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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走开

司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和司年相互折磨了近十年,他带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招摇过市,我攥着他的大半身家不放手,我们都握着彼此的死穴,谁也不肯先示弱。...

主角:司年林水婳   更新:2022-12-07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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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年林水婳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君走开》,由网络作家“司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司年相互折磨了近十年,他带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招摇过市,我攥着他的大半身家不放手,我们都握着彼此的死穴,谁也不肯先示弱。...

《愿君走开》精彩片段

我在青城待了一个月,青城的冬天来得更快,踏上 C 市的土地时我甚至难得的觉得有点暖。

「你怎么这么久」,司年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就往里走。

「怎么,你离婚还带着情人,这边离了你那边结呗?」我看着乔心站在他身后畏手畏脚的样子就心烦,话语里都带刺。

「你好好讲话,乔心今天不舒服,我一会要带她去医院。」

我捂了捂手,心下更烦,「哟,行啊,那你先带她去检查,我又不急,我等等呗。」

司年上手来拉我,「你快点,别找不痛快。」

我倔劲上来了站在原地不动,「你还强迫我?大庭广众的你不嫌丢人?」

乔心又在他身后开始掉眼泪,小声说着:「别吵架,别吵架。」

我胸口一阵恶心,「司年,你但凡不这么糟践我我都立刻跟你领了这证,现在要么你打晕我进去跟你办,要么你就滚蛋!」

司年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拉着乔心走了。

我胸口郁郁之气不散,我仔细想了想,就近买了一根棒球棍,掂了掂感觉趁手,立刻打车去了乔心的住处。

我叫来了个开锁师傅,又叫来了物业。

「这房子户主是谁?」

物业恭敬地说:「司年先生。」

我微笑着展示出了我的结婚证,「这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麻烦您替我开一下门。」

师傅利落地开了门,我打发走了他们大步走了进去。

司年还挺喜欢跟她合影的,虽然不笑,但是有很多。

我们毕业之后司年总是很忙,所以已经很少合影了,先是背对背睡,后来分房睡,再到后来,我们分居,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感情破裂,因为司年开始带不同的女人回他的住处。

我绕了一圈,轻飘飘地打碎了一个紫玉摆件,那是我奶奶生前喜欢的,我本来买来想送给她。谁料是世事无常,她没能熬过那年冬。

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被司年找来讨好他的情人了。

「呵」我不再犹豫,将手中的棍棒抡得呼呼作响,很快就将屋内的摆放用品砸了个稀巴烂。

许是用力过猛,「啪嗒啪嗒」,开始有液体滴落在地上,我仰起头将血液蹭掉,低下头就跟惊讶的乔心和愤怒的司年对上了目光。

「林!水!婳!」

「呕!」我作势要吐,「别叫我的名字,我听着想吐。」

将棒球棍点在司年胸口,我一字一句地说:「明天,我们民政局见。」

这口气我算是出了,这婚姻我一天也不想维持了。

「林水婳,我真的忍你很久!」司年额头上青筋暴起狠狠将我抵在墙角,我的鼻子又开始出血,我仰起头将它倒逼回去。

「你怎么了?」司年手上劲道一松,我轻松站到一步之外。

「我上火,让你跟你的小情人气的。」我将棒球棍搭在肩上对着他说:「司年,我也忍你很久了,赶紧离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辈子别见了。」

下辈子……也别见了。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司年第二天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立刻签字,随着印章扣下,我们终于拿到了那本离婚证。

司年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潇洒的转身一次也没回头。

我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他将暖呼呼的热水袋塞进我手里说:「小婳,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那么温暖的手,那么炙热的眼睛,让我数个冬夜,都并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气,我擦了擦眼泪,坐上了离开 C 市的车。

司年,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我住进了一家医院,开始不怎么用心的接受治疗。

「18 床!你怎么又偷偷拔针!」正叉着腰训我的是个实习小护士,年纪很轻,干起活来特别利索,训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我缩着肩膀乖乖被她教训,「你是不是不想治疗!你说!」

我转了转眼珠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这太凉了,真的,你能给我找个小的热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断着我的话,还是气鼓鼓地拿来一个精巧的暖手宝。

「不准再偷偷拔针了!」她弯下腰叮嘱我,「不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没人问我疼不疼了,关心我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护士啦。」

说不疼是假的,不过半月,手上已经被扎得没知觉了,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只好晃着输液架四处溜达。

护士站里面只有小周护士一个人,正不住地擦着眼泪。

我轻轻敲她的桌面,「怎么啦?」

「嘘!」她四处看看没人才问我,「你怎么不睡觉!」

我指指输液架说:「睡不着,我溜达溜达。」

她看看我的脸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地问:「是不是疼啊?」

我本来想说不是,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她对着我招招手,我推开了护士站的门坐在她身边,吃了一大块甜腻腻的面包,跟她一起看了 5 集狗血虐恋电视剧,用了一大包纸巾,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催着我回病房。

我叮嘱她,「等着我一起看奥,我记着这个剧情了,你可不准偷看!」

小周笑着应我说好,「快,快回去睡觉!」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电视剧之后,某个深夜,我接到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挑挑眉,「关你什么事?」

做夫妻的时候都没资格问的事,怎么离婚了反倒来问。

他明显被我噎住,干脆利落的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恨恨的把他也拉进了黑名单。

小周在旁边等我一起看电视,小声地问:「是你……家属嘛?」

我摆摆手,「我没有家属,我家里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机说:「那他呢?」

我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说:「他?他就是个讨厌的人。」

很讨厌的人!

不过一个电话,没给我的生活造成什么波澜,我依旧白天睡觉、治疗、晚上四处溜达,赶上小周护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电视剧。

可是烦人精不会只是出现一下,一周之后我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你把我拉黑了?」

我撇撇嘴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司年这个人这些年赚了点钱,不知道被谁惯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我好不容易睡着一次,被他连环电话打醒了。

哦,忘了,他以前也是大少爷。

「喂!」我语气很差,眼睛都睁不开。

「你怎么不在家?」司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啧,」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找我有什么事?」

「钱打到你哪个卡上?」

「随便哪个都行,这么点破事你干嘛打电话来问?」

「别挂!」

我将话筒拿近了一点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怎么不在家?」他又开始说车轱辘话,我却灵光一闪的问:「你在我家呢?」

「我奉劝你赶紧出来啊,这房子我可挂中介了没准什么时候就有人去看房,你赶紧滚出来别挡我财路。」

「你要卖?」他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要把这个房子卖了?」

我压下心里那点不耐烦说:「不卖留着下崽?你少废话吧赶紧滚出来。」

「你在哪儿呢?」他听上去有几分严肃地问。

「关你屁事啊!」我失去耐心立刻挂断、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睁眼到天明。

在心里怒骂司年一千万遍。



再生气还是要被小周护士带着乖乖去治疗,在故乡,难免碰到故人。

「小婳?」我闻声望过去,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童念?」

旧识相见,总是要叙叙旧的。

那天得了小周护士的首肯,我难得的拥有了一小会儿出门的时间。

我选了火锅。

「你过得好吗?」童念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着说:「还可以,钱有不少,但命不长了。」

她夹菜的手一抖,怔愣地看着我。

我专注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现她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

「哎,你,你怎么了?」我赶紧抽出两张纸给她擦眼泪,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病?」

我摆摆手,「治不了的病,没事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的。」

我看着窗外说:「我想死在晴天里,冬天还是太冷了。」

「你跟徐望还是那么过?」

提到徐望,她眼神暗淡了几分,小声说嗯。

我没劝她,不是人人都要想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开心就行了。

「能拜托你个事吗?」出了门我跺着脚问她。

「你说。」

「别跟别人说你遇见我的事,要是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

可能是冷风吹,她眼眶红了一圈,「嗯。」

「司年不知道吗?」

「嗯,我们离婚了,他不用知道。」

童念不再说话,我们都沉默的望着前方。

上学的时候,我跟司年是感情极好的小情侣,童念就是追着徐望的跟屁虫。

北风呼啸,纵使有过好时光,也是过眼云烟转瞬不见。

回到病房,因为不规范饮食被小周护士抓住把柄大骂一顿,我乖乖听训表示以后绝不再犯。

她不退反进,拿了一个推刀要剪我的头发,我死死守住。

我们争论两天。

「不过是出去吃了一顿饭,以后不去了不就得了吗?怎么还要剪头发呢?」

小周护士跟我讲道理,「你要开始化疗了,化疗就会掉头发,我们剪掉更好一点哦。」

我思索着问:「不化疗是不是就行了?」

小周护士大怒,我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她还要跟我再说什么,有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直直走向我。

「你找谁呀?」

他也不理她,就只是冷着脸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找我的,小周护士快放过我的头发出去上班吧。」

她皱着眉打量着男人,又看了看我小声说:「有事就叫我。」

我点点头才将她送了出去。

转过头看向司年,我问他:「不用跟乔心过元旦吗?」

情人节、圣诞、新年,乔心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叫走司年,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厌恶各种节日,它们让我显得更加的……孤苦伶仃。

后来习惯了,觉得一个人过也不错,他又要来讨人嫌。

「这又是你什么把戏?」

心口一窒,原来就算习惯了锋利的刀子,撕开伤口的时候还是会痛。

我叹了口气说:「是,这就是我新的手段,你可不要上当受骗,赶快走吧。」

「你跟我一起走。」他作势就要来拉我,我猝不及防被他拉着走了几步。

「我……啧,你放开我!」我加重了语气甩开了他的手。

「我们现在毫无瓜葛懂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松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休想用生病这种借口在我这拿走更多的钱,你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小口的换着气,只觉得心脏里的血液都开始不流通,阵阵麻痹。

我甚至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只能将他往外面扯,「滚,赶紧滚,带着你那两个钱去找你的小情人,从我眼前消失!」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嘶吼着出口,司年咬着牙整整衣领,反手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小周护士有些担忧地打开门,「你还好吗?」

我惨白着脸问:「说不好的话能不输液吗?」

「不能哦。」

「……那我还好。」

司年从那次之后就没出现在我眼前,我又过了一周安生日子。

童念倒是总来看我,虽然我们都说不了几句话,生怕有哪一句就碰触到了彼此的痛处,但总体还算融洽。

我总是希望她能给我偷运一些「垃圾」食品,但总是以被小周护士发现从而没收来收尾。

我无语凝噎。

农历新年一天比一天近,小周护士偷偷跟我说:「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笑,「腊七腊八,冻死俩三。」

我哈着气数着时间,在外面放风也得准时回病房,不然又被小周护士讲。

转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撞在一个人身上,我一阵头晕眼花后退着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揉着额头绕过他我就往前走,却被反手拉住了。

「林水婳!」司年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天气太冷懒得伸手我真想扇他一耳光。

「干什么!」我毫不畏缩地怒视着他。

他看上去远没有上次精致,脸上都是胡茬,面容很是憔悴。

「怎么?我们离婚才几天你就经营不善破产了?小情人把你甩了?」

我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很奇怪的是他没有反驳我反而就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白了他一眼就往屋里走去。

「小婳。」

我一个机灵弹出去三米远,「干什么!」

司年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这语气陌生的让人心慌。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满脑子问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皆是沉默。

「我们起码有夫妻的情分。」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说:「别别别,别说夫妻情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你有情,咱们就按一开始说好的,我离开 C 市,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来烦我!」

我甩头就走,司年却没走,他只是跟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频繁见到司年的原因,我夜里又睡不好,看看日历今天也是小周护士值班,索性晃着输液架走出去。

刚打开门,就被左侧长椅上绻缩的身影吓了一跳。

绕过去借着月光才看清,是司年的脸。

我不客气的把他踹醒,「你在这干嘛?」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也没不高兴,只是打量着我问:「你要去干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喉头一梗,我没好气地说:「你消失在我眼前我哪里都舒服。」

他用手摸了摸脸说:「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找我干什么?」

他不讲话,我不想再站着跟他掰扯。

「快走啊,不然我举报你占用公众资源!」

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兴冲冲地冲过去跟小周护士看起了电视剧。

等广告的途中小周护士凑近了我开口,「那人今天站在你门口很久,只是看着也不进去。」

我估摸着是我下午睡觉的时候,甩开他我就以为他走了谁知道他还回来啊。

「别理他,过一阵子就走了。」

家中暖意在怀,公司蒸蒸日上,我这只有冷言冷语,司年那么为自己考虑的人才不会呆太久。

「他找我们调你的病历……」

我撇撇嘴没说话。

「我没给他,但是其他人可能会给,他说他是你丈夫。」

我一下子就急了,「这可是误会,这得澄清!我们是前任!前任夫妻!」

「我都不知道他来找我是关心我还是觊觎我分他的那点财产。」

小周护士立刻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我身后,「你干什么!」

我一转头差点被吓出心肌梗塞,「你干什么啊一直跟着我!」

司年阴沉着脸说:「不是为了钱。」

我长叹一声望向天花板,「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什么呢?」

我只能拉着他回病房,盘腿坐在床上跟他讲话。



我和司年相互折磨了近十年,他带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招摇过市,我攥着他的大半身家不放手,我们都握着彼此的死穴,谁也不肯先示弱。


但今天我准备跟他离婚,因为……我快死了。


我看着手中的诊断单许久才拨通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我们是夫妻,却连过问彼此行踪的权利都被看作僭越。


「你回来一趟」,我敲着桌面说:「我们离婚。」


「哧」,对面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也是,这招我用过太多次,多数时候都只是想见他一面的托词罢了。


他不信也对。


我等了两天,他没回来。


我看着那张标注着我生命终结的诊断书,不想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拎起包走了出去。


要想找到司年,还有一种方法,我屡试不爽。


「梆梆梆!」我微微用力敲响了面前的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出现在我眼前。


「林小姐……」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像是我隔着门就能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跟她说:「哎,叫司年回家,就说我要跟他离婚,千万转达到,在他的这些情人当中我最看好你,等我们离婚,没准你就做司太太了呢。」


娇滴滴的姑娘红了眼睛,「林小姐,我没想过的……」


我叹了口气打断她,「你少恶心我,麻利转告他。如果他明天再不回家我就撬开你这门进去砸你的屋子,你以为装个破门铃就能防住我了?」


懒得跟她废话我转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夜就能看见司年,他最宝贝乔心,我上门挑衅,他怎么能忍呢?


夜幕刚刚降临,他就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我面前。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再去找乔心!」


我慢悠悠地倒了杯红酒看着他说:「怎么?我就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气得狠了又不能将我怎么样,只能说着我不爱听的话,「我不知道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乔心已经够听话了,我们之间没感情了你又不肯跟我离婚还不让我养一个合心意的在身边?」


「你是不是巴不得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孤单才好!」


「砰!」的一声,我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说得对,我是孤单,所以这些年来才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明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还是不肯离婚。


「对啊,我在地狱,你怎么能上天堂呢?」我歪着头看他,嘴里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心里却觉得累,这几年来但凡见到司年我们都是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


我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在他对面,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签吧,就算我要下地狱,也不想在地狱再见到你了。」


「生前就相看两厌了,死后也别讨我的嫌!」


司年板着脸翻开离婚协议书看了起来,我透过杯壁看他,他还是生得好看,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哦,怪不得薄情。


上天怎么如此不公平,让有的人十年如一日的俊朗。


「你又想干什么?」他瞪起眼睛里提防着我。


我冷笑一声,「我只要这个房子,别的都给你,所有我们共同的资产我全部放弃,你看不见吗?」


许是以往我要的太多,现下突然这样,他觉得不对劲吧。


这个房子是我们的婚房,虽然年限久了卖不得什么钱,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让其他女人跟他一起住进来,我心眼坏,见不得他跟别人恩爱有加。


而且,虽不值什么钱买了换块风水好的墓地也算是可以,生前的家换死后的穴,我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去,也落个轻松。


司年谨慎的将协议书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说:「我会让我的律师重新拟一份,房子归你,除此之外会再给你一千万,我们彻底两清。」


我挑挑眉,他倒是大方,用这一千万轻松就买下我们十年感情。


「你的律师?我的律师你不相信你的律师我就相信?」看吧,我已经不会好好跟司年讲话了,哪怕是准备放他自由的瞬间,我也忍不住刺他两句。


心里泄了气,我放缓了声音说:「算了,我同意。」


他拿着协议书就往门外走,「明天我的助理就会来送协议书,你最好立刻就签。」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我觉得他都要连夜将他的律师们叫起来开个会讨论一下我是不是下了什么套给他。


我耸耸肩说行,随便,越快越好。


他还是狐疑地看着我,加大了条件,「我希望你拿了钱以后,能不再生活在 C 市,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对吧?」


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水,我利落地将他推出去关在门外,眼不见为净。



我和司年相互折磨了近十年,他带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招摇过市,我攥着他的大半身家不放手,我们都握着彼此的死穴,谁也不肯先示弱。

但今天我准备跟他离婚,因为……我快死了。

我看着手中的诊断单许久才拨通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我们是夫妻,却连过问彼此行踪的权利都被看作僭越。

「你回来一趟」,我敲着桌面说:「我们离婚。」

「哧」,对面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也是,这招我用过太多次,多数时候都只是想见他一面的托词罢了。

他不信也对。

我等了两天,他没回来。

我看着那张标注着我生命终结的诊断书,不想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拎起包走了出去。

要想找到司年,还有一种方法,我屡试不爽。

「梆梆梆!」我微微用力敲响了面前的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出现在我眼前。

「林小姐……」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像是我隔着门就能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跟她说:「哎,叫司年回家,就说我要跟他离婚,千万转达到,在他的这些情人当中我最看好你,等我们离婚,没准你就做司太太了呢。」

娇滴滴的姑娘红了眼睛,「林小姐,我没想过的……」

我叹了口气打断她,「你少恶心我,麻利转告他。如果他明天再不回家我就撬开你这门进去砸你的屋子,你以为装个破门铃就能防住我了?」

懒得跟她废话我转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夜就能看见司年,他最宝贝乔心,我上门挑衅,他怎么能忍呢?

夜幕刚刚降临,他就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我面前。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再去找乔心!」

我慢悠悠地倒了杯红酒看着他说:「怎么?我就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气得狠了又不能将我怎么样,只能说着我不爱听的话,「我不知道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乔心已经够听话了,我们之间没感情了你又不肯跟我离婚还不让我养一个合心意的在身边?」

「你是不是巴不得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孤单才好!」

「砰!」的一声,我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说得对,我是孤单,所以这些年来才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明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还是不肯离婚。

「对啊,我在地狱,你怎么能上天堂呢?」我歪着头看他,嘴里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心里却觉得累,这几年来但凡见到司年我们都是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

我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在他对面,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签吧,就算我要下地狱,也不想在地狱再见到你了。」

「生前就相看两厌了,死后也别讨我的嫌!」

司年板着脸翻开离婚协议书看了起来,我透过杯壁看他,他还是生得好看,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哦,怪不得薄情。

上天怎么如此不公平,让有的人十年如一日的俊朗。

「你又想干什么?」他瞪起眼睛里提防着我。

我冷笑一声,「我只要这个房子,别的都给你,所有我们共同的资产我全部放弃,你看不见吗?」

许是以往我要的太多,现下突然这样,他觉得不对劲吧。

这个房子是我们的婚房,虽然年限久了卖不得什么钱,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让其他女人跟他一起住进来,我心眼坏,见不得他跟别人恩爱有加。

而且,虽不值什么钱买了换块风水好的墓地也算是可以,生前的家换死后的穴,我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去,也落个轻松。

司年谨慎的将协议书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说:「我会让我的律师重新拟一份,房子归你,除此之外会再给你一千万,我们彻底两清。」

我挑挑眉,他倒是大方,用这一千万轻松就买下我们十年感情。

「你的律师?我的律师你不相信你的律师我就相信?」看吧,我已经不会好好跟司年讲话了,哪怕是准备放他自由的瞬间,我也忍不住刺他两句。

心里泄了气,我放缓了声音说:「算了,我同意。」

他拿着协议书就往门外走,「明天我的助理就会来送协议书,你最好立刻就签。」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我觉得他都要连夜将他的律师们叫起来开个会讨论一下我是不是下了什么套给他。

我耸耸肩说行,随便,越快越好。

他还是狐疑地看着我,加大了条件,「我希望你拿了钱以后,能不再生活在 C 市,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对吧?」

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水,我利落地将他推出去关在门外,眼不见为净。



我看着手中的诊断单许久才拨通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我们是夫妻,却连过问彼此行踪的权利都被看作僭越。


「你回来一趟」,我敲着桌面说:「我们离婚。」


「哧」,对面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也是,这招我用过太多次,多数时候都只是想见他一面的托词罢了。


他不信也对。


我等了两天,他没回来。


我看着那张标注着我生命终结的诊断书,不想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拎起包走了出去。


要想找到司年,还有一种方法,我屡试不爽。


「梆梆梆!」我微微用力敲响了面前的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出现在我眼前。


「林小姐……」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像是我隔着门就能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跟她说:「哎,叫司年回家,就说我要跟他离婚,千万转达到,在他的这些情人当中我最看好你,等我们离婚,没准你就做司太太了呢。」


娇滴滴的姑娘红了眼睛,「林小姐,我没想过的……」


我叹了口气打断她,「你少恶心我,麻利转告他。如果他明天再不回家我就撬开你这门进去砸你的屋子,你以为装个破门铃就能防住我了?」


懒得跟她废话我转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夜就能看见司年,他最宝贝乔心,我上门挑衅,他怎么能忍呢?


夜幕刚刚降临,他就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我面前。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再去找乔心!」


我慢悠悠地倒了杯红酒看着他说:「怎么?我就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气得狠了又不能将我怎么样,只能说着我不爱听的话,「我不知道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乔心已经够听话了,我们之间没感情了你又不肯跟我离婚还不让我养一个合心意的在身边?」


「你是不是巴不得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孤单才好!」


「砰!」的一声,我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说得对,我是孤单,所以这些年来才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明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还是不肯离婚。


「对啊,我在地狱,你怎么能上天堂呢?」我歪着头看他,嘴里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心里却觉得累,这几年来但凡见到司年我们都是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


我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在他对面,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签吧,就算我要下地狱,也不想在地狱再见到你了。」


「生前就相看两厌了,死后也别讨我的嫌!」


司年板着脸翻开离婚协议书看了起来,我透过杯壁看他,他还是生得好看,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哦,怪不得薄情。


上天怎么如此不公平,让有的人十年如一日的俊朗。


「你又想干什么?」他瞪起眼睛里提防着我。


我冷笑一声,「我只要这个房子,别的都给你,所有我们共同的资产我全部放弃,你看不见吗?」


许是以往我要的太多,现下突然这样,他觉得不对劲吧。


这个房子是我们的婚房,虽然年限久了卖不得什么钱,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让其他女人跟他一起住进来,我心眼坏,见不得他跟别人恩爱有加。


而且,虽不值什么钱买了换块风水好的墓地也算是可以,生前的家换死后的穴,我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去,也落个轻松。


司年谨慎的将协议书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说:「我会让我的律师重新拟一份,房子归你,除此之外会再给你一千万,我们彻底两清。」


我挑挑眉,他倒是大方,用这一千万轻松就买下我们十年感情。


「你的律师?我的律师你不相信你的律师我就相信?」看吧,我已经不会好好跟司年讲话了,哪怕是准备放他自由的瞬间,我也忍不住刺他两句。


心里泄了气,我放缓了声音说:「算了,我同意。」


他拿着协议书就往门外走,「明天我的助理就会来送协议书,你最好立刻就签。」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我觉得他都要连夜将他的律师们叫起来开个会讨论一下我是不是下了什么套给他。


我耸耸肩说行,随便,越快越好。


他还是狐疑地看着我,加大了条件,「我希望你拿了钱以后,能不再生活在 C 市,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对吧?」


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水,我利落地将他推出去关在门外,眼不见为净。



我和司年相互折磨了近十年,他带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招摇过市,我攥着他的大半身家不放手,我们都握着彼此的死穴,谁也不肯先示弱。

但今天我准备跟他离婚,因为……我快死了。

我看着手中的诊断单许久才拨通了司年的电话。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我们是夫妻,却连过问彼此行踪的权利都被看作僭越。

「你回来一趟」,我敲着桌面说:「我们离婚。」

「哧」,对面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也是,这招我用过太多次,多数时候都只是想见他一面的托词罢了。

他不信也对。

我等了两天,他没回来。

我看着那张标注着我生命终结的诊断书,不想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拎起包走了出去。

要想找到司年,还有一种方法,我屡试不爽。

「梆梆梆!」我微微用力敲响了面前的门,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出现在我眼前。

「林小姐……」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像是我隔着门就能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跟她说:「哎,叫司年回家,就说我要跟他离婚,千万转达到,在他的这些情人当中我最看好你,等我们离婚,没准你就做司太太了呢。」

娇滴滴的姑娘红了眼睛,「林小姐,我没想过的……」

我叹了口气打断她,「你少恶心我,麻利转告他。如果他明天再不回家我就撬开你这门进去砸你的屋子,你以为装个破门铃就能防住我了?」

懒得跟她废话我转身就走,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夜就能看见司年,他最宝贝乔心,我上门挑衅,他怎么能忍呢?

夜幕刚刚降临,他就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我面前。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再去找乔心!」

我慢悠悠地倒了杯红酒看着他说:「怎么?我就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气得狠了又不能将我怎么样,只能说着我不爱听的话,「我不知道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乔心已经够听话了,我们之间没感情了你又不肯跟我离婚还不让我养一个合心意的在身边?」

「你是不是巴不得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孤单才好!」

「砰!」的一声,我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说得对,我是孤单,所以这些年来才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明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还是不肯离婚。

「对啊,我在地狱,你怎么能上天堂呢?」我歪着头看他,嘴里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心里却觉得累,这几年来但凡见到司年我们都是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

我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在他对面,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签吧,就算我要下地狱,也不想在地狱再见到你了。」

「生前就相看两厌了,死后也别讨我的嫌!」

司年板着脸翻开离婚协议书看了起来,我透过杯壁看他,他还是生得好看,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哦,怪不得薄情。

上天怎么如此不公平,让有的人十年如一日的俊朗。

「你又想干什么?」他瞪起眼睛里提防着我。

我冷笑一声,「我只要这个房子,别的都给你,所有我们共同的资产我全部放弃,你看不见吗?」

许是以往我要的太多,现下突然这样,他觉得不对劲吧。

这个房子是我们的婚房,虽然年限久了卖不得什么钱,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让其他女人跟他一起住进来,我心眼坏,见不得他跟别人恩爱有加。

而且,虽不值什么钱买了换块风水好的墓地也算是可以,生前的家换死后的穴,我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的去,也落个轻松。

司年谨慎的将协议书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说:「我会让我的律师重新拟一份,房子归你,除此之外会再给你一千万,我们彻底两清。」

我挑挑眉,他倒是大方,用这一千万轻松就买下我们十年感情。

「你的律师?我的律师你不相信你的律师我就相信?」看吧,我已经不会好好跟司年讲话了,哪怕是准备放他自由的瞬间,我也忍不住刺他两句。

心里泄了气,我放缓了声音说:「算了,我同意。」

他拿着协议书就往门外走,「明天我的助理就会来送协议书,你最好立刻就签。」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我觉得他都要连夜将他的律师们叫起来开个会讨论一下我是不是下了什么套给他。

我耸耸肩说行,随便,越快越好。

他还是狐疑地看着我,加大了条件,「我希望你拿了钱以后,能不再生活在 C 市,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对吧?」

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水,我利落地将他推出去关在门外,眼不见为净。



司年的助理不愧是领高工资的,他将手中的协议书递给我时还恭敬的叫我:「林总。」

「嗯。」

我跟司年闹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乔心更是大张旗鼓的给他送爱心便当,司年也有意思,为了恶心我就真的将乔心安排进公司,做我的助理。

不过没多久她就回家去了,司年开始跟我离婚。

我没再去过公司,很少有人会叫我林总了,面前的青年是唯一一个。

我翻开协议书在最后一夜上签字,「林总,可以再看一看的。」

「不用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笑着将协议书递给他,「转告你们司总,一个月之后民政局,他可别迟到。」

别耽误我最后的时间。

「是。」青年礼貌的告辞,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

司年不想让我留在 C 市,我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落叶归根,我想回家乡。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目的地,我站在了青城的土地上。

想想,我已有近五年没回来过了。

我先去了一趟墓地,「爸妈,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司年说得对,我实在孤单。

我靠在墓碑前面坐了下来,我年幼时爸妈就出了车祸,大学毕业之后爷爷奶奶相继离世,我将他们葬得很近,我觉得这样方便祭拜。

「我在这附近也给自己买了一块,一是我实在是有些想你们,二是……我觉得这块风水挺好的哈哈。」

我没坐太久,初冬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我觉得有些冻脚。

「行了,我先回去了,很快咱们就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说话吧,我非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司年这个王八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我絮絮叨叨的拍拍衣服,转身离开了墓地。

正是放学的时间,我路过青城中学,在那儿停了停。

穿着校服的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上学的时光里放假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哪怕只是周末这样小的假期。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抬脚往学校里去。

「哎,你干什么的?」校门口的大爷拦住我,我着急地说:「老师找家长,大哥我实在有点着急,一会老师急了。」

可能是我眼角泛红,也可能是我演技精湛,看门大爷还是让我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在学校里晃。

有学生拎着扫帚在打扫,调皮的男生攥起一个雪球塞到女生的怀里,被姑娘拎起扫把追着跑圈。

我笑着看他们,好像一晃眼,就能看见年少的我……和年少的司年。

我晃晃头走近了教学楼,寻着记忆找到了高三五班,还在一楼,教室里没人,我轻轻拉了拉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室,像是能透过陈旧的气息捕捉到旧时的记忆。

我数着数,坐在那时我的位置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二、三」,这是上学时候我的绝招,只要数到三,司年就会出现在眼前。

我抬起头,面容晴朗的少年就站在我的桌边伸出手,「小婳,我们回家吧。」

一天之中最耀眼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一、二、三」,我睁开眼,梦境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气驱散了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回了回头,满室寂静中,抬起头的少女笑着搭上少年的手说好。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是,皇上。”

谢清澜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墨白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墨白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清澜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墨白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清澜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清澜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墨白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清澜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清澜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清澜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清澜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墨白轻笑道。

*

直到各色精致的菜肴上桌,谢清澜脸上的红霞都还没褪去。

好在萧墨白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他只字不提她刚刚丢人的事,只是夹箸慢条斯理地用膳。

眼见得谢清澜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萧墨白忽地将桌上的几道菜每样各夹了一大箸至她碗里。

“朕命谢卿将这些都吃完。”

“皇上……”谢清澜看着自己碗中堆成小山高般的菜肴,略微有些无奈。

她是饿了。

可是,这些也太多了吧!

“怎么,”萧墨白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清澜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墨白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清澜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墨白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清澜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墨白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清澜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清澜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清澜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



司年的手在抖,像是想要找什么借口来掩盖,我懒得听。


「我知道,她不是那时候怀孕了吗,你去陪陪她应该的,我最后悔的就是那时候没看明白,还想着你能回心转意,要是那时候幡然醒悟,没准现在就能许新年愿望了。」


「我想活到一百岁,你能替我实现吗?」


我反手关上了门,不知道门有没有砸在他脸上,砸毁了容才好。


童念来看我,小心的指着门外问:「在外面的……是司年吗?」


我义正言辞的纠正她,「不是,那是烦人精。」


童念无奈地笑,「真的要剪吗?」


「剪吧,小周护士太忙了,别占用她时间,你替我吧,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童念沉默的动手,替我告别了我的一头秀发。


我看着镜子想,真是个病人了,晚期病人。


我开始不太能四处溜达了,因为身上痛。


我拜托小周护士为我找了个护工,我说:「要手脚麻利的,干活爽快的,我有钱呢。」


小周护士说话算话,第二天就给我找了个护工来,没等进门就被司年拦下了。


「我来照顾你。」他动作很轻,语气却很是强硬。


我痛的不想讲话,还是挤出个字来说:「滚!」


「我听太多遍了,免疫了呢。」


我心里更堵,怎么忘了,司年就是我天生的冤家,总是跟我对着干。


等到稍微缓了缓,我就摔了所有的东西让他滚。


他半蹲在我面前说:「小婳,我们回 C 市治疗好不好?」


我歪着脑袋问他:「司年,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晚期,我的治疗都是拖延生命,我不想治!」


而且,我也不想回 C 市,那里有那么多我厌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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