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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妙谢阑深

秦妙妙谢阑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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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猛地回过神来,紧紧地抱着谢甜甜,眼睛不自觉地寻找另两个孩子的身影。只见谢阑深捏紧两个拳头,猛地一用力,瞬间将手上的铁链震碎,紧接着,徒手扯断了脚上的铁链。然后捡起一把官差掉在地上的长剑,一剑挥过去,直接削飞了一只狼的脑袋。三两下突出重围后,护着两个孩子走到秦妙妙身边。把两孩子往她怀里塞道:“看好几个孩子。”说话间,又是一剑

主角:秦妙妙谢阑深   更新:2022-11-15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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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妙谢阑深》精彩片段

如果她是原主,这会肯定伤心得哭了。

可是她并不是!

虽然她也觉得谢阑深长得很好看,但她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并不像原主一样,为他痴迷疯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现在秦妙妙只关心他能不能穿回去,如果不能穿回去的话,能不能把这一身肥肉减掉。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愿意和这个便宜婆婆搞好关系。

所以秦妙妙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娘,你放心吧!我相信夫君!”

见儿媳妇居然没像以前一样拈酸吃醋,大吵大闹,苏氏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娘,吃窝窝头!”秦妙妙拿了个窝窝头给苏氏。

苏氏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却也没多想,只当是遭了这一回难,儿媳妇懂事了。

吃着香喷喷的窝窝头,苏氏看秦妙妙稍也满意了几分,这长相虽配不上她儿子,但这厨艺是真不错,也不算一无是处。

短暂的歇息过后,大伙继续赶路。

估计是怕再遇上暴雨天耽误行程,今天天气好官差便想多走一些路是,所以整个下午都在赶路。

好不容易等到官差喊歇,秦妙妙发现自己的鞋底都磨穿了,脚上磨出两个大水泡。

秦妙妙比划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脚。

和她穿越前的尺码倒是差不多,只可惜她的运动鞋模样太过独特了,不好拿出来穿。

不过她暂时没顾上愁鞋的事。

既然答应了给官差做饭,这事她就得办好。只稍微歇息了一下,秦妙妙便到了官差那边,开始做晚上的晚饭。

秦妙妙知趣,梁嘉珉也给她行方便,今天不但不管谢阑深的行踪,让他去打猎外,还主动提出,等大锅空了后,可以把大锅借给她用。

秦妙妙求之不得。

谢家那口小吊锅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所以等给官差昨晚饭后,秦妙妙就借了官差的大锅贴杂粮饼吃。

晚上的时候,谢阑深又打到一只兔子。

秦妙妙用了兔子身上的油脂,来润锅,兔肉剁碎,和野菜混一起很当馅,三合面的杂粮面里,依然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里面放了面粉和鸡蛋。

中午没吃的野鸡,在吊锅里熬成了野鸡汤。

谢家大房这边吃得好,另几家犯人都不干了,有人去找了官差理论,说他们区别对待。

这当然是没用的,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只要被流放了,都是犯人。

更何况这一批流放的犯人罪名都是造反。若是别的原因,他们还可以卖个好,以防这些流放的贵人什么时候翻身了。

但就造反这个罪名,这辈子估计也只能在岭南那个荒蛮之地呆着了,所以官差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将几个找他们理论的犯人抽了一顿。

见几个冒头的被抽了鞭子,余下的人再是不满也不敢再闹。

另几家人忍了,谢家二房和三房的人却是忍不住了。

陈氏道:“娘,我们也是谢家人啊!为何领粮开小灶,只领大房的,不三房人一起领?”

谢老夫人冷冷地看了二媳妇一眼,“这是阑深她媳妇儿辛辛苦苦求来的,你什么都不做,凭什么占这个好?想要领粮开小灶,你自个找官差说去。”

陈氏瘪嘴道:“那不就侄媳妇一句话的事吗?领粮开小灶的时候偏偏要把我们二房和三房的人撇出去,他们这是有什么想法吧?”

谢老夫人目光在二房三房的子孙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冷声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分家吧,以后各房人管各房里的事,二房以后你管家,要怎么过,你自己拿主意。”

定北侯府没倒的时候,陈氏确实是想捞个管家权。可现在定北侯府倒了,全家大小都被流放,她什么都没有,这个管家权她拿来有何用?

陈氏差点没气晕过去。

于是这天晚上,在谢老夫人三言两语之下,谢家分了家。

秦妙妙不怎么关心谢家分家的事。她偷偷找机会进了空间,在浴室里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澡后,又拿了针线,剪刀,原主包袱里的旧衣,缝鞋子。

最后秦妙妙硬是把她一双好好的运动鞋,七缝八涂,弄得再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后,才出了空间。

有了一双专业跑鞋后,接下来几天的路程秦妙妙都觉得没那么辛苦了。

而且最让她开心的是,她每天晚上进空间里称重的时候,都发现比前一天轻几斤。

走路虽然苦,但减肥效果显著,再加上讨厌的白莲花最近也不来她面前刷存在感了,这让秦妙妙即便是淋着雨抹黑赶路,也让她心情指数维持在及格的水平线上。

只不过,这水平线,很快就被一声尖利的声音打破了。

“啊!”

随着妇人的尖叫,突然从树群里冲出一群狼来。

“有狼!”慌乱间,官兵拿起手里的长剑自卫,手脚都被铁链都捆着的犯人,却瞬间成了野狼的盘中餐。

转眼间,就有几个犯人被狼撕咬得四分五裂。

生在和平年代的秦妙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场就给吓瘫到地上,两眼发直,险些晕死过去。

“娘!”在她被吓懵逼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抱住了她。

秦妙妙猛地回过神来,紧紧地抱着谢甜甜,眼睛不自觉地寻找另两个孩子的身影。

只见谢阑深捏紧两个拳头,猛地一用力,瞬间将手上的铁链震碎,紧接着,徒手扯断了脚上的铁链。然后捡起一把官差掉在地上的长剑,一剑挥过去,直接削飞了一只狼的脑袋。

三两下突出重围后,护着两个孩子走到秦妙妙身边。把两孩子往她怀里塞道:“看好几个孩子。”

说话间,又是一剑,解决了一直朝她们扑过来的野狼。

秦妙妙呆呆地看着谢阑深将剑招使得像电影里的特效一般,把谢家人一个个拉进他的保护圈内。

她一直以为他是小可怜,没想到,原来他这么强啊!

他身上的铁链也根本捆不住他,他以前只是不反抗而已。

“阑深,救我!”秦采薇看着谢阑深将秦妙妙那个肥猪保护在身后,心里涌上汹涌的恨意,哀哀戚戚地朝着谢阑深扑了过去。



谢阑深正全力对付着狼群,保护谢家人,并没注意到秦采薇娇娇柔柔的求救声。

当一股劲力突然朝他扑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狼,挥剑便刺,直到剑快刺到秦采薇身上时才发现是人,匆忙间收回剑,但这分心,却让边上的狼王抓住了机会。

一只毛色灰白,体型十分庞大的狼一个跳跃,猛地朝谢阑深扑咬过去。

谢璟城正紧张,害怕,又崇拜地看爹爹力战群狼,见此着急地大喊道:“爹爹小心!”

谢阑深身体后仰,躲过狼王的袭击,反手一剑便朝着狼王刺去。

但狼王明显比普通的狼难对付很多。

它不但体型巨大,似乎还有一定的智力。谢阑深手中的剑刺空,还差点被狼王咬伤。

秦采薇看着奋力杀狼的谢阑深,再看着边上乱成一团,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官兵,心里突然涌上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为何不趁着这个时机,跟他一起离开。

如果不离开,即便她杀了秦妙妙,他们之间还有谢家人,他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可如果他们离开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隐姓埋名过日子……

反正他如今已被流放,也不是什么定北侯府的世子爷了。

秦采薇越想越心动,找准机会,装着被惊吓住的样子,再次往谢阑深身上扑去。

她计划的是装成意外,和他一起跌到右边斜坡底下,然后再想办法说服谢阑深跟她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

秦妙妙不知道秦采薇心里的算计,只觉秦采薇一直缠在谢阑深身边,十分影响他发挥。

便想过去将她拉开,却不想正遇上秦采薇算计谢阑深,人没拉开,反倒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三人齐齐摔下了山崖。

是的,山崖。

阴差阳错,几人并没有摔下秦采薇早先算计的那较为平缓的斜坡,而是另一边高陡的山崖。

摔下去的一瞬间,秦妙妙在心里叹了一声倒霉,早知道她就乖乖在那呆着,不参合了。

紧接着,她就感觉跌到了水中。

那水凉得刺骨,她没被摔落悬崖吓死,倒是差点给河里的水给冰死。

她想从河里爬起来,但手脚僵硬,根本动不了。

这时候,秦妙妙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了,凝神进入了空间。

进了空间良久,秦妙妙手脚才恢复知觉。

她检查了一遍身体,没什么外伤,但可能是高处跌落的关系,她觉得浑身都疼,骨头都要散架了的感觉。

她龇牙咧嘴地去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躺了进去,脑袋放空,决定暂时什么也不管了。

同一时间,谢阑深和秦采薇也先后摔到了河中。

谢阑深摔入河中虽也觉水凉得刺骨,但好歹有功夫底子在,不至于像秦妙妙一样被冻得无法活动。

他很快从水里冒出头来。

想着掉崖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他眼眸晦暗,正要去找秦妙妙就感觉被人抱住了腿。

他犹豫一瞬,先把秦采薇拽到了岸上。

正在他打算再次跳入水中时,秦采薇却衣衫凌乱地扑了过去,“阑深,我好冷,好害怕,你不要走,不要丢下人家好不好?”

谢阑深麻利地后退一步,避开与她的身体接触。

他眼眸如寒刀,声音冰冷道:“按理来说,就你故意把我们夫妻推下山崖这事,我便不该救你,任你在河里淹死才对。我刚才救你一命,是看在三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不介意手上多沾点血。”

谢阑深的冷脸,让秦采薇伤心害怕的同时,心里那种扭曲的情感也越发地疯狂。

她摸了摸用油纸包着,贴身藏着的药粉,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疯狂。

谢阑深本就旧伤未愈,方才又与狼群拼杀,掉崖后又为了找秦妙妙,在冰凉的水里来回游,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他这么糟蹋。

等再次从水里上来的时候,他脸色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看着他摇摇欲坠,随时要晕倒的样子,秦采薇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狂喜。

她方才还在想,以他的警觉,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蒙汗药放他水壶里,哄着他吃掉呢!

但看他这个样子,她放心了。

就他这样子,不用她放药,他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不过为了更加稳妥,她还是忍着寒冷,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过去一把抱住谢阑深道:“阑深,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等身体暖和一些了再找好不好?”

谢阑深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一下子甩开她,冰冷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滚!”

秦采薇没想到他病成这副样子,居然还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对她的主动示好,更是避如蛇蝎。

她心里很受伤很委屈,但看着方才趁机从他腰间扯下来的水壶,她脸上又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现在什么也没穿,以他自诩君子的性格,定然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赶紧把藏在身上的药粉拿出来,倒进他水壶里。

确定水壶看不出什么异样了,秦采薇才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夹衣穿上,赶紧追了上去。

“阑深,你别误会。我刚才只是衣服湿了不太舒服,才解开的。你等等我,你的水壶掉了。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脑子一时糊涂,我现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谢阑深没理她的叫喊,继续去找秦妙妙。但架不住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越来越乏力,到底没能坚持多久,就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阑深,你没事吧?”秦采薇跑过去,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又后退一步,远远地把水壶递过去道:“你喝口水后歇歇了再找吧。”

她低着头,真心实意地劝道:“你要是倒下了,堂妹没人救,珩哥儿几兄妹也没了爹,你叫他们以后可怎么办?”

“把水壶放下,你滚远一点!”想到兄妹三人,谢阑深心里不免也一股烦躁与焦急。

虽然在跌落悬崖前的最后一击,他杀了狼王,但他不确定狼王死了后,余下的狼是不是就不会再攻击人了……

“好,我放下就走,你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了。”

秦采薇把水壶小心地放在他身前后,就远远地避开,躲到一块大石底下。

见他再次下水,不知过了多久上岸,拿着水壶喝了一口后倒在地上,心里顿时升起一抹狂喜。

她赶紧跑了过去,想动手将谢阑深拉到方才躲雨的大石底下去。但谢阑深虽然瘦,却身材高大,根本不是她能拖动的。



看着地上那让她日思夜想的人,秦采薇再忍不住,也不顾外面还在下雨,伸手便去脱他的衣服。

“你做什么?”这时候,谢阑深却悠悠醒了过来。

秦采薇没想到他这么快醒过来,给吓了一跳。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吃了自己下的蒙汗药,再无力反抗自己,她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阑深,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过碍于彼此之间的身份,才不得不压抑内心的感情。”

她一面说,一面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往他怀里挤道:“可你如今已不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再没有世俗礼仪能压制我们,你要了我吧!从此以后,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她痛苦道:“你……你不是喝了水壶里的水吗?为什么?”

为何喝了她放的蒙汗药水,还能有力气刺杀她?

关键是,他为何宁愿杀了她,都不愿意碰她?她哪里比不上那个大黑熊死肥猪?

谢阑深面无表情地推开她道:“你说你用身体跟官差换的蒙汗药?”

他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在驿站,有官差敢换蒙汗药给你吗?”

“你……怎么知道?”秦采薇卷缩在地上,感觉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她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他居然知道。

她恨那个糊弄她的官差,更恨谢阑深,明知她被骗,还看着她出丑。

*

秦妙妙在空间泡了个热水澡,感觉终于活了过来。不过从空间出来依然是在河里,刚暖和过来的身体又被浸了个透心凉。

她哆哆嗦嗦地爬上岸,没想到一上岸就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想着自己就是因为秦采薇的算计,才掉落悬崖,遭了这一回大难,她走过去,狠狠地踢了秦采薇两脚。

“身为一个长辈,居然觊觎自己侄子,想强上侄子,你太不要脸了。”

秦采薇捂着胸口,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看着秦妙妙,“你……你怎么没死?”

“我当然要好好活着,看你怎么死!”秦妙妙脚尖踩在她的胸口,直到她晕死过去,才缓缓收回脚,转头去看谢阑深。

“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秦妙妙弯腰扶他道。

“能!”谢阑深声音沙哑,靠着秦妙妙站了起来。

不过他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的,至今没晕过去,全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在支撑。

虽然顺着秦妙妙的力道站了起来,但大半的力气都压在秦妙妙身上。

秦妙妙这几天经过锻炼,体力比刚穿过来的时候好了一些,但在黑漆漆的雨夜,扶着谢阑深走也极为不易。

她好不容易才扶着谢阑深找到一个可避雨的山洞,等跌跌撞撞走到山洞里,谢阑深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秦妙妙把谢阑深放在地上后,自己也跟着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等缓过来后,她才想起去检查谢阑深的身体。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骇了一跳,赶紧缩回手。

这么热,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度。

秦妙妙赶紧从空间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出来,用温水融化后喂给他喝。

折腾大半天,好不容易将药喂下去,秦妙妙才打量起这个临时找来的山洞,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把谢阑深带到空间里去,就只能在山洞里生火,把山洞布置得安逸一点了。

秦妙妙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谢阑深,偷偷拿出手电筒,在山洞里巡查起来。

她本来是想在山洞里捡点干柴,但不想手电筒照着山洞中,却发现了许多亮晶晶的东西。

她眯了眯眼,走近仔细察看,居然发现那些发出亮光的,是天然的水晶石。

有的在山洞的墙壁上,有的像柱子一样,立在乱石之间。

不过是随便找个山洞避雨而已,居然发现了这样的大宝藏。

秦妙妙心砰砰直跳,也顾不上找柴火了,拿出工具敲敲打打采挖起来。

她的空间里为何会有采挖的工具?

这还得从她辞职,回村里开农家乐之前的事说起。

她原本是一个珠宝设计师,除了设计珠宝外,也参与原石的采买。

所以她的农家乐里,除了锅碗瓢盆之外,还有一个房间,放了她切割宝石的全套工具。

本来以为离职后,这些工具都用不上了。没想到穿越时空后,居然有这样的奇遇。

秦妙妙手脚麻利地把水晶原石采挖下来,通通丢进空间里。

“咳咳咳……”正在她忙着满头大汗的时候,山洞里响起了咳嗽声。

秦妙妙猛地想起被她遗忘在一旁的谢阑深。

她拍了拍额头,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堆干柴,抱过去生了一堆火,见谢阑深看着自己,她有些尴尬地抓了一下后脑勺,“你醒了啊?”

说完,又觉得自己刚才问了一句废话,秦妙妙越发地尴尬了。

“你喂我吃了药?”谢阑深感受着口腔里苦涩的味道,问道。

秦妙妙胡扯道:“你发烧了,我在路边看到一种可以退烧的草药,就扯来试了试,还好管用。”

谢阑深道:“你方才掉到哪里了?我在河里没找到你。”

找了很久……

秦妙妙想着他在河里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正在空间里泡热水澡,有点内疚道:“我也不清楚,我好像记得是落到水里了的,但是我被冷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家躺在草丛里。”

她这么说,谢阑深也没有怀疑。只以为她迷迷糊糊地从水里爬起来,又不知道在哪里晕倒了。

“你饿了吧?”秦妙妙觉得这样跟他面对面太尴尬,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她揉了揉肚子道:“你杀的狼好像也和我们一起掉在下来了,我去找一找,找来当晚餐吧!”

“还是我去吧!”谢阑深方才杀狼消耗了大量体力,虽然因为风寒,嘴里没什么胃口,但肚子却照样饿得不行。

“你生病了,还是在这好好歇会吧!等天亮了,还得靠你找路回去呢!”

秦妙妙见他要站起来,连忙按着他的肩劝道:“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要是找不到狼肉,我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野菜。”



谢阑深没再坚持,不过叮嘱道:“那你小心一点。”

“放心,这下面应该没有狼,不会有事的。”秦妙妙想着今天攻击他们的那些狼,还有些心悸。

不过想着自己有空间,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反倒更方便,遇见了危险完全可以直接躲到空间里去,胆子又大起来。

这山洞离他们坠崖的地方倒不算远,秦妙妙一路找过去,没多久便找到了那头被谢阑深杀死的狼王。

看着睁着大眼睛,血淋淋的狼王,秦妙妙有些害怕。但

原主自从流放后就没有大口吃过肉,身体里本就缺油水,她穿越后为了减肥,还刻意控制饮食。

不过很快,想吃肉的情绪,便占据了上风。秦妙妙把狼从草丛中拖了出来。

一般的狼,只能长四五十公斤,但这头狼的体形特别巨大,少说也有六七十公斤。

只拖着走了一会,秦妙妙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看着不远处的暗黑的河边,再想想空间里温暖如春的环境,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狼悄悄进入了空间。

秦妙妙以前虽然没有打理过狼,但在乡下看过人杀猪,杀兔子。

她挑了一把锋利的刀,便忙活起来。

先把狼皮剥下来。再开肠破肚,去掉内脏,然后顺手卸下狼排,用葱姜蒜孜然等香料腌了起来。

腌完后,秦妙妙才想起来,她是要带到山洞里去,和谢阑深一起吃的。

看着已经腌了的羊排,秦妙妙犹豫了一下,手脚麻利地把狼肉各个部位都卸了,出空间将狼内脏丢到河边,狼肉则用棕叶捆起来,提着回了山洞。

秦妙妙提着狼肉回到山洞时,发现谢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睡了过去,莫名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往火堆里加了几根干柴,再将炭火扒拉出来,用石头搭了个简单的架子,将早先腌好的狼排拿出来,慢慢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很快,山洞里就飘出了香气扑鼻的烤肉香味。

用香料腌制过的狼肉经过炭火的熏烤,那味道实在是香。

就连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谢阑深,都被这勾人的香味给馋醒了。

看到他醒了,秦妙妙拿了一块狼排递给他道:“饿了吧!快吃一点。”

谢阑深见炭火上还有好多,也没跟她客气,拿着狼排吃了起来。

用香料腌制过的狼排一点膻味也没有,吃起来外酥里嫩。

谢阑深虽然已经吃过好几天秦妙妙做的饭菜,知道她厨艺很厉害,但还是被这口感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看着坐在对面,斯斯文文地吃着狼排的妻子,谢阑深心里再次漫起了疑惑。

好像从那天大雨后,她就变了。

不光吃东西再不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了,似乎性子也变了,还有她这厨艺,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虽然每一点,秦妙妙都有合理的解释,但他心里却越发地觉得怪异。

不过这时候,谢阑深也没空多想。等两人把烤好的狼排全消灭光后,他起身道:“你靠着火边歇一会,我出去找找上去的路。”

“啊?”秦妙妙意外道:“不等明早天亮后再说吗?”

“我们最好越快回到队伍越好。”

“那你……身体没事吗?”秦妙妙有些不放心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找到了路,你也不用回来找我了,我们直接上去就好。”

谢阑深摇头道:“我睡一觉后身体好多了。你不用跟来,我只是去看看地形,等明早天亮后。”

他都这么说了,秦妙妙也不再坚持。正好,山洞里的水晶原石她还没有采挖玩呢,等他走了,她可以继续。

她点头道:“那你去吧,我把这些狼肉熏一熏,明天带着路上吃。”

谢阑深走后,秦妙妙只拿了几块狼肉在火堆上做样子,其他的狼肉则全部切成条,用香料腌后,放进烤箱里烘烤。

农家乐的烤箱是嵌入式大烤箱,容量很大,一箱差不多就烤了大半的狼肉。余下一小部分放不下的,秦妙妙放进了空气炸锅里。

烤肉的事交给烤箱和空气炸锅后,秦妙妙再次拿出工具,在山洞里忙活起来。

等她将山洞里容易采挖的水晶原石都采挖进空间,香喷喷的狼肉干也烤好后,谢阑深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秦妙妙睡眼迷蒙地问他:“怎么样,找到路了吗?”

谢阑深点头,“找到了,明早我们直接按着那条路上去就成。”

秦妙妙指了指火边,布袋里挂着的肉干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肉干?”

谢阑深看着布袋里的肉干,十分意外,她居然这么快就把肉干烤好了。

他打开布袋看了一下,见肉干的个头很小,而去烤得也并不是十分干。

只以为是因为切的小,所以烤得比较快的关系,便也没有多想。

他微微摇头道:“不吃了,你快睡吧!”

秦妙妙也没多管他,往火边靠了靠,重新将头埋在膝盖上睡了。

刚才她已经偷偷进空间,把干洗机里面的囚衣拿出来换了,然后将身上那套湿淋淋的囚衣丢进洗衣机里。

这样睡着虽然不舒服,但因为衣服是干的,倒也没那么难受。再加上白天走了一天,晚上还经历了掉崖这样惊心动魄的事,她实在是累得不行,很快又睡了过去。

另一边,流放的队伍也终于走到驿站,安顿了下来。

官差们简单收拾了一番,如往日一样给大伙分发干粮,谢家大房的人却是吃不下。

苏氏跪在地上哭求道:“大人,我儿子媳妇掉到崖底下去了,能不能开恩,让我们下去找找他们?”

梁嘉珉想着秦妙妙那一手好厨艺,还有谢阑深杀狼时的英勇,心里升起一股惋惜之情,倒是没有训斥她,而是道:“那山崖也不知道多高,外头又黑漆漆的,还下着雨,你一个妇人能怎么找?”

“我可以去找我哥!”谢时礼挨着苏氏跪着道:“大人,求你,就让我们去找我大哥吧!”

“还有我!”谢知熙也跪下求情道。



梁嘉珉打量了几人一番道:“不行,就算你们三个都去,也都是老弱病残,别人找不到,还添乱。”

在躲避狼群袭击的时候,谢知熙在地上摔了一跤,现在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明天赶路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冒雨摸黑去崖底找人了。

而谢时礼在与狼群搏斗的时候,受了伤。虽然经过包扎后止住了血,但显然,也不适合去找人。

苏氏没受伤,但却是个柔弱的妇人。

她求助地看向谢家二房和三房的男丁,“他二伯、三伯,能不能麻烦你们,同我一起去找阑深?”

谢英勋想也没想便摇头道:“大嫂,那山崖那么高,人摔下去还能有个好的?都已经折进去几条人命了,你还要我们去送死,你这心怎么这么恶毒呢?”

陈氏也瘪嘴道:“可不是,有好处的时候,不记得我们这些长辈,不顾念亲情,把我们分出去,你们一家子躲起来吃好的。现在用得上我们了,就来认亲了,真是不要脸。”

苏氏气得浑身颤抖:“就算先前我们分了家,但刚才遇上狼群的时候,晏儿并没有不管你们。若不是他护着你们,你们还能好好的在这吗?”

“二伯母,若不是大哥当时拉你一把,你就像方家大郎一样,被那野狼一口撕了,你怎么这样?”

谢知熙吸着鼻子道:“还有二伯,二哥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不就是救你的时被狼咬伤的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谢英勋和陈氏被谢知熙扯下了遮羞布,皆恼怒不已。

谢英勋梗着脖子道:“我有喊他们救了吗?他们就知道我跑不掉?”

陈氏更是指着脸上的伤道:“我明明能躲过那只狼的,就是他多管闲事,非来拉我一把,害得我在地上摔了一跤,把我脸上摔出这么大一道口子,我没找他算账就是好的,你还到我面前来扯什么恩情,真是再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苏氏对二房两口子凉薄不要脸的行为寒心不已,拉住还要找两人理论的谢知熙,转头看向三房的男丁道:“他三伯,你家能出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找人吗?他三伯母也掉下去了,你不会放着不管吧?”

不想谢博文一脸怒气地道:“就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死了更好。”

他说着,愤怒地看着苏氏道:“你不要以为你儿子一天到晚与她勾勾搭搭,那些事我不知道,一对奸夫淫妇,简直丢尽了我们谢家的脸。”

“你……你……”

苏氏指着谢博文,怒声道:“你不愿帮忙,不去就是!可是你为何要这样中伤我儿?我儿行事端正,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来。”

不说苏氏等人气愤,就是在场的官差都看不过去,觉得谢家另两房人实在是太凉薄无耻了。

难怪秦妙妙以前做饭单独将两房人排除在外,肯定是早知道两房人的德行。

这时候,房里突然响起了谢老夫人的惊呼声,“苏氏,城哥儿出来找你了吗?你看见城哥儿了没?城哥儿不见了!”

几个孩子都淋了雨,又受了惊吓,到了驿站后,几个孩子都先后病倒了。

苏氏来求梁嘉珉,求他放她们去找人,谢老夫人则在房里照顾几个孩子,却不想眨眼的工夫,谢璟城就不见了。

听说孩子不见了,苏氏也顾不上与三房的人理论了。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哭嚎道:“城哥儿,你去哪里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是要我的命啊!”

“先找孩子!找谢大郎几人的事,等明儿天亮后再说。”梁嘉珉说着,便吩咐了几个官差出去。

其实若是往常,根本不会发生孩子偷偷跑出去了的情况。

也是今天太乱。

虽然摸黑赶到了驿站。但是好些官差都受了伤,还死了好几个犯人。到了驿站后,官差忙着包扎伤口,统计死亡的犯人,做记录,以方便到时候往上头汇报。

而犯人之中,受伤生病的就更多了。

虽然到了驿站,但一样缺医少药。

这一忙,不就没顾上。

不过好在谢璟城人小,虽然想回去找爹,但小短腿走得慢,又病着,没一会,官差就在官道上找到了他。

看着官差抱着孩子回来,苏氏哭得泣不成声。

谢老夫人赶紧过去将孩子接过来,给官差们道谢。

看着谢家大房的惨状,在场的官差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梁嘉珉道:“好好照顾孩子吧!找人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等明儿天亮,我们会派人去崖下看的。”

“多谢大人!”

官差都已经发话了,苏氏再是担心儿子,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几个孙子都病了,她只能按捺住满心的担忧,给官差道了谢。

谢老夫人抱着谢璟城,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气得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谁让你乱跑的?生病了还乱跑,不乖。”

“我想去找爹爹!”谢璟城憋着泪,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他这个样子,看得谢老夫人心中大恸,瞬时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声道:“你爹会自己回来的,不用你去找。他会没事的!”

与其说是安慰孩子,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

“对!你爹在战场都能逢凶化吉,这不过是小小一个山崖而已,他不会有事的。”

苏氏擦掉眼泪,对大孙子道:“你要好好的,快点好起来,不要让你爹回来担心。”

谢璟城看着两人,沉默了一瞬道:“曾祖母,祖母,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出去找爹爹,害你们担心了。”

看着大孙子说话时,和儿子一样的表情,还有和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庞,苏氏差点没忍住,再次大哭。

谢老夫人道:“先去把衣服找出来烘干,一会给孩子换上,我去喂孩子吃药!你也安心,不要乱想了,养足精神。”

苏氏忍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上,谢家大房的人,几乎个个都没有睡,焦急地等待着天明。

第二十一章就便宜你了



妇人瘪了瘪嘴,朝着秦妙妙的背影呸了一口,咕哝道:“都是流放的罪民了,还拽什么拽,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栓子娘,这罪民和前年流放来的可不一样。听说今天来的这家人不光有牛,还有驴车,车上拉了满满一车的东西,看起来条件像是不错。”一个容长脸,皮肤黝黑的妇人道。

葛栓娘顿时双眼发亮,“三娘,你说的是真的?”

葛三娘道:“不光如此,她们来的时候,我还看到两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小郎君坐在牛车上呢!你家大丫头不正挑人家吗?我看那两个郎君倒是合适。”

葛栓娘有些意动,但嘴上却道:“我家大丫头又不是说不到好人家,干嘛找一个罪民!”

葛三娘道:“你别看人家是罪民,但那可都是京里的贵人,你看薛家,把闺女嫁到顾家去后,那女婿指点他家娃子读书,回回在书院考头名,等以后下场考个秀才回来,可就改换门庭了啊!”

“又不是个个都像顾郎君那般有学问。”葛栓娘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却是朝着茅草房的方向走去。

在秦妙妙的影响下,苏氏和谢知熙都慢慢收了哭声,强自振作起来,开始打扫那两间破茅屋。

谢老夫人因为这几天赶路腿肿了,谢阑深没让她乱动,让她坐在牛车上休息,自己则跳上了屋顶,修补房顶。

全家上下都忙碌起来,很快,原本脏污不堪的茅草屋,就变得整洁起来。

葛栓娘看着轻轻松松跳上房顶的谢阑深心里很是满意,再看边上两个煮饭的妇人,居然还拿了肉出来煮,更是相信了葛三娘的话,看来这家人条件真是不错。

不光有驴车和牛,还能吃得起肉,肯定还有余钱,到时候修个大房子,再帮帮她家栓子……

虽然是没有前途的罪民,但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来,倒是不会吃苦,这门亲事也还算不错。

葛栓娘心里想着,从篮子里拿了几个芋头出来,朝着何秋娘走过去,笑道:“大妹子,你们是新搬来的住户吧?这是我刚在地里挖的芋头,你们拿去尝尝。”

何秋娘没敢收,而是扭头去问谢老夫人的意思,“老太太,有人送了芋头过来。”

谢老夫人看了一眼葛栓娘,和善道:“既然是邻居给的,就收下吧!”

何秋娘这才将芋头收了下来,又埋头干活去了。

葛栓娘看看何秋娘,再看看谢老夫人,立马在心里得出结论,这个老太太才是家里的掌权人,忙过去跟谢老夫人套近乎。

当得知这户流放的人家不但有牛有驴外,还带着下人后,心里愈加火热了。

她看着谢老夫人的年纪,指着谢阑深道:“那是你大孙子吧?”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指着远处提着水回来的秦妙妙道:“那是我大孙媳妇,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进门就给我谢家添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听说谢阑深已经成亲有了孩子,葛栓娘脸上的热情顿时淡了下去。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到了谢时礼身上。

“那地上坐着的那个男娃子也是你孙儿吧!和他哥一样,长得正好,老太太你可真是有福气,不知道他成亲了没?”

谢老夫人道:“对,这是我小孙儿,亲倒是没成,不过在路上伤了腿,行动不便……”

余下的话,谢老夫人没有再多说。但葛栓娘已经自动理解成虽然没有成亲,但却是个不成器的瘫子。

她顿时失望得不行,随意找了个理由,提着篮子走了。

秦妙妙见那妇人走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好奇道:“祖母,她刚才跟你说什么?”

谢老夫人笑道:“你二弟才刚到庄里,就被人看上了,想给他说亲呢!”

秦妙妙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谢时礼急道:“祖母!你别瞎说。”

“放心,这婚事我已经给你拒了!”谢老夫人道:“那妇人心思不正,养出来的闺女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婚事,祖母会好好给你挑的。”

两人坐在一起聊天,葛栓娘在套谢老夫人的话,谢老夫人自然也在套葛栓娘的话。

谢老夫人以前在京城都是和人精一样的贵妇打交道,和葛栓娘这样的农妇打交道,根本不用过多的花费心思。

只三两句话,就弄清楚了葛家的情况,葛栓娘的人品与目的。

“我才不要成亲,这样挺好的!”谢时礼别捏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崔家那姑娘?”谢老夫人顿时一脸的严肃。

谢时礼今年十八岁,两年前和崔尚书的孙女崔月灵定了亲,本该今年腊月完婚。

谢家出了事,崔月灵立马拿着婚书过来退婚,崔尚书担心被谢家牵连,还在朝堂上狠狠地踩了他们谢家一脚。

想着崔家,谢老夫人就一肚子的气。

谢时礼情绪低落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如今应该先落实好住处和荒地的事,我的婚事等以后再说。”

秦妙妙见谢老夫人脸色不好,也帮着转移话题道:“祖母,这茅草房我们先将就着住,等明儿我们找夏管事要一块宅基地,找人好好修一栋房子。

我听说这的冬天平日里还好,但刮大风的时候特别冷,我们到时候找人好好建一栋牢固的大房子。”

说到建房子的事情,大家的心思很快被转移。

苏氏担心道:“要修一栋大房子要不少钱吧?这吃的穿得用的,什么都得置办,哪里有那么多钱?”

谢家被抄家下大狱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家身上并没有藏多少银票首饰,又在路上打点官差,置办吃食什么的,手里的钱早花得所剩无几了。

若只是靠她们手里的钱,别说修房子了,一家人的吃喝只怕都成问题。

秦妙妙道:“娘,你忘了我在路上捡的河蚌了,当时从河蚌里开出的珍珠虽花了一些,但还剩下好几颗,这些珍珠卖了,修个房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那是你运气好,自己的挣的,哪里能用你的钱来建房子。”苏氏想也不想便道。

“娘,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秦妙妙发现她这个便宜婆婆虽然



“娘,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秦妙妙发现她这个便宜婆婆虽然柔弱爱哭,但三观正,能处。"

第54章


谢老夫人赞赏地看了秦妙妙一眼,点头道:“对对对,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大家要和和气气的把日子过好。”

她目光在儿媳妇和几个孙子孙女间来回巡视了一圈,又道:“我看深哥儿媳妇是个能干的,以后这家就由她当了。时礼知熙,你们以后都要好好听你嫂子的话,她交代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用谢老夫人说,早在流放的路上,两人就被秦妙妙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给收服了。

两人听了谢老夫人连连点头,谢时礼保证道:“祖母,你放心,我们一准听嫂子的。”

谢知熙挽着秦妙妙的手道:“嫂嫂,房子已经收拾干净了,你看还怎么弄?”

秦妙妙看了一眼简陋的房间,抿唇道:“你们过来帮忙,我们做些吃食,一会我们拿着吃食去拜访一下夏管事,看能不能找地方先买两张庄。”

买床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借着送吃食和夏管事打关系。

虽然梁嘉珉找了关系,可能和夏管事提了一两句,夏管事对他们的态度还算不错。

但她始终相信,关系是靠自己处出来。没事送点吃食,走动走动,总是没错。

“好嘞!”谢知熙最喜欢的就是帮着秦妙妙弄吃食,开心道:“嫂嫂,要我做什么?”

“你把这些芋头拿去洗干净,一会用大锅蒸熟,我们做芋头饼吃。”

路上的时候,他们挖了不少的芋头和山药。秦妙妙见吃不完,放着又占地方,就悄悄拿了一些种到空间里,没想到种到空间的芋头上药长势很好。

就昨天晚上她进空间去看的那长势,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就能吃了。

余下的这些芋头山药,秦妙妙也觉得没必要省着。

“好耶!又有芋头饼吃了,我最喜欢吃嫂子做的芋头饼了。”

谢知熙去翻包袱,把芋头拿出来。她力气小,一个人提不动那么多芋头,胡岩见了,十分懂事地去帮忙。

“刚才那位邻居送了两个芋头过来,要一同拿去煮了吗?”何秋娘把葛栓娘送过来的两个芋头捡起来,递给秦妙妙。

“都一起煮了吧,一会给那位婶子也送几个芋头饼过去。”

秦妙妙接过芋头,正要一起放到谢知熙装芋头的桶里。突然顿住,皱着眉头扒开芋头外面的毛道:“算了,你们去吧!这两个芋头是坏的。”

“这人,相中了我家孙子,过来相看送两个芋头还送坏的!”

谢老夫人听了特别生气,气呼呼道:“还好我刚才机敏,没乱答应她什么,不然她两个烂芋头还骗了我一个好孙子。”

秦妙妙看着气呼呼的小老太太,觉得特别有趣,忍着笑道:“祖母,这样的人不值当生气,我们以后不跟她来往就是了。”

“对,不跟她来往!”谢甜甜从牛车的小窝里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似懂非懂地跟着娘亲附和道。

看着软萌的小孙女,谢老夫人心里头那点气瞬间散了。

秦妙妙做好了芋头饼,就把灶台上的事交给何秋娘。自己则装了十来个芋头饼,一小罐牛肉干,提着篮子去夏管事家拜访。

她刚走了两步,谢阑深就追了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道:“我来提吧!”

篮子并不重,秦妙妙估摸着他拿也不会崩裂伤口,也就随他了。

管事家离得并不算远,两人没走多久就走到了。来开门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人道:“你们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秦妙妙朝着她笑了笑道:“我们是新搬来的。我们来找夏管事,他在吗?”

小女孩摇头道:“我爷爷不在,他出去了。”说完,又扭头对屋里喊道:“阿奶,有人来找爷爷!”

没一会,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就从房里走出来。

秦妙妙从谢阑深手里拿过篮子,微微掀开上面的布巾,露出里面的东西,递过去道:“婶子,我们是新搬来的住户,这是我做的一点小零嘴,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秦妙妙做的芋头饼很香,一揭开布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王腊春脸上的笑瞬间真诚了几分,笑着将两人迎了进去,客套道:“你们这才刚安顿下来,正是忙的时候,怎么还特别做了东西送过来,也太客气了。”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点小零嘴而已,费不了什么功夫的。”秦妙妙笑道:“我们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请婶子多多照应。”

王腊春也没有架子,客气地笑道:“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你们有什么难处就说,能帮得上的,我和我家老头子一准帮。”

说着,王腊春吩咐小女孩道:“沙妞,快去给泡两杯茶来。”

“茶就不喝了,我们还得回去安顿呢!”秦妙妙笑道:“婶子,你知道谁家有斧头和锯子吗?我想借去用用。”

“我家就有,你等着,我去帮你拿。”王腊春拿了斧头和锯子出来给秦妙妙,又道:“你们是住在那边茅草房里吧?”

秦妙妙点头,“正是。”

王腊春叹气道:“那房子空两年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真是为难你们了,你等着,一会等我儿子回来了,我让他们给你送些木板过来。”

秦妙妙谢过王腊春的好意后,拿着工具回了茅屋。

两人回去后没一会儿,王腊春的两个儿子就抬了些木板过来。

谢阑深用王腊春送来的旧木板,搭了两张简易的大床。

床搭好,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秦妙妙喊谢阑深收工吃饭。

晚饭他们吃的芋头饼,牛肉炒木耳,和糙米饭。对于初来乍到的罪民来说,这样的晚饭算丰盛的了。

这让前来打探的人家,都露出了酸意。

他们这些在州南庄安顿了多年的人家,都没有吃上这般丰盛的晚膳呢!这家子罪民初来乍到,居然还吃上了肉和米饭。

不管人们怎么想,吃过晚饭后,秦妙妙给几个孩子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带着他们上床睡了。

这一天,可累死她了。关键是她得赶紧休息,明儿早点起床,偷偷进空间一趟。"



相对于谢家大房的井井有条,谢家二房和三房就比较鸡飞狗跳了。

因为责怪秦采薇,害得他们被分到雷魔头手下,一路上二房三房的人都在找秦采薇的麻烦。

而到了垦景庄,两房人又因为深怕对方站了自家的便宜,什么都跟对方比着来,想等对方先付出。

再加上两房人都是富贵人家出生,根本不会做饭,收拾屋子这些活,一直折腾到大半夜,还是一团糟。最后两房人在满满怨气下,饿着肚子睡了。

*

天还没亮,秦妙妙就抹黑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谢阑深坐在门口的牛车上,身上盖着一件旧棉衣,听到声响,倏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秦妙妙简直想扶额。

她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了,怎么还是把他给吵醒了。一会见了夏管事,就去落实修房子的事。

这种没有独立空间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秦妙妙心中暴躁异常,但面上却露出一个尴尬又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本来也要起床的。”

谢阑深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耳语,秦妙妙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她微微与他拉开距离,道:“那你随意,我先去方便,顺便再走走,看看有没有野菜,要是有的话,就摘些回来做早食。”

说完,便提着桶,快步朝着小溪的方向走去。

秦妙妙等了好一会,确定谢阑深没有跟来,再找个隐秘的树丛进了空间。

自从上次山谷遇袭后,谢阑深看他们就看得越发的紧了,她已经好久没有找到机会,偷偷进小别墅里洗澡了。

本来想着等安顿下来就能洗澡了,没想到就这么两间小茅屋,根本没办法洗澡,秦妙妙只能想办法进空间里洗澡了。

洗过澡后,秦妙妙顿觉得神清气爽。

她吹干了头发,习惯性地走到体重秤上称了称,发现自己又瘦了十几斤,如今只有128斤后,心情顿时美妙起来。

她如今的身高是一米六五,128斤看起来已经不算很胖了。

她只要再瘦一瘦,就是完美身材了。

而且最让她满意的是,她一个快三百斤的胖子,瘦下来后一点肥胖纹都没有,皮肤十分的精致细腻。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往脸上抹了一点以前买的护肤品后,在院子里摘了几根青瓜和番茄,又到草莓园里挖了几丛草莓后,便出了空间。

秦妙妙估摸着时间,她再不回去谢阑深应该要急了,回去的路上一路小跑。

果然,才刚回到院里,谢阑深就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你看,我发现了什么?”秦妙妙像献宝一样,将桶里的东西给他看道:“我把这个野果的苗挖回来了,我们找个地方种着,以后孩子天天都有好吃的野果了。”

谢阑深却难得地走神,根本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得她的脸白得发亮,好像比昨天又白了许多。

她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的头发看起来也很清爽,完全不像和她一同流放的女人那样,身上发出怪味,头发油得能刮下来炒菜。

“你说我们种在哪里好?”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秦妙妙心跳加速。

他不会是怀疑自己了吧?

谢阑深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这些野果苗,你说我们种在哪里好?”秦妙妙。

“你确定这个能吃?”谢阑深皱眉看着她手里的草莓。这果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能吃,很甜的,我刚才尝过了。”秦妙妙说着,拿了一个草莓塞到他嘴里。

谢阑深只觉得鼻尖划过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随着他牙齿的用力,唇齿之间顿时被柔软多汁的果肉给包围。

甜美多汁的草莓,让从不注重口腹之欲的谢阑深瞬间惊为天人,也让她对几颗小苗慎重起来。

“这真是你在野外发现的?”

“不是在野外发现的还能是怎么来的?”秦妙妙道:“难不成还能是我变出来的?”

谢阑深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仔细思索了一下道:“就种在门口吧,小心照料着,这上面看起来还挂了不少的果,等上面的果子熟了就又能吃了。”

秦妙妙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之后又问道:“可是我们不是要修房子搬家吗?要到时候挖出来再移过去吗?那样的话,这野果不会死吗?”

她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发现这里的气候和现代的海南不太一样。

这里的冬天还是有些冷的,昨天晚上她和几个孩子一起睡,还盖了厚被子。

昼夜温差大,种在外面,草莓别给冷死了。

谢阑深想了一会儿道:“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昨天夏家送来的木板还没有用完。要不我用木板做个小花盆,把这野果种在花盆里。”

秦妙妙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好!那你弄吧,我去做早饭。”

灰白的天一点点亮起来。

家里人也都从睡梦中醒来。

何秋娘见主家居然比她们还醒得早,并早就开始干活了,心里很是担忧,频频去看秦妙妙脸色。

秦妙妙看出她的担忧,安抚道:“我昨晚睡得早,所以醒得早,就出去逛了逛,你们并没有起晚。”

听了秦妙妙的话,何秋娘稍稍心安。但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虽然她们一家子都卖给秦妙妙,成了谢家的下人。但是秦妙妙为人和善,谢家的人也好相处,对他们不错。

而且虽是下人,但他们却比以前在家都吃得好,她家孩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于是干活的时候,越发的卖力了。

早上虽然是吃素,但番茄和黄瓜都是秦妙妙从空间拿出来的,味道十分的好,大家都吃得有几分意犹未尽。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秦妙妙和谢阑深带着苏氏、谢知熙与几个下人,去找夏管事领工具开荒。

谢老夫人和行动不便的谢时礼留在家里看孩子,看守家里的行李。

谢阑深和秦妙妙带着人走了没一会,就有两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偷偷摸摸来到了茅草房前。"



“你们是谁?在做什么?”

谢甜甜从房里出来,就看到两个胡子拉碴的大汉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户上,顿时叉着腰,奶凶奶凶地呵斥道。

两大汉见门突然开了,本还有些怕,但见里面出来一个丁点大的女娃子,瞬间大胆起来。

“你家亲戚托我们过来帮忙拿个东西,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莫管。”

额上长着脓包的男人一把推开谢甜甜,就要往房里去。

只是还不等他进屋,嘴里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另一个汉子刚打算解牛绳,闻声忙收回了手,惊恐地看着同伙道:“怎么了,老高?”

脓包男捂着裤裆,面目扭曲地倒在地上,除了尖叫,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时礼杵着拐杖从房里走出来,弯腰将插入男人下体的匕首拽了下来,骂道:“狗杂碎,大白天的,居然偷到我家来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汉子看着谢时礼手里的见了血的匕首,再看痛得要晕死过去的同伙,心里发毛。

“大哥,这都是误会!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偷,我们真的是你家亲戚拜托我们过来的。”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我什么亲戚要拿东西不自己来啊?”谢时礼微微扬眉,转动着手里的匕首道:“要让你们两个脓包来?”

汉子紧张道:“真的,我们是垦景庄的人,昨天新来了户人家,说你们是他们亲戚,他们托我们过来帮忙拿些吃食回去,我们才过来的。”

实际上今早两人出工的时候,听到陈氏和秦采薇吵架,说到大房日子怎么怎么好过,又如何如何富有,他们兄弟两个过路听见后,这才临时起意,打算过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占。

听说是垦景庄的人,谢时礼手上动作微顿。

昨天在官署的时候,他找人打探了一嘴,听说雷管事不仅贪财,脾气还十分古怪。

初来乍到,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和雷管事打交道。

他忍着剁了两人的念叨道:“念在你们是头回初犯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们,要是再有下回,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是是是!我们下回再也不敢了!”

汉子转身就要跑,却是被谢时礼呵住,“把地上那个脓包一并带走。”

两人走后,谢时礼也不回房补眠了。在茅屋前坐了下来,学着自家大哥的样子,开始拼木板,试图做一个凳子出来。

另一边,秦妙妙一行人在夏管事家领了锄头,镰刀之类的工具,跟着夏管事到了一座荒山脚下。

夏管事指着荒山道:“以大石为界,这一片就是我们州南庄的开荒范围,你们自己挑一块荒地,开干吧!”

秦妙妙到丛林里看了一圈后道:“你让我们把这些树砍了种地?”

“你们不想砍树,也可以选这片荒地来开垦。”夏管事指着北面杂草丛生的荒地道:“这里也就是杂石多一些,只要多花点工夫把杂石捡走就好,比砍树更容易一些。”

秦妙妙倒不是觉得砍树太难,而是因为她刚在林子里发现了橡胶树。

这在现代,可是重要的经济作物啊!

没想到在古代,居然有人要求他把橡胶树砍了,将地用来种粮食。

她捏着下巴想了一会道:“可以先丈量吗?把我们要开荒的地先丈量出来登记好,免得以后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秦妙妙刚说完,边上就响起一声嗤笑。秦妙妙循声望去,就看到了秦采薇正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秦妙妙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转头问夏管事道:“可以吗?”

“一般来说是开出一块地登记一块,你这样……”想着昨晚老伴夸秦妙妙的话,夏管事顿了一下点头答应道:“先丈量也行。”

“那我要这一片林子,还有山下那个大水塘,可以吧?”秦妙妙指着方才发现橡胶树的林子,以及山坳下的那个大水塘道。

见秦妙妙没有抢最好开的那块荒地,反而要那一大片林子,以及山坳下那没用的水塘。

秦采薇又是一声嗤笑。

她这个堂妹从小就这样,明明脑子不聪明,还喜欢哗众取宠,装成很聪明的样子。

她以为她要抢什么好地呢!

结果就这,真是大傻子!

不仅秦采薇觉得秦妙妙这个决定很荒唐,就是夏管事,也不太赞同秦妙妙这个决定。

他看向谢阑深道:“你们可想清楚了,这要是登记好了,就不能随意替换了。要不你们还是像别人那样,开一块登记一块吧!”

谢阑深抬眸看向秦妙妙,见她一脸淡然的样子,总觉得她这么做有她的理由,不会胡来。

他点头道:“就听我媳妇的,要那块林地,和山坳下的水塘。”

见谢阑深也陪着秦妙妙胡闹,秦采薇气得不行。

恨恨地跺了跺脚,扭头对雷管事道:“雷管事,我们可以要这一片杂石的荒地吗?”

雷管事昨晚收了秦采薇给的银票,对她还算和颜悦色,“以这块大石为界,那边是州南庄的,这边是我们垦景庄的。你要想,就赶紧干活,这地谁先开出来,就归谁。”

“谢管事!”秦采薇娇声道。

若是没毁容前,做出这番姿态,确实惹人怜悯。但她现在顶着一张烂猪头脸,雷管事只觉得倒胃口。

他高声道:“行了,都去干活吧,没完成当天任务的,不光不能跟庄上借口粮,还要当众抽鞭子。”

雷管事话音一落,就有人拿着锄头干了起来。

除了谢家二房与三房外,彭家人也被分到了垦景庄。彭家人的条件比谢家二房三房还要差一些。

如果不向庄上借口粮,可能根本活不下去。

而这块荒地虽然有些石头,但是平坦,上面也没有什么大的树木,开荒起来要容易很多。

于是,从没干过农活的几家人为了抢地,都毫无章法地干起农活来。

夏管事带着人把秦妙妙指的地丈量登记后,又指着属于州南庄的那片满是乱石的荒地道:“这边我也给你们量几亩吧!”

秦妙妙想着橡胶树虽十分有经济价值,但她毕竟是外行,要开发出橡胶树的经济价值,只怕还需要点时间。

要点地来种蔬菜什么的也不错,于是点头道:“那这边也量几亩吧!”"



看着他们需要抢,才能得到较好的荒地,但秦妙妙那边根本不需要抢,管事就直接划分给她们,谢家二房与三房的人都露出嫉恨的神色。

不管谢家二房三房的人怎么嫉恨,地的事情落实好后,秦妙妙就找夏管事说起了宅地基的事。

秦妙妙指着不远处的一块荒地道:“夏管事,可以把那块地批给我们做宅基地吗?”

那地离他们分的杂地不算远,走几分钟就能走到,离庄里别的住户也不算远。

秦妙妙觉得这个位置很合适。

夏管事看了一眼那荒地道:“那你本就是留做宅基地的,自是可以。”

秦妙妙又道:“夏管事,你知道哪里有修房子的工队吗?可以帮我推荐一下吗?”

夏管事道:“我家侄儿农闲时就组织了一班人,给附近的住户修房子,你若是信得过我,我让他晚些时候过来找你谈谈。”

“那就谢夏管事了。”秦妙妙送走夏管事后,决定先去林子里转转。

至于开荒的事,她倒是不慌。

苏氏和谢知熙虽然都不会干农活,但何秋娘和胡丹桂都是干活的好手,两人已经有条不紊地干了起来。

见谢阑深打算将箩筐里的石头挑去丢掉,秦妙妙忙过去拽住他道:“你陪我去林子里看看吧!”

说完,又对何秋娘等人道:“这些石头你们不用挑去倒,就全部捡到一堆,垒起来就好。”

何秋娘道:“这样不耽误开荒吗?”

“放心,这石头我有用处,耽误不了开荒。”秦妙妙说完,便对谢阑深道:“走吧!”

谢阑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秦妙妙进了林子。

见秦妙妙根本不干活,开荒的事情都交给家里的下人做,自己则拉着谢阑深钻小树林去了,秦采薇又嫉又恨。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

秦采薇正愤愤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背上突然挨了一棍。

谢英勋恶狠狠地咒骂道:“贱人,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

秦采薇紧紧地咬着牙,埋头干活,将对谢英勋,秦妙妙这些人的恨,都深深地埋在心底。

总有一天,她要他们通通都下地狱。

看着秦采薇挨打,陈氏心里闪过一抹快意。都是这个贱人,害得他们被分到了垦景庄来。

半点没有占到大房的好处,反倒被雷魔头折磨得够呛。

只是这种快意才燃起没一会,又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

作为过来人,雷魔头看她女儿时那黏糊糊的眼神,她比谁都清楚,他什么想法。

可是那雷魔头比她年纪都还要大,她怎么能害了自己的闺女。

另一边,秦妙妙和谢阑深一同走进林子里,没一会,谢阑深就发现了一只兔子,他手上没带武器,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朝着那兔子飞射过去。

柔嫩的叶片到了他手里,却仿佛化成了利刃,瞬间将兔子射翻到地。

秦妙妙看着他这一手功夫,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惋惜之情来。

这么厉害的功夫,又三观正有责任心……

就因为皇上担心谢家功高盖主,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之流放到荒山野岭来当农民,实在是太可惜了。

谢阑深不知道秦妙妙心中所想,他把兔子捡起来颠了颠,感觉有三四一斤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晚上可以给孩子们加餐了。”

秦妙妙关心道:“你刚才用力,没有把伤口崩开吧?”

谢阑深道:“没事。”

秦妙妙道:“等薛神医回来,你就开始治腿吧!”

谢阑深垂眸看着她道:“你觉得他还会回来?”

“当然会回来,我们都说好了的,得给你治好了腿才离开的。”

本来薛半仙是跟他们一起来州南村的,但是半路,薛半仙说见到一味十分难得的药材,就脱离队伍采药去了。

谢家的人觉得薛神医是趁机走了,但秦妙妙却觉得薛半仙可能是在山里采药迷了路,肯定会来找他们的。

看着她一脸轻松,仿佛什么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样子,谢阑深觉得压抑的内心,好像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他鬼使神差地应答道:“如果他回来就听你的。”

秦妙妙笑道:“你说的啊!到时候可不许再找理由反悔哦。”

“嗯!”谢阑深的唇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

他的笑很浅很浅,但是因为他平常都冷着脸的关系,秦妙妙觉得他这个笑特别的好看。

等发现自己像原主一样花痴了的时候,秦妙妙忙管住自己的眼睛,仔细地观察起了这片山林来。

她想统计树木的种类,但又不好突然变出纸笔来,就每见到一颗橡胶树的时候,就摘一片树叶在手里,同时给树做上记号。

谢阑深看到她怪异的行为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登记啊!”她方才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并不知道这林子里有多少野生的橡胶树。

进来除了仔细看看林子里的地形,树的种类,主要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橡胶树。

让秦妙妙失望的是,橡胶树并不是很多。

不过看着树上的种子,秦妙妙心里突然燃起一个疯狂的想法。

芋头和山药在空间种植,都能缩短生长周期,那橡胶树呢?

如果在空间种植的橡胶树,也能缩短生长周期,那她的橡胶园,是不是就能快速办起来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回去找找资料,看看橡胶是怎么收割,加工的。

“这种树有什么特别的吗?”

秦妙妙随口胡扯道:“我以前在一本杂记上见过,听说这种树浑身都是宝,种子可以用来做油漆和肥皂,树干流出的汁液还能用来做橡胶,所以我就想试试。”

“橡胶?”油漆和肥皂谢阑深都知道,但橡胶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忍不住怀疑,“有这样的书吗?”

秦妙妙心中狂跳,面上却十分淡定道:“肯定有这样的书啊!如果不是在书上看的,难道我还能自己想出来不成?”

“那是我孤陋寡闻了!”谢阑深道。

秦妙妙道:“不是,只是我们喜欢看的书不一样而已,我就不学无术,喜欢看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书。不像你,不是看史书国策,就是看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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