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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失忆后

叶惜语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失忆之前的阮黛,是个重度恋爱脑患者,整天追在周曜的身后献殷情,然而周曜却连一点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她,阮黛就这样卑微的追了他整整一年,后来阮黛出了车祸,脑部受到了撞击,醒来后,大家看她谈吐和说话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直到周曜出现后,大家才发觉阮黛还是有些不对劲,她竟然不认识周曜了!

主角:周曜,阮黛   更新:2022-07-16 0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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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曜,阮黛的女频言情小说《白莲花失忆后》,由网络作家“叶惜语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忆之前的阮黛,是个重度恋爱脑患者,整天追在周曜的身后献殷情,然而周曜却连一点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她,阮黛就这样卑微的追了他整整一年,后来阮黛出了车祸,脑部受到了撞击,醒来后,大家看她谈吐和说话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直到周曜出现后,大家才发觉阮黛还是有些不对劲,她竟然不认识周曜了!

《白莲花失忆后》精彩片段

 “看啊,阮黛又来我们班找周曜了!”

“被拒绝那么多次还不死心,我真佩服她的毅力。”

“人长得漂亮,有那个资本呗。”

“算了吧,喜欢周曜的妹子多的是,比她漂亮的也大有人在,反正我是不吃她这种白莲型,感觉好婊。”

……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刚打响,高二10班教室里立刻变得闹哄哄的,学生们追逐打闹,抱团聊天,外面走廊一时半会儿全是人。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前方缓缓走来的少女身上,议论声不绝于耳。

作为周曜众多追求者之一,阮黛容貌毫无疑问是出众的。

五官清雅秀丽,黑发柔顺地披在腰间,纯洁无瑕。

她穿着整洁的校服,肩膀瘦削,锁骨深陷,肌肤像覆了层雪,白得晃眼,走动间裙摆摇曳,露出一截修长的腿。

天生美人骨。

她手中拎着一个与纤细手臂不相衬的硕大袋子,黑色的礼品袋,看起来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阮黛像是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注视,友好地朝他们笑了笑,笑容温柔,栀子花般淡雅出尘。

女生们颇为不喜,看不惯这样的小白花,直男们却很吃这套,脸红得彻底。

丁嘉豪听到门外动静,幸灾乐祸地捅了捅身旁懒洋洋玩手机的少年,压低声音坏笑:“曜哥,你的小未婚妻又来找你了。”

众所周知,阮黛从高一时就疯追周曜,像个小尾巴似的粘着他,赶都赶不走,说是痴女也不为过,但很有少人知道阮黛还是周曜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双方长辈口头约定一毕业就让他们订婚。

周曜动作一顿,懒散地抬头望向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漆黑淡漠。

“周曜哥!”

阮黛走进教室,目光下意识看向最后一排,一下就找到人,漂亮的眼睛倏地弯起,笑着叫了他一声,声音清脆如黄莺,甜得像蜜。

她快步走到他桌前。

“你来干嘛。”周曜低垂着眼,白皙修长的手搭在桌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耐的表现。

阮黛像是感觉不到他的厌烦,紧张又羞涩地将手里的一袋东西放在他桌上,“暑假我去国外玩,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不需要,拿走。”周曜看都没看一眼,又低下头看手机,下颚线条瘦削,冷漠而不近人情。

“你看看嘛,都是我认真挑的。”

阮黛一点都不怕他,细白的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红白相间的球鞋、镶钻的金表、黑色皮夹,钢笔……

每一件都细心地用包装盒装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旁边的丁嘉豪看得眼睛都直了,脱口而出:“耐克鞋,还是限量版的,我才在官网上看到过,还有这表,这包,卡地亚爱马仕……这每一件都得上万吧?牛逼了啊这……”

他们都出生豪门,丁嘉豪从小耳濡目染多了,自然认得出这些东西都是真货。

“我记得这都是曜哥之前想要的东西……”丁嘉豪擦掉口水,真情实感嫉妒了,认真问阮黛:“富婆,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对象吗?我保证比曜哥温柔体贴,而且还不用你追!”

阮黛没有理他,期待地看着周曜:“喜欢吗?”

周曜目光随意扫过这些东西,俊美无双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淡淡重复:“我说了,拿走。”

阮黛脸色微僵,却依旧保持笑容,“还有一样呢,你等等。”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几本花花绿绿的练习册。

“还有暑假作业,我都帮你写完了。”她递给他道。

“哦,谢了。”周曜神态疏懒,“搁这儿,你可以走了。”

少年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校服穿得不规不矩,领口松垮,锁骨清晰分明,带着几分不羁和性感,他曲着长腿踩在桌子横杠上,从始至终都没把她当回事。

阮黛看着他,迟疑着开口:“伯父……你爸爸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希望你这学期能安分些,不要再旷课了,他还说,你已经高二了,该懂点事……”

“你很闲?”周曜彻底冷了脸,手机重重扣在桌上,嘭得一声巨响,空气一静,全班吓得安静如鸡。

他抬眼看她,明明脸色阴沉郁燥,语气却轻柔异常,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你凭什么管我,不会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阮黛仍旧镇定,澄静的眼眸没有躲闪,声音小却坚定,“我是你未婚妻。”

周曜嗤了声,觉得好笑,事实上,他真笑了出来,点点头,“行,未婚妻,未婚妻……”

他低喃这个字眼,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然后当着她的面,随手把球鞋、表……那一大袋东西全都扔给了丁嘉豪,“昂,送你。”

丁嘉豪一愣,犹豫看了阮黛一眼:“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周曜掀起嘴角,吊儿郎当道,“未婚妻送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收的。”

“未婚妻”一词绕过他的唇畔,语调微微上扬,满满的讽刺意味。

阮黛脸色白了白,抿嘴不说话。

“还有,”周曜又随手扔给她一沓作业,懒懒道:“作为谢礼,这是今天的份,记得写。”

空气很安静,班上其他人都望着这边,大气都不敢喘。

被人这样当众羞辱,圣人也该发火了。

然而阮黛只是沉默了一下,乖乖点头:“好。”

“还不走?”周曜看着她,“我已经收下了,你还想怎样?”

“……嗯,周曜哥再见。”

阮黛像是刚回过神,硬是对他挤出一个微笑,随后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下,缓缓走出教室。

纤细的身影看上去凄惨又可怜。

她一走,周曜脸上表情瞬间收起,仿佛刚才的嘲讽和厌恶只是即兴表演,他看到丁嘉豪兴致冲冲地想拆礼物,冷冷道:“你敢拆试试。”

丁嘉豪手心一颤,“不、不是给我的吗?”

“你想得倒挺美。”周曜想到阮黛就头疼,赶不走也骂不听,女人就是麻烦。

“你找个时间还她。”

他顿了下,补充,“别现在。”

丁嘉豪:“你想什么时候还?”

周曜语气淡淡,“她不烦人的时候。”

丁嘉豪明白了,也就是阮黛彻底放弃的时候。

“那我还不如拆了,”丁嘉豪摇摇头,“我觉得我把鞋穿烂了也等不到那一天。”

周曜:“……”

*

阮黛抱着周曜的作业走出教室,感觉到周围不断有异样的眼光看过来,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正要调出一首舒缓音乐调节心情,夏莹西发了个语音聊天过来。

阮黛看了眼,干脆戴着耳机接通。

“喂。”

“怎么样?”夏莹西好奇问,“他收到礼物什么反应,你们有没有进展?”

阮黛目不斜视往前走,外人眼中,她长得细白柔弱,胳膊瘦得仿佛一捏就能碎掉,尤其刚被周曜羞辱完,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飘着一个“惨”字。

连那些对她感官不好的女生都不禁有些同情起她来。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死角,柔弱少女垂着花瓣芯般的睫毛,声音又轻又柔,却十分粗暴直接:“有个屁,我现在只想恁死他。”

夏莹西打了个寒颤:“冷、冷静,他可是你喜欢的人啊!”

阮黛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我早就动手了。”

夏莹西:“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黛简要把刚刚的事复述了一遍。

夏莹西沉默了许久,真诚道:“你竟然没有恁死他,佩服佩服。”

“……他应该是故意的。”阮黛缓缓吐出胸口的闷气,有些自欺欺人地为他开脱,“说话都不看我的眼睛,演技还没我好。”

“是是,您牛逼。”夏莹西道,“小白花装得炉火纯青,要不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会被你骗过去。”

“可是为什么?”阮黛想不明白,“传言他喜欢傻白甜小可爱,我现在还不够甜不够软吗?”

要知道她当初为了追他,硬是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一个月,才笑出了现在这样柔弱羞涩,又不失清纯可爱的感觉。

保证身娇体软易推倒。

可周曜依旧不为所动,他的心是铁做的吧?

“大概你没有把握到精髓?”夏莹西点出关键,“刚刚他那么对你,你哭了吗?”

阮黛愣了愣,“没有。”

“你怎么能不哭呢?”夏莹西恨铁不成钢,“女人的眼泪才是戳中男人心窝的软肋,你一哭,他准拿你没辙,心软得一塌糊涂,然后燃起恋爱火花……哭才是最关键的一步啊!”

阮黛还是头一回听说,竟觉得有几分道理,“……我下次尝试。”

“对了,他作业咋办?”夏莹西又问,“你不会真帮他写吧。”

阮黛:“当然花钱找人代写。”

“你这么爱他,怎么不自己写?”夏莹西调笑,“也许他看到你给他写得满满当当,一时感动就以身相许了呢。”

阮黛说:“别人也可以写得满满当当。”

“……”

*

阮黛挂断电话,快到教室时突然想上厕所了,脚步一转,往反方向走去,廊道尽头就是卫生间。

快上课了,此时厕所里空无一人,阮黛快速解决,洗完手走出去,发现一个陌生女生堵在门口。

她长得很高,有一米七的样子,身上校服明显改造过,裙子短到大腿,脸上化着浓妆,打扮得十分骚气。

“你叫阮黛是吧,胆子不小啊,天天去找周曜,当我是死的啊?”女生冷冷瞪着她,眼神不善,伸手想推她。

阮黛后退一步躲过了,她不认识她,也不想认识,反正肯定是周曜疯狂的迷妹之一,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她望向四周。

女生以为她想叫人,冷笑一声,“省点心吧,这里没人也没摄像头,关上门什么都听不见。”

她边说边反手关掉厕所的门,不屑地看着瘦弱的阮黛,就一弱鸡,她一个人就能轻松碾压。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什么来头,以后都不准再接近周曜,否则我有你好看!”

女生说着,抬手就要去抓阮黛的头发,想给她一点教训瞧瞧。

可下一秒,她眼中的弱鸡也跟着抬起了手,动作比她更快更猛,牢牢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腕,并狠狠往反方向一扭。

“啊!”强烈的剧痛袭来,女生难以置信地痛叫出声,心中一片骇然,“你、你怎么……”

“没人,那正好。”阮黛表情平静,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等女生反应过来,脚又踹上她的膝盖,在她快要跪下时,手揪住她的头发往洗手池的台面撞去。

“那我怎样对你,都不会被人知道吧?”

女生疼得脸色苍白,没想到看似柔弱无害的阮黛竟这么厉害。

她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她的手,反而扯得头皮一阵锥心的疼,女生终于知道怕了,惊慌求饶:“对、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阮黛本来已经打算放开她了,听到这话,无比自然地把周曜的作业递过去,“那好,这个就帮我做了吧。”

她顿了顿,学着周曜以前威胁人的口气,微微笑道:“不然要你好看。”


 阮黛不是很喜欢打架,但若武力能解决问题,她也不会手软。

“写、写作业?”女生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嗯,写完后明天早读到三班给我。”

阮黛无意多留,说完就想走。

“对了,”打开门时,她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头道,“提醒你一下,别动什么歪脑筋,这作业是周曜的,弄坏什么后果你知道吧?”

女生低头一看,练习册的蓝色封皮上果然写有周曜的大名。

落笔遒劲有力,十分漂亮的艺术体。

确实是周曜的字迹,一般人仿写不来。

女生咬唇,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在阮黛快要走时大着胆子叫住她:“你就不怕我在众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吗?如果被周曜知道你一直都在装纯,大概会恶心得想吐吧!”

“你觉得有人会信?”

阮黛觉得好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走了,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不是你自己说的,这里没人没摄像头。”

女生哑言,不甘心地目送她的身影离去。

*

阮黛回到教室时,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了,问她为什么迟到。

阮黛神色如常,“我去上厕所了。”

她平日乖巧听话,表现良好,老师没太为难她,摆摆手就让她回座位了。

阮黛刚一坐下,旁边的夏莹西立刻靠过来,小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记得你很快就从周曜那里出来了啊。”

“遇到了点麻烦,”阮黛一边把课本拿出来,一边低声回道,“周曜的一个迷妹把我堵在厕所里。”

“啊?”夏莹西紧张睁大眼,“那她没事吧?”

阮黛无语,“你关心的对象错了吧?”

“你肯定没事啊。”夏莹西笑嘻嘻道,“三年的散打又不是白学的。”

阮黛翻了翻白眼,没接话。

“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是对周曜死心吧。”夏莹西话题一转,“他这样对你,换哪个女的都受不了,咱不受这气了好不?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可我只喜欢他。”阮黛轻轻叹息,“要是有那么容易放弃就好了。”

“他到底哪里好了?”夏莹西不能理解,“除了那张脸还有其他优点吗?”

阮黛低头翻开课本,“你不懂。”

“……”夏莹西撇了撇嘴,不懂就不懂,谁稀罕。

如果谈个恋爱要这么卑微,她情愿不懂。

身边终于静下来,阮黛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黑板,看似认真听讲,其实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想到周曜,想到他对自己的排斥和不耐,胸口就无法自控地难受起来,闷闷的,像堵了块石头。

那些礼物她准备了很久,按照他的喜好认真挑选,为了抢到那双限量版球鞋,她还熬夜到凌晨两点,最后却被他当成一文不值的垃圾,随手丢给了别人。

……也是,像他这种出身的大少爷,应该也不会缺这些东西吧。

阮黛垂下眼帘,自嘲地想。

*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老师没讲什么实质内容,而是给他们讲了一堆大道理,阐述学习的重要性,明年就要高考了,他们现在努力还不晚,不要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

老师讲得慷慨激昂,然而阮黛没怎么听进去,大多时间都在走神,一天很快过去。

放学后,她和夏莹西结伴走出学校,接送她的私家车一如往常停在校门口。

阮黛和夏莹西道别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缓缓驶进市中心的别墅区,这里寸土寸金,洋楼高耸,是富人的天堂。

司机载她到家门口后便去地下车场停车。

阮黛站在门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望了一眼隔壁洋楼,那是周曜家,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看样子他还没回来。

她有些失落地收回视线,调整好面目表情,然后输入密码打开家里的电子锁。

“大小姐,欢迎回来。”

管家站在玄关口迎接,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微微朝她鞠躬,“老爷和夫人正在等您用餐。”

“他们竟然在家?”阮黛有些意外,换上凉拖走进屋内,看到餐桌前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衣着端庄得体。

阮黛脚步顿了一下,礼貌叫道:“姨妈,姨夫。”

“黛黛回来了。”

温秋凝笑着朝她招手,“那就快过来吃饭吧。”

“好。”

阮黛也笑了下,走过去落座,坐姿非常标准,矜持而文雅。

她敛着眉眼,看到他们动筷后,才开始吃饭。

“今天你升高二了,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温秋凝给她夹菜,笑容温和。

“没有,班上都是以前的同学,所以不陌生。”阮黛乖乖回答,“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分文理科了,到时可能会调班吧。”

温秋凝:“你决定好选文还是选理了吗?”

阮黛还没说话,坐在主座一直没出声的阮澹卓突然开口:“她选理。”

他语气很淡:“我打听过了,周家那小子选的就是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必须把握这次机会,我会找学校让你们分到同一班。”

温秋凝蹙眉,“不太好吧,应该问问黛黛的意见。”

“我没意见。”阮黛表现得无比懂事,“我本来就打算学理,撇开别的不说,以后也更容易找工作。”

“那就好。”温秋凝便没再说什么了,又陆续问了她别的问题,阮黛一一作答。

“话又说回来,”阮澹卓也跟着开口询问:“你跟周曜相处得怎么样了?”

阮黛沉默几秒,如实回答:“他还是很讨厌我。”

“这怎么行?”阮澹卓不满,“你们毕业后就要订婚了,这么生疏以后怎么办?你要赶快和他搞好关系才行。”

温秋凝打圆场:“老公,他们还小,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这一会儿。”

她转移话题般道:“对了,黛黛,你父母忌日快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祭拜吧。”

“……嗯。”阮黛顿了顿,垂眼应道。

算算时间,距离父母过世已经快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她父母都是警察,两年前双双因公殉职,后来她被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温秋凝一家收养。

温秋凝早年嫁入豪门,是个标准的阔太太。

阮黛一直清楚,阮澹卓之所以会收养自己,不过是看她长得还不错,想培养她去商业联姻。

他让她改名换姓,还对外宣称她是他亲生女儿,无非是将她当作联姻工具。

阮家近些年越来越不景气,需要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阮黛之前不明白阮澹卓为什么会把周曜给她,毕竟周家财大势大,背景雄厚,嫁进去前途不可限量,阮澹卓竟然没把周曜留给自己亲生女儿。

很久以后阮黛才渐渐明白,周曜性格乖戾,叛逆桀骜,抽烟打架逃课无所顾忌,在阮澹卓眼中,他简直就是混世魔王般的存在,实属不是良人,阮澹卓那么宝贝他女儿,怎么会让她嫁这种人。

于是便让阮黛代替。

若未婚夫是别人,阮黛怕是早打包行李跑了,但周曜的话,她心甘情愿,甚至还有点窃喜,觉得自己赚到了。

世界上大概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好。

*

阮黛吃完饭后回到房间,洗了个澡上床,打开手机,立刻有十几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酸梅可乐】:“软软!你上【甜糖】看了吗?你上次发的跳舞视频点击量破百万了,现在还挂在首页,你要火了!”

“甜糖负责人一直在找你,想和你签约直播,承诺年薪百万啊,而你留的联系方式竟然都是假的!要不是我在宅舞群里看到他们在找你,你就错过一个亿了!”

“我把他们联系方式给你,你赶快打电话过去,姐妹冲啊,干巴爹!”

……

阮黛看完一愣,然后迅速点开【甜糖】app,打开自己的作品专栏,被七万的评论数吓了一跳。

【啊啊啊!软软跳舞太仙了,白纱裙汉服美哭我!】

【首页通知书警告,不得不说小姐姐身材真的好好,腰又细又柔,我也看了一些别的汉服视频,妆容都太艳了,没有古典美。】

【老粉来骄傲说一句,我们软软可盐可甜,能驾驭多种风格,特别是现代舞,小蛮腰贼他妈性感,不信你们去翻她以前的视频,简直不要太帅!】

【话说软软,作为百万粉丝福利,你是不是应该摘掉面具了?嘿嘿嘿。】

……

阮黛一路看下去,又点开作品集,发现上个礼拜发的汉服视频点击真的破了百万,比以前的作品火了好几倍,粉丝数一下就暴涨了三十万。

她有点愣,只不过几天没登录而已,发生了什么?

【甜糖】是国内目前最大的直播平台,许多知名网红都出自这里,很受年轻人欢迎。

她当初为了赚点钱,就在上面注册了号,发了一些跳舞的视频上去。

她学跳舞也是近几年的事,阮澹卓为了培养她,花大力气让她上形体课和舞蹈课,努力把她包装成一个大家闺秀,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阮黛为了不被认出来,每次录视频时都会戴面具蒙住脸,声音也用的变声器,效果竟还不错,靠着播放量和打赏,她每个月都能赚个万把块钱。

周曜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送他礼物的钱其实都是自己赚的,她又不是阮澹卓亲生的,每个月有五百零花钱就不错了。

如果被阮澹卓发现她在做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阮黛犹豫许久,忍痛点开微信对【酸梅可乐】道:“你还是帮我回绝了吧,我家里管得严,不可能让我在网上抛头露面,直播暴露风险太大,万一被发现就惨了。”

【酸梅可乐】是她早年认识的圈内up,她们从萌新一起混到现在,关系一直不错。

“那真是太可惜了。”对方很快回道,“不过你现在在读高中,是应该先专注学业,那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会从事这行吗?”

阮黛:“不确定,再看吧。”

聊了一阵后,阮黛便找借口遁了,然后点开周曜的微信,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聊天框里,大多都是她单方面的信息,周曜的回复少得可怜,偶尔回了,也是“哦”、“嗯”、“知道了”之类敷衍的话。

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回吧。

阮黛叹气,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微信。

手机返回桌面,她看着右下角的私密相册,指尖顿了顿,小心输入密码打开。

周曜的照片瞬间跳出来。

她像个变态似的偷拍过他好多次,少年表情总是很淡,像是对这世间一切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却又别具一格。

他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脸,鼻梁高挺,嘴唇削薄,精致而俊秀,气质斐然,犹如高山白雪,走哪都是最瞩目的一个。

阮黛光看照片,心跳就忍不住加速,想到夏莹西问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喜欢?

她的思绪一下飘到很久以前,那个绝望的雨夜。

那时父母刚刚去世,她接受不了现实,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寄人篱下的生活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拯救她的是周曜。

那晚下大雨,冷得刺骨,她从学校回来时发现阮家没人在,院子也锁了,她只好去隔壁庭院的屋檐下避雨。

“喂。”

一道懒散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变声期的沙哑,“你蹲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穿黑色衬衫的少年打了把伞突然出现,奇怪地低头看她。

主人回来了。

阮黛有些尴尬,连忙站起来,“对不起,我马上走。”

可能是蹲太久没有力气,她脚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地往前倒,不小心栽到他身上。

周曜挑眉,看着倒在他怀里的姑娘,柔美瘦弱,娇得像朵花似的,他要笑不笑,“故意的?”

阮黛脸涨得通红,窘迫至极:“才、才不是!”

……

少年远比现在要热心肠,听说她家没人,便将她拽进自己家躲雨,扔给她一条崭新的毛巾。

“头发全湿了,擦擦吧。”

阮黛站着没动,周曜不耐烦了,直接上手,粗鲁地抢过毛巾擦她的脸,“你被雨淋傻了吗?”

“……谢谢。”阮黛不自在地别开脸,“我还是回去吧,姨……爸爸回来没看到我会生气的。”

周曜无所谓,“生气就生气,又怎样?”

阮黛垂着眼,“他们就会不要我……”

“这种骗小孩的话你也信?”周曜觉得荒唐,嗤笑了声,“放心吧,只要你是他们生的,就算是头猪他们也必须养着。”

“……”

可问题是,她不是他们生的啊。

阮黛说不出口,紧紧抿着苍白的唇,眼眶有些红,表情空洞无神。

“行了。”周曜受不了她这一脸苦相,有些烦躁地把毛巾盖在她脸上,“他们不要你,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你做佣人,饿不死的!”

阮黛怔住,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又酸又涩,还带着一丝甜,让人想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却被她记到了现在。


 说实话,在他们没有婚约前,周曜对阮黛还不错,把她当妹妹看待,平时出去玩也会叫上她,比阮家人还要上心。

阮黛一点点沦陷在少年的温柔里,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他们定下婚约后。

阮黛那时才知道,周曜有个刻骨铭心的白月光,据说是他的初恋,他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一段时间,绝望之际,有一个小女孩救了他,帮助他脱离苦海。

长大后他回去找那个女孩,却发现人去楼空,她早就搬家不知去向。

周曜极其排斥商业婚姻,再加上厌恶父亲,连带着讨厌起了阮黛,把她当作阶级敌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对她的抗拒。

阮黛的性格同样倔,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不肯轻易放弃,她打听到他的白月光天真可爱,善良美好,用五个字概括,就是圣母玛利亚,纯洁小白花。

于是她就伪装成这样去追他。

可是半年过去了,好像没什么用。

阮黛叹了口气,关了手机放在枕边,正打算睡觉时,手机铃声乍响,打破了一室静谧。

阮黛一怔,这么晚了会是谁?

不会是周曜吧?

黑夜给了她胡思乱想的勇气,心跳开始加速,伸手拿过手机一看。

是周曜……他爸。

阮黛表情迅速回归冷漠,按了接听,面无表情发出温柔的声音。

“喂,伯父,有事吗?”

“黛黛,你知道周曜跑去哪儿鬼混了吗?”周父的声音听着很疲倦,“这么晚还没回来,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阮黛张了张嘴,下意识维护周曜,“……今天他一个朋友过生日,他和丁嘉豪他们去KTV庆生了。”

“那你帮我叫他回来,都九点多了,还在外面像什么话!”

“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嗯,拜托你了。”周父欣慰,“有你在我省心多了。”

于是便挂了电话。

阮黛有些头疼,周曜和他爸的关系一直不好,自从他母亲得抑郁症自杀后,直接降到冰点,更别说周父还无缝娶了第二任妻子。

这导致父子俩矛盾彻底激化,周曜现在之所以这么叛逆,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个。

而她被夹在他们中间里外不是人。

事不宜迟,阮黛立刻打电话给周曜,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而打给了丁嘉豪,这回倒接得很快。

“喂?”丁嘉豪声音带着醉意。

“周曜在哪儿?”阮黛开门见山问,语气不太好。

丁嘉豪愣了愣,不敢相信这么粗暴的声音来自温柔的阮黛,难道是喝多了出现幻听?

他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道:“在、在酒吧啊,我们在一起喝酒呢。”

阮黛脸色冷下来,边起床边问:“哪家酒吧?”

“蓝调。”

“哦,知道了。”

阮黛挂掉电话,匆匆换了身衣服出门,在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赶过去。

*

深夜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蓝调】里,一群年轻男女占据角落位置,喝酒划拳,嬉笑怒骂,扑克牌散得满桌都是。

周曜懒散靠在沙发上坐着,没加入他们,只歪着身子看着,偶尔捏着手里的啤酒罐喝一口,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兴致缺缺,话都没说一两句。

在场有不少女生是班上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向他,王静晶就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周曜旁边,一门心思全都系在他身上,根本没心思打牌。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少年微微低着头,细碎黑发半遮眉眼,眼睫似鸦羽般又浓又密,长得过分。

昏暗灯光下,他的面容被打上一道阴影,却依旧掩盖不住英挺的五官,轮廓清冽,下颚瘦削,皮肤在灯下泛着冷光,自带低气压,难以接近。

王静晶心跳很快,她就是为了他来的,怎么能错过这次搭话的机会,于是鼓起勇气冲他笑道:“周曜,一起来玩呀,光看着多没意思。”

周曜掀了掀眼皮,声音寡淡,“不玩。”

“来嘛~”王静晶不依不饶,“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呀。”

“免了。”周曜已经喝了许多酒,却一点不见醉意,眼神清醒又冷淡,“对着你我喝不下。”

王静晶一噎,有些难堪。

“阿曜,给个面子行不?”陆浩递了根烟过去,嬉皮笑脸地勾住他的肩膀,“这里好歹是我家开的,你能不能收一收你那司马脸?”

周曜接过烟,偏头躲开他的手,“滚。”

“再来一打啤酒!”丁嘉豪喝上头了,使劲拍着桌子,已然神志不清,“妈的,真爽……”

他忽然想起什么,大大咧咧冲周曜道:“对了,曜哥,刚刚阮妹妹打电话过来问你在哪……”

周曜表情终于有了波动,皱眉看着他,“你告诉她了?”

“说了啊。”丁嘉豪不以为意,“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总不可能找到这种地方来吧。”

周曜面无表情盯着他。

丁嘉豪一个激灵,“应、应该不可能吧?”

好巧不巧,这时陆浩突然指着正门方向叫了一声:“草,我没眼花吧,那不是阮黛吗?”

丁嘉豪闻言差点没把酒吐出来,惊悚地望过去,真的在吧台前看到了阮黛!

她穿得简单利落,墨绿色T恤和牛仔长裤,清瘦秀美,长发披肩,气质干净,和这里格格不入,像是误闯成人世界的小孩。

周曜微微眯眼,远远望着阮黛,将手里的烟咬进嘴里,没点,莫名有几分烦躁。

阮黛找了好久,又问了酒保,才在角落卡座里找到周曜他们,眼角一亮,立刻切换成小白花模式小跑过去,“周曜哥,我找了你好久,我们快点回去吧。”

“该回去的是你。”周曜拧起眉,身子往后仰了仰,嗓音沙哑又不耐,“又是我爸叫你来的?”

丁嘉豪细心发现,其实周曜对阮黛还算客气了,都烦成这样了都没说脏话。

如果是其他人,直接一个字——“滚”。

“伯父他很担心你,”阮黛顿了顿,声音轻且浅,“我也是。”

周曜没什么感情地“哦”了一声,“看到我还活着就行了吧,你可以走了。”

阮黛脾气也上来了,犟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随你。”周曜轻嗤,拿掉嘴里的烟又喝了一口酒,不再搭理她。

反正待不住了自然会走。

“阮妹妹,来都来了,别站着,快坐啊,今天我做东。”陆浩见阮黛站着不动,笑着拍了拍身旁座位,“阿曜不疼你我疼你啊!”

阮黛直接拒绝,“谢谢,不用。”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再管她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对阮黛还是有点瞧不起的,特别是王静晶,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总算在她身上找回了点颜面。

至少比起阮黛,周曜对她还算好的。

酒吧里乌烟瘴气,烟味很重,阮黛待了不到五分钟就有点受不了了,捂住嘴不舒服地咳了咳,像是怕影响到别人,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在场几乎没人注意到,除了周曜。

他目光略过阮黛有些苍白的脸,明明难受,却始终不肯离开一步,脊背挺得笔直。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犟?

周曜有些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又抿了口酒。

就在这时,前方走来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醉眼朦胧,嘴里说着胡话,看到阮黛后眼前一亮。

少女低垂着眉眼,俏生生地站着,肌肤胜雪,像只迷路的羔羊,纯得不像话,她捂住口鼻不断轻咳,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他瞬间起了色心,笑眯眯伸手拽她,“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放开!”阮黛从烟味中回过神,恶心感顿生,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毕竟周曜他们都在旁边看着。

迟疑间,男人已经把她拽了过去,嘿嘿笑道:“来嘛来嘛,不要害羞。”

阮黛忍不住了,正要一脚踹过去时,旁边的周曜动作比她更快,手中的酒罐砸在了那男人脸上,冷冷掀起薄唇:“滚。”

“你、你敢打我?”男人捂脸大怒。

这一下就惹了众怒,男人有同伙,就坐在隔壁桌,看到他被揍了,立刻撸袖子站起身,个个凶神恶煞,“小子,你不想活了?敢动你爷爷的人!”

“来啊,谁怕谁!”丁嘉豪从来不怕事,兴致高昂地拍桌而起。

“加我一个。”陆浩也摩拳擦掌站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于是阮黛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打起来,一片混乱,周曜以一敌二,出手又快又狠,应付得很轻松,陆浩则有点吃力,但也压得过,丁嘉豪就是浑水摸鱼的,挨了好几个拳头。

中间时不时掺杂女人尖叫,王静晶惊慌失措地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阮黛没想到自己还有成为祸水的一天,她看着激烈的战况,也有些急,恨不得跳进去掺一脚,这时,她眼尖地看到一个矮个子男生偷偷绕到周曜后面,抡着啤酒瓶想要偷袭他。

阮黛脑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周曜的腰,硬生生帮他挡了一下,啤酒瓶碎在她的肩膀。

那男生惊呆了。

阮黛动作微顿,吭都没吭一声,转身便把他踢开。

身体突然被抱住,周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酒瓶碎裂的声音,他皱眉转身,看到阮黛一脸无辜地站在他后面,地上还躺了一个男人。

周曜难得一愣,大概猜到了事情经过,顿了两秒,刚要问阮黛有没有事,就见她下一秒扑进他怀里,嘤嘤地哭,声音细软无助,“周曜哥,好可怕呀,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边说,脑袋边往他怀里拱,撒娇得非常自然。

光线太暗,也看不出她有没有受伤,不过听声音想必是没事了。

周曜面无表情把她从怀里揪出来,“离我远点。”

这场架打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停歇,地上倒了一片人,还有很多是喝酒喝吐了的。

恶臭熏天。

这下谁都待不下去了,遂了阮黛的愿,一起回去了。

周曜叫了两辆的士,要丁嘉豪送阮黛回去。

“的勒!”丁嘉豪爽快应下。

“哎?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回去。”阮黛眼巴巴瞅着周曜。

周曜睨她,“再吵你自己回去。”

“不嘛,我就要和你回去!”阮黛似乎打定主意要赖他,“要不然我宁愿走回去。”

然而对面的人铁石心肠。

“行,有骨气。”周曜根本没有哄的心思,转身上了车,“那你一个人走回去吧。”

陆浩也跟着上车。

丁嘉豪看着难以置信的阮黛,讪笑,“我们上另一辆吧,我保证身上没有狐臭。”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阮黛勉强平复情绪,撇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丁嘉豪无奈,只好自己坐一辆车回去。

*

与此同时,陆浩朝窗外看去,见阮黛真的用走的,孤零零的身影被路灯拖得老长,和他们渐渐拉开距离。

他忍不住道:“阿曜,你真的不管阮妹妹啊?人家好歹是来找你的。”

周曜望着窗外吹风,心情并没有因打架赢了而舒缓半分,闻言淡道:“那你去送。”

陆浩同情地摇头,忽然瞥见周曜搭在窗前的手上有一抹血色,当下吃惊:“阿曜,你右手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

周曜微愣,低头翻开手一看,手指和掌心处真的沾满了粘稠的鲜血,衬着白皙的皮肤特别明显。

他皱了皱眉,很确定自己没有受伤。

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彻底黑了下去,立刻直起身,冷声朝司机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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