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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姳秦铎

容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后来一个女使告发她,说亲眼看见秀秀偷盗了金珠,她这才被移交到了宫正司。宫正司的牢房阴暗又狭窄,分不清日夜,腥臊味道充斥着各个角落,凄厉哀怨的哭嚎声此起彼伏,秀秀被关进来的当天就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求饶,求人放她出去,可换来的是狱卒抽在牢房门口的鞭子。

主角:容姳秦铎   更新:2023-06-06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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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姳秦铎的其他类型小说《容姳秦铎》,由网络作家“容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一个女使告发她,说亲眼看见秀秀偷盗了金珠,她这才被移交到了宫正司。宫正司的牢房阴暗又狭窄,分不清日夜,腥臊味道充斥着各个角落,凄厉哀怨的哭嚎声此起彼伏,秀秀被关进来的当天就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求饶,求人放她出去,可换来的是狱卒抽在牢房门口的鞭子。

《容姳秦铎》精彩片段


秀秀被关进宫正司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她手里的金珠竟然真的少了五颗。

尚服局众人当着她的面来来回回数了三四遍,可不管怎么数都是九十五颗。

她极力解释自己没偷拿,可无凭无据的,司珍也没有办法,一番对质之后,她还是被关了起来,起初只是被关在尚服局。

司珍还是有些信她的,说有可能是遗漏在了哪里,让人将尚服局找了个底朝天。

后来一个女使告发她,说亲眼看见秀秀偷盗了金珠,她这才被移交到了宫正司。

宫正司的牢房阴暗又狭窄,分不清日夜,腥臊味道充斥着各个角落,凄厉哀怨的哭嚎声此起彼伏,秀秀被关进来的当天就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求饶,求人放她出去,可换来的是狱卒抽在牢房门口的鞭子。

虽然没打到她身上,可仍旧吓得她脸色发白,她再不敢说话,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得近乎死寂的牢房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一点亮光出现在不远处,秀秀激动的扑到栏杆上,热切地期盼着来人是容姳。

来人倒也的确是个熟人,只是可惜并不是救星,而是那个告发她偷盗金珠的女使。

“司珍大人让我来告诉你几句话,她不想和你计较,只要你把金珠交出来,她就不追究了。”

虽然被关了这么久,秀秀打从心里盼着能出去,可这种事还是知道不能承认,她用力摇着头:“我没偷,是你冤枉我,我要见司珍大人,我要告你诬陷!”

女使脸上泛上来几分恼怒:“谁诬陷你了?你手里的金珠就是少了,不是你拿的,难道是金珠自己长翅膀飞走的吗?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嘴硬,怎么?你以为这么撑着就有人来救你?”

秀秀被堵了一下,心里又气又怕,明明有很多话想辩驳,可刚到嘴边就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

容姳秦铎(容姳秦铎)全文免费阅读-容姳秦铎大结局

女使脸上的厌恶越发明显:“看看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道那个容姳给司珍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动了收你做徒弟的心思。”

秀秀一愣,震惊得眼泪都不流了,司珍想收她做徒弟?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容姳竟然为她做了这么长远的打算……

她一时间十分感动,可很快又沮丧了下去,就算她原本真的有那个机会又如何?现在有了这么个罪名在身上,她以后就完了。

别说在尚服局继续当差,恐怕后半辈子都别想进去了。

想起那时候自己的下场,她控制不住的浑身一哆嗦,惊恐之下她抓住栏杆朝着外面哭喊起来:“姑姑救我,我没偷盗,我没有!”

女使眼底隐晦地闪过一丝得意:“别喊了,救你?你以为容姳真有那个能耐?被皇上厌弃的后妃都只有认命的份,何况她一个奴婢?宫里那么多人看她不顺眼,我看用不了多久,她也会进来陪你的。”




秀秀的哭喊戛然而止,这人说她的闲话她能忍,还会怕,可编排她家姑姑她就不行。

“你给我闭嘴!你个长舌妇,你进来我姑姑都不会进来,你全家进来我姑姑都不会进来!”

女使被骂得一愣,随即气得红了脸,这阵子看这丫头傻乎乎的,连句难听的话都不会说,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原来也会发火。

可真是笑死人了,自己的事都没发作,骂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倒是恼了。

女使越发觉得她蠢:“我来可不是和你斗嘴的,宫里的东西,别说金珠,就算是一块石头也不是你能随便动的,总之东西一定是你偷的,要是你还嘴硬不承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一击掌,一个孔武有力的灰衣太监自黑暗里走出来,虎视眈眈地站在了女使身后。

秀秀一哆嗦:“你们要干什么?”

女使冷笑一声:“司珍大人让我们好好问,可你都到了宫正司,当然是用宫正司的手段了,你不招就打到你招。”

在秀秀满脸的惊恐里,她朝身后的那人点了点头:“就有劳你了,要是能把金珠找回来,我尚服局是不会亏待你的。”

尚服局是尚宫局六局二十四里最容易在主子面前露脸的一处,油水自然也是最肥的,他们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寻常宫人自在好几个月了。

可那掌刑太监却并不满意,抬手摸了女使的腰一把:“你知道我不是要那个。”

女使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仔细你的蹄子。”

掌刑太监缩回了手,讪讪一笑:“好好好,我不乱摸,你只管放心,咱们的手段宫里没人不知道,你想让她说什么,她就会说什么,要是错一个字,都算咱们的饭白吃了。”

女使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太后大寿,尚服局最近忙碌得很,别再因为这种小事让司珍劳心,听明白了吗?”

话说得这么清楚,太监还有哪里不明白?

连秀秀也看出来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想屈打成招?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你们要是敢动我,容姳姑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可厉害了,招惹她的人都没好下场!”

太监一愣,竟真的有些犹豫起来:“你说的容姳,不会是乾元宫的容姳吧?



秀秀被关进宫正司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她手里的金珠竟然真的少了五颗。

尚服局众人当着她的面来来回回数了三四遍,可不管怎么数都是九十五颗。

她极力解释自己没偷拿,可无凭无据的,司珍也没有办法,一番对质之后,她还是被关了起来,起初只是被关在尚服局。

司珍还是有些信她的,说有可能是遗漏在了哪里,让人将尚服局找了个底朝天。

后来一个女使告发她,说亲眼看见秀秀偷盗了金珠,她这才被移交到了宫正司。

宫正司的牢房阴暗又狭窄,分不清日夜,腥臊味道充斥着各个角落,凄厉哀怨的哭嚎声此起彼伏,秀秀被关进来的当天就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求饶,求人放她出去,可换来的是狱卒抽在牢房门口的鞭子。

虽然没打到她身上,可仍旧吓得她脸色发白,她再不敢说话,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得近乎死寂的牢房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一点亮光出现在不远处,秀秀激动的扑到栏杆上,热切地期盼着来人是容姳。

来人倒也的确是个熟人,只是可惜并不是救星,而是那个告发她偷盗金珠的女使。

“司珍大人让我来告诉你几句话,她不想和你计较,只要你把金珠交出来,她就不追究了。”

虽然被关了这么久,秀秀打从心里盼着能出去,可这种事还是知道不能承认,她用力摇着头:“我没偷,是你冤枉我,我要见司珍大人,我要告你诬陷!”

女使脸上泛上来几分恼怒:“谁诬陷你了?你手里的金珠就是少了,不是你拿的,难道是金珠自己长翅膀飞走的吗?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嘴硬,怎么?你以为这么撑着就有人来救你?”

秀秀被堵了一下,心里又气又怕,明明有很多话想辩驳,可刚到嘴边就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

容姳秦铎(容姳秦铎)全文免费阅读-容姳秦铎大结局

女使脸上的厌恶越发明显:“看看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道那个容姳给司珍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动了收你做徒弟的心思。”

秀秀一愣,震惊得眼泪都不流了,司珍想收她做徒弟?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容姳竟然为她做了这么长远的打算……

她一时间十分感动,可很快又沮丧了下去,就算她原本真的有那个机会又如何?现在有了这么个罪名在身上,她以后就完了。

别说在尚服局继续当差,恐怕后半辈子都别想进去了。

想起那时候自己的下场,她控制不住的浑身一哆嗦,惊恐之下她抓住栏杆朝着外面哭喊起来:“姑姑救我,我没偷盗,我没有!”

女使眼底隐晦地闪过一丝得意:“别喊了,救你?你以为容姳真有那个能耐?被皇上厌弃的后妃都只有认命的份,何况她一个奴婢?宫里那么多人看她不顺眼,我看用不了多久,她也会进来陪你的。”



那时候她正捧着秦铎的衣裳往回走,刚到御花园就被悦妃带着乌压压的宫人堵在了路上。


这架势,瞧着就有些唬人。


容姳心里一叹,仍旧屈膝行了礼。


萧宝宝满脸冷光:“你还真是不长教训,见到本宫还敢不跪。”


“娘娘似乎弄错了,皇上当日命奴婢跪,却没让奴婢日日跪。”


“你!”


萧宝宝堵得哑口无言,片刻后恼羞成怒:“我不管,你跪了一次就得日日跪,你今日若是不跪,本宫就打到你跪。”


容姳叹气:“悦妃娘娘,奴婢跪一跪倒是不值什么,可若是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知道皇上贴身的女官日日对一个后妃俯首,不知道会怎么看萧家,怎么看娘娘你。”


萧宝宝再次被噎住,脸色几番变化,忽而一拍巴掌:“沉光,她刚才那是顶嘴吧?竟敢对主子不敬,本宫教训她,应该没人说什么吧?”


沉光连忙附和:“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想来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娘娘,知道了都不会说什么。”


容姳心里一沉,奴婢的身份的确是太吃亏了,偏她的主子还是为别人撑腰的,今天这一遭怕是躲不了了。


不过,容姳也不是没猜到这结果。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昭阳殿中人乌压压围了上来,沉光在她腿弯处很不客气地踹了一脚,膝盖顿时砸在了青石地面上,疼得她额角一跳,好在忍住了痛呼。


萧宝宝叉着腰冷笑:“你这样的贱人,果然还是跪着顺眼。”


她迫不及待地朝沉光伸手:“快,东西给我,今天我就要打烂她的脸,我看她变成丑八怪的时候,铎哥哥还会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沉光从怀里掏出个竹片,长四寸,宽两寸,尾端还有握柄。


这是内侍省用来惩戒宫人的刑具,专做掌嘴用,可若不是大错,是不会拿出来的。


萧宝宝果然如她所说,要毁了容姳的脸。


“你说多少下,她这张脸才会打烂?”


她问得兴致盎然,沉光也很是识趣的接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怕是脸皮比得上城墙,奴婢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下。”


萧宝宝斜昵容姳一眼:“那就先打一百下试试?”


“主子英明。”


沉光将刑具丢给内侍:“把你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要是谁手软,可别怪咱们娘娘也把这东西赏给他尝尝滋味。”


内侍被唬得低下头:“是。”


他撸着袖子朝容姳慢慢逼近,另有两个宫人上前抓住了容姳的头发,逼着她抬起了头。


似是意识到了无处可逃,沉默许久的容姳终于开口:“悦妃娘娘,宫里不准擅用私刑,若您当真觉得奴婢有罪,可宣召内侍省来惩戒,可若是您昭阳殿里的人动了手,可就是明知故犯了。”


萧宝宝最看不得她这幅故作冷静的样子,气得白眼一翻:“我明知故犯又怎么了?铎哥哥难道会为了你一个贱婢罚我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


萧宝宝一顿,随即火气上涌,几乎要被这句话气得失了理智:“他是我萧家养大的!别说你,就算我今天打了庄妃,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她一瞪内侍:“你等什么呢?还不动手?!给我狠狠地打!”


内侍咬牙抬起了手:“容姳姑姑,对不住了……”


刑具兜着风挥下来,容姳却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的沉光心里莫名的不安:“主子,奴婢怎么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萧宝宝正要骂她,一道威严又苍老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住手!”


内侍手一抖,刑具慌张避开了容姳,萧宝宝气得给了他一脚:“废物!本宫让你打,谁敢拦着?!”


话音落下她气势汹汹地朝声音来处看去,却瞧见一满头华发的老妇站在树下,正对她怒目而视。


萧宝宝心里一咯噔:“秦嬷嬷,您怎么在这……”


秦嬷嬷却根本没有理会她,反而侧身后退一步,她身后雍容华贵的太后被宫人簇拥着慢慢走了过来。


当初萧宝宝进宫时曾去拜见过太后,当时她十分慈祥和蔼,嘱咐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可现在她却像是变了个人,满脸的都是嫌恶。


萧宝宝有些不安,刚才的嚣张和愤怒都不见了影子,想起不能擅用私刑的宫规,她心虚地低下头行礼问安。


太后冷冷看她一眼:“你的礼哀家可受不起,毕竟连皇上都欠你们家的恩情呢。”


萧宝宝心里一咯噔,知道刚才那狂妄的话被她听到了,慌忙跪下请罪:“太后息怒,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太后厉喝一声,神情冷凝:“怪道旁人都说你萧家嚣张跋扈,看来果真如此。”


萧宝宝越发慌乱:“不是,真的不是,臣妾只是被这贱婢气的……”


“贱婢?”太后再次打断了她,“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萧宝宝被这句话骂得眼睛发红,满心委屈却不敢开口反驳,倒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容姳的计。


怪不得她刚才没挣扎,还说那种话来气人……她一定知道太后会从这里过!


这个贱人!


她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可这神情看在太后眼里却是对她的挑衅:“好你个悦妃,这副样子是对哀家不满?!”


沉光看出来太后发怒了,连忙扯了下萧宝宝的袖子:“主子,快认错。”


萧宝宝也不敢再看,连忙磕头:“臣妾绝无此意,太后息怒。”


太后一甩袖:“滚回你宫里去,将宫规和《礼记》各抄十遍,知道知道什么叫礼义忠孝!”


这罚不重,可却是明明白白的打脸,简直是昭告天下说她既无礼,又不忠不孝不义。


若非萧家在兰陵,萧家家主和萧夫人明天就得进宫,和皇上太后请罪。


萧宝宝脸色发白,还想着为自己辩驳,太后却看向了容姳:“还不把人扶起来。”


秦嬷嬷连忙弯腰去扶:“容姳姑娘受委屈了。”


容姳不敢劳动她,自己站了起来,却是一个不好的字都没提:“身为奴婢,哪有什么委屈。”


太后听得满意,微微一颔首:“你素来懂事,哀家是知道的,这后宫最紧要的就是太平,不管是谁生事,哀家都不会轻饶。”


这话像是说给萧宝宝听的,可容姳知道这也是在敲打自己,她屈膝应是,恭敬地看着人走了。


萧宝宝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要和容姳算账,被沉光死死拉住,太后才刚走,要是萧宝宝再有动作,可就不只是抄书那么简单了。


“主子,别冲动。”


萧宝宝气得浑身发抖,容姳却混不在意,她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歪着头微微一笑:“悦妃娘娘,要好好抄书哦。”




萧宝宝被昭阳殿中人连拉带拽劝走了,乌压压一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容姳一直僵着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后心却隐隐发凉,一股后怕涌了上来,若是太后来迟一步……


那么厚的竹片,即便只挨一下,怕是也得许久不能见人。


可这个险她不能不冒,不然被悦妃整天这么惦记,她这五年要怎么熬。


好在结果是好的。


她拍了拍胸口,将被丢到一旁的衣服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没有弄坏这才叠好往回走。


秦铎这个时辰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她的时间便是自由的,恰逢小宫女来送了今天新摘的花卉,她便拿了花瓶细致地插了起来。


等一瓶插完,看着那花朵错落有致,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好。


但不过片刻这份美好就被打断了,因为外头传来了说笑声,她一听就知道不是秦铎,或者说不只是秦铎。


进宫三年,她从未见过秦铎与人说笑。


她探头一瞧,果然不只是秦铎,萧宝宝正尾巴似的缠着他一路跟进了乾元殿,哪怕蔡添喜跟在后头各种劝阻,也没能拦住她分毫。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进来。


“娘娘别闹了,皇上今天很累。”


“我哪里闹了?容姳利用太后算计我,皇上你都不给我撑腰吗?你知不知道太后骂我骂得可凶了,你不能看着旁人这么欺负我,铎哥哥?铎哥哥~~~”


容姳侧身躲了起来,后面的话有些不想听,其实也是不敢听,她不愿意听见秦铎不问是非就偏向萧宝宝,也不愿意看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仿佛自己是那个外人和敌人。


她悄然从耳房的小门走了出去,嘱咐值守的小丫头替她解释,万一皇上问起来了,就说今日的常服出了些问题,她留在尚宫局帮忙了。


可即便如此,秦铎还是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她留下的痕迹,那瓶插花一瞧就是她的手笔——容姳插的花,总有一支傲然独立。


然而他都进门了,人却没迎上来,显然是已经走了。


连安都不问就走……


他回头看了眼萧宝宝,想着她刚才那两声激得人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的铎哥哥,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眼见萧宝宝还要纠缠,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好了,朕不是偏颇她,可太后平日里深居简出,容姳不可能知道她会从那里经过,只是凑巧而已。”


萧宝宝敏锐地察觉到秦铎的心情好了一些,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撒娇有用了,连忙打蛇随棍上:“铎哥哥,你相信我,她真的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用太后来对付我!你得罚她。”


秦铎眉头拧起来,却仍旧耐着性子:“不准胡闹,朕就算是皇帝,做事也得讲道理,无凭无据的事,怎么能随意发作人?”


萧宝宝见他说不听,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把她喊出来给我出气……”


她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却不想秦铎的脸色刷地沉了下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一声厉喝骂的萧宝宝一愣,瞬间不敢再闹,却又十分委屈,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凶。


她故技重施,可怜兮兮地抓着秦铎的龙袍:“明明是她害我受罚,你怎么还骂我,铎哥哥你不能这样……”


秦铎不为所动,眼神反倒越发严厉:“太后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让太后这般罚你?”


萧宝宝一噎,嘴边的抱怨顿时说不出口了。


她心虚地扭开了头:“也,也没做什么,我就是让她跪我一下……”


秦铎显然没相信,太后绝对不会为了容姳大动干戈,萧宝宝必定还做了什么,可既然没出事想必也不算出格,他也就懒得过问。


不管怎么说,他都欠萧家的恩情,所以哪怕前朝后宫他们都有些过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既然抄了宫规,就好好记住了,别再犯了太后的忌讳,以后在宫里,也不准再生事。”


萧宝宝不敢置信:“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不管我了?”


秦铎没开口,蔡添喜却忙不迭地开口劝了起来:“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太后娘娘罚您自然有她的道理,您若是觉得委屈,岂不就是在说太后她老人家有错?”


萧宝宝被噎住,有心为自己辩解,可一看秦铎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心虚变成了气恼,她狠狠跺了下脚:“好,你不给我讨公道,我自己来,就算有太后护着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秦铎眼神一凝,语调陡然拔高:“萧宝宝,这不只是你和容姳之间的私怨,更关乎宫规威严,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


萧宝宝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一向对她温和纵容的秦铎竟然会这么疾言厉色地警告她。


委屈喷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她骂了一句偏心,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她心里发着狠,待会秦铎追上来,不管怎么哄她都不会原谅他的,除非……除非他当着自己的面把容姳的脸打烂!


可她在乾元宫门口等了又等,身后却空无一人,别说秦铎了,他连个奴才都没遣出来。


萧宝宝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个不停。


沉光找过来的时候她脸都哭花了,丫头顿时被唬了一跳,连忙扯出帕子给她擦脸,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萧宝宝直接哭出了声:“铎哥哥他偏心,我都说了是容姳陷害我,他非不听,还要我好好记宫规,还骂我……呜呜呜……”


“主子别哭了,太后下的懿旨,皇上也不能怎么样……咱们先回宫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回去后奴婢给您做您最爱吃的丰糕好不好?”


萧宝宝被她劝着往外走,可不等出宫门就顿住了脚步:“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她这么害我,我得找到证据……她住偏殿是吧?她屋子里一定有东西,我这就去看看。”


沉光连忙阻拦:“主子,这可是乾元宫,你这进去搜东西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是……”


萧宝宝气头上却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愣愣就朝着容姳住的偏殿去了。




蔡添喜看了眼跑远的影子,又小心翼翼地觑着秦铎的脸色,他本以为闹了这么一通,主子的心情多少都要糟糕一些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秦铎竟然十分平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条案上的插花摆弄了几下,将一支花苞换成了盛开的花朵。


虽然颇有些不伦不类,可这种话蔡添喜却绝对不敢说,还违心称赞了两句。


秦铎却又将花苞换了回去:“算了,她这些东西一向做得好……人呢?朕都回宫了,她不来伺候,想偷懒到什么时候?”


虽然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平静,神情缓和,显然是并没有真的怪罪。


蔡添喜忐忑的心顿时一定,主子的心情好,奴才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他连忙殷勤回话:“奴才刚问了小宫女,说是这次的常服容姳姑娘不太满意,在督促尚宫局修整呢,奴才这就让人去寻。”


秦铎却又没答应,八竿子打不着地提了句:“让御膳房送碗酒酿圆子来。”


蔡添喜答应着要出去传话,却刚后退一步就察觉到秦铎在看他,目光直刺刺的,颇有压迫力。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一句怎么了,却在开口的瞬间福至心灵,他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听说容姳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来这样的小食也是做得来的,不如就请她在乾元宫的小厨房做?”


秦铎将目光收了回去,似是嫌弃蔡添喜多嘴一样,语带不耐:“她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不过罢了,时辰不早了,朕就凑合一下吧。”


虽然他看不出一丝赞同的意思,可蔡添喜还是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怕小太监话传不利索,亲自往尚宫局去了一趟。


彼时容姳正被尚宫局的女官们围着看料子。


京城的秋日极短,秋装刚做好就要紧接着做冬装,秦铎在这上面一向不挑剔,可有些衣裳送过去他却是一次都没穿过,显见是不喜欢的。


眼下容姳既然在,她们自然要讨个建议。


“姑姑,您瞧瞧这春绿色的浣花锦,这颜色很是衬人……”


“还是这牙白的雨丝锦更好些,这花色可是十分难得……”


“可我瞧着这绾色,檀色的织金锦更好……”


容姳被她们吵得脑仁,无奈一叹:“大人们,料子都是好的,只是皇上勤俭,每年四季衣裳各只添三套,属实用不了这么多。”


女官们只得作罢,容姳这才得以安静地为秦铎挑选冬装的服色,他这些年偏爱深沉稳重的颜色,衣裳多是黛色,鸦青这些。


年纪轻轻倒是的确衬得他成熟稳重,甚至颇有些高深莫测,当年她进宫时,就险些没能认出来。


他和年少时候的喜好完全不一样了。


她按照秦铎如今的习惯选了颜色,指尖落在一块浅云色的浮光锦上,恍然想起当年在人海里初遇秦铎的时候,他似乎就是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只是时日已久,她有些不敢确定,何况即便是世家,用的东西也不可能和皇帝的规制相提并论,大约是她记错了。


可她却迟迟移不开目光。


“容姳姑娘这眼光极好,皇上想来也是会喜欢这料子的。”


蔡添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惊得容姳一颤,连忙收回了手:“蔡公公,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了寻姑娘你啊。”


容姳心里一咯噔,她出乾元宫之前,萧宝宝可正在和秦铎告状,这才过了没多久蔡添喜就找了过来……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皇上传召?”


蔡添喜瞧出她有些紧张,连忙安抚一笑:“正是,皇上说想吃姑娘做的酒酿圆子,咱家不敢耽搁,特意来请你的。”


容姳一怔,不敢置信道:“他要吃圆子?不是要问罪?之前悦妃明明……”


“姑娘这话说得,”蔡添喜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皇上那可是天子,谁是谁非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只管放宽心……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容姳下意识应了一声,等跟着蔡添喜出了尚宫局,心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利用太后震慑萧宝宝的事,秦铎一定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没有证据最多不过是再罚她跪一跪。


那点皮肉之苦她撑得住,可现在……


“蔡公公,皇上真的没提别的?”


想起上回被做了筏子替人立威的事情来,她心里很是不安。


蔡添喜哭笑不得:“容姳姑娘,你就是给咱家十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假传圣意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姳不好再问,心里却多少都有些信了,一股隐蔽的欢喜慢慢自心底窜起来,不管秦铎这次是怎么了,他没有偏向萧宝宝,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而且酒酿圆子,那是她唯二会做的东西,秦铎竟然还记得。


那他们之间还算不错的那段日子,他是不是也没有都忘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快一些吧。”


她忽而就有些想见秦铎了。


蔡添喜善意一笑,大约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却没多言一个字,只默默加快了脚步。


可两人刚走到御花园,便迎面遇见了昭阳殿里的沉光,她显然是冲着容姳来的,直愣愣地堵住了他们往前的路。


蔡添喜仍旧含笑,眼神却沉了沉:“沉光姑娘这是有事?”


沉光下巴一抬,得意溢于言表:“自然是有要紧事,不然怎么敢来拦蔡公公的路……”


话是对蔡添喜说的,目光却落在了容姳身上:“皇上传召容姳姑姑伺候呢。”


“咱们这正是要往乾元宫去……”


“并非乾元宫。”


沉光笑容越发明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蔡添喜的话:“皇上已经传旨,今日要悦妃娘娘侍寝,特意遣奴婢来传召容姳姑姑去昭阳殿外,跪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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