示意底下的人继续拱火。
又有大臣站出来说话:“回禀皇上,微臣以为,战士们保家卫国,不能苛待。”
夜昊:“此言差矣,他们保家卫国是职责,朝廷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应该感恩戴德。”
“皇上,堤坝可以明年再修,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差这一年,影响不大。”
夜昊听到这话,一下起了好胜之心,
“父皇,儿臣以为,先把堤坝修好,若一定要犒赏士兵,再过几个月也不是不行。”
夜凛看着双方你来我往,看向老七。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两方都是为了百姓好,不过是说话的人言语间有些不妥,便容易引起口舌之争。
这些话题都是他们精心挑选设计过的,但是令夜凛诧异的是,老七根本没有反应。
哪怕夜昊被激得冒火,说出口的话,已经有攻击她的嫌疑,但她依旧没有反驳的意思。
夜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感觉自己……似乎是失算了。
皇帝听着两方吵来吵去,只觉得头疼,挥了挥手:“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
下了朝,众位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往外走,一边讨论着刚刚的事。
江穗宁似乎半点没受影响,抬步便往外而去,却没想到身后夜昊跟了上来。
“喂,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让给你的,堤坝我一定要修。”
江穗宁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继续往外走。
夜昊:“嘿,我说你给脸不要脸,跟你说话你还不理人,怕本王了就直说,本王可以看在同为兄弟的份上,分你一点银子。”
江穗宁没有说话,继续往外走。
夜昊看到江穗宁的表情,那叫不服气,追着跟上来:“老七,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我?”
江穗宁眼睛的余光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离众人远了,才看向夜昊,开口道:
“我不跟你争不跟你吵,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觉得,我们俩没必要被别人利用。”
夜昊不明所以,只觉得江穗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江穗宁:“没什么意思。
就是希望你能想一想,如果我们俩真的在大殿之上吵得不可开交,父皇会帮谁?
帮你我不乐意,帮我你不乐意,最后很大概率是我们俩吵到最后谁也捞不着好,那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呢?”
夜昊顿了顿,想了好一会想到一个答案:“户部不用出钱了?”
“不是,是我们都被父皇厌恶,觉得我们幼稚,愚不可及。”
江穗宁说完,快步的离开了。
这些话她点到即止,夜昊能听明白最好,如果听不明白,丞相会为他分析。
今天,夜凛做得太明显了,双方对立,处处痕迹。
夜凛想坐收渔翁之利,很不巧,她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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