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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在席泽面前也低声下气了不少日子,这会儿对席泽,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往他心上扎刀子:“看来你感情路不太顺,前有周意出.轨,后有白晓月不喜欢你。听说周意还怀孕了,你给她安排了一个弯的,她都能怀孕,是不是不把你替她安排的后路放在眼里?”席泽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无情的说:“你再怎么说,我对你都不会有半点想法。”王婉笑容僵硬,眼睁睁看席泽进了帐篷。白晓月这一晚并没有睡着,她能听见席泽跟王婉在交谈,只不过双方声音控制得很好,具体内容她听不见。
主角:白晓月席泽 更新:2022-11-15 1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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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晓月席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晓月席泽》,由网络作家“白晓月席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婉在席泽面前也低声下气了不少日子,这会儿对席泽,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往他心上扎刀子:“看来你感情路不太顺,前有周意出.轨,后有白晓月不喜欢你。听说周意还怀孕了,你给她安排了一个弯的,她都能怀孕,是不是不把你替她安排的后路放在眼里?”席泽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无情的说:“你再怎么说,我对你都不会有半点想法。”王婉笑容僵硬,眼睁睁看席泽进了帐篷。白晓月这一晚并没有睡着,她能听见席泽跟王婉在交谈,只不过双方声音控制得很好,具体内容她听不见。
王婉的脸上显得有几分神秘莫测,也有几分奚落意味,道:“刚刚那一巴掌,应该很疼吧?我在外头都听得挺清楚的。”
席泽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听墙角的癖好。”
王婉耸耸肩,谁又没有点八卦之心呢,何况席泽吃瘪难得一见,有戏不看是傻子,“你有多不喜欢我,里头那位就有多不喜欢你。同为女人,反正我听出她对你挺不耐烦的。”
席泽眼底浮现出点不易察觉的冷意,淡淡的说:“犯不着你操心。”
王婉在席泽面前也低声下气了不少日子,这会儿对席泽,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往他心上扎刀子:“看来你感情路不太顺,前有周意出.轨,后有白晓月不喜欢你。听说周意还怀孕了,你给她安排了一个弯的,她都能怀孕,是不是不把你替她安排的后路放在眼里?”
席泽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无情的说:“你再怎么说,我对你都不会有半点想法。”
王婉笑容僵硬,眼睁睁看席泽进了帐篷。
白晓月这一晚并没有睡着,她能听见席泽跟王婉在交谈,只不过双方声音控制得很好,具体内容她听不见。
但只要想到,王婉看见席泽从她这里出去,她的心情就不是很畅快。
席泽给她上完药以后,她感觉整个帐篷都是药膏味儿,熏得她难受头晕,而且一想到这味,就想起席泽刚刚进来的举动,她不自在极了,又烦又怕席泽胡来。
白晓月在片刻后抱着睡袋,去了隔壁宋焱的帐篷。
他今天也累的紧,她进去时他都没有醒。
白晓月跟他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对他的人品当然信得过,起码比动手动脚还忽冷忽热的席泽要强,找了一个角落位置,闭上眼睛安静休息了。
宋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白晓月在他旁边躺着,有点警惕,但是把睡袋拉得紧紧的。
他不禁莞尔,凑过去伸手碰了碰她,白晓月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脑袋埋得低低的,继续睡去了。
宋焱轻轻掀开她的睡袋,压低声音说:“岁宁姐。”
白晓月的睫毛颤了颤,显然听到了,但还是选择睡觉,并没有理会他。
宋焱伸手碰了碰她的耳尖,她更加不耐烦的蜷缩成一团,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宋焱这会儿心里只有四个字:太可爱了。
可爱的让人想干点坏事。
宋焱轻轻咳了一声,说:“岁宁姐,我先出去给你煮个早饭,等会儿我叫你起来你就别赖了好不好?今天等会儿我们得回去了。”
白晓月这才敷衍的“嗯”了一声。
敷衍归敷衍,也有淡淡的求着他别再打扰她的撒娇意味。
男人别管多大年纪,面对女人撒娇,总是束手无策。
宋焱叹了口气,自己这么好说话,要真把人弄到手了,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或许不该嘲笑他叔叔怕老婆,自己以后也不见得能多有地位。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往帐篷外面走。
席泽已经起来了,烧着火在煮吃的,闻着味道,应该是鱼汤。
宋焱可不会让白晓月惦记人家王婉的吃的,也打算熬一条。
只不过他杀完鱼回来,就看见席泽端着鱼汤往白晓月的帐篷走去。
宋焱看着席泽的动作,眉梢扬了扬。
再看看一旁的王婉,她看看帐篷里的席泽,朝他笑了笑,说:“席泽对你那位,恐怕是有点想法。”
其实恐怕二字,多少可以去掉,只不过是说法委婉一点而已。
宋焱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他对别的女人有意思?”
王婉道:“他没给我名分,我哪来的立场阻止他?”
席泽跟她来野营的目的,这会儿已经昭然若揭了,显然是冲白晓月来的。
宋焱不再做声,心底却早已经相当不爽。
他对白晓月是好脾气,不代表对其他男人也是。
席泽从帐篷里出来时,脸色同样不好看,转身要进宋焱的帐篷。
宋焱自然不让,白晓月那副不施粉黛的美娇花模样,他可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他挡在门口,冷冷看着他,也不开口。
“白晓月在里面?”还是席泽率先开口。
宋焱冷淡道:“她在睡觉,麻烦你别打扰她。”
席泽看了看手表,淡淡说:“往常这个点,她一般已经睡醒了,不可能还在睡,她这会儿应该饿了,先让她吃饭。”
宋焱看着他道:“你跟她分手也挺久了,凭什么觉得她作息不会变?她跟我一起时,都起得晚,现在就是还在睡。”
席泽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心不在焉的道:“你跟她各住各的房间,并不能第一时刻知道她是真醒的晚,还是赖床。而我我跟她每天从一张床上起来,她醒没醒我能看见。我比你了解她,不信你进去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宋焱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席泽神色淡淡:“别忘了,你还没有名分。”
帐篷里的白晓月只觉得席泽真是神了,她确实已经醒了,这个时间点就是她寻常起床的时间,只不过看他刁难一个小辈,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白晓月连忙起来从帐篷里出去,挡在宋焱面前说:“席泽,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你声音大把我吵醒了,我还能睡上好一会儿。”
她挡在宋焱面前时衣领下滑,睡衣是件短袖,但太宽松了一不容易就会走光。起码睡着的状态下,这衣服不一定能“老实”。
席泽顿了顿,意味不明道:“昨天晚上就进了宋焱的帐篷?”
白晓月排斥的说:“说了多少遍了,我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这也就是默认了她昨天就进了宋焱的帐篷。
席泽到这会儿才真的有些生气了,气她一点都不防着宋焱。她居然穿成这样,在人家帐篷里待了一整晚。
如果说白晓月对宋焱的信任有八分,那席泽对他大概是负八分。
其实仔细想来,白晓月毕竟跟宋焱相处过,分数更加有依据,而席泽完全是主观意向,他只不过是以自己带入,认为白晓月身边的所有男人都对她图谋不轨。
“先喝鱼汤。”席泽选择暂时先把这件事给忍下去。
白晓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要。”
宋焱说:“岁宁姐,我会煮的。”
白晓月瞪着席泽道:“听见没有,我们家宋焱会煮。”
好一句“我们家宋焱”,席泽要真算起账来,白晓月真的不知道得被批评教育多少次,现在是说一句话,他不顺耳一句。
但宋焱熬鱼汤,席泽也没有去阻止,只是任由他忙活。
他只是拿了药膏,打算给白晓月再上一遍药。
白晓月看了看他,光天化日之下,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也是偏着脸不看他的。
只不过席泽握着她的双手,她有些警惕的说:“不要乱摸。”
这才捏了下手心,就不肯了。
席泽看了看她,没有言语。
他老实上药,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了一句:“乖乖,我也不是说看不惯宋焱,我只是担心你吃亏。你以后在其他男人面前也别这样穿好不好,男人没几个好东西的,就算你不跟我一块,我也不想你被骗。”
白晓月说:“我能分辨人家是不是真对我好,反正你肯定不是真对我好。”
席泽无奈道:“不是真对你好,会担心你伤口,急着给你借药上药?”
白晓月没看他,说:“你只是图我身子。”
这让席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她这看的倒是透彻。但不光是他,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这事。
他把手伸到她面前。
上面有一道伤口。
“昨天给你烧水泡药的时候刮的,忘处理了。”席泽说,“乖乖,我有点疼。”
白晓月也知道,对于一个外科医生,那双手有多重要。
席泽这伤,估计是要一段时间不能做手术了。
白晓月忍不住道:“你自找的,疼死你算了。”
席泽眉梢微挑,她这语气多少有点冲了,只要不是心平气和当没看见,他这故意装可怜就不算没效果。他收回手,说:“我没有后悔给你烧水泡药。”
“你后不后悔跟我有什么关系?”白晓月冷着脸说,“就算你这只手断了当不成医生了,也不关我的事。”
她说完话,就赶紧站了起来,大步朝宋焱走去。
席泽煮的鱼汤,她也并没有看一眼,反而在宋焱那边喝了一大碗,两个人说说笑笑,吃饱喝足就去收拾帐篷了。
白晓月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宋焱理的。
王婉看到席泽心不在焉的把鱼汤给倒了。
“如果这会儿周意也在,你选谁?”王婉突然开口问道。
席泽瞥了她一眼。
“你跟周意,应该不至于一点联系都没有吧?”王婉道。
席泽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一行人回到车上以后,席泽刚要上驾驶座,白晓月没看他,只跟宋焱说:“宋焱,你来开吧。”
席泽多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他手上的伤口,才让宋焱开车。想到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心情还算愉悦。
宋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王婉则是看着席泽闭目养神的模样,心里思考着席泽在白晓月面前表现出来的不同,是真对她有几分喜欢,还是装出来的。
男人在“捕猎”的时候,总是十分擅长伪装,也能及时改变策略,找到最能捕获猎物的方式。
她总有种感觉,席泽是因为被甩,是不甘心居多。
……
车子是王婉租的,白晓月跟宋焱到了住处,就下车了。
席泽自知让她回来,得松弛有度,并没有怎么打扰她。
只不过当天晚上,白晓月收到了他发过来的照片,足足十几张,每一张都是宋焱,他跟各路混混人士待在一起,赌博赛车打架喝花酒。
有一张,他的脚踩在人家脑袋上,眼神讥讽傲慢,如视蝼蚁,而地上被踩的那位浑身是血,眼里充满惧意跟哀求。
白晓月一直知道宋焱没有表现出来这么纯良,但也没想到他会到这种地步。
几天以后,宋焱频频外出。
白晓月开始起疑,周五那晚他再出去时,她选择跟在他身后。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宋焱把车子开到了一家赌场,然后熟稔的进去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这地正常人避之不及,进去十有九输,换不了债被弄残的也大有人在。
出租车上的白晓月眼神复杂。
……
宋焱熟稔的换了筹码。
他也是在最近,找到了这个地方,结交了一些朋友。宋焱在这种地方才是最吃得开的,技术好,家底厚,跟老板合作使点手段,那钱赚得还真不少。
宋焱长得阳光,这张脸能让对手放松警惕,但跟他这张脸不符合的是,他行动狠,每回都把人往死里逼。
这回那人,倾家荡产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
输了钱,却是个不愿意给钱的主。
老板拍拍宋焱的肩膀说:“他骨头硬,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宋焱似笑非笑的看了老板一眼,然后拿起一旁的木棍,用木棍挑起那人的下巴:“要钱不要命?我成全你。”
亡命之徒,瑟瑟发抖。
宋焱自然不会心软,这里的人也不会,周围甚至兴奋的欢呼。
他正心不在焉的打算动手,却看见人群中,正前方,站着红着眼睛的白晓月,她眼底及其难以置信,心仿佛都要碎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
宋焱:“…………”
白晓月转头就走。
宋焱慢慢的收回手,看着老板说:“要不,放过这个吧。”
老板看看白晓月,了然道:“家属来了啊?”
宋焱悻悻,整个人仿佛都蔫了。
“你今晚,还回得去家吗?”老板吸着烟,毫不留情的指出,“你老婆刚刚那样子,显然还在气头上。你回家指不定还要挨打。”
顿一顿,他颇有经验的劝道,“你留在我这边将就一晚算了。”
宋焱哪里敢,委婉道:“挨打是小事,我今天不回去,情敌可能,就代替我了。”
老板无言以对。
而白晓月刚从赌场出来,就看到席泽了。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那种礼貌中带点疏离的眼神,才是她最开始认识的席泽。
席泽显得跟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周围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
席泽在她出来以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显然是在等她过去。
只不过这会儿白晓月也没有什么跟他交流的欲望,她从他身边路过,但还是被他拉住,带上了车。
白晓月没有提有关宋焱的半个字。
席泽也不多问,只道:“要吃点什么?”
白晓月说:“送我回去就成。”
席泽看了看她,便自己做主,带她去了一家小摊。以前他是从来不同意她来吃这些的,今天已经是意外。但只给她点,他自己是半口不动,嫌弃不卫生。
“所以你又何必带我来。”她有些讽刺道。
席泽微微挑眉,从一旁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从她碗里夹。
白晓月说:“不会自己重新点么?”
“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席泽道,“我只吃几口。”
白晓月还是不太赞同道:“口水多不卫生。”
本来席泽是最注意细菌问题的,她也是跟他处的久了,也才开始慢慢注意起这个来。
席泽只吃了一口,就拿着漱口水和一次性杯去一旁漱了口,回来以后半点不沾。
白晓月自顾自吃着,也不理他。她这会儿心事重重,烦得很。就总是把不快发泄在他身上。席泽悠悠道:“你自己选的男人,为什么要怪在我身上。”
她只觉得心里更加堵了,也没有什么吃的劲头,说:“我打车回去了。”
“我送你。”席泽道,“这条小路打不到车。”
白晓月看了看他,没有拒绝,上了车以后,辣意上来了,问席泽车上有没有水。
“没有,能有多辣?”他若有所思的问。
白晓月觉得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辣得难受那种感觉,不输牙疼:“你自己去吃一份不就知道了。”
席泽看了看她,突然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趁着白晓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亲了上去,略微松开她,说:“我试试。”
白晓月挣扎了两下,懒得动了,反正也就当被狗咬了。反正这会儿这氛围,还有她这张嘴,她也感受不到任何旖旎,他亲得下去她也是服气。
席泽一开始亲的认真,不一会儿也皱起眉,被辣到了。
她只能送他一句自找的,说了很辣还不信,何况他还是个一点辣都不能吃的。
席泽甚至被辣的不愿意再说话,白晓月推开车门去小摊那里买了瓶矿泉水,回来没喝两口,就被他抢去了。
白晓月气死了:“你自己不会去买么?”
席泽顿了顿,把剩了四分之一的水还给她。
“不要了,你都喝过了。”白晓月简直要气自闭了,一个宋焱,一个席泽,两个人真是恨不得要把她给送天上去。
席泽道:“我去给你买?”
白晓月完全不想理他,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席泽往靠背上一躺,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腿上,“我不否认我渣,但宋焱不见得就比我好。”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暧昧的蹭了蹭。
白晓月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还摸!”
席泽心不在焉道:“今晚你应该也不想见宋焱,跟我回酒店怎么样?我不碰你。”
宋焱说不碰,那可能真不碰,席泽说的,白晓月不信。
“我跟你回去,我肯定就完了。”
席泽挑眉道:“你今天这么邋遢,很难勾起人的欲望。”
“得了吧,我这么邋遢你还不是下得去嘴。你怎么越来越饥不择食了?”白晓月直白的说。
席泽认真打量了她两眼,也没有再否认,淡淡说:“饥不择食不正好说明我没有乱来?”
“谁知道呢,毕竟你向来不禁欲。”
席泽说:“跟你一起时,你见过我跟谁乱搞了?”
“这我更加不可能知道了,毕竟你跟你同事都能抱一块。”白晓月说,“不过你毕竟留过学,爱搞人家洋人那一套,也正常。”
席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还是计较这件事?当时事出紧急,她第一回手术就没有把人救过来,心理压力大,我要是态度坚决的推开人家,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是啊,谁叫你是好医生呢。”白晓月不以为意,还是渴得不行,最后还是自己下车买了瓶水。
再等到白晓月回来以后,只说了一句要回去,就戴上了耳机,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席泽开车的时候,倒是没有乱来,毕竟这边路况不好。
白晓月的耳机声音倒是也没有很大声,席泽跟领导打电话的声音她还是听得见的,她听见他明天就要走了。
等到了楼下,白晓月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宋焱,可怜兮兮的。
席泽看了她一眼,道:“你能好好解决?”
转念一想,白晓月其实在感情这方面,着实不会拖泥带水,也就放了心,开了车门,让她下去。
宋焱在旁边讨好的想拉住她,都被她给甩开了。
这边不是停车位,席泽不好停很久,开车走了。
白晓月往楼上走,宋焱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等进了房间门,立刻道:“岁宁姐,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
“我不赶你走。”没等宋焱松一口气,白晓月就说,“毕竟房租都是你花钱的,要走也是我走。”
“岁宁姐。”宋焱委屈的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去了行不行?我只是想去赚点小钱。”
“你那是想赚点小钱么?我看见你差点对那个人动手。”白晓月难以理解道,“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宋焱,你那会儿淡定无所谓的模样,真的太吓人了。”
宋焱顿了顿,道:“岁宁姐,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孩子,我妈以前是我爸小老婆,他老婆那边把我们往死里逼,我妈没有工作,身体也不好,我们只能生活在贫民窟里,不坑蒙拐骗,我们可能就饿死了。所以我确实是一身陋习,我也不爱问家里要钱,看你这么辛苦,我实在不忍心,才去的。”
白晓月抿着唇不说话。
“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也曾经无数回死在人家手上,可能比起普通人,少了些许同理心。”宋焱说,“但是我会,慢慢改。”
白晓月道:“我先出去冷静冷静。”
她拿了身份证要出门,宋焱白着张脸拉住她的手,道:“我出去吧。”
白晓月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往房间走去。
这一晚她并没有怎么睡好,第二天起来时,去了阳台,就看见宋焱正窝在阳台上。
白晓月知道自己对宋焱并不喜欢,只有他的长相是符合她审美的,他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需要照顾,并且偶尔也会照顾她的小辈。
或者说作伴更加贴切。
白晓月并不希望他误入歧途,二十岁,还没有经历社会,很多东西都是能改的。
最后她还是选择原谅了宋焱。
她俩一起去了国外,当做是陪宋焱的毕业旅游,只不过,裂缝一旦出现了,那就走不远了,而且少年的激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月以后,两个人就算散了。
散的那天,宋焱喝的很醉,眼睛很红,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岁宁姐,其实我真的很习惯你了。我因为父母,其实对感情挺悲观的,但看到你,我就想着以后生娃的事了。我喜欢你那段时间是真喜欢你。”
白晓月在一旁安静的陪着他,说:“你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喜欢大的。以后也会遇上更好的。你爸也打电话让你回去学着做生意了,就赶紧回去吧。”
宋焱道:“其实我们尝试结婚也不是不行,婚姻到最后不也没爱情了么?我还愿意把财产都给你管。”
白晓月道:“你看我像会管钱的人嘛?”
宋焱笑了笑,不再言语,他第二天就回国了,相反白晓月在这边找到一份不错薪资的工作,刚好还能躲着姜泽,就打算暂留在这。
人生处处是意外,也处处是机会。
保险起见,她又恢复到不发朋友圈的状态。
白晓月这在国外一呆,就是好几个月。
不过现在地球就是个村,跨国合作的公司也数不胜数,白晓月就职一家广告公司,倒是撞到了熟人。
洛之鹤老远跟她顶头上司聊着什么,她一眼就认出他了,反观他,看了好几眼,才认出她。
白晓月其实不太想跟他们这群人联系,不过看见了,还是上去打了个招呼。
洛之鹤笑道:“居然跑来国外工作了?”
白晓月点点头,“这边挺好的,我就打算先待一阵。”
洛之鹤对她其实不算亲近,但毕竟国外遇到熟人也不容易,两个人还是约着一起吃了饭。
吃饭途中,洛之鹤家里的电话也打进来无数次。
白晓月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洛之鹤挂了电话,也依旧一副头疼的模样。
白晓月说:“怎么了?”
“家里逼着我找对象。”洛之鹤无奈道,“我才三十不到,全家都以为我要出家当和尚了。”
白晓月道:“不是听说你和沈涓聊的挺好的么。”
“我也就只把她当妹妹看。”洛之鹤觉得她这话好笑,“不然光冲她撩席泽那事,我也不可能跟她那么相安无事啊。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被绿。”
席泽两个字,让白晓月眉心跳了一下。假挨刀的事,他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生怕他哪天记起来,狠狠摆自己一道。
洛之鹤看了看她的脸色,稍微猜到点怎么回事,开口道:“周意离婚了,分到了不少钱。那老头那么大方,不知道席泽有没有在当中动手脚。”
白晓月客观的说:“有可能吧,席泽对她一向算是不错的。”
想了想,又问,“姜泽最近有没有找我?”
洛之鹤道:“最近跟他接触得不是很多,他这两年越来越不对劲,我很难找出小时候那会儿的亲近感。他有些过分极端了。”
这期间利益错综复杂,姜泽不顾跟他的关系,从洛家手里抢生意,洛之鹤当然也不爽。毕竟他在姜泽的事情上,向来是能帮就帮,姜泽恩将仇报,自然让他心寒。
白晓月跟他也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并没有多少可以聊的话题,但还是眼尖发现他一直捂着肚子。
她在离开的时候,才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洛之鹤愣了一下,其实他捂肚子的动作很自然,时间也不久,一般人都不会往他是肚子疼的方面想。难为白晓月细心了。
他扯了下嘴角,“不用了。宁宁,下次见了。”
洛之鹤出差,也就一两天的事。下一次见,也是客套。
白晓月说:“对了,你在国外见到我的事情,麻烦谁都不要说。”
“我明白。”他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白晓月也不是完全不跟国内的人联系,父母和张喻,她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但她不怎么看微信,一般邮箱发消息居多。
张喻最新一条消息是:宁宁,周意离婚了嗷,成了个富婆,还委婉的发微博,晒前男友送的东西,前男友你说是谁啊?不就只有那位,搞不好他俩又要复合了。
白晓月也就扫了一眼,她在国外也是碰到不是帅哥的,没过多久,就尝试了一个。
人家长得帅是真帅,只不过性格三观方面,白晓月一个传统国人,还是跟人家相去甚远。处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小手都没有拉上几回,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张喻是佩服白晓月的行情,各种款式男人通吃。
很久没看见白晓月跟她一块,自然有人会多问:“你那个美女闺蜜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
张喻道:“去去去,别打她主意,人家现在不是单身,轮不到你们的。”
一个宋焱,她现在不敢乱推男人给白晓月了,她推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这不是单身的消息,也就这么传了出去。
这一传,能听的自然都听到了。
白晓月对张喻说的那些,是一无所知,也无暇顾及国内的事。
现在的工作跟编制内那会儿可大不相同了,她负责营销策划,天天有写不完的广告推广方案,每天都要加班到好晚。
白晓月的打算是,在公司总部先待上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调到国内分部,国内分部在省会,就挨着她家,外企工资高,她就也不用再纠结编制不编制的问题了。
她当时也就是想到这一点,才留下来的。
只不过七月底徐奶奶的七十岁大寿,白晓月还是决定回国一趟,大生日十年才一回,不能错过老人家这么重要的日子。
白晓月回国也是偷偷回去的,打开了许久没用过的微信,这段时间找她的人可真不少。
她在席泽那栏停留了片刻,几乎是全部没接的未接语音。
白晓月回了所有人的消息,唯独席泽的语音,不知道该怎么回,打过去,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白晓月奶奶老家在乡下,哪怕子女都搬到了城市,她也不愿意出来,所以白晓月从小到大的每一年,几乎都要回村几次。
村里的变迁也很大,从小时候的平房,也变成了小洋楼。
徐父徐母是提前回村的,白晓月到的时候,家里所有亲戚也早就到了。
白晓月长得好,高中时候成绩也还算不错,也考上研究生了,完全是长辈口中的好孩子。她一到,长辈就是对着她猛夸。
白晓月最怕的就是应付亲戚,有的实在是吹过了,听得尴尬得不行。
没一会儿,徐父就喊住她:“宁宁,你去村口接下人。”
白晓月想也没想,就以为是哪个亲戚,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出了门口,就有街坊邻居说什么有钱人豪车的,白晓月以为是村子里有人嫁了个富豪,不过走到村口,她看见豪车旁边站的是席泽时,目光稍微闪了闪。
席泽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朝她走过来。
他除了是找自己的,白晓月想不到他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周围都是街坊邻居,白晓月也不好多问什么,从席泽手里接过几样东西,默默的往回走。
一路上,不少人对席泽说三道四。
席泽显然也有些不习惯这种环境,表情算不上多好。
白晓月带着席泽走回家里时,几乎瞬间就沸腾了。毕竟席泽这人的档次,那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徐父对着大伙介绍道:“这个是宁宁男朋友,我生病就是他花钱找的医生,挺有用的,最近我活的很轻松,宁宁她妈也不用那么累了。”
抑郁症这病,不发作,寻常也就跟正常人差不多。
徐母当时无数次打电话问席泽为什么无缘无故帮徐父,白晓月找他帮忙,席泽不得已才说的他其实是男朋友。吃饭那天态度冷,是因为在吵架。
没想到徐父今天直接把席泽喊来了。
白晓月这会儿当然不能说出分手的事,不然徐父会操心。就像她在辞完职以后也不能贸然回来备考,父母也会质问她突然辞职的原因。
到工资不错的外企,还能说是有准备的跳槽。编制内辞职考一个更差的编制,还是裸辞,就不太说得过去了。
所以她只能默认。
席泽客气的跟大家打了招呼,又陪着徐奶奶聊了会儿天。
但他实在是融入不了这里,白晓月奶奶是一个相当节省的老人,有的碗用了十来年了也没有换,碗里都已经有洗不掉的污渍和裂缝了。
白晓月几乎是一眼看出,席泽在拿到碗时,不动声色却有点嫌脏的表情。
接下来他虽然看似在聊天,但白晓月还是敏锐的发现,他几乎是没怎么动筷子。
就跟那回跟她父母一起吃饭时一样,只不过这回处理得更加自然,不熟悉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他的不对劲。
席泽说不想分手,可是她家亲戚,依旧入不了他的眼。
白晓月奶奶听他是医生,心疼他平常累,给他夹了一块土鸡肉。老人家和蔼道:“都是我自己养的,没吃过饲料,很补的。”
“谢谢奶奶。”席泽道。
白晓月奶奶是一个很淳朴的老人,跟穿金戴银过奢侈生活的陈奶奶不一样,她没进过几次城里,哪怕是衣服破了,也舍不得丢,都是补一补再穿。
尤其手上,都是老茧,哪怕洗的再干净,看上去也不干净。
白晓月看着席泽道谢以后依旧不肯动筷子的模样,哪怕他演得很像融入了这里,她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
姜泽的话问的倒是挺认真。
毕竟席泽这人很严谨,什么都是准时的,他从来没有在大半夜接到过他的电话,这是头一次。
“还在加班。”席泽道。
姜泽道,“你这工作比我管公司都累,还不如干脆回家继承家业去。”
席泽却不跟他闲聊,直接说明来意:“你回国可以,不要给我惹事,不然下辈子就给我在国外待着。”
姜泽知道他这话可不是威胁,毕竟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进去也不为过,惹了席泽,姜家也不可能保得住自己。到时候会如他所说的那样,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在国外回不来了。
他不太服气的说:“难不成白晓月那边就让她这么过去了?”
席泽淡淡说:“人家都跟你分手多久了,强迫人家她也不愿意跟你,你还能强娶人家不成?”
姜泽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你不一样,你只是玩玩她,但是我还,挺喜欢她的。就跟你放不下周意一样,我也放不下她。”
席泽那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电话给挂了。
姜泽是不可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的,第二天,就打听到了宋焱的地址。
他不在学校住,姜泽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棋牌室,懒洋洋的玩着纸牌。他没料到姜泽会来,见到他的时候扬了个笑:“哟,姜总啊。”
姜泽黑着脸二话不说上去揪住他的衣领,道:“我警告你,离白晓月远一点。”
旁边的人都变了脸,不敢惹事。
宋焱面不改色道:“姜总这就强人所难了,毕竟我喜欢她那款,很难做到不追求她。你要是也喜欢,咱们各凭本事。”
姜泽气急败坏道:“你找死呢?”
宋焱懒懒的笑了笑:“打架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不过我今天不跟你打,打了你肯定要吃亏。”
姜泽眼底骤寒,挥手就是一拳,被宋焱轻轻松松躲开了。
“姜总,打架这事,你一个快三十的人跟我二十岁的人比,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宋焱有些感慨道。
十岁年龄差,那就是隔代人了。
男人巅峰期就是二十,除了事业,二十岁方方面面碾压年纪大的。
姜泽火气上来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又挥了一拳过去。
宋焱正要躲过去,余光却看见正走过来的白晓月,于是准备偏开的头停住了,这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瞬间出血了。
姜泽见他一副弱者姿态,更是一拳接着一拳,下下往肚子上,拳拳到肉。
白晓月本来是来接宋焱去图书馆学习的,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
姜泽这会儿正骑在宋焱身上,后者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一下下的承受着他的暴力。她也被姜泽动手过,自然知道姜泽动手起来有多狠。
“姜泽,你干什么!”她看着宋焱无力反抗的模样,气的发抖。
宋焱问闻声偏头看她,喊了一句:“岁宁姐。”
然后便吐出一口血水来,整张脸因为疼痛,扭曲到一起。
“姜泽,你为什么非要来我身边找事?”白晓月受不了了,只觉得身心受折磨,“你有什么资格再往我身边凑?我们分手,是因为你出轨,我不理你,是因为你害的我家一无所有,你凭什么还来破坏我的生活?”
姜泽心里是又气又委屈,阴鸷道:“我害你家公司破产又怎么样?只要能让你老实跟我在一起,别说是你家公司,要你父母的命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拒绝我,我不介意让你再经历一遍痛苦的事。”
“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白晓月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疯子,摊上这种人太吓人了,姜泽完全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她心里无力极了,她就知道,不跟席泽在一起了,总有一天姜泽是会回来的。她又得过上,每一天都战战兢兢,被他找到的日子。
她昨天晚上就在想,姜泽今天会不会来惹事,结果他今天果然来了,还找上了她身边人的麻烦。
白晓月很自责,她觉得是她害宋焱受苦的。
宋焱看她眼睛都红了,皱了下眉,原本只是想摆姜泽一刀,这会儿才意识到有点过了。
他从小就是跟人家打架长大的,受伤严重的时候多了去了,挨两拳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很快推开了姜泽要起来。
“岁宁姐。”
“你没事吧?”白晓月有些心疼道。
宋焱摇摇头,上来扶她,结果姜泽却快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往外面带:“你以为我会放任你跟他眉来眼去?”
他拽住她的时候,只有一个把她带出去的目的,根本不管她的挣扎,白晓月整个人撞在椅子上也不管,就一个劲儿的把她往外面拖。
宋焱看白晓月疼得脸色都白了,眉头锁的死死的,赶紧上来狠狠抬脚踹了姜泽一下,趁他不注意,把白晓月带到了身后。
白晓月脚踝被撞那么一下,疼的几乎不能走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声小声的喘着气。
姜泽也是这下才发现白晓月受伤了,抿着唇正要说话,宋焱却冷笑了一声:“你这算什么喜欢?你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女人跟你图你家暴?”
姜泽阴沉着脸:“我怎么对我的人,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你的人?你还真以为你们姜家能只手遮天?”宋焱道,“什么时代了,你倒是真敢。”
姜泽双眼猩红看着白晓月道:“你要不想活着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做一对鬼夫妻,怎么样?”
白晓月真的被姜泽吓得白了脸色。
他随手砸碎了一旁的玻璃瓶,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没人觉得他会真的动手,毕竟这棋牌室里也有监控。
但姜泽显然不是一般人,在他警告了宋焱几次,他还是不肯放白晓月出来,拿着玻璃瓶子朝宋焱肚子扎去!
宋焱能感觉到玻璃刺入,那种刺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宋焱。”白晓月忍不住哭出声。
宋焱也没有想到姜泽是真敢,忍耐着痛说:“岁宁姐,别哭,我没事。”
姜泽也是在听到白晓月的哭声,才冷静了一点,皱起眉。
棋牌室的人乱作一团,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报.警的报.警。
十几分钟以后,救护车赶到,白晓月陪着他去了医院。
姜泽这二十九年的日子里,没有少干这事,但最后都花钱和解了。
只不过这次踢到了铁板,宋焱也是宋家一根独苗,尽管现在宋家还没有强到可以和姜家叫板的地步,可是唯一的儿子受了伤,显然不可能任由这件事情过去。
而且,证据确凿,非要起诉姜泽不可。
姜母又是送礼,又是赔罪,人家家人是见也不见,不肯和解。
姜母没办法,只好去求谢希。
这件事情最后落到了席泽耳朵里,打电话给姜泽时,不由分说的骂了他一通。
姜泽一点没觉得做错什么,道:“他那是自找的,纠缠着谁的女人不好,偏偏要跟白晓月搅和在一块?反正他死不了,我父母也不会不管我,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席泽冷声道:“她是你的女人?现在跟你有半点关系?我看你才是需要长记性的那个。”
他这次不打算管姜泽。
席泽跟谢希关系并不融洽,她的娘家那边亲戚怎么样,对他来说其实也无足轻重,姜母打电话过来求他,他只是冷冷道:“阿姨要是再什么事都顺着他,将来姜家也别想要了。”
姜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微僵,不再言语。
而白晓月在接到席泽问她有没有受伤的电话时,倒是十分意外。
按道理来说,她的死活,都跟席泽没有关系的。
白晓月接到席泽的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客气的说了一句:“我没什么事。”
她被姜泽拉着那会儿,的确是被撞了一下,当时很疼,不过并不严重,只是淤青了。而宋焱才是真的惨,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白晓月早上去看过他一回,不知道是不是他体质的问题,听医生说化脓特别严重。
宋焱母亲都心疼坏了。
她想起罪魁祸首姜泽,就多问了一句:“你还会保他么?”
电话那头的席泽挑了挑眉,“怎么说都沾亲带故。”
白晓月就知道,他不可能不管的。尽管这两天姜泽还在里面,但指不定哪天就出来了。
他出来肯定又要找上她,跟块狗皮膏药一样,她光是想一想姜泽的行为举止,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灰暗得不行。
白晓月对摆脱姜泽这件事情,相当的绝望。现在她甚至已经都不敢想,要报复姜泽了。
自从徐父的事情有着落以后,白晓月就没有当初那种非要让姜泽遭报应的决心了,她只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的,不要让父母担心。
席泽淡淡道:“我自己倒也不是很想管,不过我父亲,让我帮忙着处理。最近陈氏跟姜氏还有合作,怕闹大了影响口碑。”
白晓月道:“姜泽他家里人就不管他吗?就这么让他打扰普通人的生活?”
席泽只表示爱莫能助,随口道:“你可以去找他母亲问问,反正我这边,没理由去约束他的生活。”
“你也看出来了他那个人疯得离谱,他说要跟我当鬼夫妻,我怕他会伤害我。”白晓月有些后怕的说。
当时她听见这句话,就觉得毛骨悚然极了。
席泽则是半点同理心都没有,听上去既冷酷又客观:“谁叫当初你自己要和他在一起,现在也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摆脱他。”
白晓月迟疑的说:“你不是能让他老实待在国外么。”
“我当然能,不过我不太喜欢无缘无故帮不熟的人。”席泽没什么语气的说。
分手后,可不就是陌生人了么。
白晓月不说话了,她本不指望席泽能帮忙。她也跟谢希那边打探过,不过谢希也还是挺照顾姜泽的,话语间的意思,也是想帮姜泽解决这件事。
姜泽毕竟是她亲外甥。
谢希虽然跟她保证会劝姜泽的,但她心里门清,姜泽可不会这么听话。
许久之后,她才跟席泽说了一句:“我挂了。”
席泽同样客气的说了声再见。
宋焱那边有家人在,再加上白晓月有课,她其实看她的频率不是特别高。一直到了周五,白晓月才跟张喻去见了他。
打开病房门进去的一刻,白晓月看见里面坐着的乱七八糟的人,花臂鼻环什么都有,这让她皱了皱眉。
这群人一见到她,原本挺吵闹的,也都安静了下来。
宋焱默默的扫了边上的人一眼,把人便熟稔的把烟灰缸藏在了身后。
“这些都是你朋友?”白晓月问。
宋焱视线往旁边的人扫了一眼,指了指看上去最乖的一个,说:“这是我朋友,其他人都是他带来的。”
被指的男人忙不迭道:“对,对,这些都是我朋友。我来看看焱哥,大伙也就顺道一起上来了。嫂子,焱哥很乖的,平常就喜欢看看书啊学学习啊什么的,所以不太跟我一起玩。不过住院了总得来看看是不是?”
白晓月顿了顿,“嫂子?”
宋焱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
那人顿时压力山大,反应过来说:“你瞧我嘴笨的,是姐姐。姐姐你好,我昨天喝多了,今天净是说些胡话。”
白晓月抿了下唇。
“焱哥,我这也看过你了,就先走了。”男人说了这句,就赶紧溜了。
白晓月其实能察觉出来些不对劲,不过宋焱这会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岁宁姐,你来的次数怎么这么少?”
“你母亲呢?”白晓月被他打断了想法,开口问道。
“去跟姜家谈事去了。”宋焱道,“上午陈则初跟我爸见了一面,这会儿我爸已经有和解的打算了。姜泽估计,出不了什么事。”
宋焱没有伤到身体内部器官,说到底也就是比较严重的皮肉伤。家里长辈气消了,要是对方拿出合理的利益,和解其实才是最好的办法。
当白晓月在电话里听到席泽打算插手这事情时,她就已经猜到这种结果了,所以她还算淡定。
“姜泽的事情我们不管,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来。”白晓月坐着给他削了一个苹果。
宋焱的伤,伤在小腹,位置挺敏感,她也不好看他伤势怎么样。
他就这她的手,一口一口把苹果吃了,期间舌尖不小心裹挟了她的手指几次。
白晓月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躲开。
到后面反而是宋焱自己察觉到了,规矩了不少。
一个苹果,他吃了一大半。
宋焱其实不爱吃水果,但有人喂,滋味也还算不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拿下,他现在已经很想欺负人家了。想跟她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姐姐,我有点想喝水。”
白晓月道:“热的冷的?”
“要温的。”
白晓月转身给他倒水去了。
她弯腰下来的动作,曲线很好,宋焱眼角弯弯,大大方方的欣赏。
不远处的张喻翻了个白眼。
白晓月把水递给他,他礼貌的说:“谢谢岁宁姐。”
张喻在医院待不住,她最清楚宋焱啥身体素质,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拉着白晓月说:“饭点了,我们也该走了。”
宋焱道:“岁宁姐,你先去吃饭吧。我妈应该很快就过来,你别担心我。”
他这么一说,白晓月就没有立刻走,一直到宋母打电话给宋焱说自己马上就到了,才起身说:“我们先走了。”
“岁宁姐,明天能不能也来看看我?”宋焱有点渴望的看着她,奶狗一露出这样的表情,白晓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忍不住笑着说:“当然可以,明天下午我上完课就过来。”
白晓月说完话才牵着张喻朝门口走去。
宋母也正好回来,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宋母笑眯眯的说:“这就回去了啊?”
白晓月看了看她身边跟着的席泽,他今天倒是穿着休闲服,估计是因为姜泽犯了错,他出于人道主义过来看看。
她勉强笑了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是的,我明天再过来。”
席泽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收回去了,抬脚进了病房。
白晓月从门口看去,他倒是跟宋焱聊的挺欢。
张喻拉着她离开了。
两个人到了一家日料店,张喻点完菜后就开口说:“我怎么感觉席泽瘦了点?”
“就他那工作强度,瘦了不是很正常。”白晓月说。
张喻点点头,“不过,姜泽的事情席泽跟他爸插手了,那说明姜泽肯定没事了。”
白晓月没吭声,因为这事头疼着呢,姜泽绝对没几天就能出来了。她现在已经想辞职了,回去好好考编,但是怕就怕姜泽到时候找上门。
两个人正聊着,张喻就看见席泽也进了这家店,看到她俩时,他顿了一下,然后朝她俩走过来。
白晓月是在席泽坐下来时,才感觉旁边多了个人。在看清楚是他以后,脸色又变了变。
席泽道:“看见你了,就顺便来跟你说一声,宋家已经同意和解了,姜泽明天就出来。你要是害怕他,就尽早做好准备。”
比白晓月想象中要快得多。
她的心猛的往下沉,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讽刺道:“你办事效率倒是挺高。”
“留在里面是吃苦,自然越早出来越好。”席泽扫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在她这一桌点了菜。
白晓月被他堵得说不出来话,那种憋屈感又来了,她闷不做声尝了一口赠送的寿司,食之无味,她有点把心里的不舒坦迁怒在食物上了,直接撂下了筷子。
她喘气的频率都高了不少,张喻忙给她递了杯水:“宁宁,喝口水,别生气。”
席泽却夹起一块尝了尝,淡淡说:“没必要跟食物置气,姜泽能出来,那也是他有本事。他就是背景好,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没办法把他留在里面,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白晓月开门见山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恨不得让他早点找上我,好让我没有舒坦的日子过,好让我天天害怕天天糟心。”
席泽看了她一会儿,看她脸都红了,从容开口道:“你想多了,如果我要针对你,总得有动机,你要觉得我是故意的,那我动机是什么?”
白晓月红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怎么可能没动机?动机就是分手是我提的,你这样的人接受不了我甩你,所以你巴不得我倒霉,巴不得看我被姜泽虐死。我不好过你就舒心了。”
反正姜泽出来她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对席泽客气。
席泽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开口说话,不知有没有默认的成分。
张喻还是怕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连忙拉住白晓月说:“哎哟,你别说了。”
白晓月却挥开她的手臂,反抗的情绪越发高昂,破罐子破摔说:“你让他出来吧,大不了我跟他去做鬼夫妻算了。”
张喻其实觉得,席泽不像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而且他本来也会护着姜泽,表哥表弟的,虽然多了一个“表”字,但怎么着也有血缘的羁绊,帮忙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白晓月现在的话算是有点过了。
周意之后,席泽也乱七八糟好了很多个,哪个分手不是体体面面,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针对人家小姑娘。
张喻再次拉了一下白晓月,后者不太情愿的坐了下来,整个人面向墙壁的方向,看上去相当自闭。
“席泽,姜泽毕竟太疯了,搞得宁宁这几天心态有点炸,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张喻在旁边打圆场。
席泽看了看白晓月,很快收回视线。也不管她还是不是自闭着。
服务员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这桌气氛有点不对劲。
张喻偷偷看了看白晓月的侧脸,发现她眼睛红红的,然后伸手偷偷摸摸擦了擦。
她抿着唇看了看席泽,示意他白晓月哭了。
席泽没点反应。
白晓月又气又难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就喊来服务员,各种酒都要一点。
张喻不太赞同道:“这样混着喝,明天就得头痛了。”
“都要跟姜泽当鬼夫妻了,我还在意头痛不痛?跟姜泽纠缠上生不如死,我还不如痛死算了。”白晓月有些沮丧的说。
席泽凉凉的看着她。
她真要倔起来,一个张喻完全拉不住,很快她就喝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眼神也迷离了。张喻也被她灌了一点,微微头晕。
“得找个代驾。”张喻说。
席泽淡道:“我送你们回去。”
白晓月站起来都是东倒西歪的,席泽不得不扶住她。
张喻好多了,还顾及礼貌,跟席泽道谢:“那就麻烦你送我们回去了。还有你今天不理会她胡言乱语,也要谢谢你。”
席泽随口道:“不用。”
他把白晓月丢进副驾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席泽给她系了安全带,然后替她理了一下头发,才转身从另一边上了驾驶座。
张喻在后面看着,晃了晃脑袋,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
席泽先把张喻送回了家,张喻母亲看见他,热情的跟他聊了片刻。
再等他回到车上,白晓月已经醒了,眼神倒是迷离。
她动了动,腰磕到了一个锋利的东西,没过脑子,嘴巴上已经开始挑刺的说:“你巴不得我早点死是不是?”
席泽扫了她一眼,“你别找茬。”
白晓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旁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想起死字,又绝望的说:“我要被姜泽弄死了。”
席泽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醉鬼,没有搭理。
“我好可怜,连死都要当仇人老婆。”她想着,悲从中来,眼泪直掉。
太惨了,太惨了啊!
白晓月一个人缩在副驾驶上哭到哽咽,骂道:“黑心席泽。”
席泽心不在焉道:“我怎么黑心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要置我于死地。也不愿意帮帮忙。”
席泽凉凉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没错,但你把我给甩了,还哪来的恩?”
白晓月这会儿是自问自答模式,旁人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
席泽很快也不理她了,到了她家楼下,把她打横抱起,在电梯里,问她钥匙在哪。
白晓月双眼迷离,挺了挺胸。
席泽扫了她那一眼,春天了,她外头是一个毛衣打底衫,但是里面就一件吊带背心。
席泽再扫一眼过去,她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席泽漫不经心的说:“等着,去你家里。”
他显然是只听前半句,后半句直接给忽略了。
好在席泽也记得她的密码,最后没用钥匙就开了门。
席泽把她丢到床上,压上去,不太满意道:“哪个人分手不是黯然神伤,你倒好,分个手胖十斤?”
白晓月嘿嘿笑。
席泽本来想低下头跟她接个吻,但她身上的酒味实在是太重了,相当的难闻,他实在勉强不了自己,决定先给她洗个澡。
席泽把她的毛衣外套脱了,他进来并没有开空调,整个人冷得只往他怀里缩,席泽推开她,她又凑上来。
席泽再推,她可怜的说:“冷。”
“先别撒娇。”他想起宋焱,说,“先聊聊你跟那宋家小儿子的事情,你喜不喜欢他那款?”
白晓月茫然的看着他。
“醉了没有?”
“我没醉!”白晓月要爬起来,“我要去跳广场舞了,要减肥。减肥钓凯子。”
醉鬼一般都不会承认醉了。
席泽一边觉得她像个傻子,一边继续问道:“你喜不喜欢宋焱?”
白晓月其实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不懂,她甚至看不清席泽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个什么玩意,她凑巧的摇了摇头。
然后说:“要亲。”
席泽拒绝了:“你太臭了。”
白晓月这下意识的反应,主要还是拥抱亲吻都是让人有安全感的行为,她这会儿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迫切的寻找能让她安心的事。
席泽冷眼看着她。
白晓月只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轮廓,抱着他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席泽左躲又躲,到底还是没有逃脱她的魔爪。
席泽亲的相当敷衍,敷衍到顶了,嘴都不愿意张开。
白晓月不满意道:“我不要这样,要真的吻。”
席泽不配合她了,把她抱进卫生间,洗了澡,过程当中他自己倒是被她的挣扎给弄得湿透了。这比给阿拉斯加犬洗澡还要叫人疲倦。
等弄完一通,时间已经不早了。
白晓月抱着被子倒头就睡了,等席泽躺下来,又拼命往他怀里钻,醉倒了脑子里也是被姜泽纠缠的画面,那个气呀,大哭说:“我不要嫁给姜泽。他又坏又丑。”
席泽道:“你要不睡,我办事了。”
白晓月说:“我不想看到姜泽。”
席泽道:“他长得丑,那谁好看?”
她靠在他胸膛上,歪着头,眼神迷离湿润,思考状。
“席泽帅不帅?”
“帅。”
“跟你新相好比呢?”
“没有新相好。”她委屈的说。
席泽凉凉道:“最好是这样。”
白晓月翻了个身,不理他了,一个人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席泽看她大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面,不得不把她捞回来,皱眉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白晓月说:“你太坏了。”
席泽道:“怎么,你把我甩了,我还得哄着你,把你当祖宗供着?”
白晓月却没了声音。
席泽今天刚回国,也累,很快也睡着了。不过两个小时以后他就醒了,医院打电话过来让他赶过去,临时要去隔壁市动个手术。原本他有话要叮嘱白晓月,但看见她睡得沉,自顾自走了。
白晓月第二天醒来时果然头疼得厉害,对于昨天的事情印象不太深刻,只记得是席泽送她跟白晓月回家的。
白晓月也不太愿意想跟他有关的事情,膈应得慌。
整个人根本就不想起来,不过她还得去学校。
好在这节课,也是同学们汇报ppt作业。
上完课以后,她也没有去医院,跟宋焱说她今天有事。回家以后就倒头大睡了。
白晓月再醒来时,看到了席泽说没把姜泽放出来的消息。
她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改变主意的,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醉酒前,对他开门见山的控诉,让他生出了几分愧疚感。
不管什么原因,白晓月还是跟他道了谢。
宋母也给她发了消息,说有点事,让她帮忙照顾宋焱两天。
往后两天刚好是周末,白晓月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她就往医院赶了。
宋焱这人洁癖很严重,可以说是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不喜欢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换药的时候,整个人排斥到了极点。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白晓月,说:“岁宁姐,你给我换吧。”
护士松一口气,“徐小姐,换药很简单,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
白晓月也只能同意。
宋焱的伤毕竟在小腹,上半身他的衣服被撩得很高,裤子也往下了不少,这个场景其实有点尴尬,就跟那天,在换衣间里差不多。
白晓月哪怕在很认真的换药,可视线总忍不住乱瞄。
宋焱身材是真的不错。
“岁宁姐,你在看什么?”宋焱天真的问,“我衣服穿的没有什么不得体吧。”
白晓月的羞耻心被勾出来了,红着脸摇了摇头,说:“没事。”
宋焱觉得自己就是受虐心理,每次明明打趣完她,他自己反而会难受的厉害。
白晓月再次感受到他肌肤滚烫,呼吸也重了不少。
她觉得宋焱似乎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其实或多或少能感觉出来,但是之前没有多想。
但这种场合下,也不能多问什么。
白晓月上药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席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晓月认真给宋焱上药的画面。
而宋焱很明显的,在忍耐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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