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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跑路冯欢崔兰小说免费阅读第14章

发表时间: 2022-11-14

「这么说,你才是我闺女?」


老爸挺着啤酒肚,手里还拿了份价值上亿的合同,看了眼面前的冯欢后,就示意了身旁的助理。


助理叔叔很上道,当即就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做检查。


至于我那后妈,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她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谁是老爸的亲闺女也无所谓,总归都得喊她一声妈。


家庭医生速度很快,迅速取了样本,然后送去做检查。


豪门嘛,无论干什么速度都很快。


一份全新的亲子鉴定报告,新鲜出炉。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瑾哥,今天喝酒去……啊。」来人满脸震惊,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冬瑾好像在干什么黄色的事情。

卧槽卧槽,被误会了。

「还不滚?」冬瑾冷着一张脸。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变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还和那个谁在一起啊?」


「玩玩嘛。」他轻描淡写回答,「省事,还干净。」


我家里还算条件不错,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可他太红了。


追在他身后的富家女不知道有多少。


以我的身家背景,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


我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微信联系人置顶。


哪怕每天就是看看他的朋友圈也很开心。


他是我的神祇。


所以他答应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娱乐圈美女如云,就算我长得还行,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根本不够看。


那是我在卡座和朋友摇骰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卡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神祇降临世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冲我微笑,对我伸出手: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大家都是出来玩多了的人,酒吧这种场景出来的表白,百分之百是大冒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从此踏上永不回头的劫难。

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