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穿那条粉色的裙子去见他!」
无数记忆涌入大脑,我看见那个稚嫩的少女仔细对着镜子打扮,她的眼中满是期望和喜悦,可紧接着,就是嫁祸,父亲的暴怒,以及毫无理由地关禁闭。
她几乎摔断腿也要从二楼跳下来,身上摔得肮脏又狼狈,可依旧高昂着头,满心欢喜地朝着约定的地方奔去。
全然不管周围的人怎样看她。
我疯狂地对她尖叫: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了!
去看见的只有他和别人在一起。
他口口声声说爱你,却认错了人。
爱自己一点吧,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然后我看见付衍的脸,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我看见他起身去了书房,搬出来了一个小箱子,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得旧物。
照片是他和白暮暮的合影。
可是白暮暮的身上,赫然穿着的是一条白裙子。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我简直忍不住要捂着嘴笑出来。
天哪,究竟是哪位好汉在替天行道?
付衍的怀疑并没有消除。
接下来的几天,他试探性地问了很多白暮暮当年的细节,她答得驴唇不对马嘴,支支吾吾下甚至有几分恼羞成怒。
可白暮暮怎么会善罢甘休?
就算以前是享受抢我东西的快感,可现在付衍功成名就,她还没享受够影帝多年痴恋女友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好处,循着旧例来向付衍撒娇……可惜这次不灵了。
我看着白暮暮在他面前颠倒黑白,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我是事主,大概也会信了。
毕竟她连证据都准备得那样完整。
我看着自己之前的旧物被她翻出来张冠李戴,看着她扭捏作态地拼凑我的当年,仿佛劣质的东施效颦。
你曾那么爱她的矫揉造作,以为现在把气撒在她身上你就没有罪了吗?
付衍让她滚。
我看着她气得发疯,却还要在付衍面前装模作样的样子,并不觉得可笑,只觉得悲哀。
明明只要多问几句的事,可他这么多年来就是视而不见。
我企图证明自己,可得到了什么呢?
他的羞辱、嘲笑。
他质问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取代暮暮?
你算什么东西?
现在你看看,她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付衍一天天变得阴沉而暴躁。
他放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开始发疯般四处找当年的证据。
证据越多,指向也就越明显。
当他终于找到当年他寄出小样的公司,找到了我的朋友齐轩,也是当年那公司的少东家。
齐轩起先并不想理他,最后被他烦得实在受不了,终于冷笑着告诉他:
「一开始看中你音乐的,只有白朝朝那个蠢货!
「你真当觉得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子?你那狗屁歌一开始就被淘汰了,没有她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给你引荐、给你找机会,你还不知道现在在哪个地下酒吧卖唱呢!傻X!」
齐轩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一把揪住他领子:「老子早就想揍你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时我根本不会让她接近你!」
付衍被接连揍了好几拳才反应过来,脸高高肿起,整个人都微微发起抖来:「你说什么?」
齐轩把曾经的录像和我签过的各种协议都翻出来狠狠砸在他脸上,尖锐的棱角划破了付衍的脸,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弄脏了协议和母带。
可他顾不上止血,下意识慌忙用袖子去擦协议上的血,却只让现场变得更加狼狈。