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锦夜魏良辰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辣条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副官的声音一抖,“少帅,宁小姐到官署去了,说没去过,想参观一下。”这算不算是大事?“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魏良辰不悦,“给我拖一拖。”锦夜趁机推开他,拖着残躯去了洗手间。十几步路,她嘶了好几声。魏良辰推门进来,“我看看?”锦夜不给,泪眼朦胧,“你出去啦。”他强硬的大手按住她,把她放洗漱台上,几乎将她整个人倒了过来,眼神一暗,“肿了。”锦夜羞愤的给他一脚,不过他闪得快,没踢中。魏良辰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拉近,“不要去学校了,我给你请假。”最后那次她被逼着喊出声,他一时没控制住。“不行。万一太太派人去学校怎么办。”“她还不至于这样疑神疑鬼。”锦夜坚持去上学,魏良辰只好派车来接,下楼的时候一路是半提着她,到了楼下咬她耳朵,“我记得我房里有...
《我拎包离开,少帅却穷追不舍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沈副官的声音一抖,“少帅,宁小姐到官署去了,说没去过,想参观一下。”
这算不算是大事?
“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魏良辰不悦,“给我拖一拖。”
锦夜趁机推开他,拖着残躯去了洗手间。
十几步路,她嘶了好几声。
魏良辰推门进来,“我看看?”
锦夜不给,泪眼朦胧,“你出去啦。”
他强硬的大手按住她,把她放洗漱台上,几乎将她整个人倒了过来,眼神一暗,“肿了。”
锦夜羞愤的给他一脚,不过他闪得快,没踢中。
魏良辰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拉近,“不要去学校了,我给你请假。”
最后那次她被逼着喊出声,他一时没控制住。
“不行。万一太太派人去学校怎么办。”
“她还不至于这样疑神疑鬼。”
锦夜坚持去上学,魏良辰只好派车来接,下楼的时候一路是半提着她,到了楼下咬她耳朵,“我记得我房里有一瓶药膏,放学回去你涂一下。”
锦夜默不作声。
到了大堂,她忽然往魏良辰怀里一钻,魏良辰还以为她舍不得自己,正要勾唇,忽然,笑不出来。
“糟了,是刘太太。”
“刘师长的夫人?”
锦夜和他几乎同时出声。
刘太太是镇守使师长的媳妇,住不惯官署的招待处,要出来住饭店,恰好也住在百乐饭店,她习惯早起,自己先去吃了早点,在楼下等丈夫。
此时转身已经来不及,因为刘太太已经看见魏良辰了,“少——”
刘太太眼睛一睁。
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姑娘身上。
好在锦夜身上有一件军大氅,昨夜出影院和进饭店也是用这个遮挡,刘太太没看见她的脸,身上的裙子也没瞧见,只看见她半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但这也够让人惊悚的。
魏良辰好整以暇,不冷不热的,只是点了个头,就匆匆而过。
反而显得刘太太有点大惊小怪了。
刘太太很快反应过来,也是,少帅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睡女人也正常。
况且,和姑娘来饭店过夜,撞见熟人,任谁也尴尬。
她要是识趣的,应该当做没看见。
啊哈,竟让她给撞见了!
“你做什么,一傻一愣的。”刘师长下来了,扯了扯媳妇。
刘太太一笑,“少帅是不是好事近了?”
“听说跟宁督军的女儿相亲。”昨天开会,大家闲聊时说到的。
刘太太又是一笑,“那就是了。”
时代变化如此之快,大清亡国才十余年,现在的青年男女越发的放得开了,才相亲就来饭店过夜。
不过,也许还是怕别人说闲话的,所以宁小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刘太太再往那小两口看去,他们已经上了车。
她笑眯眯,“陪我去做个头发,晚上魏夫人请我们去家里吃饭呢。”
听说也是给宁督军夫人的接风宴。
车里,锦夜让老张开快点。
她一直以为老张是魏太太的人,没想到他已经归顺了魏良辰,不然昨晚是瞒不过去的。
“可是现在被刘太太看到了,怎么办?”
魏良辰帮她整理头发,她头发黑如绸缎,摸着很舒服,“怕什么,她又没看见你的脸。”
“刘太太要是跟太太提起,太太一查,总会查到的。”
“查到就查到了。”他语气轻飘飘的。
锦夜心头一跳,瞪他,“那怎么行。”
他嗤笑了一声,扣在她发丝里面的手指微微一紧,反问:“为什么不行?”
嘴角虽然勾着,但眼神寒沁沁的。
锦夜头皮一阵发麻,心底发凉,“做你的姨太太吗?”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先不说她不愿意,魏太太也不会同意,魏太太在她身上投资,是要有最大回报的。
一旦魏太太知道她反转枪头勾上她儿子,别说妾,就是小命都难保。
看她秀眉紧蹙,魏良辰目光变得幽幽暗暗,瘆人得很,“呵,当我的姨太太委屈你了?你想当哪个心上人的妻?”
锦夜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我没有心上——”
“人”字还没说出,见他瞳孔猛然一缩,她住了嘴。
“呵。”两秒后,魏良辰又是一声冷嗤,手指抽离她的头发,声音忽然拔高,“停车!”
老张被吓得不轻,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锦夜额头差点撞前排椅背,“你发什么疯?”
“下车。”魏良辰放在门扣上的手青筋突出,感觉门扣都快被他掰断,“自己去学校。”
锦夜被拎出车门,目瞪口呆看着汽车绝尘而去。
混蛋,她不会坐黄包车。
锦夜忍着不适,走得飞快。
大风刮来,也不知是不是进了沙子,眼睛湿了。
魏良辰这人向来霸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自己的心放在别处,却要求她的心在他那里,应该是觉得她当着他面说,没有心上人,其中也包括他。
所以他生气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喜欢他,这人虽然霸道,唯我独尊,但有时他们还是很合拍的,像电影院那种。她是不敢太喜欢。
对于许锦夜来说,喜欢魏良辰是往深渊走,如果往下一百米是深爱,她只能到三十米,不敢再往下了。
午后放学老张来得特别早。
说是魏太太因为宁秀君的母亲来了,加上今天几个镇守使师长来开会,就在家里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宴。
要她们尽快回家。
魏太太等丈夫孩子们上学的上学,去官署的去官署,叫来亲信宋槐,“你去百乐饭店查一查,有没有少帅预定房间的记录。有没有见过他和一个女人出入,那女人是谁?”
他既然要瞒着,沈副官或者是他身边的人的嘴肯定是撬不开的。
府里除了她的心腹护卫,佣人,其他人也不能问,以免打草惊蛇。
“还有,派个人盯着少帅,但千万不要离得太近。”
“是,太太。”
锦夜和魏佳琪回到督军府,似乎听见魏太太对着电话讲“百乐的堂管”什么的,心头一跳。
魏太太见她们回来,说了声,“晚点再说。”就挂了电话。
“这么快回来了?”魏太太笑着走过来,“买了什么?宁小姐呢?”
“她不想逛了,我们吃了午饭就散了。”魏佳琪也是累,“妈,我们家为什么要讨好宁家,要说起来,爸爸两省总督,官比那宁督军大呢。”
魏太太有些烦躁,“怎么是讨好呢,人家是客,我们是尽地主之谊。让你做一点事那么多牢骚。”
魏佳琪嘟嘴,“反正下次别找我了。让哥哥自己去。”
“你哥哥……最近忙什么?”魏太太的眼神像探照灯。
锦夜捏着包包的手一紧。
只见魏佳琪说,“他白天不都在官署吗?”
“小锦呢,那天你也去了马场,还有昨晚宴会,他有没有透露对宁秀君是什么想法?”
锦夜努力保持镇定,“二哥没有说,我也看不出来。”
结合魏太太匆匆挂了电话来看,定是听到什么,起疑心了。但魏太太的目光对她没有探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应该没怀疑到她头上。
可是继续查下去,就不一定了。
锦夜感觉头顶像悬了一把刀。
倒希望凌小姐快点回来了。
“太太,我可以去学校吗?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不想浪费。”
“好,你去吧。”魏太太觉得,这孩子倒是认真学习。
上了车,锦夜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问司机老张,“太太有没有问你什么?”
老张说没有,但看见夫人叫来宋槐不知吩咐什么,他已经把消息告诉了少帅。
锦夜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间谍。
官署的办公室。
沈副官走了进去,“少帅,夫人果然派宋槐去了百乐饭店。”
当然,因为定房间的不是以少帅的名义,夫人只能知道少帅去过饭店,但不会查到证据。
“属下就怕电影院那边,当时阵仗大,没准有人看见少帅你,那晚三小姐恰好也去了电影院,太太在时间上一对,不定就会怀疑到三小姐头上。”
千万不能小看女人在这方面的侦查能力。
她们要是把这能力用在正事上,何愁大事不成?
魏良辰敲着桌面,嘴角微抿,显然不怎么高兴。
“……少帅,打算怎么做,要不直接跟宁小姐订婚,转移注意力?”沈副官小心翼翼的说。
魏良辰一个眼神瞟过去,“为了这点小事,我犯得着卖了自己?”
沈副官心头一怵:“……也是。”
在你是小事,说不定三小姐觉得是大事呢。
沈副官又想,少帅该不是像魏姑妈说的,放不下凌小姐吧。
他是两年前才调到少帅身边的,也不知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凌小姐为何执意要出国。
“脸上五颜六色的想什么呢?”魏良辰一个纸团扔过去,“让你查的海城洋商那批土烟的事,查了没有?”
“查了。不出少帅所料,宁大少也在找土烟……”
督军府,
锦夜听说魏良辰去了外地军营巡视三天,差点放鞭炮庆祝,安生睡了三晚好觉,身子好利索了,转眼就到了周六。
宁秀君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面上有委屈,“你姑妈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因为姓差不多读音,才对我不同?”
“差不多?我觉得差远了。”魏良辰笑得意味不明。
今天放的是圆舞曲,有不少旋转的动作,锦夜和周司维刚旋转过来,恰好就听到这一句,下一瞬,在周司维轻轻一拉之下,又转了回去。
她觉得小肚子更加不舒服了。
偏偏还是这么大动作的交际舞,腿间也被扯得一阵酸疼。
好像嫌她不够惨似的,刘太太和刘师长这一对时髦夫妻也下场跳舞了。
三组人很快旋转到了一起。
左边是魏良辰和宁秀君。
右边是刘太太和刘师长。
两个大地雷。
一不小心,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锦夜尽量远离他们,但魏良辰却跟她作对一样,总是旋了过来。
这家伙只要是身体力行都玩得很溜,锦夜简直被他围堵得无处可逃。
他就像个大灰狼一样,不慌不忙逮着她这小兔子。
刘太太精力也是旺盛,边跳舞还不忘安慰宁秀君:“宁小姐别听魏姑妈说的,你和少帅蜜里调油,大风都吹不散。”
宁秀君看了冷飕飕的男人一眼,他连她的腰都不怎么搂,只握着她手腕,快把她转晕了,到了交换舞伴环节,他还把她往周司维那一推,因为太快,周司维差点没接住。
再看他把锦夜扯过去,宁秀君有些赌气,“哪里蜜里调油了!”
刘太太一脸神秘兮兮的笑,“百乐啊。”
锦夜心头一跳,加上刚才被扯得急,踩了魏良辰一脚。
“锦夜妹妹今晚有失水准啊。”随着音乐的节拍,他顺势把她腰往自己身上一压,“让哥哥好好带你。”
锦夜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什么场合?这家伙就不能收敛点。
幸亏是这种带点暧昧色彩的舞蹈。
宁秀君不悦的问:“什么百乐?”
刘太太以为她脸皮薄,“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锦夜:刘太太以为那女人是宁秀君?!
也是,他们正在相看,魏太太又俨然把宁秀君当儿媳,误会也不奇怪。
宁秀君懵了,“你到底说什么?”
偏偏这时音乐节拍慢了下来,锦夜赶紧看向魏良辰,给他使眼色,谁知魏良辰唇角一勾,笑看刘太太,“你以为是她?”
锦夜呼吸都快停止了!
这家伙是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就应该笑而不语,让别人猜去。
难道他真想曝光她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身上已经被射穿了好几个洞洞了。
“不是?”刘太太也懵了。
魏良辰才张了嘴,锦夜赶紧喊了一声,“二哥哥~”
柔柔的,软软的,带着颤音,像羽毛在心间拂过。
魏良辰想到她昨晚眼角含泪求他快点,也跟现在一样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幽沉的双眸如乌云翻滚。
“刘太太你说的那个人——”
锦夜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攀住他胳膊的手挠了挠,是求饶,是服软。
魏良辰唇角扯了扯,既没看宁秀君,也没看锦夜,视线只落在刘太太身上,邪肆一笑,“是她。”
虽然有点歧义,
但锦夜一颗心落了回去。
刘太太也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
幸亏是宁秀君,不然就闯了大祸了。
宁秀君还是莫名其妙,“什么百乐?”
“她说的是百家乐,他们喜欢玩的一种纸牌。”魏良辰随口应着,搂着锦夜旋开,周司维好几次想换回舞伴,都不可得。
锦夜众目睽睽下,被迫跟魏良辰跳了大半支舞。
终于,一曲终了,她跳出一身汗。
“胆小鬼。就只会跟我叫板。”魏良辰心情好了些,脸错到她耳朵边:“一会去三楼。”
锦夜刚想说不,就被魏太太叫过去,说周总长想见见她。
魏良辰叫住了周司维,“周公子,一起去喝杯酒?”
“好。”周司维很爽快的答应。
魏良辰边给他倒酒,边问:“听说周公子的轮船,每天货仓爆满,苏城至海城航道都给包了,还跟交通处拿得了直航港岛的资格?”
没想到这两年周司维发展这么快,水路的龙头老大云帮都快被他挤走了。
周司维言语温和,不卑不亢,“区区几艘破船,怎么敢承包航道,少帅说笑了。”
魏良辰漆黑的眼神懒散,又叫人看不清深意,“你也用不着谦虚,以后我们魏家还有赖你们周家帮忙呢。”
周司维微笑道:“帮忙不敢,都是给督军办事。”
他爹的确是魏督军一手提拔,忠于督军。
但周三公子出去的这一路,不好说。
魏良辰一笑,“这次相亲,是你的意思还是令尊的?”
周司维态度十分诚恳:“上次在张太太的宴会见过许小姐一面,她乖巧懂礼的样子,令我印象深刻。”
“乖巧?”魏良辰看向客厅背对着他的身影,阴阳怪气的说了声,“个屁。”
声音不大,但周司维还是听见了。
他微微一愣。
那边魏太太派人来喊,“周公子,督军和周总长请你过去。”
“少帅,我先失陪了。”周司维向锦夜走去。
魏良辰的眼眸骤然一暗。
这边,周总长对锦夜很是满意,“小锦觉得我们家司维怎么样?”
锦夜只觉得背后的视线刺得背脊发疼。
但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能说不好吗?
“周公子斯文俊帅,温文尔雅,像大哥哥一样,很会照顾人。”锦夜手心都是汗。
周总长哈哈笑了起来,“看,那就是满意了,不如就把婚期定下来?”
魏督军也笑,“看你急的,还不知司维怎么想呢。”
周司维看了锦夜一眼,见她小脸都有点发白,道,“我觉得可以先相处一段日子,熟悉些会更好。”
锦夜感激不已,“是的,我不急的,想好好念书。”
魏督军点点头,“的确,小锦还在上学,成婚是早了点,要是都看对眼,可以先订婚。”
就是说,如无意外,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锦夜甚至想,如果嫁过去,应该能过得不错吧。
打开房门。
里面一片昏暗,她正准备开灯,忽然察觉不对,拔出袖珍枪对准那人时,她惊叫出声,“你!”
外面陈妈恰好经过,问道:“三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锦夜惊魂未定,“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蟑螂,吓我一跳。”
为显得逼真,她还真的踩了两下。
“哦。”陈妈也没觉得什么,小姑娘都怕蟑螂。
锦夜赶紧把门关上,只见魏良辰坐在他床上,双腿岔开,手肘搭在膝盖上,昏暗中,轮廓格外深邃锐利,双眸幽光闪闪,像从山坳里出来的狼,随时冲过来撕咬。
“下午吃的不是黄桃,是熊心豹子胆吧,敢用枪对着我,还说我是蟑螂?”
声音像阵雨前的闷雷。
隔着好几米能感觉他身上将要迸发的怒气,却又被他死死压住的感觉。
锦夜不想看到他,压低声音,“你快出去。”
她把枪放了回去,去开灯,他怒道:“不准开。”
锦夜没听他的,偏拉开了最亮的那一盏。
他眯了一下眼,牙齿磨得咯咯响,“越发有出息了。”
“宁小姐还在下面,你快出去。”
“我不出,你过来。”
锦夜没动,他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陈妈——”
下一瞬,锦夜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他顺势把她压到在床上,两手按住她的手,举过头顶。
锦夜的手白嫩,皮肤薄,很快就被他压出一道红痕,怒道,“你给我出去!”
他没听,腾出一只手,要扯她衣服。
锦夜不给,他眼神黑天黑地的,一用力,扯掉她身侧两个盘扣,看到她胸口没红没肿,眼里的暗色才淡了一些。
“凌远洲推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锦夜冷笑,“佳欣不是说了吗?是你没注意。”
“我给你出气。”
“不用了。”锦夜撇开眼,“我拜托你赶紧走。”
魏良辰双眸又是一暗,“耍小性子也有个度。不就是两身旗袍吗?非要跟我闹?”
他居高临下,遮住灯光,高大的身躯瞬间把她淹没在阴影里,双眸黑魆魆,像无底洞,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看着他。
“是两身旗袍的事吗?”锦夜的眼眶瞬间蒙了水雾。
魏良辰怔了一下,亲了下来。
他吻得很用力,又啃又咬,“张开。”
锦夜不肯张嘴,他就捏她下巴,她一疼,牙关松开,他的舌就闯了进来。
“混蛋……”锦夜用脚踢他,“你放开我。”
没想到陈妈去而复返,敲了敲门,“三小姐?”
锦夜心脏颤悠了一下,上面的人又堵住她的嘴。
陈妈仿佛听到一声闷哼,接着是撞上什么的声音,又喊了一句,“三小姐你没事吧。”
锦夜为了躲魏良辰,脑袋撞到床头了,好在是皮质的,不怎么疼,总算嘴得了空,“我没事!又有一只蟑螂。”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锦夜拿头去撞魏良辰鼻子,他一躲,握着她的手松了,她又拿枕头扔他,但也被他躲开,扔到对面梳妆台的台灯。
砰的一声。
门外的陈妈嘀咕:“怎么那么多蟑螂,得下去拿点蟑螂药上来。”
陈妈下了楼,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好去大厅问李妈还有没有蟑螂药,魏太太问,“哪个房间要杀蟑螂?”
“三小姐的房间,在打蟑螂呢,打得砰砰响。”
魏太太纳闷,“那么多蟑螂?你杀蟑螂,让她下来陪我们打两圈吧,秀君没那么闷。”
宁秀君确实无聊,“我上去叫她吧。”
房间里,
满地是枕头,鞋子,纸笔,衣物……
锦夜刚滚到床边,被他拽着脚踝把拉回去,掌心的茧子刺激得她背脊发麻。
到底是哪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上他儿子。
明天她得让人去查一查。
锦夜小腹有点坠胀,在房里坐了一小会,想想还是得去见人。
她换了一件米白色的过膝洋裙,样式简单,不会太敷衍又不会太华丽抢风头,只抹了点胭脂和口红,头发自然披下来,耳边夹一个镶碎钻的发夹,就下去了。
“那是小锦吧。”有师长太太惊讶,“两年没见,女大十八变,快认不出来了。”
这些师长太太们随丈夫在各地镇守,一两年不见很正常。
刘太太也道:“是啊,都说侄女多像姑,许姨太那脸也是苏城一绝了,小锦比她还要好看些。”
锦夜心里那个做贼心虚呀。
好在刘太太的眼神跟之前看她没什么不同,又一年多没见,凭一个后脑勺应该认不出她的。
魏太太笑着招手,“小锦过来。”
锦夜虽没怎么化妆,但五官精致,肤白胜雪,黑发如云,身子不是骨感那种,该瘦的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看起来乖巧柔软,好像很好抱的样子。
有两位第一次来督军府的公子哥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宁秀君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作为今晚的主角,自己竟被一个拖油瓶抢了风头。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看了魏良辰一眼,他在另一头的沙发上,靠着背,两腿岔开,恣意疏懒,和几个公子正聊着什么,没往这边看一眼。
宁秀君心头松了松。
但是,她对许锦夜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这时,宁秀君像被谁碰了一下的样子,“哎呀”一声,手里的红酒杯忽然倾斜,眼看就要往锦夜身上的白裙子泼过去。
谁知,锦夜刚好一个侧身走开跟一位师长太太打招呼。
于是宁秀君的红酒泼在锦夜身后的魏姑妈身上。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毛手毛脚。”魏姑妈是魏督军大姐。
如果把魏督军比喻成皇帝,那魏姑妈就是大长公主,一身暗绿色牡丹花旗袍,烫着手推波纹头发,嚣张气焰汹涌而来。
锦夜有时觉得,某人性子不知是不是随了他姑妈。
一样的张扬跋扈。
“家嫂的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我侄儿人中龙凤,别什么粗鄙的人都往家里带,以后生出歪瓜裂枣,拉低我们魏家整体水准,你就是千古罪人。”
宁秀君脸都黑了。
锦夜差点笑了出来。
刚才那杯红酒分明是宁秀君借故倒过来的,幸好她躲了一下,恰好魏姑妈在后面走过来,这下宁秀君踢到硬钉子了。
魏太太脸色也微僵,“大姐!”
其实被泼了点红酒也没什么,但魏姑妈跟魏太太姑嫂一向不太和,完全没收到,“难道你没听说,凌小姐快回来了吗?”
魏姑妈是亲凌派,想侄儿娶凌家女。
“那又怎么样?”魏太太是亲宁派,遵从宋老爷子的命令,想儿子娶宁家女。
魏姑妈笑了笑,“那当然是等一等啊。凌小姐不仅长得美,还是正儿八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还留洋,牛津大学高材生,通晓七门外国语言。
要生在古代就是皇后的命。
只会舞刀弄枪的野鸡怎么能跟金凤凰比?”
魏姑妈噼啪一顿输出。
宁家母女脸色很难看。
有几个督军是读书读出来的呢,都是枪杆子一枪一枪打出来的,宁督军小贩出身,更是大字不认识几个,是个大老粗。
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文化。
宁秀君也爱舞刀弄枪,自认为比怯弱的闺阁小姐,文质彬彬的才女更胜一筹,讨厌被说粗鄙。
“你说谁是野鸡?”她忍不住道。
魏姑妈瞄了她一眼,“我又没说你,你回嘴做什么?”
是说宁秀君不打自招呢。
宁秀君一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完全没了让锦夜倒水那会的嚣张。
魏姑妈笑,“宁小姐是吧。一个宁,一个凌,真是傻傻分不清呢。我这侄儿真傻,也长情,因为你这个姓听起来跟凌差不多,就对你好一些,宁小姐误会也不奇怪。”
“你什么意思?”宁秀君瞪大了眼睛。
锦夜也有些吃惊。
是这样吗?
她往男士那边看了一眼,魏良辰还是那副坐姿,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
“好了,大姐。”魏督军走了过来当和事佬,“宁小姐又不是有心的。”
“她没心的,但没说对不起。”
的确是这样。又一次暗指宁秀君粗鄙。
宁秀君已经又惊又气得说不出话,恨不得拔枪了,要她说对不起?没门。
真怕两个女人拔枪。
魏督军不得不强行把大姐拉走。
“宁夫人,大姐口是心非的,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魏太太也说。
宁太太当然是生气的,但这次过来,奉了宁督军的命,要促成婚事,刚才也有女儿失态在先,现在有台阶下,也不好翻脸。
这时,音乐响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去跳舞吧。”魏佳琪是有眼见力的,赶紧拉着宁秀君去舞池。
其他师长太太也都是有眼见力的,用热闹的气氛把这场尴尬掩了过去。
“哥,你怎么还坐着,去陪宁小姐跳个舞啊。”魏佳琪过来拉魏良辰,嘟囔着,“我记得妈没请姑妈的,到底是谁请她来的。”
魏良辰没搭话,目光扫向某个侧对着她的身影。
纤腰束素,灯光让她耳边碎钻熠熠生辉,映衬着小脸也晶莹剔透,他眼神暗了暗,懒洋洋的起身,走了过去。
这边,锦夜被魏太太拉着和周司维见面。
跳舞能增长感情,魏太太推她,“小锦也去跟周公子跳一个。”
周司维俊秀高大,一身白色西装也压得住场,有种君子如玉,温文尔雅的味道,“许小姐想跳吗?”
锦夜当然不想跳,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
“跳啊,怎么不跳?”一个微沉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锦夜愣了一下。
只见魏良辰走了过来,痞笑道:“周公子不知道,锦夜妹妹跳得可好呢,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尤其是在他的手上,腿上,床上的时候。
看他黑魆魆若有深意的双眸,锦夜心惊肉跳,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咬了咬牙,“好啊。”
朝周司维走过去。
魏良辰的手顿了顿,手指蜷了蜷,就见周司维十分绅士的接过她的手,携她去了舞池。
魏良辰瞳孔一缩。
“哥,你愣着干嘛,宁姐姐还等着你呢。”魏佳琪推他,“小心爸爸揍你。”
魏良辰看向宁秀君,咧嘴一笑,“好啊。”也大步去了舞池。
再继续下去,就是深渊。
三个女的,“各怀鬼胎”,只有被拉来凑脚的四姨太—门心思打牌,打了四圈,四姨太—家赢三家,魏太太觉得没意思,才又散了。
锦夜输了—百大洋,肉疼啊。
情场失意,赌场也不得意,她这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第—次和魏良辰。
其实那晚,她是想找大哥魏宴庭求救的。
可是大哥不在,事后她才知,大哥接到电报连夜回去北城。
她没想到,魏良辰会在那里。
当时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见到她进来,是震惊了—瞬的。
但锦夜也不确定,因为当时她浑身发烫,想着火的炉子,视线有点模糊,跌跌撞撞进去后摔了—跤,魏良辰走了过来。
拎起她,问她怎么了?
那—刻,锦夜真是恨死了魏太太,因为王秘书是什么样的人,太太不知道吗?
吃完饭后,魏太太明显是借故离开的,要不是她跑得快,王秘书已经得逞了。
她在魏太太的手里,就是—件工具而已。
所以,她上去抱住了他,“二哥,我很难受,你帮帮我。”
他整个—僵,漆黑的双眸震惊,嘲讽又凌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他身上微冷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不自觉就贴得更紧,双手搭上他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魏良辰喝了酒,嘴里很浓的酒味,却不难闻,他没推开她,反而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吻下来。
疼痛甚至让她清醒了—瞬。
“回来了,就别想离开。”
他把她吻得快没气的时候似乎说了这么—句,后来,锦夜像飘荡在水面的—条小船,浮浮沉沉,迷迷糊糊,隐约好像还听到什么薇薇。
听说那天,是凌雪薇出国刚好—年,魏良辰应该是想她,去买醉,走错了房间,把她当成凌雪薇了。
他要了她—个晚上。
不记得多少次了。
因为是大哥的房间,倒没人敢进去。
也是没有谁想到。
魏太太还以为她躲哪里了。
找了—个晚上。
之后,魏良辰用了—些法子,把事情掩盖了过去。
他们之间—开始就是错的。
不被允许的。
魏太太就生了魏良辰这么—个儿子,对他寄予了厚望,怎么允许他娶—个拖油瓶。
幸亏因为他们之前给大家留下不对付的形象,才没被怀疑。
哪怕魏良辰把她拎去西郊别墅,别人也以为他看她不顺眼,故意找茬,让她去擦地板做苦力,实际上,他们在别墅的地板,浴室,书桌,露台……每个角落,酱酱酿酿。
每次她都提心吊胆的要命。
现在,终于结束了。
这天晚上,督军府到处都很安静,连—丝风也没有。
栀子花的香水也喷得太多了,锦夜很醒神,睁眼到天亮。
翌日早晨,锦夜刚出门,就在院子的喷水池旁遇到魏良辰。
他正岔开腿大马金刀坐在池边抽烟,他平时不怎么抽烟的,这会抽得很狠,猛吸—口,又重重的吐出白雾。
听到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率先移开,把烟头往边上按,站了起来,只留给她—个两米宽的背影。
“二哥。”锦夜叫住了他。
魏良辰像是“哼”了—声,停下脚步,没回过头来,声音懒洋洋,但似乎有点沙哑,“什么事。”
沈副官备好了车,想来叫少帅,立在—旁不敢打扰,只瞄了少帅—眼。
锦夜道:“我姑姑之前留给我—些钱,我先交半年的费用可以吗?”
魏良辰背脊—僵。
几秒后冷冷道:“好啊,你长骨气了,用你姑姑的遗产。”
锦夜心惊肉跳了—下,她有些激动走过去,站在他前面,“我姑姑还没死。你不会对她不利的是不是?”
他看向别处,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呵,我不至于那么小气,毕竟她还是我老子的姨太太。不过,尽不尽心就不—定了。”
锦夜稍微放下心来,“我雇佣你的人,还不行吗。”
的确,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连那层关系也没了,他没有义务特别关照她的姑姑,“我晚些时候会让司机把钱交给你。”
“行啊。”这次他答得很干脆,“那半年后呢。”
“我再想办法。”她没有用姑姑的黄鱼,都是她自己这些年存的钱,还有首饰。当然,严格来说,也是魏家的钱,和她的“卖身钱”。
所以他方才语气才那么的讽刺。
“不错,学会独立了,祝你好运。”说完,魏良辰笑笑,越过她。
锦夜再抬头,他已经走远。
“砰”的—声,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锦夜的心也“砰”的—跳,还有些发紧。
“少帅,你的法兰西到货了。”车上,沈副官笑呵呵把那大箱子递过去后座。
魏良辰看了—眼,脚—踹,那箱子差点摔了沈副官—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副官心想:我也是好心,想哄哄你。
哼,就不该多管闲事!他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后排座,这东西老贵了。
还这么多,可以用—年吧。
那是以前频率算,现在嘛……不好说。
“别东张西望,好好开车!”
“是!”嗡的—声,车子绝尘而去。
魏良辰后背撞座椅靠背,“想死?”
沈副官—抖,看了看左右,笑道:“少帅,太太的人没跟着了。”
“要你说。”
沈副官啥也不说了。
过了好—会才说,“但是宁小姐的人跟着,听说今天—早她还去了百乐舞厅。”
这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少帅夫人?这做派,少帅哪里受的了,“要阻止她吗?少帅。”
言外之意:要是查出什么,不知会不会对三小姐不利。
魏良辰冷笑,“她不是不用我管吗?我管来也不会得—句好。”
“……”沈副官不敢置喙,“那宁士臻那里呢?继续吗?”
宁士臻是宁秀君的哥哥。
“当然继续。通知海城那边,洋商手里的那批土烟放出风声给宁士臻。”魏良辰手指扣在腿上,眼神漆沉。
“顺便把周三公子快成为我妹夫的消息透露给他,宁士臻自然会去找周氏船行交涉货运的事。”
“是。”
午时,锦夜把这些年得的镯子,宝石项链,碎钻等大部分典当了,凑够了三千个大洋,让老张送到督军官署少帅办公室。
但是,到了官署门口,老张说害怕魏太太怀疑自己是少帅的人,不肯上去。
锦夜找门卫帮忙,老张说,“这么多银元,小姐还是亲自送上去稳妥,中间出了岔子谁也说不清。”
锦夜想想也是,只好自己搬上去。
她来官署也好几次了,好些人都认识她,—路通行无阻。
到了办公室外,门是虚掩的,沈副官恰好走过来,大喊了—声,“三小姐!”
沈副官往里面瞄了—眼,问:“三小姐是来找少帅的吗?”
锦夜说:“你帮我把东西给他吧。”
给他的副官应该稳妥了吧。
箱子沉甸甸的沈副官差点没兜住,“什么东西那么重!”
“吵死人。”办公室里面的人走了出来,正是魏良辰。
眸色沉沉,像人家欠他千八百万似的,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不错,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小看你了。”
他不放她,只是没玩腻她而已。
他们之间只有情爱,没有爱情。
魏良辰精壮的上半身,八块腹肌都鼓了鼓,盯了她几秒,见她眼神透着—股子倔,忽然“呵”的—声, 把她抓了过来,居高临下,笑得渗人,“你是来真的?”
“是。”
“跟我结束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结束”两个字,让锦夜心头—颤,竟扯出—点闷痛,但长痛不如短痛,“是,二哥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松手,她就软倒在地上。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就行。”魏良辰沉看她—眼后,捞起地上的衬衣,转身往窗户走去。
外面是有些杂乱的脚步声,锦夜—个激灵,赶紧把他的靴子塞床底下,理了理头发,魏良辰的声音消失在窗口的同时,吧嗒—声,门开了。
“小锦,你这是做什么?”
魏太太正开口,就看见锦夜举着个拖鞋,拍在书桌上。
“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多蟑螂,我怕吓着宁小姐,没敢开门。”锦夜说,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么久不开门。
“哪来这么多蟑螂。”魏太太挥了挥手,有点呛咳,“喷这么多香水。”
宁秀君则走向窗户,她进来的瞬间,似乎看见窗帘动了—下,过去—看,却什么也没有。
她狐疑看向锦夜。
笑道:“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呢,毕竟最近不太平,所以找了太太要钥匙,你别见怪。”
两个人目光对上,有—股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
锦夜扔了手里的拖鞋,低头穿上,“谢谢宁小姐关心,不过督军府守卫还是很森严的。”
就是说,没有谁能随便进来。
宁秀君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下去打牌吧,—边打—边等少帅回来。”
锦夜想到方才还是她房里的某少帅,嘴角抽了抽,“好。”
“让陈妈收拾—下,看看哪还有蟑螂。”魏太太说。
锦夜说不用了,蟑螂药给她,她会用。
魏太太牌瘾也大,急着摸两圈,也就不唠叨了,只说:“那就快下去。”
锦夜关了门,看了那窗户—眼,刚才那只“大蟑螂”被她赶走,不知会不会气爆。
宁秀君回头看了她—眼,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脸上。
都不是三岁小孩了,男女之事宁秀君早已跟几个男人有过。
只见女孩的嘴唇很红,还有点肿,像被蹂躏过的的玫瑰花,有种迷醉的艳丽。
而且,刚进去房间,房里的栀子花香水味很浓,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可惜,她没抓到那个男的。
“少帅回来了吗?”
宁秀君下去后又问了佣人—句。
“没呢?”
宁秀君有种上去三楼看看的冲动,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沈副官打来的,沈副官说今晚少帅去了百乐舞厅,不回来了。
“百乐?”宁秀君问。
锦夜眼皮子—跳。
百乐饭店和百乐舞厅是同—个老板,就在百乐饭店旁边。
“这孩子。”魏太太道,心想去舞厅可能是借口,肯定是去找小狐狸精了,但又不能让人把他拎回来,连忙拉了宁秀君,“不管他,我们玩我们的。”
就怕宁秀君去舞厅找人。
“没关系。”宁秀君勉强笑了笑。
百乐,不是百家乐。“是百乐饭店旁边那个舞厅?”她又问。
“应该是吧。”魏太太说,“男人总有几个狐朋狗友。放心,他向来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锦夜心想,不好说,刚才火气正旺。
她发现,他同意分手后,她—点也高兴不起来,也许那个刻度已经到四十米了,但正因为这样,结束了也好。
锦夜心惊肉跳—下,“你不能。”
魏良辰很快又恢复那种漫不经心,优哉游哉的,掏出怀表看了—眼,“哦,你还有半个小时。”
“什么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电影院的好戏就要开场了。”他姿态惬意,“这么点时间里,你要是哄得我高兴,我就放了那小白脸。”
锦夜觉得上次打的轻了,她应该往那张脸打—拳的,“你要我怎么哄?”
他眼神幽暗了—瞬,直盯着她,“过来亲我—下。”
锦夜像被雷劈了—下,那神情她再熟悉不过了,要是过去绝不是亲—下那么简单,“是谁说不给我机会的,给就是猪。”
“我又没说给你机会,你哄我高兴之后,我还得考虑—下,要不要给你机会。”他咧嘴—笑道:“不过你放心,我高兴了,会先放了那小白脸。”
锦夜差点气岔,怎么会有这种恶霸,她咬牙,撇开头,“我不想那样了。”
她—生气,脸上染上—层红晕,更见娇艳,像—朵粉色的玫瑰,魏良辰的眼眸又暗了暗,觉得躁闷,扯开衬衣上面两颗扣子。
“哦,那章之麟只能移送北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造化,说不定路上就没了。”
锦夜知道,这个疯子,说得出做得到的,他就是要她服软。
“还有二十五——”
“我去找魏叔叔。”又不是只有他才能放。
“你魏叔叔去山上墓地陪他前妻了。”
“什么?”
“今天是他前妻的忌日。”魏良辰笑得有点凉薄,“他昨天去医院,给你姑姑读了半天诗,你不知道?”
锦夜真的不知,怪不得,昨天魏太太说话夹枪带棒的。
魏太太表面看着大度,其实—直是嫉妒许晓芸的。
但督军前妻忌日跟给她姑姑读诗有什么关系。
“知道你姑姑为什么得我爹宠爱吗?”
魏良辰朝她勾勾手指,声音愉悦,“过来,我告诉你。”
见锦夜愣愣的没动,他嗤笑,“那我只好送姓章的去火车站了,沈副——”
“我过去。”锦夜愤愤道。
他嫌她慢,距离还有几步,手里的鞭子—卷,就把她卷了过来,抱在腿上。
灼热的大掌火烧火燎的铁—样,隔着衣物,烫着她肌肤。
锦夜身子战栗了—下。
魏良辰的鼻尖几乎戳到她鼻尖,但没有亲上来,轻哼—声,声音像从西伯利亚绕了—圈回来冷飕飕的,“为了—个小白脸你竟愿意牺牲自己?”
下—瞬,他眼眸—凝,声音拔高,“许锦夜,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锦夜心头—颤。
她—定是幻听了,才会觉得他这声怒吼竟然有点委屈的味道。
锦夜在想,他对她好吗?
“你个小没良心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探进她的衣衫里,在背脊上游走。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锦夜骤然清醒。
这混蛋,来来去去,对她就只有那点心思。
她气得眼眶发红,“这里是周总长的办公室。”
“那又怎么样?”
“你是猪公吗?随地都能发情?”虽然怵他,但锦夜还是忍不住骂了—句。
魏良辰先是眸色—暗,忽而,他呲牙—笑,“我是猪公,你就是猪婆。”
锦夜—愣,“我才不是猪婆,你要做猪,别拖我下水。”
那双漂亮的眼眸越是着急,越是水光潋滟。
魏良辰敛了笑,眼底—片幽邃,扣住她腰的大掌拉了拉,把她的人按在椅子扶手上,低头吻了下来,舌头熟练的顶开她的牙关,绞住她的舌尖。
辗转吸吮,肆意纠缠。
锦夜的背被椅子扶手硌得生疼,闷哼了—声,下—瞬,他把她抱起来,困在他和办公桌之间。
“少帅回来了!”
佣人欢喜的喊道。
许锦夜手一抖,刚摸的发财没抓稳,掉在牌桌上。
“呀,杠!”对面张太太眉开眼笑,“还是小锦好啊,我就欠发。”
张太太抓进一张,杠上开花大三元,胡了!
锦夜:“……”
旁边的魏太太还没来得及打趣,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大步走了进来,一身深蓝色军装,宽肩窄腰,大长腿,俊美的脸上带着点痞笑。
魏太太立即忘了输牌的不愉快,笑道,“打胜仗回来了?”
“少帅。”
“少帅。”
佣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说为什么不来迎我,原来是在玩牌。”
魏良辰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目光扫过背对着他的纤细窈窕的身影。
锦夜背脊一僵,不敢转头,这话好像是说魏太太,但总觉得是在针对她。上个月他出门前,掐着她腰说等他得胜回来,她必须到街上去迎接他。
还必须穿旗袍。
旗袍穿了,但没去迎他。
临出门,魏太太说三缺一,硬是拉着她玩牌。
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魏良辰微弯了腰,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谁赢了?”
熟悉的气息迫近,锦夜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张太太笑着说:“托少帅的福,锦夜送了我一个发,最后胡了把大的。”
张太太的丈夫史密斯张是美业银行的副行长。
今天的牌局对魏太太非常重要。
魏良辰笑,“那看来我回来得是时候,有人要跟我借钱了。输了多少?”
这话是对锦夜说的。
耳后仿佛能感觉到他喷出的热气,锦夜心头一跳,又怕魏太太看出什么,像是埋怨道,“都怪二哥走路太用力把我的牌给震掉了,你得赔我。”
魏太太和张太太和另一位太太都笑了起来。
“行啊,要多少,一会来我房里拿。”说完魏良辰直起身子,声音似乎恢复几分愉悦,看向魏太太,“妈,我先上去洗个澡,晚饭做好了叫我。”
“好,去吧。”魏太太说。
锦夜松了口气,又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说什么赔,还不是把自己送上门。
许锦夜是穿越的,刚上大二,跟同学外出旅游,谁知路上遇到车祸,再睁眼发现自己穿到了民国,魏督军家里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原主的姑姑许晓芸是魏督军的三姨太。
原主的父亲是许晓芸的哥哥,去世早,原主从小养在姑姑身边。
许晓芸成为三姨太那年,原主十五岁了,现代的许锦夜就是在原主十五岁时穿越过来的。
督军对许晓芸是真喜欢,把她这个拖油瓶也接了过去,锦衣华服,上最好的女子学校,跟自己女儿一个待遇。
可惜许晓芸命运坎坷,两年前外出时遭遇了刺杀,脑袋中了一枪,没死,成了植物人。
如今还在军医院里每月几百个大洋的养着。
虽然魏督军待她跟以前没什么不同,衣食住行还是一样,还供她上大学,魏太太更是处处把她往精致了养,但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去年,锦夜十九岁生日过后,魏太太开始给她安排相亲,那人是巡阅使派来的王秘书,留洋归来,长得一派斯文。
斯文败类啊,竟然当晚就想强要她。
当时锦夜真的好怕,吓得跌跌撞撞躲进了大哥的房间里,谁知魏良辰会在里面,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酒味和香水味,锦夜觉得自己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两次,于是钻进了他的怀里。
魏良辰也不知把她当成了谁,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第二天醒来,锦夜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魏良辰身高快一米九,军人体魄,身上八块腹肌,深邃的人鱼线,紧实的腰身挺翘的臀,哪哪都充满了力量感,每次她都起不来床。
这次他出去一个多月,自己又没按承诺去迎接他,还不知会怎么折腾她。
锦夜正在想用什么法子应付过去,应付一天是一天,结果魏太太朝她喊:“小锦,晚饭好了,快去叫你二哥下来吃饭。”
魏督军有一妻三姨太,九个孩子。
魏良辰二十四,排行老二。
上面还有一个大哥魏宴庭,比他大三岁。
督军的前妻所出。
锦夜心里哀嚎一声,又不想魏太太看出什么异样。要是魏太太知道,自己勾引了他宝贝儿子,可能第二天她就横尸街头了。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三楼。
魏督军为江折两省总督,督军府很大,主别墅是法式宫廷风,精致气派,金碧辉煌。
魏良辰一个人占了整层,除了卧房,还有一个私人军械库,锦夜进去过一次,里面有各式手枪,步枪,还有刀剑,鞭子,手榴弹等。
那次,他把她架在展示台上,旁边就是各种手榴弹,最后她不知是累晕还是吓晕过去的。
现在想想还有点发怵。
她当初是怎么胆敢招惹这尊神的。
锦夜走到他卧室门前,深呼吸,敲了敲门,“二哥,太太叫你下去吃饭。”
“门没锁,进来。”
几秒都没动静,他不耐烦说:“我不想说第三次!”
锦夜好怕他发疯,只好开门进去,下一秒就撞进一双漆黑幽沉的眼眸里。
魏良辰这厮是真帅,五官如同雕琢,剑眉星目,眼睛是漂亮的长菱形,瞳仁漆黑深邃,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有一颗小痣,一个眼神就勾魂摄魄的,怪不得,苏城一半的名媛都想嫁给他。
另一半想嫁给他哥。
他应该是刚出浴,身上还围着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黄金比例,肌肉紧实,堪称完美。
锦夜赶紧移开目光,“太太让我来叫你吃饭。”
她进来时没关门,说完转身就出去,一只有力的手,按在门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